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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顯眼了。

“哎喲,這水裡有問題!”突然之間,許多弟子的聲音響起。大家再低頭,歸墟水內,不知何時遊來了一群奇形怪狀的魚。

伴隨著這群魚而來的,還有愈發凶猛的水勢。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眾人的心頭,就連寒不渡,也在默默地劃著自己的紅爪子,試圖快一點。他的妙筆筆頭沾了水,那就更加濕噠噠了,彆說作為渡水利器,彆沉船就不錯了。

小隊其餘兩人也不容樂觀,張奎五的鐵錘乃玄鐵打造,遇水則沉,也不適合作為水上的工具;應清江的重劍雖然也不輕,但材質特彆,勉強能在水麵上飄著。

好在有了寒不渡的buff加持,幾人坐在重劍上,把劍當作皮劃艇劃,也能速度起來了。那群怪魚繞著眾人,發出唧唧類似於鳥叫的聲音,但寒不渡聽來,卻無任何實質性含義,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你的本命法器是什麼?歸墟海上能用不?”張奎五一邊嘿咻嘿咻跨坐著劃水,一邊問苗心然。

苗心然有點羞窘:“笛子,這不都是洞洞眼,一出來就咕嘟咕嘟了……”

寒不渡剛想張嘴抖機靈,嘎了一聲,於是默默閉嘴,學習起了好夥伴應清江的冷酷。

“哇……”羨慕的聲音響起。寒不渡也忍不住張大了嘴:好家夥,哪來一條大船?

朱子衿終於在黑漆麻霧的歸墟海上看到了苗心然,此刻苗心然正站在一把長劍上,吃力地劃著劍,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啊!”張奎五吃痛,從腳下揪下一條怪魚,舉給了寒不渡看,“不渡,你看,這怪魚會咬人。”

寒不渡忘了去看那大船,全心全意接過這還在張嘴的魚,看了起來。應清江也湊了過來,好看的臉上滿是迷茫,手裡也舉著一條剛從小腿上拔下來的,苗心然已經嚇得不敢下水了。

這魚牙齒可真夠鋒利的,寒不渡打量了一眼魚嘴,暗暗稱奇,這魚嘴裡麵,密密麻麻皆是利齒,眾人的血腥味擴散在水中,也不知還會不會招惹來更多的水裡怪魚。

“嘎嘎!”快走!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身下的海浪聲越發洶湧,此地不宜久留。

朱子衿沒去和苗心然打招呼,他用儘了靈力,此時人蔫蔫的,沒什麼氣力。他摸了摸身下的怪魚,有些可惜:“心然要是願意和我們一組就好了。”

楊峻嗤之以鼻,要不是朱子衿確實有幾分本事,他真不想和這人組隊。不過,禦獸宗果然好用,彆人對於這海這怪魚束手無策,朱子衿卻能迅速馴服一條,並輸入靈力,放大,成為了他們天然的“大船”。

看著還在奮力拚搏的應清江小隊,背過身,躲過朱子衿肩膀上的神眼獸,楊峻的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輕抬手指,悄無聲息地祭出靈劍,靈劍潛入水底,挑起一大波魚,將魚趕向應清江的方向。

寒不渡隻覺得咬人魚越來越多,叫苦不迭,可惜全是嘎嘎聲,四人靈力都發揮到了極限,可飛劍卻被咬人魚們撞得砰砰作響,甚至有傾覆的可能性。

這樣下去可不行!

寒不渡大腦飛速運轉,他咬咬牙,提起筆:“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

不要看這句詩和遊泳似乎沒什麼關係,這可是詩仙李太白誇讚船行之快所寫的,要真能起效,有那速度,靠岸那是眨眼的事。可惜寫完之後,毫無反應,大概是現在天道不承認這飛劍是船或是小舟。

寒不渡在飛劍上認認真真寫下三個大字:“這是船。”

他的耳邊仿佛傳來了天道的冷哼。

好吧,看來沒用……寒不渡憋憋嘴,借著亮起的妙筆往水裡看看,試圖找到些魚的破綻,但是,等等,他看到了什麼?

