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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頂級Omega。”時霽頓了頓,“這算是……改變了基因?”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紀時初,絲毫不放過男人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既然紀時初能與組織的人做交易,那他一定有渠道知道一些關於這個組織的事情。

原主能把《熱烈慶祝世界上第一個人工培養出來的頂級Omega!》和《震驚!X市某棟突發大火,凶手竟然是一名六歲男童?!!》這兩條新聞內容放在一起,那必然是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係。

關於頂級Omega,關於兩個實驗體,關於組織,關於黎忱喪生的父母,關於他沒來由的失控。

這些信息似乎冥冥之中緊密相連。

麵前的男人神色從容,深紅色的眼眸輕輕一轉,對上時霽的眼睛,他緩緩眨動眼睫,低聲道:“既然時先生都說了,這屬於高機密實驗,像我們這種人又怎麼能隨隨便便知道呢?”

他對時霽的問題避而不答。

“不過,時先生要是真的對人工培育的頂級Omega感興趣……”紀時初故意將語調拖長,“那下個月舉辦的拍賣會,時先生可以來看看。”

說完,紀時初拍了拍手,包間的房門頓時被人打開,一個穿著旗袍的侍女進門,走到時霽身邊停下,她放下手中暗紅色包裝的信封,遞到了時霽手裡。

等時霽接過後,侍女又立馬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時霽垂下眼眸,指尖拂過磨砂製成的封麵。

“這是拍賣會邀請函。”紀時初微微抬起下巴,“時間是下個月十五號。”

接著,紀時初看著時霽的眼神染上一抹意味深長。

“還望時先生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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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紀時初分彆後,外麵的夕陽漸漸下沉,被橘紅色殘光染紅的天空褪去,留下一片朦朧的幽藍。

時霽走出大門,迎麵而來的風吹動風衣的衣擺,簌簌細響在耳旁略過,路邊的街燈已經亮了起來,燈光灑落於灰黑色的地麵。

他坐進車內,司機抬頭看了眼後視鏡,輕聲道:“現在回去嗎?先生。”

“回去吧。”時霽輕聲道,說完偏過腦袋看向窗外。

司機點頭應了一聲,隨後轉動方向盤,調了個彎。

音響裡的晚間電台,男女主持人的聲音夾雜著喧囂的秋風,兩位主持人相互調侃著無聊的玩笑,與尷尬的捧場特效混合,時霽蹙了蹙眉,抬起手摘掉眼鏡後,揉捏酸脹的眉心。

“關了。”

他話音一落,司機識相地關掉了音響。

擾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可時霽依然覺得壓在心中的擔子格外沉重,司機趁機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時先生遇到煩心事了?”

時霽沒答,他一隻手點了點車窗按鈕,冷風從降下的玻璃窗戶鑽了進來。

許久過後,汽車駛入彆墅區,站在門口開門的保安衝著時霽的車鞠了一躬,時霽擺擺手,對方了然地往後退開。

通往時家的這條路光線不夠好,厚重的黑色流雲遮在了月亮前,連同清冷的月光一起掩蓋,路旁每隔幾米亮著一盞白熾燈,晃眼的光線仍然刺不破濃鬱的黑夜。

臨近家門口時,前麵的司機忽然愣了一下,隨後他微側過腦袋,低聲道:“時先生,前麵好像有人。”

時霽疑惑地皺了下眉,他重新戴上眼鏡,往司機所說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彆墅門口,有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高個子的那位在察覺到身側傳來的車燈燈光後轉頭,閃灼的光芒讓他下意識抬起手遮在眼前。

而矮的那位……應該說蹲在地上的那位,卻十分眼熟。

司機將車停穩後,打開車門,隨後走到時霽旁邊接他下車,時霽從車內鑽出來站定,再一抬眼,發現高個子的居然是江墨。

“哥哥好!”江墨一看見他,嘴邊的稱呼條件反射冒出來,他高舉起一隻手衝時霽揮了揮。

下一秒,他的衣擺突然被人往下用力一拉,身旁的Omega頂著一張通紅的臉站起來,迷迷糊糊喊道:“他不是你哥哥!”

