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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寒不渡把自己的牙咬碎了吞回了肚子裡,擠出一個笑容:“不說了,乾架吧。”

來吧,讓寒不渡滿腔的怒火,在戰鬥中發泄出來!

張奎五正如他的小夥伴們所猜想的那般,被困在了魔修的宅院之中。

說起來,這還得怪朱子衿。

“我哪知道啊……”朱子衿委委屈屈地縮在一旁,靠著楊峻,“我就看到楊峻激動了一下,打了個招呼,哪裡曉得他正在被魔修追殺嘛!”

是了,張奎五嘴唇蠕動,隻有你這個大傻子看不出來,那個高高在上的逼王,風塵仆仆一身灰撲撲,會是沒事的狀態?

楊峻也不吭聲,坐在角落中調息打坐。

等到張奎五再次見到自己的的小夥伴,已經是寒不渡率領大軍,衝破了魔修的這一處據點。

扛著火箭炮的寒不渡咧開大嘴:“你小子,怎麼還要混到我來救你了?”

張奎五看著轟開大門的家夥,瞠目結舌:“這這這這是啥?能量產不?”

“必須的!”寒不渡珍惜地摸了摸手繪火箭炮,“可惜我沒見過原子彈。”

雖然沒聽懂是什麼,但是張奎五還是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咱就是說,賽博修仙,也不能修到修真界毀滅啊!

“奎五!”後麵一個女仙衝了進來,看到張奎五,眼睛一亮,一把翠笛舞得虎虎生風,進可攻,退可守。不一會,便深入進了人質之中,緊緊地抱住了張奎五。

張奎五耳根子通紅,鬼使神差地拍了拍人後背:“乾嘛呢……這麼多人看著呢!”

寒不渡戰鬥間隙還不忘吹起口哨:蕪湖!這是背著自己好上了?太好了,終於有彆的cp磕了!

除了朱子衿。

朱子衿臉色也通紅,不過,是氣的。

楊峻漫不經心地問道:“這我要沒記錯的吧,是你的未婚妻吧?”

“心然!”朱子衿一下子被點燃了。

苗心然回頭瞪了一眼:“乾嘛?有力氣喊,就一起打架啊!”

再對上張奎五的眼神,朱子衿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多了二分淒涼三分心痛五分難以置信:“張師兄,我沒想到……就算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也不能強搶人妻!”瞅見苗心然翠笛已經掄圓,朱子衿趕緊改口:“那,最起碼,我要和你公平競爭!”

慫炮。楊峻蠕動嘴唇,無聲地說出這兩個字。他接過太虛其他弟子給他搶還的劍,飛身加入戰鬥,誓要把這群困住他的魔修趕儘殺絕。

雙方都憋著一股氣,人數也差不多,場麵一時之間很是焦灼。

三十二名弟子齊聚於此,太虛乾脆仗著有其他門派護法,列起了降魔陣。

寒不渡退守一旁,一邊給眾人加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邊津津有味地觀賞太虛的劍陣。

說起來,上次看到觀賞性這麼高的仙俠陣法,還是在自己上輩子看《仙劍奇俠傳》呢!十幾個仙氣飄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小哥哥齊刷刷列陣,那可真是,顏狗盛世啊!

就連麵目可憎的楊峻在其中,也突然眉清目秀起來了呢。

應清江從未加入過太虛樓團建,此刻便是護法大軍。他順手又劈開一個魔族,拉了拉領口,又強行抽空用手把寒不渡的腦袋給轉了回來——

“看我。”

這怎麼這麼小氣呢。寒不渡咂咂嘴,不情不願地回了頭:“衣服沒穿好,領子打架扯亂了。”

應清江:……我這是對牛彈琴了。

太虛結陣以後威力巨大,很快便把三十餘名魔修全數殲滅,隻留下一兩個見風使舵立刻下跪投降的活口。

朱子衿殷勤地把虛脫了的楊峻攙扶在一旁。

太虛劍陣就是這樣,威力巨大,但是對太虛弟子消耗也很大,起碼在一天之內,他們是沒有戰鬥力了的。

若不是有信任的同袍在此,他們也不敢輕易列陣。

寒不渡看了幾眼楊峻,有點奇怪。當年楊峻天資極高,堪稱應清江底下第一人,怎麼會這麼多年過去,連自己這個廢柴五靈根都已經金丹,他也才金丹大圓滿?

就這麼不帶惡意的幾眼,卻被楊峻捕捉到。看著寒不渡已經到了金丹,而他身邊的應清江更是成了元嬰,楊峻回想當年自己幼稚的決定,心都在滴血。

就想師父所說的,他正在為當年的魯莽,付出代價。

不過,他不好過,彆人也彆想好過。

寒不渡正和張奎五在交談:“從衍城那時我便覺得奇怪了,他們好像能夠隨意用一種陣法,限製我們體內靈力的運用。”用現代點的話來說,就像有些地方用了些信號屏蔽儀似的。

終於找到能插話的地方了。

楊峻冷笑一聲:“可不是。因為有叛徒對準我們修真界人修研究了五十餘年,當然可以勾結魔修,找出我們的破綻。”

他不加掩飾地看著寒不渡:“你們靈寂洞,該如何謝罪?”

寒不渡頭一回氣得半死。

他不敢說三師姑百分百無辜,但是,靈寂洞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玄天宗的事。

“楊兄說的對,”寒不渡點頭,“待他日其他仙門問罪我們玄天宗,我聽聽師尊們怎麼答,我再答複你。”

“巧舌如簧。”楊峻仿佛打了勝仗,揚眉吐氣。

角落裡,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可是,我聽說,楊依依背叛師門,是因為心懷凡間時的仇恨啊。”

是你,永遠的八卦情報小能手張奎五!

