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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我才沒有呢。”

緊接著又道:“旗哥倒黴那也是他自己願意,他就喜歡我這樣的。”

“整日把喜歡掛在嘴邊,怎麼這麼不知羞?”薑夫人都要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

這幾日薑夫人讓人去查了林旗回京後都與哪些人家走得近,以及這幾戶人家裡有沒有雲英未嫁的姑娘。這方麵還好,林旗除了常去宮中與羽林軍中之外,並沒有走得近的人家。

就是不知道他府上有沒有藏著人。

薑夫人沉思後,直接給林旗遞了封信過去,一個字也沒提薑榆,就是問他府中沒有管理後宅的主母,可還安寧?需不需要這邊派個嬤嬤過去幫忙?

這話問得委婉,就算他府上有了女人,也能說薑夫人是念著兩家舊情才好心發問的,與薑榆沒有半點兒關係。

信送出去不多久,府裡就來了三個護衛,以及一封回信。

林旗在信中明確地回了,後宅中除了伺候林玖的丫鬟和掃灑丫鬟,沒有彆的女子,且丫鬟們全歸管家管,無需幫忙。

三個護衛,則是答應薑榆保護她的。

薑夫人哀歎一聲。

她氣薑榆什麼都瞞著她,明明與周明夜無意還答應嫁過去,好端端的姑娘頭婚就這麼沒了,還在彆人府上伺候人,給人早晚請安。

早知道、早知道這婚事荒唐,她肯定早早計劃著讓薑榆和離了,就算不能,也要隔三差五找借口把人喊回府來!

“你又說我不好?我不高興了!”薑榆嚷嚷道。

“不高興那我可就走了,你彆後悔。”薑夫人作勢要走,薑榆忙抱住她,“沒有沒有,娘說什麼我都喜歡,沒有不高興的。”

白日裡那麼多時間薑夫人都沒來找她,這麼晚了找過來,一定是有什麼私事要與她說。薑榆琢磨著,多半還是什麼重要的事,這時候可千萬不能讓她走了。

薑榆賣了會兒乖,讓薑夫人滿意了,聽她道:“已經發生過的事,我就不再說了,但是你以後得行事慎重,尤其是與你自身相關的事。”

“嗯嗯!”薑榆乖順點頭。

薑夫人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壓根就沒聽進心裡去,隻盼著說三句她能記住一句,又道:“感情的事更是難以捉摸,不能太過偏激,需知曉許多事情過猶不及。”

薑榆再點頭。

薑夫人順暢地接道:“那你把林玖還回去。”

“不要!”薑榆立即搖頭,轉身坐到了梳妝鏡前,“說好了要我帶旗哥去才行的,他不來找我,我才不要告訴你玖玖在哪兒。”

薑夫人氣道:“你真是……”

真是什麼最後也沒說出來,見薑榆開始摘發間金步搖了,無奈道:“行了,出去吧。”

薑榆沒聽明白,對著銅鏡左右照著,頭也不回地問:“這麼晚了,出去哪兒啊?”

“去把人家妹妹還回去。”

……

一陣沉寂後,薑榆猛地轉身,燭光下一雙明眸中流光瀲灩,驚喜道:“旗哥來啦?”

薑夫人簡直沒眼看,道:“不然我把你院子裡的人都攆下去做什麼?”

薑榆喜悅極了,起身抱住她蹭了蹭,“娘你最好了!”