揉了揉眼睛,那東西一閃而逝,快得仿佛是人眼花,但寒不渡和它交過手,對它記憶深刻——楊峻的配劍。

緊接著,咬人魚的密度,明顯沒有之前那麼多了。

寒不渡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是誰多半在背後給他們下了黑手。他冷笑一聲,摸索著抓住了應清江的手,在應清江的掌心寫下了幾個大字:找找楊峻。

這人還能有閒心對付自己小隊,多半是有什麼脫困的妙招,給他搶過來。

應清江的掌心被寫得癢癢的,他想收回手,又忍住了,仔細辨彆了寒不渡寫的字,便低聲和這大白鵝說:“可以,我找找,都是太虛,的。”

同為太虛劍修,即使應清江屬於無情道,但是劍修與劍修之間的感應,還是極強的。特彆是應清江屬於金丹大圓滿,楊峻才是金丹初期,應清江想在一堆築基中找金丹,還是很快的。

“那裡。”應清江很快排除了其他幾個金丹的氣息,按著寒不渡的肩,帶人轉了個方向,指了指一艘怪模怪樣的船。

苗心然:我磕到了!

張奎五:求求你們劃吧!

寒不渡眯起眼睛,怪不得還有閒情逸致,原來自己安穩無憂了。

“怪魚,怪魚飛起來了!”張奎五大喊。還家夥,這下子楊峻的大船也沒什麼安全性可言了,天知道,這堆嘗了血肉味的怪魚,怎麼會發狂到開始起飛。

寒不渡倒是想到了一種《山海經》中的怪魚,叫蠃魚,是一種長著魚身,卻有鳥翅膀的異獸,能發出像鴛鴦一樣的鳥叫,寓意在哪裡出現就會在哪裡帶來水災。這裡的修真界與自己記憶中的華夏文明並不完全相通,但似乎又可以處處借鑒。比如此刻,伴隨著怪魚的起飛,水勢又大了不少,掀翻了不少弟子再次落水。

賭一把了!寒不渡壯士扼腕,飛快解開了“白毛浮綠水”,對著苗心然說:“快,竹笛給我!”

脫下外袍,套在變大變長的竹笛上,固定在劍身上,寒不渡潑墨揮毫:“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咻~不知哪來的一股勁風,吹得四人一個踉蹌,飛劍卻快速地前進起來,速度比起楊峻的船,更快上三分,一眨眼就把人甩在了身後。

“哎呀媽呀,可算是能講話了,憋死我了。”寒不渡真心感慨,咋早沒想到給劍船搞搞裝修呢?

張奎五掄著缽大的拳頭,虎虎生威,一拳錘暈一條追上來的怪魚,聽完寒不渡的猜測,氣得不行;“什麼,楊峻那小子暗算我們?平日宗門裡鬨鬨也就算了,這可是出來代表玄天宗比賽!”

誰知道呢,寒不渡聳聳肩,你把人家當成一個宗門的師兄弟,沒準人家心裡,你永遠是那個封建社會被他踩在腳下的奴隸。

雖然不是第一個,但寒不渡小組也第二個緊隨其後就上了岸。再看海裡,撲天的巨浪一次比一次高,但好在大家都快靠岸了,楊峻的船便是接下來的第三個。

“有辦法整他不?”張奎五鬼鬼祟祟地湊近寒不渡。

有倒還是真有,寒不渡手癢癢地摸摸筆,要是這招一出,楊峻他們肯定得丟個臉,但是吧,寒不渡想了幾秒,還是收回了手,他覺得,這麼美的一句,歪曲了用在楊峻身上,楊峻配嗎?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第一個到達的隊伍正躺在一旁打飽嗝。暫且按下這一段仇怨不表,寒不渡暗戳戳將楊峻隊記在了小本本上,好奇地看向了第一個到達的隊伍。