百煉閣的人拉了一把張奎五,沒拉動,尷尬地笑了笑。

朱子衿挺身而出:“那一定是靈寂洞關懷不夠,導致她凡間仇恨化不去!”

哎不是,今天一個兩個就抓著我靈寂洞沒完了是嗎?寒不渡都快氣笑了。

然而,張奎五卻麵不改色地扔下了又一個炸彈。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凡間的仇恨太深了呢?楊氏王朝?”

楊峻的臉刷的一下子沉了:“你什麼意思?”

張奎五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大鐵錘:“沒什麼意思,字麵意思,你愛理解什麼意思就什麼意思。”

在場三十二名弟子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斬斷塵緣,跳開人間瑣事,他們是一個門下的修士;可回顧來時路,他們天然,分為了兩派。

張奎五沒有忘記。他沒忘記官府醜惡的嘴臉,沒忘記自己煉出名劍以後卻枉死的父親,沒忘記霸占了自己母親的楊氏族人,這些事,他一刻也沒忘記。

當年若不是仙人來選徒,也許,那個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人,也有他一份。

大家還是頭一回見到嘴皮子如此氣人的張奎五,紛紛側目。

奎五也是給自己出頭,寒不渡反而不好出麵打圓場了。

好在朱子衿沒有傻到家,一個是好兄弟,一個是救命恩人,該他上場的時候到了。這時候可不能再煽風點火了。

“好了好了,這種小道消息,哈哈,再說再說。我們先去救其他兄弟姐妹!”

太虛樓的弟子們紛紛鬆了口氣。他們剛剛很是為難,幫楊峻吧,寒不渡是他們的指揮官;幫寒不渡吧,又顧念著和楊峻的同門之誼。

做人難呢!

但也有人始終隨心所欲。

“哐!”

利刃出鞘,寒鋒架在楊峻脖子上。

“應師祖萬萬不可!”孫師兄嚇得叫起來,“我太虛劍,向來不對準同袍!”

應清江冷冷開口:“不,我是無情道,我向來愛殺同門證道。”

孫師兄一琢磨,好像是有幾分道理啊!殺妻殺子殺友,這可不是今天來著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楊師兄也就是嘴臭了點……”最後爭取一下。

“好了。”麵對應清江,寒不渡顧忌便沒那麼多了,“大敵當前,莫讓魔修看笑話。有事我們出了山海圖再說。”

“也是,還不至於臟了我的劍。”應清江刷的收回劍。

楊峻握緊了劍,那種熟悉的,久違的屈辱感和嫉妒,又一次席卷全身。

隊內的氣氛有點疏離起來。明明之前來救人時,大家還說說笑笑,救完人以後,卻安靜了下來。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寒不渡長籲短歎。不過,他倒也不介意這個,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出去,找到三師姑,問個清楚才是。

“我們現在剩下的弟子,全都落在魔修手裡,山海圖最大的榕樹林中。”分彆審問完三個特意留下來的活口,大家碰頭,確定了地點。

“他們想乾什麼?”有人問。

“抓住弟子,然後逃跑,逃出去。”事情果真和寒不渡猜測得一樣。

大家明白了。魔修人手也不算多,但是好處是打不死。眼看著他們弟子逐漸彙合,便也放棄了繼續抓的想法。

他們集中所有魔修,退而守在榕樹林中,等著寒不渡他們上門的最後一戰。成,則一次性全部抓住;不成,反正他們也不會死。這生意,穩賺不賠。

“為什麼你們可以一次次複活啊?”小師弟羨慕地看向被“畫地為牢”困住的魔修,“真好。”

“好?”三個活口魔修激動起來,砰砰砰搖晃著牢門,“等你自己受著你就知道好不好了!你們修士簡直不是人,還不如給我們一刀來得痛快!”

在彈丸之地的山海圖中,一次次死去,又一次次活過來,看不到任何希望。這樣的無期徒刑,誰能忍受?

去鬆樹林的路,竟然真的就在那沼澤下麵。難怪當初那些魔修跑得那麼快。

三十二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傍晚時分,輪流捏著鼻子跳進了沼澤。

“這也算是,故地重遊了。”寒不渡感慨萬分,舉起小熊,“去,幫爸爸聞聞,哪條密道通向榕樹林?”

熊崽現在會說新的字了——

“好嘰!”

第79章

“千裡加急!”

大波浪撲閃著翅膀,累得半死,一路狂飆回來,奄奄一息地吐出了一封信件。

喵師父看完臉色大變,遞給了青陽師尊。

青陽師尊看完,幽幽地歎了口氣:“徒弟都是債啊。當年我把她撿回來,就看出這個丫頭眼底的那股子狠勁,這麼多年,我以為她已經把狠勁用在修煉上了,隻是我沒想到……師祖,這樁事,還請您定奪。”

長風師祖接過信件,掃視了一遍,回頭看向山海圖,心中猶豫片刻,還是有了主意:“三刻鐘後,我會放他們出來。他們還沒和魔修們最後交上手。”

信件上說的不是彆的,正是關於靈寂洞楊依依的——凡間緊急求助,楊依依帶著魔族軍隊,攻破了血魔嶺至凡間的結界,正在大肆屠殺,尤其針對楊氏王朝的子弟。

修真界可是有不少與楊氏王朝沾親帶故的修真者的,雖說已經斬斷了塵緣,但是多多少少,大家還是會照顧一下本族人。

楊氏王朝盤踞凡間多年,不知與其他多少國家通婚,甚至私下還送了不少吃了駐顏丹的傾城美人,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