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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雲野鶴 四火夕山 4354 字 6個月前

後探去,緊緊地貼在段玉笙的身旁。

“放心……這裡不會有事的。”段玉笙察覺到了她地警惕不安,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雖然沒見到可以足夠信任的人,但他覺得這裡還是足夠可靠的。

他不太想多說話,現在感到渾身都難受得不行,出過一身虛汗,被冷風一吹,他甚至開始覺得眼前的視線都開始不清晰了。

段黎看出了他的疲憊,左手輕輕地捏住了他的衣袖,她沒有感受到危險的敵意,可是心中卻覺得不妙。

“關平!有人找!”獨眼漢將二人領到一間屋門口,裡頭沒有響聲,他敲了敲了門。

過了一會兒,門緩緩地拉開,獨眼漢先一步走進去。

周圍路過的人家不少,但是身邊卻顯得靜悄悄的。

段黎二人暫時等在門口,望著屋內,光線陰暗瞧不清裡頭的情況,然而下一秒,迎接的不是人影,反而是尖端穿刺而來的銀光。

倏地一下一支箭矢從屋子裡頭飛來,二人一驚,她立馬推了段玉笙一把,匆匆避開。

段黎皺著眉,對方的動作並未停歇,幾支箭矢連射,她早就留了戒心,踏地一躍而起,長槍舞起,將箭給挑開,然後擋在了段玉笙的身前。

“無冤無仇,何故出手?”她眉頭緊皺,注視前方,右手提槍,腿部暗中蓄力。

“無冤無仇?”屋裡傳來一道女聲,接著便是長刀砍來。

“一個北牧人說這話未免太可笑了?”提刀而來的是一個女人,她意味不明地看著段黎。

麵對突如其來的赤摞%e8%a3%b8的敵意,段玉笙長槍一擋,不忘回頭對段玉笙說,“你往後退,不要超過我三米遠!”

“我不是廢人,不用管我。”段玉笙手裡沒有派得上用場的家夥,但他也有拳腳傍身,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

段黎打得不可開交,他適時地往後退了幾步,他臉色一沉,麵對莫名的敵意有些不解。

向他們出手的僅僅隻有女人一個人,她的目標也很明確,就朝著段黎揮著長刀,左右手各有一把,乃是雙刃。

“她是自己人!”段玉笙不知緣由,隻能按自己的猜想的方向解釋。

女人並沒有理會,手中長刃齊齊攻向段黎的要害,熟練快準的手法與尋常練武的人天差地彆,她的刀明顯沾過夠多的血,每一式都足夠狠厲,可以輕鬆取人性命。

對方是就久經沙場的人,可是幾招下來,段黎絲毫沒有示弱,一番強勢地打壓她臨危而懼,完完全全吃下了對方的殺招,顯得遊刃有餘。

女人的動作是帶有壓迫性的,尋常人麵對隻怕是要雙膝發軟。

段黎手腕發力,槍身在她手中顫動,發出嗜血地錚鳴。

她每一次都出槍都沒有收槍的餘力,七尺的狼牙長槍在她的手裡非但不笨拙,反而靈活多變。

段玉笙起初還擔心她應付不了,結果不到一會兒,段黎反而處於優勢,她地突刺,足夠決然。

女人被壓製,倒是顯得節節敗退起來,見狀,獨眼漢也立馬動了動身,段玉笙快一步攔住,擋在一邊,他暫時拿不準對方的態度:“我想我們一定有什麼誤會,有話好說。”

獨眼漢盯他了一會兒,然後叫出了他的身份,聲音渾厚:“世子。”

這兩個字叫段玉笙心頭一麻,略顯僵硬地對上獨眼漢渾濁的眼。

“得罪了。”他隻聽到對方突然說出這麼一句。

趁著他鬆懈的刹那,獨眼漢就飛快地出手,直接擒住了他的肩膀,使勁一拽,然後扣住了他的脖頸。

對方足夠用力,像是要將他扭斷,段玉笙驚呼一聲。

“收手,你還想要他的命麼?”獨眼漢慢悠悠地發話。

段黎猛地地回頭,一記突刺收不回手,她隻好傾力向下壓,槍頭徑直地插在了女人的腳邊。

“彆動他!”段黎見段玉笙被扣住,心中駭然,她沒有想到對方也會對他出手。

她雙手握槍,翻身腿部發力,將女人逼開,一躍撐杆落到獨眼漢跟前,狼牙槍驚顫,連帶濕水連天。

段黎隔在兩人中間,長槍橫貫其中,她怒道:“對我出手,是因為我是北牧人,對他,你們又是什麼理由?”

獨眼漢沒發話,臉上是說不破的沉靜。

段黎淩厲地盯著對方,目光幽冷,“你動他,便就做我槍下亡魂。”

“你可以試試看,我們動手的速度誰會更快?”獨眼漢直接將段玉笙當做對段黎威脅。

“放下武器,不準動,不然我叫他先死。”

“等等!”段黎看著對方手腕施力,段玉笙的臉像是陷入窒息而漲紅。

她沒有猶豫,張開手,將狼牙槍直插在地麵上。

槍直直地佇立,段黎神色未變。

獨眼漢見狀,才收了力,段玉笙大口呼吸了幾聲,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簡單地淪為人質,對方已經認出自己,他確信對方不是真的要對他們出手。

因為心中有些猜測,所以才選擇不動聲色,沒有反抗。

段黎安安靜靜的,麵臨威脅,便雙腕空空一抬,像是認輸一樣不再動作。

女人笑著收了雙刃,向前要去段黎的狼牙槍。

颯——!

