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1 / 1)

不答應,她太謹慎,始終覺得這是在惹麻煩。

“當日燭光昏暗,他根本就沒看清我,就算以後我有幸能恢複了女兒身,隻要我不承認,他沒有辦法的。”周明夜懇求道,“算了吧音音,我隻想讓我娘安心,她這麼多年要麼被嬤嬤威脅,要麼因為喬海的出現擔驚受怕,我不想她再多添煩惱……”

薑榆臉一板,道:“不願意那就不惹他了唄,難道我會不顧你的意願為難你嗎?”

周明夜神色一鬆,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道:“音音,我就知道你是最講義氣的……”

“那當然啦。”薑榆仰著下巴道。

若這是薑榆自己的事情,那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利用起溫絮之,不把他耍得找不著北不罷休。

可這事的主人翁是周明夜,未經得她同意,不能打著周明夜的幌子去坑騙人。

很早以前薑夫人就與薑榆說過,每個人的性情都不一樣,自己的事情任性妄為就算了,涉及彆人的不行。

有的人張揚囂張,如溫絮之,那是因為他出身好,他是溫國公府的繼承人,當然有囂張的本錢。

像周妍弘,蠢笨無腦,那是因為她是庶女,沒有嫡母教導,周老夫人又沒有那個精力,而生母惟姨娘地位底下,隻教會她看見眼前的三分利益。

就連薑榆自己也是,她任性妄為,總要所有人都依著她,那是因為她知道她是被愛著的,就算招惹了溫絮之,也有人護著她。被愛的人就是可以嬌蠻放肆的。

所以她雖然不認同周明夜,但是尊重她的選擇。

兩人把事情說完,周明夜像模像樣地與薑之敏在客廳談了會兒話,然後兩人乘著馬車回了明昌侯府。

在侯府一眾人眼中,薑榆這是又回娘家住了一日。上一回周妍弘出言不遜惹怒了薑夫人,回來就被周老夫人訓斥了一頓,這一回可算沒人敢亂說話了。

但是麻煩還是有的,給周老夫人請了安,有說有笑回住處時,碰見了坐在亭子裡的周意辰。

周意辰憋屈地在床上躺了數日,能下床了也沒法出門,煩躁得厲害,差人去盯了林旗,結果連林旗的人影都沒瞧見就被打了回來。

他沒見林旗因為薑榆而失態,心裡憋著股氣,聽說周明夜與薑榆回來了,特意等著她二人呢。

“三弟與弟妹當真是恩愛,一日不見都得親自上門去接。”周意辰語氣怪異道。

周明夜笑了笑沒答話,薑榆則是隻需要扮演侍奉夫君的小婦人就行,站立在周明夜身後,垂首低眉,看著很是乖順,實際注意力全放在了周意辰架在石凳的傷腿上。

他腿上還打著夾板,綁得直挺挺的,是林旗的手筆。

薑榆彎著嘴角,想起林旗與她打聽過周二爺與周老夫人的事,難道是這兩人之一對她動的手?沒道理呀。

“早先我與白曆橫約好了要去打馬球,眼看時限要到了我這腿還沒好,想請三弟你代為兄去一趟……”周意辰吊著眼稍往後仰,靠在椅背上道,“你不會不答應吧?”

周明夜當然不願意答應,正要拒絕,他又道:“我可是拿了五百兩的賭注的……輸銀子是小,麵子不能丟,我也不是要三弟你一定要贏,簡單出個麵就行,可以吧?我已經與白曆橫說好了,消息都放出去了,後日……”

周意辰這是打定主意要逼周明夜去了,直接趕鴨子上架。

被迫應下,往回走時周明夜愁眉緊鎖,她是會一點馬球,可是與一群男人打馬球,她能完好無損地下來就已經是奢求了。

“沒事的,白曆橫那幾個人都是狗腿子,不敢做什麼手腳的。”

周意辰不成器,跟他走的近的幾個也都是些紈絝,身子虛得很。

薑榆繼續道:“到時候崴個腳就行了,再不濟繼續裝病……讓和修跟著你,他可會玩這個了,讓他替你這個做姐夫的上場……”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薑榆再一次覺得時和修回來的正是時候。

周明夜受到她的感染,情緒緩和了些,道:“那我要好好謝謝他了,他又一次幫了我……”

.