“得了,快去,早去早回。”

“嗯!”薑榆應了,快步往外走了兩步又折返回身,對著銅鏡把精致的金步搖重新戴回發間。

推開房門,薑榆一眼就看見了靠著紅柱抱臂而立的人,簷下的燈籠搖搖擺擺,燭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薑榆腳尖一動想上前去,想起之前林旗未經她允許就把她送回家了,又止住,把嘴角壓了下來。

而林旗聽見聲響就站直了,目光從薑榆身上掠過,對著她身後走來的薑夫人拱手行禮,“薑夫人。”

薑夫人已三年餘沒見他,此時看著他較之前更為英挺的身姿,不由得想起逝去的林家夫婦,還有那近幾年無所依的幼小的林玖,一時心頭酸楚。

暗自吸氣,她定了定神才道:“哎。”

薑夫人不願意提及傷心事,隻對眼下的事情叮囑道:“當心些,彆讓人瞧見了音音,讓人看見了不好。”

林旗點頭。

薑夫人又道:“她風寒剛好,要早些回來……”

林旗再點頭,沉穩道:“是。”

薑夫人還想說林玖年紀小,讓他把人接回去之後細心些照料,然而現在根本沒有立場說這話,沉默下,轉身把薑榆朝著他推去,道:“那便……去吧。”

第38章 、林玖

薑榆被帶出了府, 什麼人也沒驚動。

院牆外停著一匹馬,林旗直接把薑榆抱上了馬背,扶她坐穩了, 方鬆開了手, 問:“往哪走?”

薑榆自見了他一句話也沒與他說, 現在也當做沒聽見一樣不理他。

一個在馬背上, 一個立在旁邊,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拖得長長的,折疊到了另一側的牆麵上時,隻剩下了薑榆一個人的纖細身影。

她不說話等著林旗來跟她賠禮道歉呢。

“往哪邊走?”林旗重複了一遍。

薑榆輕哼一聲,抬起食指朝著前方指去。

林旗牽起韁繩, 但是人沒動,抬頭與她確認道:“走這邊?”

“走不走嘛?”薑榆用鼻子哼哼道。

林旗神色莫名地看她一眼,牽馬帶著她往那邊走去。

他知道林玖在如意齋,要往如意齋去,走反方向才是最近的路線。但是他沒說。

月色如薄紗覆在街道上, 給周遭事物都添上了一層朦朧感,馬蹄聲噠噠, 清脆而響亮。

兩人均未出聲, 然而不出半條街, 薑榆就忍不住了, 腳尖往前一抬, 在林旗胳膊肘碰了一下。

林旗轉頭看她,薑榆不說話,等他目光轉回前方, 薑榆又碰了他一下, 才不滿道:“你都不與我說話。”

“說什麼?”

“說你為什麼悄悄把我送回了家。”

林旗好言答道:“因為你生病了, 回到家裡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那你不早與我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為我著想,我還當你是騙我的,難過了好幾日呢。”薑榆責怪了他一句,細聲叮囑道,“你以後要直接與我說的,不能讓我猜來猜去不開心。”

林旗看她一眼,道:“與你說了,你會願意回去?”

夜色將他的聲音襯得清朗了幾分,聽在耳中頗有少年時的感覺。唯獨這話一點兒也不像少時的他能說出來的,以前的他隻會點頭,可從不反駁薑榆。

薑榆當然不會願意回去了,不答,反過來責問道:“你乾嘛強詞奪理?”

林旗不欲與她爭辯,服軟道:“我錯了。”

“你道歉一點兒都不誠心。”

林旗:“……”

薑榆低著頭,楚楚可憐道:“你明知道我病了,再見著我也不知道問我病好了沒有,一句話關懷的話都不與我說。若不是找不見玖玖,你才不會來找我的。我就知道,你是個負心漢,先前說喜歡我想和我一起都是哄騙我早日和離的……”

說著說著,她捂著心口柔弱地咳了起來,邊咳邊偷看林旗,見林旗仍是不回頭地牽著馬兒往前走,根本沒往後看她一眼。

薑榆不甘心,接著咳,聲音還更大了。

轉了個彎,月亮迎麵照了過來,林旗轉頭看著她奮力咳嗽的樣子,忽地輕笑了一聲。

薑榆動作一停,按著心口偏頭看他,四目相對,她沒忍住也笑出了聲,同時止了咳,含羞問道:“你不配合我就算了,乾嘛要笑?”

