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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

青陽師尊乾脆以此一石二鳥,一邊消滅乾淨這裡的魔修,放二人回去當碟中諜;一邊讓二人潛入血魔嶺,靈活機動,救出喵師父。

當然。還有個他不願說出來的原因。

“人呢?”長風負手而立,幽幽地看向白胡子老頭。

老頭眼睛都不帶眨的:“此事說來話長,陰差陽錯,他倆又去血魔嶺啦!”

蕪湖,不用擔心被長風師尊追著要徒弟了~青陽表示,隻要我扔孩子扔得夠快,麻煩就找不上我!

寒不渡在魔修背上,疼得齜牙咧嘴。師祖下手是真夠狠的,這苦肉計,不服不行。嘴裡含了一大包其他魔修的血漿,臉上帶著百煉閣獨家sss級麵具,身上揣著魔氣模擬儀,這裝備,足夠齊全了!

“我,林品如,不,高珊珊,又回來了……”踏入血魔嶺的那一刻,寒不渡心中喃喃自語,“為所有愛執著的痛,為所有恨執著的搶,我已分不清愛與恨……”

果不其然,這支內奸隊伍,是由作戰先鋒三魔王手下派出的。

寒不渡從魔修頭頭嘴裡搜刮了不少情報,此時八分真兩分假地轉述,再加上重傷的身體,倒是無一魔修起了懷疑之心。

“該死。”那眉間隱隱有火苗的魔修聽完,低低咒罵了幾句,不耐煩地起身,“自己養著吧,一群沒用的廢物,我自會再派得力的乾將去的。當然,如果你還能好起來,我還能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們魔修真的很冷酷無情,好像那資本家醜惡的嘴臉!寒不渡替修真界囚牢裡的那些魔修,感到了一絲悲憤,用在這裡,正是恰到好處。畢竟已他倆如今設定的傷到了根本的魔修人設,沒人喂靈丹妙藥,根本好不起來。竟擱這cpu呢!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等人走遠,應清江小聲問道,“找你三師姑?”

“不。”寒不渡搖頭,從青陽師祖的話裡,他能推測出,三師姑如今的日子,如履薄冰,怕是自身難保,他們還是得靠自己,偷出喵師父,“我們找時似途。”

這次和上次有不一樣的地方,上次他們是想把兩隻妖都偷偷帶走,這難度係數有點大了;而這次,他們隻想解開兩隻妖身上的咒,有了三師姑的解咒方法,實施起來,還是可行性很大的。

“怎麼聯係上他?”應清江抬頭看了看門外,這是一處破破爛爛的小院,門外冷冷清清,看似毫無看守監視,但以他們倆如今“失寵”下屬的身份,想出去,恐怕也不容易。

“我不來就山,山自來就我。”寒不渡高深莫測地一笑。

一架架紙飛機,淩亂地隨魔風飛出。

“時大人,”時似途的親信鬼鬼祟祟地靠了過來,“你瞅這個,能印刷不?就是隻有一半,沒下文了。”

自從時大人的魔王愛情故事出版以後,他們賺得是盆滿缽滿,也顧不上那些對魔王的忠誠了,現在他們是死心塌地地跟著時似途乾。

看到沒?資本家們,給打工人利益,才是真的!

時似途接過手中的小冊子,疑惑頓生:“你們這是從哪裡搞來的?”

手下人也不太清楚,研究了一下紙張的痕跡,謹慎地說:“像是某種折疊符咒。”

七拐八拐,總算找到了最初撿到這幾張紙的人。

對方恭敬但笨拙地順著折痕,迅速複原。

他對準那尖尖的頭,無師自通地哈了一口氣,朝前一拋——

“保護大人!”這可是從未見過的折疊符咒,指不定就有什麼危險!

時似途也被搞得緊張起來,下意識地舉起披風一擋。

紙飛機慢慢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場麵一度陷入了尷尬與沉默。

“咳咳,”清咳幾聲,時似途假裝無事發生,慢悠悠地放下了披風,“你是在哪裡撿到的?”

那小魔修也尷尬地低著頭,不敢抬頭:“在天地一號的邊緣。”

時似途若有所思。就算天地一號一直很神秘,他也聽說了,陣前救回了兩個受傷嚴重的魔修,被送去了天地一號。

再看看這一個個熟悉的故事,時似途有了一個大膽地猜測。

他揮退了眾人,在夜深時分,隱匿了行蹤,違反了規矩,來到了天地一號的地盤內。

“來了。”寒不渡緩緩結束修煉,和應清江對視了一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山人自有妙計嘿嘿。”

應清江頓了一下:“反了。”咱們隻是演了魔修,倒也不必如此沉浸。

時似途閃身進了這一處院落,看見並不是猜想中的二人,愣了一瞬。

他一言不發,轉身便打算走——該死,猜錯了。這要是二人向天地一號舉報了,自己半夜擅闖彆部地盤,真得吃不了兜著走。

“看來我倆的偽裝非常成功。”寒不渡嘿嘿一笑,叫住了時似途,“好久不見,我的出版商,老夥計,食死徒。我發誓,我向上帝發誓,我要用我正義溫暖的稿子,狠狠洗清這血魔嶺的冰冷!”

時似途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對麵兩個魔修,居然真是熟人。

他的心情十分複雜,既為自己又能大賺一筆高興,又為修真界偽裝技術如此高超而感到心驚。

“彆這樣我的老朋友。”寒不渡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張開雙手,“來吧,讓我們擁抱一個。我向我的依依師姑發誓,我們絕不會拿這個技術傷害你們的,哦,你不信嗎?”

