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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清江點點頭:“共享出去了。不過我多加了一句,隻有我們認識槐尺蛾,還是等我們先去看看。”

張奎五和百煉閣的那四位被仙鶴傳信和寒不渡說的後世通信啟發,竟然研發出一款藍色發帶,可以依靠靈力,一處一處慢慢將信息傳遞出去。假以時日,張奎五指不定能帶領團隊建成一個互聯網通信網。

寒不渡點頭:“這是自然。”

幽冥海如今站進了魔修的戰隊,和他們修真界水火不相容。槐尺蛾前輩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也未曾聽五師姑提及在戰場上見到他,但畢竟萍水相逢,不知道是否投向魔修。

此時他們想要再次進入幽冥海,一定要更加小心。不但如此,他們做的事,槐尺蛾前輩並不一定讚成,還是謹慎些為妙。

“也不知他們有沒有什麼進展。”寒不渡摸了摸發帶,沒有任何訊息,不知是這裡收不到還是其餘人都沒傳,“不管了,我們先去找情報。”

混沌最熱鬨的中心集市街頭,出現了一個算命攤子。

“堪破五界一雙眼,掐算通曉前後事。”

謔!好大的口氣!

旁邊的妖魔鬼怪修士們匆匆路過,都笑笑,並不當真。

“怎麼沒人來?”應清江小聲地說。

“不要緊,因為我們不夠狂妄。”寒不渡小小聲回應,“讓我再來加幾個字。”

拍了拍熊崽,讓他裝出一副凶狠的氣勢來,寒不渡給自己戴了個墨鏡,爬到杆子上,大筆一揮——

“歡迎踢館!算不準送靈石!”

送靈石?這麼大方?

嘩啦啦,桌子前一下子湧進了許多人。

“灑家先來!”一個大漢哈哈一笑,一拍桌子,坐了下來。

寒不渡嗬嗬一笑:“好好好,不過小老是一事換一卦,你要知道一個消息,才能來我這裡踢館。”

“什麼玩意兒?”大漢瞪起眼睛,“我怎麼不知道?”

寒不渡指了指標牌下的一行小字:“最終解釋權歸本店所有。”

混沌的兄弟,來接受21世紀的霸王條款的鐵錘吧!

“放你娘的屁!”大漢手中已經出現了金色雙錘,“看灑家砸了你的騙人攤子!”

“吼!”熊崽站起身來,怒吼一聲,接著一用力,把那大漢推出了三米遠。

寒不渡按住了應清江想要拔劍的手:“哎,殺雞焉用牛刀,這種事,讓熊崽去就行了。”

牛刀聽話得縮回了刀。

“那,我來算。”一個女聲弱弱地響起,“我想,我想算姻緣。”

大漢心有不甘,又沒再說什麼,氣哼哼地走向一旁。

“女修要不要隔開外頭……”寒不渡示意圍觀人群。

“彆呀,讓我們聽聽!”周圍哄笑起來。

那女修一張臉漲得通紅:“我……我……那我就,就在這兒算吧,不然他們要說我的。”

寒不渡挑挑眉,掏出妙筆,遞了出去:“先隨便寫個字吧。”

第107章

女修接過妙筆,側頭沉思起來。

寒不渡略偏了偏頭,不準痕跡地打量了些女修的手指。

那手指修長、纖細、白皙,看上去和一些輔助係的女修並無區彆。

“快點啊!”“就是啊!”“怎麼娘們唧唧的啊?”“不算就下去!”

周圍起哄的聲音又熱鬨了起來。

女修緊張得手一抖,妙筆歪歪扭扭地在紙上劃拉出一條豎線,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妙筆還了回去:“不,不好意思啊先生,我看我還是算了。”

說罷,她輕輕行了一禮,便打算離開。

“女修不誠。”寒不渡笑了笑,“女修怕不是看我老人家可笑,欺辱於我,明明心中毫無紅塵,何苦測問紅塵中事?”

摸了摸變出來的山羊胡子,寒不渡得意地笑了笑:“我觀女修,自有一番作為,在這混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這一人之下的一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周圍頓時安靜了。

女修回過身,挑了挑眉:“當真有兩把刷子?混沌從未聽聞來過什麼堪輿人物。”

“如假包換,童叟無欺。”寒不渡搖搖扇子,“老朽可是看女修麵相可親,這才先算的,頗對不起先頭那位壯士。如今既然你覺得準,是不是該拿消息來換了?”

“這倒不急。”女修慢悠悠地,招了招手,那大漢乖乖上前,“老先生不如再測一個?”

“不成不成。”寒不渡連連擺手,“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你若是破了我的規矩,我的道就要不靈了。”

這可是阻礙彆人修行的大事。女修倒也沒那麼小氣,爽朗一笑:“那也行吧,你想知道什麼?”

寒不渡將寫好的紙頭推了過去。

女修展開,迅速看完,似笑非笑:“既是堪破五界一雙眼,掐算通曉前後事,又怎麼這些還需要問人?”

“那時候不是我還沒出生麼,”寒不渡振振有詞,“我掐算出的語言看不懂,還是需要口傳曆史輔助搞懂一下。”

女修輕笑一聲,抓起妙筆,寫下寥寥幾行字,便揮揮衣袖,擲筆而去。

圍觀群眾感興趣地圍上前來。

寒不渡耐心地接待下一位。

“你不準啊!”一個狐狸精尖叫起來,“你這離我十萬八千裡了!”