“嗝~~~”第一的隊伍也不藏私,長長地打了個嗝,便開始熱心分享,“我們就是吃了隻生魚片,然後發現熱血沸騰,緊接著稀裡糊塗,邊吃邊就到了……”

猛!小心寄生蟲啊!寒不渡默默退回,算了算了,這法子學不來。

不等後麵的人了,稍稍烘乾衣服,祛除了身上的腥鹹的大海味,小隊們向著歸墟的岸上進發了。

上頭喵師傅正在挨打。

小子出言不遜,阻了自己想收的弟子,神夢道師祖還是有些不爽的。不多時,她便安排了一位斬山海的同級弟子,來和喵師傅“切磋”,繆逸不好拒絕。

這家夥能力剛好壓了喵師傅一頭,可憐繆逸,被打得齜牙咧嘴,再抬頭一看,旁邊空地上,四師弟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尾巴還在快樂地甩動。

“我就說不該養這條傻狗!”下了場,喵師傅氣急敗壞地接過三師妹的靈丹。

“挺好的了。”三師妹幽幽安慰,“至少也就是看看熱鬨,要是富貴是不渡口中的哈士奇,他可能會幫外人一起揍你……”

給大家講個悲傷又搞笑的故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有個朋友,開店,養了條薩摩耶。

有一天,他出言不遜,和一個彪形大漢口角了幾句,被大漢按住猛錘(不是很嚴重啦,解決了,彆擔心)。

抬頭一看,薩摩耶正端坐在地,一臉微笑,不愧是微笑天使。

他怒斥:“我真想不養它了!傻狗!”

我說:“蠻好的了,人家就看看……要是哈士奇,指不定幫忙一起打你……”

第33章

作為第一第二先到的,兩個小隊之間自然也免不了互相觀察和暗中的交流。

寒不渡暗中叮囑:“彆學他們,會得寄生蟲病!”誰能想到生吃怪魚啊!

對麵的也眉來眼去:“彆學他們,會變成大白鵝!”誰能想到人還能白毛紅掌啊!

兩隊互相DISS一番,神清氣爽,麵上卻已經友好地開始互相稱兄道弟。

“在下珍饈邑石夢玉,”對麵的為首的人一拱手,“四位若是不介意,接下來不如你我兩隊暫且同行一陣,也算是探探這裡的底。”

應清江早已偷偷告訴寒不渡,這隻生魚片小隊的四人,也是一人金丹,三人築基,實力和自己隊伍不相上下,寒不渡自然也不願意結仇,見應清江不肯開口,張奎五默默後退,苗心然開始吹口哨,隻得擔任起隊長的職務,上前寒暄。

“在下玄天宗寒不渡,久仰珍饈邑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乾笑兩句,寒不渡切入正題,“走吧,咱們好不容易搶來的先機。”

其實寒不渡根本沒聽說過珍饈邑的大名,倒是張奎五,思索了一陣,和苗心然嘀嘀咕咕一會,好像知道點珍饈邑,不過看著兩隊距離不遠,也就不再說悄悄話,以防人家聽了去。

歸墟上岸後,裡麵的世界彆有一番洞天。首先映入眼簾的事一片灘塗,不知為何,修真界弟子走在上麵,一腳一個坑,想要禦器飛行,得,這裡還是絲毫飛不起來。

“這兒有點像我們當初的,衍城,你還記得不?”寒不渡想起了另一個飛不起來的地方,隻是兩者大概是一種巧合,前者為了限製修真者,後者是為了磨煉修真者。

“記得。”應清江喜潔,即使當年年幼時無人照顧,也會儘力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眼下陷在淤泥裡,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

寒不渡無奈,說來慚愧,他那點靈力,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大家隻能這麼在泥濘中行走。

“哎嘿!”珍饈邑的隊伍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寒不渡抬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