“我向我師父發誓,”應清江磨了磨牙,“你再這樣講話,我就堵住你的嘴!”

“哦,我的老情人,你想拿什麼堵?”

第96章

“放著我來。”時似途擼起袖子,就舉起了身邊的凳子。

應清江倏得回頭:“你想乾嘛?”

寒不渡也愣住了:“你彆亂來啊?”

時似途大義凜然:“你們信我,我有經驗。他這是被魔氣侵蝕到大腦了,你放心,我打一頓就好。”

應清江攔住了凳子:“沒事的,他就是抽風了。”

寒不渡也趕忙解釋:“啊呀,誤會誤會,我就是想試試新文風,翻譯腔你曉得吧?人間很流行的!”

試得很好,下次彆試了,我們血魔嶺不愛這一套。時似途這才放下袖子,細細打量二人:“你們這確實以假亂真了,我都認不出來。”

寒不渡很是得意,那可不?上次進血魔嶺,是以俘虜的身份。這裡進血魔嶺,可是以魔修的身份。古有常山趙子龍七進七出長阪坡救阿鬥,今有寒不渡二進二出血魔嶺救師父!

時似途聽完兩人的來意,沉思了片刻,倒是被他想到一個法子。

“自從上次三魔王開罪了大魔王,他就陸陸續續經常送一些人間新鮮的玩意兒去修複關係。正巧這一次又有一支隊伍要出發了。你們便混進去,見機行事。隻一條——彆供出我來。”

寒不渡自然點頭答應,當場提筆寫完了後半本的話本子。

大家各取所需,也沒什麼信任可談,乾脆起了盟誓,才各自放心。

時似途拿了話本子,發誓不對任何人揭穿他二人的身份。寒不渡和應清江蹭了外出的東風,發誓不向任何人供出是時似途安排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立完了誓言,大家心情輕鬆多了。

寒不渡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三師姑若不是被逼到一定境界,應當會直接救出師父的。

“時大人,你知道那修真界叛徒楊依依她……她現在什麼情況不?”

“彆叫她師姑了,”時似途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絲同情,“你沒算到嗎?她已經在三魔王麵前,主動入魔了。”

若說以前修真界眾人,見到三師姑,手下還能留情三分,皆是因為她雖然投奔了魔修,但依舊走的是修真界的修煉路數,不會傷天害理,眾人對她,還留了一絲回頭是岸的心理。

可是三師姑倘若真的入了魔,下次再見,那可真是直接就地誅殺了。

寒不渡以前也有著三分僥幸心理,因此一直吊兒郎當,並不把師姑判出修真界當成一件大事,可現在,乍一聽師姑真的入了魔,他如遭雷擊,踉蹌了幾步。

不過時似途正在看著,他不敢露出自己人設的破綻,勉強笑了笑:“你忘了?我說過,我們一派,很難掐算自己親近的人的命運。她,她也曾是我的親人……”

時似途搖搖頭,拍了拍寒不渡的肩,難得遇到這麼賺錢的小能手,他竟起了些安慰的情緒:“那你就彆想了,大師,一入魔修深似海,從此正道是仇人。我們以後,都是要不死不休的。”

就像彆看現在三人乍一看相處得不錯,以後該打,還是得打,毫無半分情意可言。要不是顧忌著寒不渡“能掐會算”,又有個形影不離的出竅期陪著,時似途早把人捆起來,天天碼個十七八萬字了。

留下了接頭的時間地點口徑,時似途便拿著整本的話本子,匆匆離去。

寒不渡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無比煩惱:“怎會如此?”

關心則亂,倒是和三師姑接觸不多的應清江,如今更冷靜一些,他想了想:“三師姑拿到解咒方法,必然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也許這就是她的代價,這就是她的苦衷。”

對!寒不渡的眼睛終於重新亮了起來:“是了!等我救回了師父,我們給師姑作證。這一次不能再這麼放任下去了,我們一定要把師姑抓回來,哪怕……”

哪怕廢了她的功法。

修真界多年來一直沒有放鬆對血魔嶺的監視,其實主要還是因為血魔嶺的修煉方式。

除了先天魔氣應運而生的幾位魔王,剩下的所有魔修,修煉所用的魔氣,都是一半一半,一半是先天魔氣,一半是其他生物的生命力。他們被困在血魔嶺,便修為緩慢,可一旦出了血魔嶺,便能瘋狂吸收生命力,補充之前欠缺的部分。

所以,修真界才會說,血魔嶺是踏著他族血肉修煉的,也才會對血魔嶺嚴防死守,不讓他們輕易接觸其他界。

寒不渡仔細整合了一下資料,感覺所謂的“黍”,也就是魔王的咒,原理就像被魔氣改造的一個大型生命力充電寶。之前吃下它的妖族,一方麵會被魔氣汙染墮魔,另一方麵,又會提供自己的生命力給那一頭的魔修修煉。

因此,他們在戰場上看到的之前被改造而來的妖族魔修,大多實力低下,靈智不清,儼然是一批批炮灰罷了。

這隻是寒不渡的腦洞,但應清江也覺得非常合理。確實,他們猜的,和真相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真相現在不是第一重要的,眼下,還是趕緊去解救師父和鳥兄身上的咒,然後看看能不能趁機帶著二妖偽裝魔修,逃回修真界,再解救三師姑!

“就按這個計劃來!”寒不渡雄心壯誌。

應小弟儘職儘責地給大哥鼓掌,做大哥最貼心的馬屁精,並用自己的嘴巴,堵上大哥的嘴巴,滿足大哥上一章的夢想。

隻是,有句話叫做,計劃沒有變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