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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修真宗師 華飛白 4252 字 6個月前

不會反抗。

這種不尊重生命的存在,淡漠得近乎殘忍的手段,說實話,有些似曾相識。

不知道為什麼,沈回川突然又回想起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第一次睜開眼所看見的一切。他曾經是研究所的試驗品,當然知道,在那種封閉、壓抑和痛苦、絕望的環境下,沒有多少人能夠產生反抗的勇氣。說不定,這些哨兵也是另外一群試驗品,也是特意被“製造”出來的。

研究所未必和雷克斯身後的勢力有直接的關係,也未必沒有關係。但這些摧殘人性的殘忍組織,總有相似之處。這一類人為了他們共同的利益也遲早會勾連在一起,就像研究所和混亂區合作研製升級藥劑,混亂區又和雷克斯合作追殺他們——不管這些組織之間的關係有多複雜,都是他們的敵人。

儘管得到的都是沒什麼用的信息,但沈家精神觸手們還在儘心儘力地翻找著。終於,從某朵意識雲不起眼的角落裡,浮起了一個微小的記憶碎片。沈回川首先聽見的是雷克斯模糊的聲音,然後才漸漸地感知到了當時的場景。

那時候,這個青年剛從救生艙裡清醒過來,瘦成了一把骨頭。儘管他還不能離開救生艙,但他還是堅持開啟了智能手環,聯係了一個人。哨兵們都低著頭退了下去,他們沒有資格在旁邊聽這段秘密通訊。不過,其中一位哨兵五感格外敏銳,在門徹底關上之前,聽見他沙啞的呼喚:【老師。】

“老師”?除了這個詞,沒有更多的信息了,但這已經足夠推翻沈回川曾經的猜測。在不了解R先生這個人的時候,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對方這麼了解修真的知識,同時又這麼恨修真者。他和修士是有什麼私仇,才會把仇恨擴大到整個修士的群體?

那時候的他是這樣想的:雷克斯對修真知識的了解,必然源於一位修士;對修士的恨,或許也同樣源於這位修士,才會恨得徹骨,恨得希望消滅所有的修士。

但是,其實仔細想想,星際世界人類的思維方式和修真界不同。修真界那種毀天滅地的徹骨仇恨,可能源自個人的經曆、源自血緣家族的世仇、源自門派的毀滅——而在星際世界,這種擴大到整個群體的恨,應該不是出自個人的報複行為,而更像是源於一種“信念”。

雷克斯有勢力,有老師,對修真者的態度或許並不是來自於他自己,而是來自於他身後的勢力,或者他的老師。從他的言行舉止裡,他似乎深深相信自己是“對”的,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正義”的,仿佛一切行為都是為了貫徹自己的“信仰”。

那麼,什麼樣的“信仰”才會這麼極端地對待修士呢?純粹的“排除異端”?還是源自於古早之前,修士和星際時代人類的衝突?

如果是前者,無論哪個世界,都會有那種自詡維護“種族利益”的極端分子,排斥所有的“異類”存在,認為隻有殺光這些“異類”,才能保護自己的種族。他們把來到這個世界的修真者視為“入侵”,自己所做的一切則被當成是“偉大的守護”。

如果是後者,那必然會留下一些可疑的神話傳說或者故事,說明這段不為人知的曆史。

一個簡簡單單的詞彙“老師”,讓沈回川想了很多,思維發散地猜測了很多,疑惑也更多了。毫無疑問,這位“老師”,是比雷克斯更關鍵的人物。如果他能挖掘出這個人的身份,也許很多疑惑都能迎刃而解。目前,隻有控製住雷克斯,搜索他的記憶,才能找出這位神秘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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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越來越混亂,已經沒有時間讓沈回川繼續思考了。他並沒有直接殺死這些哨兵,而是把他們留在了妖修們密集的攻擊裡——這幾個哨兵都不是什麼善良的家夥。為了保住自己人,直接殺了四個他們認為會拖後腿的無辜向導,不過是他們所做的無數“小事”當中的一件而已。這樣的人,實在是死有餘辜。

柳儘歡得到他的默許之後,正式開殺。漸漸地,他越殺越是興起,把哨兵們都乾掉之後,又轉向妖修們。幾個出竅期妖修本來還張牙舞爪的,但在親眼目睹他身上的血煞把一個妖修吞沒之後,頓時嚇傻了。傳說中的魔修可不是好惹的,它們哪敢再沾半點他身邊的血煞之氣,趕緊麻溜地滾了。

聯邦小隊本來已經做好了全部陣亡的準備,卻沒想到敵人突然一溜煙地跑光了。滿地的輕重傷員互相看了看,無奈地笑了起來。就算這一次他們沒有死,再遭受一次襲擊的話,差不多也該全部交代了。

聯邦女性少將默默地清點了一遍人,歎了口氣:“另外那個小隊,全部陣亡。”剛才還並肩作戰的夥伴,現在就已經全部都死光了,連完整的屍首都沒有留下。他們的經曆看起來越來越像是一個驚悚恐怖的故事。如果沒有一顆堅強的心臟,是沒有辦法在這顆星球上繼續待下去的。神經脆弱的人也許早就已經被壓垮了壓瘋了,或許隻有神經粗壯的人們才能順利地抓住機會活下去。

“大家暫時休整一會兒吧。現在離我們的營地已經不遠了。”柳儘歡說,完全不提之前自己帶著所有人兜圈子的事實,“再熬三四個小時,我們就能會合了。”

