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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在薑榆再次強拉著他坐下時順從了下來。

薑榆卻還是站著,垂目瞪他一眼,道:“我就問你還喜不喜歡我,若是我被休了,你可還願意娶我?”

怕林旗反問回來,她又搶先道:“我是姑娘家,你得讓著我,所以你先回答我。不許說謊!”

林旗先是擰眉,接著眼中凝聚起殺意,寒聲道:“他敢休了……”

“哎呀!都說了你先回答我!”

兩次被薑榆打斷,林旗也忍不住了,拳頭握了又鬆,勉強定了神,閉眼認輸道:“你明知道,無論何時,我都不會嫌棄你。”

“這不就好了?”薑榆臉上一紅,聲音低軟了下去,兩隻手重新搭上他的肩,羞聲道,“我也是願意嫁你的。”

屋中又是一陣沉靜,過了會兒,林旗道:“他怎麼敢……”

這會兒還是不能隨心所欲地說話,時間有限,薑榆道:“那些事情以後再說,你聽我說,當初我與明夜成親是形勢所迫,並無感情,隻要你答應幫她一個忙,她願意寫了休書,成全你我。”

她以為林旗會二話不說答應,卻見他麵色一沉,肩背肌肉繃緊,聲音中帶著凶悍,冷聲道:“他敢休了你,我殺了他。”

第14章 、朱槿

聽林旗說無論如何都不會嫌棄自己時,薑榆是開心又羞澀的,他都沒問自己還是不是處子之身……

誰知道他一轉眼竟真的對周明夜起了殺心,薑榆心中一驚,急忙道:“你不能傷害她!”

誰都能對周明夜不利,唯獨林旗不可以。

門外已響起丫鬟們的腳步聲,等會找不見她該著急了,薑榆不能再繼續留下來,隻得簡短道:“她於我有恩,你不能傷害她。”

她說完急忙轉身去端桌上的湯藥,手未觸及托盤,就被抓住了,腕上的力道強硬地將她拽了回來。

薑榆看見了林旗藏著暗湧的雙目,他問:“你方才所言,句句屬實?”

“我騙你做什麼?”

林旗眉頭微緊,神色莫測,視線如利刃般落在薑榆臉上,似乎想要刺入她腦海中,將她所有想法全部看穿。

薑榆被看得渾身發毛,她不喜歡這種感受,像是被人審判的犯人一樣,她耷拉著嘴角,氣道:“不準你這麼看我!”

接著又道:“你不信我!”

“你的話解釋不通。”林旗道。

薑榆的氣憤一下子就消下去了,這也不能怪他,的確有好多事情還沒與他說清楚。

她目光軟下來,眼波盈盈地望著林旗,道:“那你守著我,我有機會就與你說一點,等我全都說清楚,你不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外麵已傳來丫鬟的呼喚聲,薑榆得出去了。

她搖了搖被林旗抓住的手腕,聲音低低的、柔柔的,“你要抓到什麼時候?是不願意放我回去了嗎?”

林旗一僵,立刻放開了她。

手腕恢複了自由,但那上麵的熱度似乎還殘留著,薑榆摸了摸手腕,端起湯藥朝門外走去,停在門板後側耳聽了聽,轉回身悄聲道:“外麵有人呢,還不快把人引開?”

“你自己來的,自己想辦法出去。”林旗聲音冷硬道。

“又裝不在乎,方才還氣得要殺了明夜呢。”薑榆嘟囔一句,斜睨著他道,“那我真就這樣出去了?回頭丫鬟們全都知道我進了陌生男人的屋子,明昌侯府裡可沒有什麼秘密……”

她一邊說,一邊瞅著林旗,見林旗默不作聲地朝小窗走了幾步,抬起手在窗棱上敲了幾下。

也沒見外麵有什麼人說話,但是不多時,樓下就傳來了一陣聲響,門口的丫鬟驚呼一聲,腳步聲漸遠。

薑榆滿意了,心裡藏了蜜一樣甜滋滋的,比吃了小甑糕還要甜,也就更舍不得走了。出了這個屋,兩人又是毫無關聯的陌生人,連一句話也不能說。

她心有不舍,偷偷瞧著林旗,故意提著軟綿綿嗓音道:“我手上的燙傷還沒好呢,你給我找點燙傷藥,還要親自給我抹藥。”

