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1 / 1)

那麼多,坐在她旁邊慢聲道:“這意思是,假若你犯了罪,孤身一人沒有靠山,就算在理也得遭幾分罪。但若是有靠山,總得給你的靠山幾分薄麵……”

薑榆大膽地給她舉例,“好比有人刺殺了皇帝,如果他找了一個王爺做靠山,那他和王府都必死無疑。”

薑榆給她舉例的同時,腦內飛速思考著,周明夜女扮男裝的事情其實說大不大,全看皇帝一句話……

周明夜的靠山不好找……要防止太後與溫國公府推波助瀾,最好的法子當然是把他們拖下水。

太後不好接觸,但是溫國公府好接觸,尤其是他們府上的大公子溫絮之,有太多接近的法子了。

薑榆心裡有了模糊的計劃,人就輕鬆了,拍著手掌道:“我知道怎麼做了,現在就差一件事還得和明夜確認下……”

她拉拉林旗的袖子,問:“明日一早送我回去嗎?”

“嗯,明日一早送你走。”林旗暼她一眼,合上林玖的書,若有所指道,“時間晚了,該睡了。”

說完,朝著薑榆走來。

薑榆看著他逼近的挺拔身影,瞬間想起白日裡的事,起了身雞皮疙瘩,急忙牽起林玖道:“哦,要睡了,那你快走吧……我們姑娘家要洗漱了,你快走……”

好不容易把他趕出去了,結果一回頭,林玖睜著天真的雙眸問:“音音姐姐,你怎麼忽然怕起哥哥了啊?”

薑榆被說得氣血直往臉上衝,硬著頭皮道:“我才不會怕他呢,隻有他怕我的時候……你小孩子家,不許胡說八道!”

第48章 、小了

薑榆做過最驕傲的事情有兩件, 一是把一隻所有人都說活不了的瀕死白貓養得白白胖胖,二就是早早地給自己挑了個武力高強、對自己百依百順,並且十分專一的夫君。

如今白貓還好好的, 可是她的夫君不僅不聽話了, 還反過來嚇唬她了。

薑榆何其要臉麵的一個姑娘, 被個十歲小丫頭看穿了心底的膽怯, 那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

她把林玖趕去洗漱,一個人對著燭燈琢磨著怎麼扳回一局。

堂堂薑家大小姐,嬌生慣養十幾年,對著外人能收斂幾分,對著自己人那是丁點兒委屈都不能受的, 非得她占據上風才行。

她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法子,直到沐浴寬衣時,攥著落下的衣裳,紅著臉想了個折騰林旗的法子。

伺候她洗浴的是平劍,正背對著她理衣裳。

薑榆隱入水中, 借潑水的動作半遮住臉,支吾道:“嗯……你去幫我跟旗哥傳個話……”

平劍轉過頭問:“小姐你說。”

“你去問問旗哥, 當初我給他的東西他還留著沒有, 就跟他說天太熱了, 出汗不舒服……還在的話, 讓他……”薑榆聲音越來越輕, “……讓他還給我。”

她說得含糊,平劍沒能聽懂,問:“是什麼東西啊?”

“你這麼跟他說就好了, 他知道的……”

薑榆在平劍心中完全就是自己人, 當即點頭道:“奴婢現在就去, 衣裳和擦身的都放這裡了,小姐待會兒起來時當心摔著。”

平劍出去後,薑榆使勁往下縮,幾乎把自己全部縮進水中。

現在大晚上的,她在林玖隔間的洗浴間沐浴,就算林旗再怎麼想教訓自己,他也不能過來把自己怎麼樣吧。

隻要她現在開始一直跟林玖待一起,林旗就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薑榆一想著林旗聽見平劍的傳話會是什麼表情,就忍不住笑出來,與此同時,心底還有著絲絲縷縷的羞澀。

她坐在浴桶中,無意識地摸了摸嘴唇,想起林旗是怎麼親%e5%90%bb她的。過了會兒,微微縮肩環抱住水下的自己,手掌伸到腋下曾被林旗觸碰到的地方。

都過去這麼久了,那地方仿佛還殘留著被手掌覆蓋的觸?感,有點酥|麻,還有一點點痛。

薑榆把自己想得渾身發熱,使勁搖頭讓自己清醒,然後掬水往臉上潑,試圖把臉上熱氣帶走。

獨自嬌羞了好久平劍才回來,見薑榆還沒洗完,有一點驚訝。

薑榆假裝沒看出來,盯著她帶進來的鏤空浮雕的紅漆木盒問:“他讓你給我的?有沒有和你說是什麼?”