黎忱的腳下踉蹌幾步,差點沒站穩,他一隻手推幾下江墨的手臂,皺著眉嘀嘀咕咕:“這是我哥哥……”

“好好好。”江墨連忙扶住黎忱的肩膀,避免他摔倒在地,“我又不會和你搶。”

而後,他抬頭看向時霽,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那個……黎忱同學他喝醉了。”

時霽一聽,挑了下眉,他快步走上前,還沒離多近便聞到黎忱身上那股濃鬱的酒精味。

他垂下眼眸,盯著少年臉頰上的緋紅,對方也睜著眼睛看他,眼底的神色倒是一點也不清明。

懵懵懂懂的,跟隻小狗崽子似的。

“喝酒?”時霽呢喃著這兩個字,藏在鏡片後麵的眼睛輕輕轉動,“喜歡喝,那不如多喝一點。”

他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但江墨以為時霽是在生氣,於是連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黎忱他是不小心喝到了含有酒精的飲料,那個飲料的度數其實不高,但不知道為什麼,黎忱同學一喝就醉了。”

江墨想了幾秒,繼續補充:“他喝醉之後還挺瘋的……不但要搶酒喝,還非要搶我的手機,說哥哥你會給他打電話,所以就抱著手機一直守著,結果你一個電話都沒給他打。”

說完,江墨還指了一下黎忱的另一隻手,時霽看過去,黎忱手中果然死死攥著一個手機。

“我們沒辦法,隻好把他先送回來。”江墨撓了撓後腦勺。

“哥哥,我……嗷!!”

他一句話沒說完,身旁的黎忱猝不及防擰了一把江墨的胳膊,他一臉不滿地盯著江墨:“都說了,這是我哥哥!”

黎忱咧開嘴角,露出藏在裡麵的犬牙,凶巴巴的模樣好像是在示威。

“抱歉抱歉!我說錯了!”江墨無奈地舉起兩隻手衝他拜了拜,就差給這個麻煩的小祖宗跪下磕頭。

聽江墨這麼說,黎忱才肯放過他。

平日裡就陰晴不定的小Omega此時變本加厲地無理取鬨,江墨企圖從他手裡搶回手機,卻不料被黎忱敏捷地躲開,最後高高大大的Alpha累得氣喘籲籲,依然沒把自己的手機成功拿回來。

江墨哭喪著一張臉,朝時霽投去無助的眼神:“哥……時先生,我得回家了,再晚一點我媽會罵死我的。”

Alpha竟被Omega欺負得楚楚可憐,時霽實在是遭受不住對方投射過來的星星眼,他閉上眼睛緩了口氣,接著先對身後的司機說了句:“你可以走了。”

司機點了下頭,迅速匿進了黑暗裡。

等司機離開,時霽又轉頭看向還在和黎忱對峙的江墨,他走過去拍拍Alpha的肩膀:“讓我來。”

說完,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按下幾個小時前打過來的那串陌生號碼,緊接著下一秒,黎忱手中的電話響起來,他像是直接被驚醒了一般,用力推開江墨後,迅速接通了電話。

時霽站在離黎忱半米遠的地方,看著少年兩隻手捧著手機,湊到自己耳邊,他抿著薄唇,有些緊張地仔細聽著另一頭男人的呼吸。

空蕩蕩的%e8%83%b8腔似乎一瞬間被填滿了。

周圍的一片寂靜,裹挾在空中的流雲悄悄溜走,藏在後麵的皎月又探出頭來,冷白的月光傾灑在黎忱和時霽的肩膀上。

時霽眼睫一顫,接著他微微頷首,冷下一張臉,用平時的語氣說道:“再不回來的話那就永遠彆回來。”