林旗被她這語調說得氣息不穩,壓著心中翻騰的衝動,道:“你有丫鬟。”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你給我抹藥。”薑榆說著轉回身拉開房門,剛開了條縫,身後傳來輕微響動,一隻手突地從她身後伸了過來,一掌按在門板上,將房門合住。

“你做什麼?”薑榆想轉身,沒來得及動,就被捏住了下巴,動不了了。

林旗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與周明夜,當真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

薑榆沒法轉過去看他,隻能微微仰起臉搖了下頭,道:“怎麼可能有嘛。”

話音剛落,她手中端著的托盤被人奪走,房門在她眼前打開,薑榆都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被按著肩輕推了出去。

她站穩後轉身,差點迎麵撞上遞過來的托盤。林旗端的穩,上麵的湯藥晃都沒晃一下,薑榆急忙接住了。

然後房門“啪”的一聲在她眼前合上。

“你推我?”薑榆惱聲道,“以前就跟你說過,對我要溫柔點,你全都忘了!”

房間裡沒有聲音,她對著緊閉的房門哼了一聲,往自己房間走去了。

這一趟出門本就可能有危險,薑榆突然不見,嚇壞了周明夜,可是她又不能直說薑榆或許是出事了,還裝著病不能下床尋人,等得很是焦急,見薑榆平安回來了才安心。

確定林旗跟著了,那就不用繼續裝病了,可以慢悠悠啟程了。

次日,周明夜收整好先出去了,薑榆正對著銅鏡梳發,牽紅急匆匆跑了進來,道:“小姐,外麵來了一行人,說是夫人聽說咱們要去保州,不放心,特意安排來保護小姐你的。但是我瞧著,來的那幾人眼生的很,還很奇怪,不像是咱們府上的。”

薑榆愣了下,出發前薑夫人的確說過要派些家丁護著,但是薑榆怕人多眼雜耽誤她與林旗相會,沒答應。

她捋著垂在%e8%83%b8`前的長發,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眼中蕩開了層層笑意,道:“我去看看。”

客棧門口馬車已經備好,周明夜正對著那幾人來回打量,聽見聲音回頭道:“音音,你看看可是你府裡的人。”

薑榆扯著肩上輕紗披帛慢悠悠走過去,見那一行共六人,個個精神氣飽滿,身姿矯健,細看之下,幾人虎口處都有常年練武留下的繭子,一看就不是善類,難怪牽紅急成那樣。

“你們老大呢?”薑榆問。

領頭的護衛回道:“七哥有事,暫時沒跟來。”

“哦。”

薑榆慢吞吞繞著這人走了半圈,對著周明夜等人道:“是我娘派來護著咱們的,沒事。”

眾人安心了,各自收拾行囊去了,領頭的正要帶人去幫忙,薑榆攔住他,細聲慢語地問:“你們幾個和七哥,誰更厲害?”

那人答道:“當然是七哥最厲害。”

“哦,那就是說你們來保護我,但是最厲害的那個沒來。他是什麼意思?”

“啊?”領頭護衛滿臉迷惑。

跟著薑榆的牽紅聽見了,也道:“就是啊,夫人最疼小姐了,肯定會讓最厲害的那個也來護著小姐,他怎麼不來?是不是躲哪兒偷懶了?”

領頭的護衛被弄暈了,以為真的被當成了薑府家丁,仔細觀察了下這主仆倆的麵色,小心翼翼地強調道:“那可不是彆人,是我們七哥。”

護衛是林旗在關外收的,自認自家將軍不管在關外還是京中都是第一人,對著見異思遷的前未婚妻不打擊報複都是菩薩心腸了,她竟然還妄想讓林旗扮作護衛近身保護她?

