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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還是抱,都是薑榆自己行動不便,或者是她逼迫林旗的,換衣裳的事情更是無稽之談。

奈何薑榆不講道理,她搶先道:“哦,你肯定又不承認了,是不是要說是小魚姑娘給我換的?她肯定是被你威脅了,你可是大將軍哦。你假惺惺!”

林旗被她說得腦子裡嗡嗡的,半晌沒吱聲。

“今日我先不打你了,留著以後再打。”薑榆繼續說著,聲音越來越低,要林旗低頭才能聽清,“我娘說姑娘家要矜持,不能自己貼上去,我想好了,以後都不會再纏著你了,你可不能再對我動手動腳了,不然我要喊出來的。”

薑榆說罷,鬆開他的手臂,往後退開一點,兩腳並著,身子坐得直直的,瞧著他道:“你敢碰我一下,你就是見色起義的偽君子,我要告訴你們府上的人的。”

林旗真是服了她了,回道:“行,薑大小姐,都聽你的。”

這一句話落下後,薑榆橫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了,自己端正地坐著,抓著勺子舀了一勺粥。

還未到晚膳時間,這是林旗怕她醒了餓了,特意請小魚幫忙做的,想給她先吃著墊墊肚子。放了這麼會兒,已經不燙了,薑榆抿了一小口,臉頰鼓動著咽下去了。

她脾氣大,但是儀態學得好,用起粥來一點兒聲音也沒有,打小就吃慣了精致的食點,但是也沒有嫌漁家簡陋,就是有點麻煩,才吃了兩口,手一伸道:“帕子。”

林旗去外麵給她擰了帕子,她大小姐似的頭也沒抬一下,接過後慢條斯理地按了下嘴角,繼續用著粥。

一小碗粥用了好長時間才吃了一半,薑榆停下勺子,擦了擦嘴角,累著了一樣長長舒了口氣,疲憊道:“吃不完了。”

她轉向林旗,軟綿綿道:“旗哥……”

通常她用這語氣說話,接下來就是要作妖了,林旗不說話,等著看她要如何造作。

“我沒有力氣,嘴巴裡也有點苦。”薑榆聲音越來越弱,最後道,“我好像病了。”

說完,眼睛一合,人就往後倒去。

林旗心中一揪,來不及辨彆她是裝的還是真的,急忙接住她,把人抱在懷中之後,將手掌覆上她額頭,這才發覺方才覺得熱並不是錯覺,是薑榆真的起了熱。

他低頭看薑榆,見她雙頰仍紅著,腦袋無力地耷著,看著十分嬌弱。

“音音?”他擔憂地喊了一聲。

薑榆眼睫顫動著,微微睜開,看了他一眼又閉上,聲音微弱道:“你與我又沒有什麼關係,不許你喊我音音。”

林旗對她沒一點兒脾氣了,將她抱起走向床榻,又聽她道:“你又抱著我了,還趁我病著摸了我的臉,你自己說是不是對我心懷不軌?”

合著這是早就察覺自己不對勁了,難怪這次醒來沒有鬨得那麼厲害了,原來是沒了力氣。

雖然精力不足,但是該折騰的倒也沒少,故意不說自己不舒服,囉嗦了一大堆,挖了坑等林旗跳下來自己打自己的臉。

林旗被她氣得沒脾性,轉念一想,好歹她還願意吃了小半碗粥,已經是難得大方了。

他把薑榆抱上了床榻,攏了攏她的長發,溫聲道:“你快安靜點吧,乖乖的彆亂動,我去找大夫。”

薑榆拖著長長的嗓音“嗯~”了一聲,等林旗低下頭靠近了他,沒什麼力氣地咕噥道:“我生病了可是要人貼身照顧的,不能離了人。”

他們本就借宿在彆人家中了,不好麻煩彆人來照顧薑榆。

再說了,正如薑榆所言,她哪回生了病,脾氣是好了些,但是格外黏人,瑣碎事情還多,不方便麻煩外人。

林旗歎氣,道:“我去跟老伯說一聲,請他幫忙找大夫。”

