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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小蟲子……兩隻大青蟲……三隻壞害蟲……”寒不渡喃喃自語,在地上快樂地描繪著一隻隻小昆蟲。

呼得一吹,小蟲子便“活”了過來,搖頭晃腦地排隊爬到了那大樹身上。

花魔修的動作明顯凝滯了一下,竟然在戰鬥中,忍不住伸出手撓了撓背。

這樣的破綻,在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團體劍修麵前,簡直是自尋死路。

一劍致命。

但那魔修隻是驚愕地看了眼自己破了個洞的心臟,接著微微一笑,似是毫不在意。

他的身體沒有重重落下,反而又幻化成了無數晶瑩的花粉,重新落在了大樹之中。

劍修們一愣,那%e8%83%b8肌哥回頭看向寒不渡:“不渡兄,這……”

等一下,他們怎麼會認識我?再等一下,怎麼又是一副把我當成軍師的樣子啊?

走到哪裡感覺都是智力擔當,是不是應該驕傲。

但眼下實在不是能輕易滿嘴跑火車的時候,寒不渡可不敢指胡言亂語,到時候團滅可不是開玩笑的,他隻得說出自己的推測——

“我懷疑長風師祖的山海圖,內有玄機,這些恐怕都是真實的魔修。”

腦子很靈,隻可惜是個五靈根,還是個跟自己徒兒搞不清楚的五靈根。長風師祖站在山海圖外,臉色不變,用神識掃視整張山海圖。

“師祖……”喵師父躊躇片刻,還是為了自己那個戰五渣徒弟前來求情,“不渡隻有幾分小聰明,這山海圖內魔修遍布,恐怕他不能……”

長風淡淡的眼神掃來,扼住了喵師父沒說完的話。強者威壓襲來,喵師父深深低下頭去,不敢直視。

“想從我無情道手裡搶人,這就怕了嗎?我早就說過,他若執意靠近無情道,就要經受一場場生死考驗,直到飛升,或隕落。”

喵師父終於不再想繼續說了,他慢慢行禮,背過身,走去。往日慵懶的背影又挺直了幾分,這個師門,終究還是他扛起來,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長輩、平輩、小輩,沒一個省心的。

“是魔修!”山海圖內,當然不止寒不渡一個人發現了這一問題。

滿臉狼狽的張奎五從蜘蛛妖的嘴下拖出了朱子衿,崩潰地大喊:“老子就說了它是魔修魔修,你非要顯擺你那禦獸宗的兩下子,你怎麼不讓蜘蛛大長腿給你戳死得了,你個臭傻逼!老子老早就想罵你了,臭傻逼臭傻逼!”

剛剛的情況實在太危險,就連一直好脾氣的張奎五,都有想把同門按在地上打的想法,臟話脫口而出。

朱子衿本想反唇相譏,但一想到彆人剛把自己救下來,救命之恩,算了,罵幾句就罵幾句吧,自己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了。他弱弱地反駁:“我哪知道啊……我想著再怎麼魔也得保留一點動物本性來著……”

“你想著!你整天想屁吃!”張奎五氣急敗壞,把人拴在手上,“接下來聽我指揮,去找心然、不渡、應老弟彙合!”

朱子衿總覺得張奎五在陰陽他什麼,但苦於沒有證據,隻得對救命恩人忍氣吞聲。

苗心然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她遇到的,不是妖修轉換成的魔修。而是一個偽裝成普通同門的魔修。

“師兄,我們該怎麼出去呀?”苗心然眨巴著眼睛,天真無邪。

魔修心中冷笑,他本也是人修出身,如何騙取這些名門子弟的信任,他那是手到擒來:“沒事,師兄保護你。”偉岸的身軀顯得格外令人有安全感。

苗心然嗯嗯點頭,笑眯眯地隨口吹起了口哨——等死吧,臭魔修。

一個不知道《無情道劍修和他的小兄長不得不說的二三事》話本子的玄天宗弟子,會是真的嗎?騙鬼呢吧!不,連靈寂洞的那位鬼修師姑都騙不住,這話本子就是人家出品的!

隻是不知道無情道劍修和他的小兄長怎麼樣了。

寒不渡這裡還好,應清江那裡走的就是完全簡單粗暴的路子了。

他對魔修的氣息還挺敏銳,因此遇到魔修,打得過就誅殺,打不過的就跑,四處尋找著寒不渡。

不過這些魔修,似乎總也殺不儘。應清江終於想起來那天師父隨口說的一句話。

“血魔嶺不少低級魔修,倒是可以回收再利用利用。”

難不成,這山海圖內,還有什麼特彆之處?

修士們這裡在慢慢移動集合,而魔修們也敏銳地發現了不對,釋放了信號,也準備開始聯手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個人類魔修沙啞著嗓子,“抓住他們,和他們師門談判,我們才能衝出去,總不能真在這山海圖中,慢慢衰亡而死!”

“我支持!”花魔修冷冷出聲,“平生最恨放蟲人!”

第74章

寒不渡和%e8%83%b8肌哥以及他那兩個小師弟,組成了四人隊伍。其中有一個小師弟,總是對寒不渡躲躲閃閃地觀察。寒不渡偶爾抬起頭來,總能和對方的眼神碰個正著。

雖然很想問問這家夥腦子裡在想啥,但是聰明的寒不渡決定閉上嘴,畢竟,他和應清江的關係,著實算不上單純,也不知會在太虛樓傳成什麼樣。

不過%e8%83%b8肌哥這人倒是豪爽得很,風風火火地帶著隊伍,就要去找其他隊友彙合。

先彙合的,倒是苗心然和應清江。

大概是苗心然繞來繞去,就是沒把那魔修帶著找到其他同門,那魔修終於裝不下去,不耐煩地決定殺人滅口,換一個對象繼續玩。

“什麼?你竟然是魔修?”苗心然三分崩潰三分難以置信三分痛苦不堪一分滿懷希望,“不,你一定有苦衷!”