白日裡思緒全被周明夜的事占據了,到了晚上,薑榆開始害怕,怕林旗晚上會來找她算賬。

他那麼凶,要是又“這樣那樣”怎麼辦?

薑榆是看過春宮圖的,自認什麼都知道,可是一到了實際接觸,就渾身發軟,完全敵不過林旗。

她嫌丟人,決定再自己做做準備。

晚上薑榆特意讓牽紅守夜,牽紅奇怪,“小姐,你與姑爺怎麼又分房睡了?回頭被人知道了人家該說閒話了。”

“熱呀……你彆管啦。”

薑榆敷衍了幾句,等她去收拾床榻了,招來江鳴道:“不許放任何人進我屋裡,尤其是你們將軍。”

江鳴下意識想說“我們將軍才不會闖女子寢屋”,話將出口,想起林旗與她不明不白的糾纏,即刻改口道:“是!”

薑榆有點懷疑,警告道:“旗哥說了讓你聽我的,你若是敢陽奉陰違……你知道的,旗哥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什麼都聽我的……”

江鳴可怕她了,趕緊保證絕無二心。

薑榆對他的保證半信半疑,洗漱後靜悄悄等了好久,她怕林旗來找她做出那種事,又怕他不來。

那樣親%e5%90%bb讓她喘不過氣來,可是一個人時薑榆又忍不住回味。

……也不是不行,但是她想自己掌控。

薑榆側躺在床上,抓著衣襟心猿意馬了好久,聽見一點響動就掀簾往外看。

她現在就和斷頭台上的犯人一樣,懸著的那把刀早晚都會掉下來,也許是下一瞬,也許還要許久。

薑榆覺得時間過得好慢,閉著眼傾聽了會兒,悄悄坐起來把手伸向床頭的暗格,掏出來一本彩繪小人書。

床簾被她掀開一條小縫,明亮的月光透過紙窗照進來,小人書上交纏著的一男一女清晰可見。

薑榆臉紅通通的,捂著雙眼,從指縫裡往外看。

翻看了幾頁,越看呼吸越急,渾身發熱,正專注,房門“吱呀”輕響了一聲。

薑榆身軀一震,來不及往外看,飛快地把小人書往床頭塞。動作太倉促,書沒塞進去,手指頭還被夾了一下。

方才覺得時間過得慢,現在又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了,書還沒藏好,她就感覺到人到了床帳外。

薑榆手忙腳亂地把書塞進被子裡,然後閉上眼假裝睡著了。

床簾微動,薑榆屏息凝神,沒聽見聲音,隻察覺到床邊微陷,有人坐了下來。

她心中像是有頭小鹿撞來撞去,捂在%e8%83%b8口的手抓得緊緊的。

肩頭覆上一隻手掌時,圖冊上的畫麵倏然映入腦海,薑榆打了個顫,猛地往外一翻,抬手就打過去。

手掌落在來人%e8%83%b8膛,被他順勢按住。

薑榆看清了來人,臉上冒著熱氣,磕磕巴巴道:“你、你大色鬼,偷偷闖進女孩子閨房!”

來人可不就是她等了好久的林旗?林旗抓著她手臂俯身來看她,冷聲道:“你會不知道我要來?你做了什麼,自己不記得了?”

一陣羞臊從腳底直衝大腦,薑榆口乾舌燥,咽了咽口水,嘴硬道:“外麵有人守著呢,我看你敢不敢做什麼……還有那個江鳴,我就知道他不可靠……”

林旗聽她說著,忽然笑了,“你希望我做什麼?”