“說是些小姐你的朱釵首飾之類的東西。”

“朱釵首飾……”薑榆疑惑了一下,她以前可沒把自己的首飾給過林旗。給他做什麼?讓他送給彆的姑娘嗎?

“把它放下,你先出去吧。”

薑榆讓平劍出去了,隨便把自己裹了一裹,確定房門關緊了,輕手輕腳去開小箱子。

小箱子鎖扣隻是搭在上麵,一撥就開了,裡麵鋪著絨錦,共有三層,最上麵一層擺著的儘是金玉手鐲,薑榆隨便撿了一個在腕上試了試,輕快地笑了一聲去開第二層。

第二層是精致的發釵步搖,做工精細且華貴,薑榆很滿意,再去開最下麵一層。

小屜打開,裡麵擺放著一塊折疊起來的軟白薄綢。

還沒把薄綢打開,薑榆就先紅了臉。她自己穿過的貼身小衣裳,當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外麵的林玖等了好久好久,都要困了才等到薑榆出來,打著哈欠喊了她一聲。

薑榆乾咳一聲,道:“你先睡,我有事要問下平劍。”

平劍就在一旁,聞言走了過來。

“你問他要東西,他是什麼反應?”

平劍想了一想,回道:“少爺背對著我的,我沒看清楚,不過他把東西給我的時候臉色是不大好的,看著有點凶。”

“哦——”薑榆拖著長長的嗓音,又問,“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

薑榆有點得意,輕哼一聲又想問什麼,可目光一轉看見了打著瞌睡的林玖,想著時間有點晚了,停住了繼續問的心思。

臨睡前,薑榆特意囑咐了林玖一句:“明日你哥哥送我回去,你可要一直跟著我,不能讓我與你哥哥獨處,記住了嗎?”

林玖睡眼朦朧地點著頭,“記住了——”

.

林玖年紀小,但是格外聽話,即便是睡前薑榆對她說的話,她都能記得而且認真執行。

“我要一起。”她抓著薑榆的衣袖這麼對林旗說。

昨晚平劍去問林旗要薑榆的貼身衣裳,林旗聽到的瞬間,腦內轟鳴,那時隻有一個想法,薑榆真是……真是不打不行!

可偏偏林玖在那裡,讓他不得不清醒,不能讓小孩子看見不好的東西。

早知道薑榆仍不老實,他就不該把薑榆留在那裡。

最後如薑榆的意把東西還給了她,可是林旗自己一夜未睡,一閉上眼就是昨日的親密與先前無意間看到了美景,折磨了他一整夜。

捱了一夜,次日晨起到了林玖院子裡,一大一小兩個姑娘還在睡,醒來後也不急不緩,慢吞吞地洗漱更衣,完了還要對鏡仔細梳妝。

薑榆神色自若,除了一眼都沒往林旗身上瞅,其他的都再正常不過了,一點兒都沒有做了壞事後的忐忑。

現在林玖說要一起送她回薑家,她也沒什麼反應,好似這也與她無關,不是她吩咐的一樣。

林旗緩緩笑了,聲音裡卻沒什麼笑意,道:“那就一起吧。”

將兩人扶上馬車,放開薑榆的手時,他在薑榆耳邊輕聲道:“薑音音,記吃不記打是不是?”