魔修:……這丫頭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晦氣,碰到個戀愛腦,難怪找不著其他人修,感情是想跟我過二人世界!

苗心然淒慘一笑,掏出翠笛:“就讓我死前,再為你演奏一曲吧!”她閉上眼睛,深情地演奏了起來。

“死到臨頭……”那魔修冷笑,指尖銀光閃爍,便要射出直取苗心然的性命。

“啊……”那魔修突然痛呼一聲,捂住了耳朵,痛苦不堪,“你,你的樂曲……”

苗心然吹奏不停,閉上眼睛,陶醉在樂曲之中。

她的口哨,可不是白吹的。多天的鋪墊,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同頻共振反殺。

看著麵前的魔修被自己越級斬殺後,卻突然星星點點地碎成了渣渣,融進了天地之間,苗心然有點茫然:“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管了,解決了就行。苗心然滿意地拍拍巴掌:“跟不渡在一起,果然演技都在提高。”

“苗心然?”

一個男聲在枝葉間響起。

苗心然一抬頭,來人正是應清江。但她沒有放鬆警惕:“你是魔修偽裝的嗎?說出你最喜歡的人,證明一下你是應清江。”

應清江:“我隻喜歡寒不渡。”

苗心然心下一鬆,這是正牌的!總算找到隊友了,她歡欣雀躍地把笛子往腰後一插:“哎嘛,總算找到個人了!快快快,搖人啊,這裡有魔修!”

應清江問道:“你還沒找到其他人?”

苗心然搖頭。

兩人也不再多說什麼,抓緊上路。

朱子衿這人雖然驕傲無禮,但也算得上恩怨分明。自從張奎五救他一命,他便安穩了許多。

張奎五琢磨著:“我那不渡兄弟曾經說過,水源,是很容易聚集起人的地方,儘管我們現在的修為不需要喝水,但是拿水源作為集合點,準沒錯。”

朱子衿長籲短歎:“也不知心然妹妹如何了,她一個女孩子,突然來了這裡,這麼多魔修,要是嚇壞了怎麼辦,傷在她身,痛在我心……”

張奎五麵容扭曲:“你大爺的你再多說一個字,惡心吧唧的,我就把你扔了!你放心吧,你死了,心然都不會死!”

“就算你是救命恩人也不能這麼侮辱我!你們這群人啊,嘴太臭,跟人家楊峻根本沒法比……”

煩躁地捂住耳朵,張奎五無比後悔,他就應該把這人扔去喂蜘蛛!

大概是人太多,容易引起魔修們的注意。

在竹林之間,寒不渡四人遭到了一場魔修的埋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e8%83%b8肌哥說他們太虛樓之間有自己的聯係方式,一定距離內能互相感應。寒不渡從未在應清江那裡聽說過,很想問問他們是不是排擠了無情道?

不過玩笑歸玩笑,既然太虛有如此神器,他還是跟著%e8%83%b8肌哥往他感應到的方位走。

可惜這隻是一個陷阱。

竹林中間,孤零零地躺著三、四塊太虛的標牌,四周還散落著一些小型的打鬥痕跡。看來,都是落單的太虛被引來,然後被埋伏的。

四人瞬間麵向四方,互相背對。安靜的竹林一片肅殺,蕭蕭的竹林聲仿佛在嘲笑他們的愚蠢。

“是我……”%e8%83%b8肌哥很是懊惱,“對不住……”

“彆說廢話。”寒不渡打斷了師兄弟之間的真情流露,“這竹林裡,感受到了幾股魔氣?”

“七八股,很斑駁,有金丹,也有金丹之上。”那愛偷看的師弟回答道,他的觀察力極敏銳。

敵暗我明,敵多我少。這不是一場好打的仗。

“他們怎麼還不動手?”另一個師弟忍不住了,握劍的手爆出了青筋。

“搞你心態呢。”寒不渡心中了然,看來對方不但要殺了他們,更要享受那種貓抓耗子的筷感。

寒不渡突然哈哈一笑:“管他呢,我們先腳底抹油跑!”傻子才站在原地給人打呢!

四人火速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腳底抹油,狂奔。

顯然這種不戰而逃,一點都不太虛的行為,震驚了對麵的魔修。他們再也埋伏不下去,紛紛從隱身處顯現了出來。

寒不渡他們沒跑成——撞在了一堵黑色的透明牆上。看來魔修們已經提前布下了天羅地網。

“你們無處可逃。”一個打頭的魔修咧嘴一笑,聲音順著風,傳在了寒不渡幾個的耳中。

“你要戰,那便戰!”%e8%83%b8肌哥咬牙。

寒不渡捏捏熊爪:“帶四個跑跑不動,帶四個穿個結界,沒問題吧?”

“吼!”熊崽已經長大了許多,現在都到寒不渡大腿了,自信地擺了個pose。

魔修們正等著這四隻羔羊回來作困獸之鬥,結果眼睜睜地,看著人家跑啦!

“他媽的,就叫你少裝逼了!”天生魔修氣得一把推開打頭的人類魔修,“給老子們追!”

當年在歸墟,那麼強的結界,熊崽媽媽都能來去自如。如今,幾個魔修布下的結界,簡直是灑灑水啦!

熊崽驕傲地抱住寒不渡大腿。

%e8%83%b8肌哥有點楞,又有點想笑,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很是扭曲。

“師兄,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到魔修們大眼瞪小眼的樣子,有點想笑……”就算逃不過,能把他們耍一頓,也高興!

大家都有點這樣的心理,但是腳下速度不停。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