寒不渡鎮定自若:“你心不誠。心誠則靈。”

“對啊對啊,我覺得還是挺準的,剛剛白芷都和他交易了……”

圍觀群眾竊竊私語,搞得狐狸精都開始懷疑起了自己:難道,這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

寒不渡愛憐地目送他恍惚離去的背影,手裡打算賠償的靈石又默默收了回去:可憐的孩子,就這樣被cpu了。

集市始終熱熱鬨鬨,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寒不渡發現,能答出他問題的人,卻是越來越少。

“行了,收攤,不擺了。”拍了拍一左一右充當保鏢的應清江和熊崽,寒不渡收拾東西,準備撤離。

“你們是把我這當自己家了是吧?”釣魚佬都快氣笑了。

寒不渡已經撤去了老者打扮,揮揮手:“哎,這不是外麵跟著我們的尾巴太多了麼?借您貴寶地躲躲,彆說,您那門還挺難開。”

幸好寒不渡變成小昆蟲進去把鎖眼給捅開來了。

釣魚佬冷哼一聲,自顧自坐回了小溪邊,憋著口氣,不打算理這個厚臉皮的小賊。

“我聽到有人叫那女修白芷。”應清江突然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你們見到白芷了?”釣魚佬忍不住插嘴,“那你們可真夠運氣好的,白芷在混沌和我差不多。”

酷哥,你不酷了。寒不渡默默吐槽:你們酷哥熟悉以後就是話癆嗎?

這女修竟然真的如此厲害?應清江低頭看向寒不渡,有點好奇:“你是如何知道他們的生平的?”

寒不渡故作高深:“此乃我靈寂洞機密。”

對視。

好吧,寒不渡率先認輸:“我說,我說,不過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作為一名美術生,他喜歡觀察美麗的事物,包括美麗的女修;作為一名社畜設計師,他善於察言觀色,摸清顧客需求;而作為一個《神探夏洛克》的狂熱愛好者,這兩項才能,便能結合起來,利用得淋漓儘致。

“那壯漢修為境界不低,她要測算,他偏偏就嘀咕幾句讓了;周圍人那麼起哄,女修卻始終沒有真放在心上。她的手雖然看上去軟弱無力,可偏偏什麼修飾點綴也無,這似乎不太符合一個想測算求得姻緣的女修,更適合一個雷厲風行,隨時出手搏殺的女強人。”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最重要的是,她雖然不承認,但是她寫了字了,就是一。”

寒不渡沒告訴應清江,他還狡猾地在妙筆自身身上貼了個buff——

“筆落興亡定三端之妙,墨寫清白儘六藝之奧。”

執此妙筆寫字之人,會不知不覺受到影響,寫一些能反應他心中所想的字。這也是寒不渡後麵接著忽悠的一大助力。

白芷當時寫了個“一”,如果她不是想當愛情中的“一”,好吧這個時代應該沒有1.0之說吧?更不能是鐵t中的top1吧!那應該就是想做混沌的“一。”

“釣魚佬前輩,”寒不渡嘖嘖嘖,“你很危險啊!”

“無所謂~”酷哥聳肩,“至少在混沌裡,她奈何不了我,這個墳頭她都進不來。”

所以你們仨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酷哥咆哮。

等外麵的人走,還需要一點時間。寒不渡乾脆把特製紙張一張張展開,開始看了起來。

寒不渡的問題很簡單,圍繞了兩個方向,當今五界陣法大師、人界結界損壞緣由。

會寫字的修士也不算多,裡麵還有的留的是一段語音,也幸好寒不渡基本什麼語言都能聽懂了。

其中有一張字跡格外清麗大氣,力透紙背,飛揚的鐵鉤銀劃就能看出主人的瀟灑與雄心。

“白芷的,”寒不渡確信無疑,率先抽了出來,“強者的信息總是很有用的。”

果不其然,白芷在人界結界一欄下,龍飛鳳舞地寫了四個大字,卻大有深意。

“事在人為。”

“什麼意思?結界是人為損壞的?”應清江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

寒不渡嗯了一聲,又迅速翻出所有答了這道題的紙張出來看。

“我想起探春說的一句話,”寒不渡百感交集,“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必須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也許這個事在人為的人,是人族的人啊!”

沒錯,許多信息都指向,結界是人族自己從內部破壞的。

這個問題暫且放在一邊,寒不渡又和應清江把五界陣法大師瀏覽了一遍。

“這啥啥啥!”寒不渡暴躁抓頭,“沒一個認識的!”就連槐尺蛾也不在名單上。

想來也是,這道題,太主觀了,也許這些修士認識個內門弟子,就覺得人家是“大師”,寫上去,倒也不為過。

“算了算了。”應清江勸慰,“大不了一個一個找,一回生,二回熟。”

酷哥釣魚佬:我就是一回二回生熟起來的是嗎?

熊崽已經快樂地邁動著腳步,噸噸噸地奔向釣魚佬,坐在旁邊看釣魚了。是的,熊崽非常愛吃魚,還特彆挑食,就愛吃魚皮。

釣魚佬本來釣魚隻是為了打發時間,現在身邊坐了個虎視眈眈滿心期待的熊崽,竟然一下子有了打工仔麵對kpi的壓力錯覺。

因此,聽到寒不渡說要告辭,釣魚佬忍不住長長舒了口氣,顧不上計較這一家三口隨隨便便闖人墳頭:“好走不送!”

“魚魚……”我還沒吃上魚呢!心碎的熊崽,一步三回頭,那沉重的每一步,都讓墳頭震顫一下,仿佛墳頭有人在蹦迪。

“還去其他集市嗎?”應清江問道。

“不去了。”寒不渡揮了揮拳頭,“再去幽冥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