薑榆心頭狂跳,飛速地白了他一眼,躬身進了車廂裡。

她的計劃是折騰了林旗一頓後直接回家去,下回再與林旗見麵不知道得是什麼時候呢,說不準那時候這事早就被忘了。

想得挺美,可是沒想到林旗跟著一起進了車廂裡,寬敞的馬車因為他的進入一下子變得狹窄了。

薑榆一驚,趕緊往林玖身邊靠。

她與林玖兩人坐在中間的位置上,林旗進來後徑直坐在了林玖另一側,兩人中間隔著個小小的姑娘,斜斜麵對著。

林玖人小,但是洞察力敏銳,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兩個來回,直覺不對勁。-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兩個都是她最親近的人,這讓她有點不安,睜著澄澈的眼眸小聲問:“怎麼啦?”

薑榆咳了一聲沒說話,林旗道:“外麵人多,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跟你們坐馬車。”

林玖偏頭去看薑榆,薑榆無法,隻得點頭道:“嗯。”

話是這麼說,可是氣氛明顯不對,馬車晃悠前行,三人一句話也沒有。

這麼行了一段路,林旗忽然道:“你表弟回京了,現在正在你家。”

薑榆的表弟名叫時和修,隻比薑榆小五天,之前隨著時家舅舅去了江南。

前段時間,薑夫人與時家舅舅通氣說薑榆身邊護衛的事情,時和修一聽薑榆出了事,趕緊回京來,是特意來看望她的。

姐弟倆感情好,小時候沒少一起做壞事,都是薑榆出主意,時和修付諸行動,當然最後被罰的也是他,薑榆乖乖巧巧一嬌軟小姑娘,可無辜了。

“回來了也好。”多一個人,薑榆就多了個幫手嘛,她還是挺開心的。

薑榆就是有點奇怪,她自己家的事情,怎麼林旗比她還清楚?

“你娘昨夜派人來說的。”

薑微微瞠目,這麼說,她夜宿林府,她娘也是知道的了?並且不反對?是深信林旗是個正人君子,還是破罐子破摔,任由自己胡鬨了?

她這邊還沒想明白,林玖抱著她的胳膊仰著臉問:“什麼時候才能不偷偷摸摸的啊?”

薑榆愣了下,而後輕笑了一聲,正要說話,馬車不知碾壓到了什麼,忽地重重地顛簸了一下,恰好這時林玖剛鬆開了薑榆的手臂去拿團扇。

她人小,受不住這一下,猛地往前跌去。

另一側的林旗反應迅速,一手抱住了她,還能分出一條手臂來兼顧薑榆。

隻是趁著林玖還沒坐回來,他順勢傾著身子朝薑榆靠近。

薑榆也險些摔倒,驚魂未定中眼前一暗,緊接著下唇就被含住,唇上一痛,嗚嗚地低喊了出來。

隻是眨眼間,林旗就撤開了,扶著林玖坐好。

林玖被嚇了一跳,坐好後就緊緊抓著坐墊,還不忘關心薑榆:“姐姐,你摔著了嗎?”

薑榆萬萬沒想到林旗竟然敢在這時候,當著林玖的麵做出這種事,臉通紅,兩手捂著嘴巴搖頭。

越是對著林玖懵懂的眼神她越是覺得心虛,怕被看出了異常,放下了手撇開臉飛快道:“沒事,我,我有點熱。”

再往後,車廂裡三人依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但是所幸馬車一路平穩沒再這麼顛簸過。

薑榆有點歡喜,還有點不服輸,偷偷瞄了林旗幾次,見他神色淡定,暗暗在心底罵了他幾句。

馬車繞了好幾圈,確定沒有人注意後才停在了薑家大門。

薑榆心裡還是覺得自己吃了虧,馬上就要分開了,她不出口氣心裡就不舒服。

在林旗扶她下馬車時,湊近他耳邊低聲道:“小了。”

林旗沒聽懂,衝她挑了下眉梢。

“小了,穿著不舒服。”薑榆鬆開他的手,低聲道,“畢竟好幾年前穿的了……”

說完她立即轉身。薑家府門大開,薑夫人已經帶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