不遠處的少年睜大眼睛,握著手機的手指都在顫唞,他急促地呼吸著,隨後黎忱把手機扔給江墨後,轉過身打開彆墅大門,一股腦兒地衝了進去。

江墨呆滯地眨了眨眼,注視著黎忱的背影,半晌後才結結巴巴開口:“黎、黎忱同學他……他真聽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句話幾乎是從江墨牙縫裡擠出來的。

時霽草草睨了他一眼,沒做聲,而後邁開步子去追前麵的黎忱。

黎忱跑的很快,等時霽到樓下時,他已經跑進了房間,“砰”一聲關上房門,拿著掃帚正在的傭人也被黎忱詭異的行為嚇了一跳,又在時霽突然出現後,他直接渾身顫唞起來。

“時、時先生,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居然敢這麼用力地關門……”男傭咽了口唾沫,“請先生懲罰他。”

時霽一邊聽著,一邊仰起頭看向樓上。

他點了點腦袋:“說的不錯,確實該懲罰。”

話音一落,時霽抬腿朝樓上走去,然後在幾位傭人的共同注視下,打開了房門。

屋子裡沒開燈,外麵的燈光隻能勉強照亮門口的一小塊地方,冷風從敞開的窗戶上卷過,帶動懸掛在前方的窗簾薄紗,時霽剛一走進去,身後的門便在風的吹動下,關上了。

時霽左右看了看,沒找到黎忱的影子。

他明明看見這小子跑了進來,現在又躲到哪裡去了?

正這麼想著,時霽伸出手打算開燈,就在他剛剛摸到牆壁上的開關,但還沒來得及按下時,他猛然感覺到自己身後貼上來一股熱源,下一秒,時霽的衣領被人抓住狠狠往後一拖,他整個人被對方往牆上甩去,肩胛骨狠狠撞擊牆壁,生理眼淚幾乎是一瞬間湧了出來。

他吃痛地吸了口涼氣,再一抬眼,黎忱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站在時霽眼前。

他伸起手按住時霽的肩膀,趁男人沒反應過來時,黎忱低下腦袋湊近。

然後。

探出舌尖%e8%88%94掉了時霽掛在臉頰上的淚珠。

皮膚傳來一陣溫熱柔軟的潮濕。

寂靜的房間裡響起的水聲令人耳紅,麵前的少年靠的很近,鼻息間呼出的熱氣肆無忌憚傾灑在時霽的眼皮上,他密長的睫毛跟著顫動,呼吸不小心滯頓幾秒。

時霽睜大眼睛,在黎忱湊過來的那一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對方炙熱的掌心貼著他的肩膀,像是要隔著布料用過高的溫度點燃他的身體。

後背被撞擊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第二滴眼淚從眼角溢出,迅速沿著臉頰下滑,緊接著,黎忱再一次傾身而來,靈巧的舌尖卷走這滴晶瑩的液體,他抬頭之際,呼吸正好順著時霽的眼睫一起掃過。

奇怪的觸?感令時霽的心臟撲通直跳,靠近眼瞼的位置附著一片說不清的黏/膩,他莫名感覺自己的雙腿開始發軟,甚至需要伸出手拽住黎忱腰側的衣服,才能讓自己不至於狼狽地跪下去。

黎忱緩緩抬起頭,隔著黑暗時霽看見了他混沌的眼睛,他的臉頰依然被紅暈覆蓋,體溫升高是由於藏在後頸皮膚下的腺體造成的。

他皺了幾下鼻子,嗅著男人身上的味道,對方被各種亂七八糟的氣味包裹,煙的味道,熏香的味道,但這些氣味中最突兀的,還是那股屬於Alpha的,蘇格蘭酒味。

獨獨沒有他的信息素味。

黎忱%e8%83%b8腔裡那股偏執的占有欲又開始作祟。

時霽瞞著他,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