“笑你討人喜歡。”林旗道。

薑榆親都主動親過了,摟摟抱抱的事情也沒少做,現在卻因為這簡單的幾個字臉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不裝咳了,乖巧地坐在馬背上,嘴角翹起。

時間晚了,道路兩旁的人家都已關了門,沒有人聲的寬道顯得空曠而靜謐。

周圍越靜謐,薑榆心裡越甜,這感覺像是他們兩個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不怕彆人說閒話。

她望著牽馬走在側前方的林旗,腳再次抬起來,在林旗手臂上輕碰了一下,等他轉過頭來,小聲道:“旗哥,我想你與我一同騎馬。”

林旗想早一點把林玖接回去,好快些送她回家歇息,點頭停步,一手拽著韁繩,另一手按在薑榆身後的馬背上,輕身一躍,就坐到了薑榆身後。

薑榆一偏頭就能看見他的肩膀,被他雙臂環著,都不用自己去抓馬鬃了。

就是有一點不好,林旗剛坐穩,就策馬快跑起來,薑榆身子一晃靠近了他懷中。

這怎麼說呢……薑榆原本想兩個人慢慢走著的,但這樣快馬疾馳著靠在林旗懷中的感覺,她也喜歡,糾結了下,最後還是放棄讓林旗慢點了。

這麼走了一條街到了岔路口,林旗勒馬,問:“走哪邊?”

薑榆食指抵著下巴低低“嗯——”了聲,似乎是在思考,然後細白手指一抬,道:“這邊。”

林旗扯動韁繩,馬兒轉頭朝著她所指的反方向去了。

薑榆:“你走錯路了。”

“薑音音,好好指路,繞來繞去當心回去晚了被你娘教訓。”

“你怎麼這樣啊。”出來前薑夫人特意叮囑要早些回去,薑榆怕再被打了手心,不甘不願地重新指了方向,然後張開手掌道:“你看,我娘還會打人呢,凶吧?”

林旗從她肩上低頭往下掃了一眼,沒看出什麼異常,也不覺得薑夫人會無緣無故打她,回道:“那也是因為你無法無天做了壞事吧?”

薑榆側著肩回了他一肘子,嘀咕道:“你怎麼說話呢?我娘又不在,你幫我說話她又不會知道。”

兩人一人一句,順著錯綜的道路繞了一個小圈,沒多久就到了如意齋所在的街道上。

兩邊儘是各種酒樓茶點鋪子,均已店門緊閉,也有幾家裡麵還亮著燭火,是店家在準備明日要用的食材與器具。

到了這條街道,林旗就放緩了馬兒的步子,裝作才發覺一樣問:“是在如意齋裡?”

薑榆斜他一眼,不答反問:“府裡都清理乾淨了?”

“乾淨了。”

“哪裡來的人?”

林旗稍有沉默,低聲答道:“哪裡來的都有,都是近兩年借機進來的。”

他這幾年風頭太盛,有人眼紅,有人想結交,還有的人想查探他府中情況,許多人安插了人手進來。

老管家年紀大了,許多事情注意不到,林玖年紀小不知事,其他人不會管理宅院,才讓人趁機遛了進來。

好在林玖謹慎,即便在府中也不隨意走動,身邊有平劍護著,嫌少獨處,也不讓陌生麵孔進出她的院子。

也就是林旗要回京了,引得那些人蠢蠢欲動,這才被林玖察覺到了,於是跟著薑榆躲了起來。

薑榆不齒這種趁著大人不在家,鬼鬼祟祟對小姑娘下手的人,氣道:“嚇唬這麼小的孩子算什麼……你得把背後的人全都查問出來,還得報複回去。你若是不報複回去,回頭我還把玖玖帶走。”

林旗聽她這句話笑了起來,道:“我妹妹,憑什麼跟你走?”

薑榆扭頭橫了他一眼,“你說呢。”

一是林玖自小就把她當成嫂嫂,喜歡她,什麼都聽她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