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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寒不渡暗暗叫苦。

“汪汪汪!”四師叔在這一刻,爆發了自己作為師叔的尊嚴,狠狠地護在寒不渡麵前,對著長風師祖大叫起來。

苦哉!師父下凡,二師叔外出,三師姑閉關,五師姑下山送話本子去了,靈寂洞除了在閉關的師祖,竟無一位長輩在家。看著麵前努力大叫的四師叔,寒不渡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好師叔,平時沒白給你偷偷喂肉!

“區區犬妖……”長風師祖略微抬手,想要封住四師叔的嘴。

咦!四師叔的能量,可不是我們傳統修真派能封住的,寒不渡想到了衍城四師叔的奇特,替長風師祖掬一把同情淚。

果不其然,長風師祖如此牛逼,還是隻不過把四師叔的音量降低了一些,四師叔發現了以後,叫得更加破鑼嗓子了,可以說是嘔啞嘲哳難為聽了!

沉默片刻,長風師祖一揮手,解開了靈寂洞兩人身上的限製,以求得片刻耳根子清淨,他略帶厭煩地說:“叫應清江滾出來見我。”作為禮貌,他還是不進靈寂洞直接抓人了。

寒不渡偷偷給四師叔比了個大拇指:牛啊師叔!無情道都為你皺眉!

好不容易可以脫身,寒不渡馬不停蹄地溜到後山找應清江,張奎五見勢不妙,早已告退,不講義氣的家夥。

應清江此刻正在靈寂洞的瀑布下,坐在水裡,抱著劍,不知在沉思什麼,衣衫濕透,發絲都帶著絲絲縷縷的水氣,在陽光水霧中,恍若神仙一般。

現在不是看美男出浴的時刻,寒不渡氣沉丹田:“應清江!你師父叫你回家吃飯!”

應清江差點沒摔到水裡去,實在難以把這話和自己師父聯係在一起。他飛身上岸,一瞬間烘乾了身上的衣服發梢:“怎麼了?”

寒不渡一邊跟人往回走,一邊老老實實地說:“不知道,但我覺得你師父多半很不喜歡我,是抓你回太虛樓的。哎,要是我真影響了你修無情道,那就算了……”這話一出口,寒不渡就覺得自己有點怪怪的,但是吧,又是他真心的想法。

“那就換個。”應清江摸摸長劍,他剛剛忘了把長劍擦乾,此刻長劍正不滿意地蛄蛹,“百煉閣,說過,他們有,辦法。”比如機甲變身之類的。

我去,是真兄弟!寒不渡感動地淚眼汪汪,打消了自己半路逃跑,讓應清江一個人回去麵對師父的念頭。

“哎,我覺得吧,其實無情道,也不一定無情啊!”

多情的人最無情,無情的人最多情,情到深處傷了心……這一刻的良辰好景,如夢如幻似泡影……

寒不渡一邊走,不知咋的,他一緊張,更愛哼歌,腦子裡不自覺響起了前世看到的電視劇的多情無情歌,慢慢走進了門口。他閉上了嘴,略微落後了應清江兩步,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我曬乾了沉默。

寒不渡不敢抬頭,因為他看到了自家四師叔,正在憤怒地啃著長風師祖的鞋子,這可真是初生修狗不怕虎啊!

“無情道是什麼,輪不到你來指點。”長風師祖的眼神冷得能嚇死人。

寒不渡後悔莫及,他哪知道,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自己的話這麼透明啊!早知道自己一言不發了。

應清江上前了一步,護在了寒不渡身前:“恭喜師尊,出關。”

長風移開了眼神,他知道,有些事,越是壓製,越是反彈,反而讓兩個人長長久久地分開,有些事自然而然便淡了:“隨我閉關。”

“多久?”

“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更久。”長風師祖語氣淡淡地說道。

“徒兒,可否,參加完,這一次,修真界,秘境賽?”應清江抬頭,不卑不亢。

長風師祖也想起了這碼事。他不想讓徒兒參加,但這等和其他天才一決高下的機緣,他也不想讓徒兒錯過,短暫地沉思後,他抬手一指:“可以,但此子天資太弱,不宜與你一隊。”讓這個小崽子不參加,不就是了?

應清江撫摸長劍,拽出了身後的寒不渡:“不渡與我,強強聯合。”

長風師祖簡直要嗤笑出聲,他一眼便能看清寒不渡的水平和根骨。

應清江眼巴巴地看向寒不渡,拚命把妙筆往寒不渡手裡塞,寒不渡看得心軟,真是的,就算是無情道,難道一個朋友都不能有嗎?長風師祖這樣子,真像是自己前世逼著不許和差小孩玩的家長啊。

他衝長風師祖再次鞠躬行禮,隨後提筆書寫——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紛繁花瓣落下,緩緩滲透進在場人的身體、腳下的土地,與此同時,本就是冰係單靈根的應清江,長劍瞬間一寸寸被冰晶包裹,鋒利的冰棱發著比劍鋒還冷的寒光,而與此同時,長風師祖竟有了一秒左右的微微暈眩。

這是寒不渡自己最近瞎捉摸,拿著兩個好友到處試,隨機碰出來的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誰也沒想到,異世界一句美妙的詩,能在妙筆手下,散發出對敵人暈眩和增強本隊冰係隊友強度的效果,跟打遊戲似的,

當然,以寒不渡的築基,對長風師祖本應該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奈何他被四師叔啃到了大腳趾,微微走了個神。

長風師祖揮動長袖,實在忍無可忍,把四師叔掛在了樹上,隨後第一次仔細打量了一遍寒不渡。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沒有永恒的敵人。如果能幫助應清江奪魁,讓這兩個小子再相處幾天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急於一時。

捏了捏冰晶,長風師祖點評:“還是太弱,得加練。”

家長說話了,還是太差,得一起做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黃岡大試卷……寒不渡兩眼一黑:現在狠心絕交還來不來得及?