薑榆這才放開了他的手。

村子偏僻,又逢下著大雨的傍晚,大夫來得遲,到了時候薑榆暈沉沉的都快沒了知覺。

最後把了脈開了兩貼藥,小魚接過藥幫忙熬去了,而林旗送大夫出門。

外麵的天已經暗了下來,雨勢卻沒有絲毫停歇的預兆,連風也更大了,吹得樹枝來回搖擺,發出雜亂的聲響。

林旗回憶了下過去這幾日,驚覺薑榆受了很大的罪。

他自己是粗糙慣了,行軍打仗再苦再累什麼事情都遭遇過,露宿野外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了,可是薑榆從小就被丫鬟們圍繞著,彆說流落山林了,就是山路都沒有走過的。

若是薑夫人知道了,該心疼壞了。

這一路沒聽薑榆抱怨過不舒服,直到她病倒了,林旗才發覺自己漏了這麼多細節,再一想這幾日與她吵過好幾回,都把她氣哭了,心中自責更甚。

他在門口待了會兒,聽見薑榆喊他了,才轉身回去。

薑榆躺在床榻上,手搭在枕邊,嬌弱道:“渴。”

她到現在也沒抱怨過這幾日辛苦,林旗看著她身上穿著的粗布衣裳和簡陋的房間,再次覺得該送她回去了。

他端了茶水過去,扶著薑榆坐起。

薑榆渾身無力坐不住,疲軟地靠在他懷中,茶水送到嘴邊了,她忽然撇開來臉笑出聲來,仰起頭看著林旗,得意道:“看吧,你又抱著我了,天天裝模作樣,其實心裡就是想抱著我不撒手。說你見色起義,我說錯了嗎?”

“喝水。”林旗忽略她的話,道,“少喝點,等會兒還要喝藥。”

“我與你說話呢,你不理我,我不要喝水。”

林旗完全被她牽著鼻子走,歎氣道:“是,我對你心懷不軌,想要與你親近,想時刻抱著你,想要親%e5%90%bb你,卻礙於你現在的身份不能這樣做。我虛偽,我道貌岸然。”

薑榆抿著嘴巴笑起來,胳膊順著他%e8%83%b8膛摟住他脖子,湊近他耳邊低聲道:“你早點承認不就好了。”

“喝水。”林旗把茶碗遞近了,這次薑榆乖乖喝了,潤了潤唇,林旗要扶她躺回去時,她又道:“你願意忍那就忍著好了。我可還是明昌侯府的兒媳婦呢,是不能和你太親近了。以後你不許叫我音音了,也不許抱我,喂水也不行。”

她都病成這樣了,要林旗守著她照顧她,又不許林旗碰她一下。林旗了然,這是趁著病了特意折磨他呢。

他原本打算先解決了薑榆與周明夜的婚事,兩人身上都沒有婚姻的枷鎖之後,才與薑榆親近的。但是這時候薑榆病了,要順著她哄她開心。

林旗沉默了一下,低聲道:“不行,我有點控製不住了。”

薑榆一下子笑出了聲,臉紅撲撲的,嬌滴滴道:“那你也得忍著,反正我就是不許。”

第33章 、過分

薑榆還挺喜歡生病的, 因為生病的時候誰都得讓著她,上到薑之敏與薑夫人,下到府中下人, 甚至是族中親戚, 隻要是出現在她麵前的人, 個個對她言聽計從, 半點兒不敢讓她不開心。

但是生病的滋味不好受,薑榆不願意遭罪,所以一直很小心,不輕易生病。一旦生病了,就得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好好作威作福。

現在身邊隻有林旗在, 那隻能林旗來承受了。

薑榆病得沒力氣,但是心情很好,眼中笑意如碧波水麵上層層蕩開的漣漪,就沒下去過。

但她太難受了,腦袋沉甸甸的, 心裡跟壓著塊大石頭一樣,有點喘不過來氣。然而這也不能影響她找茬, 她側躺著看著林旗把茶碗放回了小桌上, 找事道:“不準坐在我床邊。”