這周三夫人是腦子不好使吧?

護衛心裡念叨了幾句,又一想薑榆從看見他們就沒一點兒慌張,要求林旗過來也是理直氣壯的,不由得有點心虛,畢竟林旗安排他們來時說的很清楚了,讓他們務必護好這幾人,不能有一人受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莫非是這兩人舊情未了,在人家夫君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

這薑家小姐看著柔柔弱弱的,結果玩這麼大?自家將軍也是,看著不近女色,原來是個愛他人/妻的!

護衛瞎想著,又聽見那低柔嬌弱的聲音道:“要麼你把他喊過來,要麼你們全都回去。”

“彆用他最近有事搪塞我,我知道就算有事,他也能有法子脫身的。”薑榆這句話堵死了護衛。

正好馬車已收拾妥當,她蓮步移過去,被周明夜扶了上去。

護衛急忙跟到車窗旁,“小姐,七哥他真的有事……”

窗簾被一隻纖細的手掀開,露出一張蛾眉皓齒的芙蓉麵。

薑榆聲音柔柔的,說的話可一點兒也不軟,道:“我又不是什麼好脾氣的,要是不如我的意,我就真的把你們全部都攆走。”

說完她就放下了簾子。

坐在外麵的牽紅還以為這真是薑家的護衛,勸道:“什麼事能大過咱們小姐?還能是護著老爺夫人去了?老爺夫人在府裡待的好好的,又沒往哪去。小姐對咱們下邊的人好,咱們也得知恩圖報,你跟七哥說說,讓他趕緊回來,彆惹小姐不開心……”

護衛被念得一個頭兩個大,忍了一刻鐘實在受不了了,吩咐其餘人跟著,自己調轉馬兒走了。

車廂裡悶熱又顛簸,很不舒服,薑榆正想著後麵用什麼借口與周明夜幾人分開,好與林旗單獨相處,忽聽車窗外馬蹄聲噠噠,由急轉緩,最終在小窗外穩住,馬蹄聲與車轍聲規律地交替著。

她心中一喜,掀開窗子向外看,看見了一個跨在馬背上身著暗色勁裝的男子,男子背直挺挺的,肩膀很寬,像是一堵牆,襯得被銀灰腰帶束著的腰身窄而有力。

日光有點刺眼,薑榆沒向上看,目光在那緊紮著的腕口停了一瞬,下移,看見了踩著腳蹬上修長有力的腿,腳下是一雙黑色的雲紋暗金靴,靴口收得很緊,隱約可見被裹著的流暢的的腿部線條。

官道兩旁高大的樹木投下斑駁在樹影,在他身上跳動著。

周明夜跟著湊過來,眼睛被日光刺得眯起,薑榆察覺到了,忙回頭道:“哦,這就是七哥了,也是我家護衛。”

“他怎麼戴著麵具?”

薑榆看著林旗麵上戴著的遮了大半張臉的銀色麵具,她朝著外麵歪頭,好讓林旗能看見,又伸出食指在自己臉頰上輕刮了下。

視線對著周明夜,動作卻是給林旗看的,道:“因為他臉上有燒傷,怕嚇著人了。”

說完正臉對著車窗外,抿著雙?唇偷笑了一下,問:“我說的對不對?”

林旗目不斜視,根本沒理她。

周明夜在裡麵沒看見,又問:“他怎麼不說話?”

“因為……因為他嘴笨,一開口就惹人生氣。”

周明夜又朝林旗的麵具看了兩眼,沒了興趣,坐回原處掀開另一邊的簾子透氣。

裡麵有周明夜,外麵有侯府的丫鬟,好多話不能說,林旗還不正眼看她,這讓薑榆不大開心。她瞅見路邊開著的有幾株大紅色的朱槿,喊道:“你去給我采幾朵花回來。”

林旗終於看她了,戴著麵具的臉什麼都看不出來,僅餘一雙露出來的雙眼微微眯著。

薑榆完全不怕,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