僅在瞬秒之間。

段黎卻抓住空隙,長腿一踢。

女人明顯驚訝了一瞬,迅速退開一步。

段黎卻沒有對她出手,長槍翻空而起,眼中紅芒儘顯,她屈膝又是蓄力一踢,直刺獨眼漢。

她的動作流暢自如,就連方向都掌握得很好,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叫對方隻能本能反應地避開,段玉笙被推開。

段黎迅速快步上前,握住槍尾,狼牙抖動,她再次將段玉笙護在身後,輕輕吐息調整自己氣息。

她的脊梁繃起,身體還在蓄力,就像是要作勢撲咬的狼。

“他們知道我,方才隻是試探。”段玉笙見狀出聲,然後拉住了段黎的手。

段黎稍作放鬆一些,扭頭看他。

“多久沒有這麼暢快過了!小姑娘!你出手夠快夠狠!從哪裡學的?”女人果然沒有再出手的樣子,反而是朝著段黎露出大笑兩聲。

段黎躬直背,瞧對方沒有大動作才收回了狼牙槍,她看著段玉笙被捏紅了的脖頸,索性就擺出一張臭臉,誰也沒有搭理。

段玉笙拉住段黎,叫她站在身側。

“關阿郎!”女人兩手叉腰,長刃彆在腰後,高聲叫喊了一聲。

屋子裡又走出一人,那便是段玉笙一開始要找的關平,北鋒軍的前將領。

一張叫人熟悉安心的臉,關平,段玉笙是見過的,難怪方才會躲起來不見人。

隻見關平麵色沉靜地走到了二人麵前,三人略顯肅穆,朝著段玉笙抱拳行禮。

“秋三娘。”

“關平。”

“全茂。”

他們齊聲高喊:“參見世子!”

第20章 揭竿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世子,許久未見,失禮了。”關平說,他看見段玉笙的第一眼還有些出神,上一次見麵對方還是一個小小少年,現如今相貌張開,英氣的臉甚至有幾分肖像他的故人寧王。

“五年未見了,關平將軍。”段玉笙回應道,在數年前眼前人還是一身鐵甲,北鋒軍聲名遠揚。

“已經算不上將軍了。”關平說,然後用力踹了全茂一腳,“下手沒輕沒重,還不給世子賠禮!”

那一腳不輕,全茂沒防備差點摔倒在地,他挺直腰訕訕地笑,“方才失禮,還請世子切勿怪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全茂與先前透著犀利的樣子不同,目光溫和不了不少,被他一隻獨眼盯著並不會覺得駭人。

“世子現下處境危險,我等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威脅。”他說著看了段黎一眼,沒再帶著敵意。

“言重了。”段玉笙見段黎並沒有受傷,沒有追究什麼。

“她是我的人,諸位可以放心。”

段黎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對方出手試探也是合情合理,沒怎麼計較,她感受著吹在臉上的冷風,看著段玉笙沒什麼血色的臉,開口說了一句,“能不能進去再說。”

“也對,世子請。”全茂趕忙讓路。

段玉笙二人被迎進屋,他坐在木桌前,段黎則抱槍站在他的右側,一柄長槍直直佇立,並沒有壓低她勁瘦的身材。

全茂給他倒了一杯水,“此處不比王府,還請多多擔待。”

“寧王府已經不存在了。”段玉笙淡淡地說,斂著眉眼,看不出什麼情緒。

全茂身體一僵,連帶著他人臉色也凝重起來。

“世子節哀。”

段玉笙開口問:“外麵的事情,你們都知道?”

“自然。”關平皺起眉說,“我們隱藏於此,但是耳目清明,王爺過去給我們下過死命令,叫我們隻需在這裡守著,不能擅自出手暴露蹤跡。”

他請罪說:“我們知道王府遭劫,世子您下落不明,心中焦急卻無法出手相助,還請世子恕罪。”

全茂插了一句嘴,“所以我就一直在村口等著,就盼著世子你能找來。”

“無妨,是父王的命令。”段玉笙臉色一沉,“我父王還說過其他的麼?”

全茂搖頭,“王爺此為不過是留一條後路,其餘的我們一概不知。”

段玉笙垂著眼,輕輕一歎,“看來,父王是早算準了。”

“王爺他聖明!自然料事如神!可這皇帝無德!”一旁的秋三娘狠狠一拍桌,怒道:“我就說那狗東西不配坐上那個位置,可是王爺處處都要念及手足之情,反過來卻遭他發難!”

段楚玉其實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贏,但是他都沒有去做,段玉笙了解他的父王,知道他仁慈心軟,咬咬牙壓著心裡的憤恨說:“因為我父王敬重皇祖父,聽他的遺命,不到萬不得已不傷及手足。”

“那狗東西就該死!”秋三娘高聲憤慨:“世子放心!我們必然誓死追隨於您,若是當年王爺沒有讓出皇位,如今的太子本該就是您,隻要取那狗東西的老命!報仇雪恨!”

“三娘!”關平喝止了一聲,“休要胡言!”

“你吼我做什麼?”秋三娘瞪了回去。

關平麵色凝重地朝她搖了搖頭,秋三娘不明所以地愣了愣。

沉默半響兒。

“我覺得她說得對。”一直沉默著的段黎開口附和了一句。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她聲音略顯沉悶,語調平平,“總不能乾叫彆人欺負。”

“這丫頭說得好!”秋三娘立馬高聲讚同道,“我們就該好好計劃怎麼把那狗東西從皇位上趕下來!”

“三娘,不要搗亂!”關平出聲喝道,然後解釋說:“現下局勢不利,皇帝派了南庭敬帶兵,各城設有關卡,貼著世子的畫像,一旦被發現世子的行蹤,他就會立馬反撲過來,倒時,我們隻怕避無可避。”

“這南庭敬確實有點難對付!”全茂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