第28章

遠遠瞧見二師叔飛來,寒不渡內心大喜,雖然二師叔和長風師祖等級水平相差甚遠,但是好歹有個撐腰的人在,感覺自己安全了許多?興許二師叔會霸氣地上前護犢子:我們自己的徒弟我們自己教,不勞你們無情道費心!

二師叔他來了,他帶著飛劍飄來了!

隻見二師叔對著被掛在樹上的師弟毫無憐憫之心,徑直走向長風師祖,眼睛裡散發著熱切的光芒:“見過太虛樓無情道長風師祖。”

你是有多愛他!這麼長的前綴都要說出來?寒不渡一陣惡寒,回憶起前世那種名字前麵加一整頁頭銜的教授簡曆。

果然,寒不渡的預感沒有出錯,二師叔聽完長風師祖簡單地說完前因後果,興奮地行了個禮:“若得長風師祖指點一二,也是我師侄的造化!”

悲憤!寒不渡禁不住%e5%90%9f詩一首:

滿門都是武瘋子,隻我一人是鹹魚。

有朝一日筆在手,罵儘天下卷王狗。

腹誹歸腹誹,悲慘的命運卻就此定下,寒不渡行李都還沒來得及收拾,便被長風師祖大袖一揮,和應清江咕嚕嚕滾進那黑布隆冬的袖子裡,顛得七葷八素的,來到了太虛樓無情道的地盤。

長風師祖把人從大袖乾坤裡放出來,暈乎乎的寒不渡靠在應清江身上,差點沒把辟穀丹yue出來。

看著兩人親昵的站姿,長風師祖眉頭一皺: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先不去提無情道這頭,靈寂洞那頭,自從寒不渡走後,二師叔還覺得怪空落落的,哎,門下弟子還是不豐啊,當初要不是為了照顧師弟師妹,自己也不會留在靈寂洞,多半也會偷偷叛逃去太虛樓練劍……

等等,我師弟呢?我那麼大那麼吵那麼黑條師弟呢?

靈寂洞門前,大榕樹上,一隻大黑狗,小聲地嗚咽著,他的禁言咒,還沒被解開……◣思◣兔◣網◣

寒不渡是來過他們無情道訓練基地的,也是應清江之前帶自己來的,除了獲得了很多錢財,對無情道的印象就是冷冰冰的石凳石椅石床,怎麼說呢,就給人一種他們無情道都是鋼鐵屁股的感覺……

誰不喜歡坐軟綿綿的沙發啊?

然而此刻,他卻被迫在這裡住了下來。

“我怕我住不慣……”寒不渡小心提出請求,不如放我回靈寂洞住?

長風師祖敏銳地豎起耳朵,難道這個逆子是想找借口和清江一起住,乾擾清江的道心?休想!他板著臉:“你和我住就習慣了。”

在場的兩個小輩都陷入了迷茫。

應清江:我師父……難道,很喜歡不渡?

寒不渡:我剛剛是這個意思嗎?長風師祖是個反問句還是個陳述句?我耳朵好像出了點毛病。

不過很快,寒不渡發現,想要考慮休息,那是不可能的。

長風師祖,真的很會帶徒弟。應清江升這麼快,固然有他天資卓越的成分,但和長風師祖,也絕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離修真屆秘境賽約莫還有半旬,長風師祖捏了捏寒不渡的根骨,沉思了片刻:“也不用休息了。”抓緊練吧小子!

寒不渡的心經內法,是喵師傅在藏經閣尋來的一卷五靈根秘法,呼吸吐納靈氣不多,但比起之前的門派主流對單、雙靈根的心法,已經快了很多。長風師祖仔細看了一眼,便圈出其中幾小個地方:“這裡沒寫對,你從頭重練。”

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跟一個自由自在呼吸了十來年空氣的人,突然被要求改變呼吸節奏一樣,哪裡是那麼容易改的?下意識的,寒不渡就很容易回到之前習得的靈氣經脈走向。

長風師祖毫不留情地拍了好幾次寒不渡的背,他看了一眼一旁心不在焉練劍的徒弟,突然計上心來:不如讓清江去看這小子呼吸吐納,一旦做錯就揍他,揍個幾次,還能有什麼感情?年輕人不翻臉就不錯了。

長風師祖還挺能靈光一閃。

他踏上飛劍,自信地去拜訪幾位給他寄信的老友,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兩人,等他再回來,恐怕會變成一對怨偶吧!他是知道的,清江這小子,教給他的任務,一定會不折不扣完成,絕不放水,更何況這還是為寒不渡好的。

果然,長風師祖的飛劍一走遠,寒不渡就苦著臉背一塌:“我不行,我做不到,我這個呼吸吐納根本改不過來!”

“改的過來,的。”應清江抓起寒不渡的手,試探地接入自己的靈力,“你繼續,打坐走,我給你,護法,如果,你走錯了,我就,帶著你走,這不,就行了?”

寒不渡頓時委屈:“還能有這法子?那你師父為啥老打我?”

應清江搖搖頭,頓了頓:“我和師傅,不一樣。”再說這個法子也是他剛想出來的,也許師父沒想到罷了。

寒不渡美滋滋地把手交給應清江,笑話,他敢打大哥試試!這法子還差不多。

殊不知這法子也就應清江有耐心,且靈力剛好蓋過寒不渡一級,又是不會灼傷人的靈根,雙方還互相信任,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這法子。

再閉眼,寒不渡隻覺得身體內慢慢融入一道有些冰寒的靈力,好在現在天氣不冷,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