聯邦的軍官們禮貌性地笑了笑,隻把他的話當成是善意的安慰,並沒有真正相信。退一步來說,就算他說的是真的,萬一那些怪物也跟過去了怎麼辦?他們最後還是逃不開一個“死”字。

然後,這天晚上,他們真的安全地抵達了傳說中的“營地”。沒有遇到任何一個怪物,就這樣像普普通通的野外急行軍一樣,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營地裡是一堆一堆的向導,以及寥寥數個帝國軍官。

視野裡都是溫暖的笑容,一群高階向導圍過來給他們處理傷勢,簡直就像是在做夢。帝國軍官們愣愣地接受著治療,愣愣地享受著被高階向導包圍的“奢侈”,愣愣地住進了專門為傷員準備的帳篷——大概需要休息夠了,他們才能把理智找回來。

帝國軍官們旁觀著他們,深深覺得看見他們,就像是看見了幾天之前的自己。原來,當時他們的表情也這麼蠢?原來,他們當時的智商也掉得幾乎什麼都沒有了?形象?現在他們還剩下什麼形象嗎?怪不得扁鵲傭兵團的向導們看見他們的時候,完全沒有那種“可靠”、“安心”的情緒,也許早就覺得他們這些哨兵都是一群蠢貨了吧?

帝國少將認識李楨航和尤安,直到這個時候才徹底鬆了口氣,相信沈回川和柳儘歡是“自己人”。幾個人圍在一起,說起了這兩天的經曆以及遭遇到的源源不斷的襲擊。女性少將又提到了那個全軍覆沒的小隊,滿臉遺憾:“可惜他們沒有能夠堅持到最後。”

“整整十五個幸存的S階哨兵,如果能活下來,也許會成為我們的助力。”沈回川也淡淡地說,仿佛沒有注意到幾步之外,表情猛然一變的雷克斯。柳儘歡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阻止他靠近尤安,給他的胳膊換藥。

“十五個?二十人的小隊,能存活這麼多人……他們從來沒有試著保護過隊伍裡的向導吧。”李楨航皺起眉,“也用不著替他們覺得可惜。為了逃命就把向導拋棄的家夥,不值得我們信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雷克斯低著頭,給尤安重新包紮好,然後轉身離開了。他來得很自然,走得也很自然,連李楨航和尤安都沒有察覺他過來的意圖。隻有沈回川和柳儘歡注意到了刹那間他緊繃著的下頜線,似乎是用儘了力氣才控製住了即將爆發出來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_(:3」∠)_,今天終於提早更新啦~

第278章

這一夜,有人難得地無憂無慮沉睡酣眠, 也有人一直咬牙切齒輾轉反側, 更有人悄悄外出忙忙碌碌。隻有白淵還坐在原地, 主持著普通人看不見的陣法,戳著他自己的智能手環。一付遊戲重度成癮少年的樣子,仿佛光靠著他那些單機遊戲,他就能一直在這裡坐著落地生根、開花結果似的。

第二天清早,大家陸陸續續起床之後,哨兵們突然發現,一群向導把帳篷以及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塞進了空間戒指裡。他們都是輕重傷員,有心想幫忙, 動作卻一點也不利落, 於是好意一次又一次被向導們拒絕或者無視了。帝國這群軍官已經習慣這種待遇了, 反應比較淡定。倒是聯邦那群軍官, 自尊心略有些受損,每個人的臉都是黑灰色。

“今天遷移營地, 在一個營地裡待太久很危險。”白淵說, 好不容易才把眼睛從遊戲界麵挪開, “統一用手控機甲趕路, 注意隊形。記得保護好傷員,不管是誰,統一聽指揮。”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聽團長指揮。”他隻是個顧問, 不負責指揮。

“……”哨兵們有些懵。他們雖然是傷員,但不代表他們沒有戰鬥力。他們可都是軍官!帝國和聯邦的軍部精英!!就算是斷手斷腳,隻要沒有死,就一直有戰鬥力,足夠自保好嗎?!哨兵成為了被保護的角色,而且還是被向導保護,這種事要是傳出去,簡直就是顛覆了常識好嗎?!他們還要不要做人了?!

“指揮權……”聯邦女性少將似乎想說什麼,但李楨航和尤安都表示他們沒有意見。麵對二百來個中立派高階向導帶著懷疑的目光,孤單一人的少將女士隻能默默地吞下了反對意見。她還能說什麼呢?在這種情況下,儘管她覺得他們這群軍部精英才是“專業人士”,也隻能少數服從多數了。

這時候,風塵仆仆的沈回川和柳儘歡終於出現了。兩人頭發上都沾著露水,就像是在外麵晃蕩了整個晚上,好不容易才趕在大家準備出發前掐著時間回來。對此,柳儘歡笑得仿佛是外麵剛剛升起的恒星,溫暖極了:“去探路了,附近暫時沒什麼問題,大家抓緊時間。”

事實上,他們不僅去探路了,還在臨時營地附近裡三層外三層設置了各種陣法。到時候白淵隻要做做樣子,把幾個陣盤放在指定的地點,就大功告成了。如果不是宅男大妖對陣法的研究興趣遠遠落後於“某些功法”,隻能裝裝樣子設簡單的陣法,他們師徒倆也用不著這麼辛辛苦苦地趕來趕去了。

沈回川把所有人分成了幾個大隊,組成箭頭陣型前進。以柳儘歡為首的箭尖算是前鋒隊,專門負責警戒以及撕裂敵人的包圍圈,攻擊性算是最為強橫的。同樣在前鋒隊裡的,還有菲林大師等十位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