林旗看了她顧盼生輝的雙眸, 想了一下, 走到床邊撩著衣擺坐下去了。

薑榆偷笑了兩下, 趕緊壓住嘴角,伸手去推他,軟聲道:“你走開, 不能坐在我床上。”

這明顯是口是心非, 推人的動作也黏糊糊的, 林旗要是再看不出來,這麼多年就白活了。

他望著薑榆燒紅的臉,朝著她俯身,手掌覆上她光潔飽滿的額頭,輕柔地撫摸動著,“我看看音音退熱了沒有。”

“你不準碰我的。”薑榆推了一下他的手,“退不退熱與你沒關係,還有,你要叫我薑小姐或者周三夫人呢。”

林旗並未用力,順著她那輕得可以忽略的力道把手拿開,好像被她推開的一樣,手腕一轉,再重新把手移回去,道:“碰碰額頭,不算過分。”^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薑榆再次把他的手打開,極力壓著上揚的嘴角道:“我不同意就是過分的,你走開啦!”

這時候林旗若是依她所言走開了,她該生氣了,於是林旗做出強迫的樣子繼續靠近她,“既然不同意,那就把我推開。”

離得有點近了,薑榆臉上緋紅顏色更重,眨了下眼睛,試探著抬手去推他。

沒推動,林旗還順勢往下壓了一點,鼻尖都快要挨著她了。

薑榆的手掌在他%e8%83%b8膛上蜷縮了下,紅潤的臉頰上儘是嬌羞,眼中水汽蔓延開來,烏黑的眼眸從他雙目移到他脖頸上的小傷口,紅唇噏動,欲說還休,眉梢眼角儘是嬌豔風情。

林旗撐在她耳側的手臂一軟,差點沒忍住真的親了上去。

他定了定神,道:“美色當前,我控製不住自己。周三夫人,多有冒犯,請你見諒。”

說完,頭一低,朝著薑榆的雙?唇壓了過去。

薑榆驚叫一聲,雙肩縮起,抓緊身上的薄被往下躲。林旗去拉扯薄被,她又拽著被子往裡翻滾。

被箍住了腰,薑榆躬起身子,沒忍住嘻嘻哈哈笑了起來,邊笑邊扯著薄被在床榻上滾來滾去。

直到她眼中笑出了淚花,林旗才鬆開她坐起來,道:“好好躺著,彆鬨了。”

薑榆紅著臉翻身躺平,鬨了這一會兒,她已經累得喘起氣來,額頭微微冒汗。

她把薄被拉到下巴上,兩手抓著,幾根手指頭露在外麵,甕聲甕氣道:“你可不許親我哦。”

“你可快老實點吧。”

薑榆有點累了,嬌羞地看了一眼,道:“明明是你不老實……”

兩人正說著,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林旗看著她薄汗微浸的羞澀模樣,心中柔軟,起身將窗簾放下一半遮住了她,去開了門。

門外是小魚,端著熬好的藥過來了。

林旗與她道謝,把藥接過來。

按薑榆的習慣,喝藥也是不安生的,幸虧方才林旗與她鬨了一會兒了,把她精力鬨沒了,喝藥時候才乖了點,除了時不時故意說一兩句林旗又離她太近了,其餘的還算配合。

她喝了藥沒一會兒就起了困意,陷入睡眠之前往半開著的窗子看了一眼,見外麵灰蒙蒙的,雨絲不斷,抓著林旗的手撒嬌道:“我夜裡會渴的,你要照顧好我。”

話說得很明顯了,晚上要林旗與她一個屋。

等林旗點頭答應了她,她才閉上眼,但隻隔了一瞬又睜開了,摟著被子往裡挪了挪。

水盈盈的眼眸從林旗臉上,慢慢下移到外側空著的床榻,又轉回他臉上,然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眼一閉,徹底安靜下來了。

這一覺也睡得很沉,翌日醒來,總算是回了一點精神。薑榆在床榻上坐了一會兒,沒瞅見林旗的身影,低頭看床外側的床褥,見那裡隻稍微有一點皺,不像是有人睡過的痕跡。

她懶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