薑榆羞恥地蜷縮起了腳趾,推著他道:“我什麼都沒想,你走開……”

“你不想,我想。”林旗往下壓去,月色下看見她寢衣領口的一小片雪色肌膚,聲音粗啞道,“不是喜歡玩土匪與千金嗎?我來陪你玩了……”

說罷,身軀一沉,換來了薑榆“唔唔”的模糊聲音。

……

薑榆出了汗,混亂中想道:難怪人人都想成親……成親真是又嚇人又舒服……

沒一會兒神智就被衝散了,她軟綿綿地抓著林旗的衣裳,弓著腳背蹬了幾下,身子往後移了移,接著被什麼東西硌著了後背。

薑榆可受不了丁點兒不舒服,推著林旗往一邊躲,躲不開,隻能從被堵住的唇齒中發出含糊的撒嬌聲,“……有東西硌……”

林旗眼皮都沒動一下,手掌從她肋下順勢往後,摸到了一本書。=思=兔=網=

第51章 、看書

美人在懷, 誰會分心去看一本隨手摸到的書?

林旗隻當那是薑榆睡前看的話本雜記,眸光都未轉一下,隨手往床裡側推去。把書扔了之後, 他的手代替了書冊, 墊在了薑榆後心。

夏日寢衣單薄, 粗糙的手掌大張著將人向上托起, 讓兩人離得更近,也更方便進一步的作為。

光線昏暗的帳中,細弱的聲音似有若無。

薑榆神智不清,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時,除了大口呼吸, 其他的什麼都不會了。

林旗仍居高抱著她,目光落在她濕漉漉的眼眸中,落在她泛著水光的唇上。

兩人離得近極了,急促的呼吸交融在一起,薑榆被看得羞怯, 撇開臉閉上了眼,她覺得她快要窒息了, 都是因為林旗把空氣搶走了。

可是她舍不得推開, 這樣的親%e5%90%bb她第二回 體會到,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 這一回她沒那麼怕了, 林旗也沒上一次那麼粗魯,就有了彆樣的感受了。

薑榆出了許多汗,嘴唇發麻, 還有點痛, 全身上下都沒有了力氣, 可是又很舒服,酥酥|麻麻,她喜歡這種感受。

唯有一點她不滿意,薑榆動了動被按在褥上的手臂,引得林旗朝她手臂上看去,“嗯?”

“你起來一點……”直到聲音傳入耳中,薑榆才知道自己聲音有多沙啞粘膩,甚至帶著點口水音。

她羞恥地縮肩,挺直的雙腿試圖蜷縮起來,可惜四肢不由自己控製,動不了,最終隻有腳趾頭難堪地張開了。

林旗笑了下,氣息撲在薑榆鼻尖和側臉,撫動了她被汗水黏在頰上的碎發。

他伸手把薑榆鬢邊被汗水浸濕的碎發往後捋,低聲道:“音音抱著太舒服了,我可不願意起來。”

他的聲音和薑榆的一樣,喑啞,還多了分粗糲,帶著濃厚的不可明說的意圖。

“除非你說個理由,說個讓我滿意的理由……”

薑榆心被貓抓著一樣,癢癢的,她費力地吸了口氣,顫顫睜開眼,借著簾縫裡透過的月光看見了那雙滿是侵略意圖的雙眼。

薑榆抖了一下,在林旗的注視下緩緩張開雙?唇。話未出口,甜膩的呼氣聲先出來了,林旗受不住,目光一沉,再度迎了上去。

薑榆慌忙偏頭,被親在了嘴角。

她的手微微施力,推了推林旗,扭著頭躲避著他,艱難道:“你快起來了……”

她現在感覺像之前落水時一樣,%e8%83%b8腔被河水擠壓著,連呼吸都費力。

“我都沒法喘氣了……”

“是嗎?”林旗笑,然後微微起來了一點,目光往下看去。

薑榆的錦緞寢衣淩亂不堪,但全身上下都遮得很嚴實,一點兒肌膚也沒露。

她看著好似真的呼吸不過來了,深吸氣,重重吐出,看著都累。

“今日……”林旗聲音若沉入河底的石頭,又重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