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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星寒感動地抱住賀笙,將臉埋在了賀笙瘦小的肩膀上,“你小爸對我愛答不理的,點點,還是你好,知道安慰我給我冰淇淋吃,我不跟紀斂玩了,以後我隻跟你玩。”

賀笙被抱了個滿懷,小臉懵逼,聽到祁星寒的話,他摸著祁星寒的腦袋,像個靠譜的小大人般教育道:“哥哥,你不可以說我小爸壞話哦,小爸要是不理你,就不會喊你一起吃飯了,他點餐的時候算上了你的份,小爸很好的。”

祁星寒:“哼。”

賀銘沉忍了又忍,在賀笙說到“一起吃飯”四個字時,終於忍不住了。

“小斂,你房間裡還有其他人嗎?”過去了那麼久才問這個問題,明顯是在意有所指,賀銘沉要不是聾子,早就聽到了祁星寒的鬼哭狼嚎。

紀斂卻沒想那麼多,順口解釋:“是這部劇的男主演,我跟他……算是一見如故,下暴雨了,我們就乾脆一起吃飯了。”

賀銘沉:“是這樣啊。”

紀斂:“嗯嗯。”

賀銘沉笑了笑,狀似無意問道:“聽起來,點點跟他玩的挺好?”

紀斂聞言掃了眼身側摟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無語道:“應該吧。”

賀銘沉壓下心頭酸楚,說道:“那你先吃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紀斂:“好。”

賀銘沉等著紀斂先掛掉電話,紀斂似乎也在等他掛斷,等了大約有十秒鐘,紀斂那邊再次傳來聲音:“賀先生,那我先掛了。”

賀銘沉笑道:“好。”

電話那端的聲音徹底消失,世界仿佛在一秒內陷入了安靜之中。

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連打在玻璃上的雨絲也被隔絕了。

一見如故是嗎?

這樣說的話,紀斂和祁星寒是今天第一天見麵。

才一天而已,兩人就成了可以一起吃飯的關係。

紀斂點餐的時候,還算上了祁星寒的份。

紀斂對食物看的有多重要,賀銘沉再清楚不過。

祁星寒已經可以被紀斂分享食物了。

才一天!

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味,蕭助理卻聞到了從賀銘沉那邊飄過來的酸味。

埋了快三十年的陳年老醋開了封,酸的不得了。

-

不知道暴雨何時會止息,紀斂今天的戲暫時全都定在下午,看天氣再做改動。

昨晚祁星寒在紀斂房間賴到十二點才離開,超過了紀斂平時睡覺的時間兩個小時。

紀斂睡到中午才醒,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雨停了,雖然沒出太陽,但看著是不會繼續下雨的樣子。

賀笙早就醒了,乖乖坐在客廳裡畫他的畫。

紀斂打著哈欠,揪住小孩翹起的一小戳頭發,嗓音懶懶:“吃飯了嗎?”

賀笙放下畫筆,撲進了紀斂懷裡:“我給工作人員姐姐打電話了哦,我說了我想吃的東西,她很快就給我送過來啦。”

紀斂睡前告訴過賀笙,如果他沒有醒的話,賀笙可以自己打電話叫餐。

紀斂抓起賀笙的手腕,抽出濕巾紙,仔仔細細將賀笙手上的蠟筆擦乾淨,問道:“中午想吃什麼?”

賀笙:“星寒哥哥說,他、他中午點烤鴨吃哦,他知道有一家烤鴨非常好吃,想請我過去一起吃,小爸,我們可以跟星寒哥哥一起吃飯嗎?”

小孩子的友誼總是建立的那麼快,在紀斂看來,祁星寒的性格就跟三歲半的賀笙一樣。

甚至,賀笙都比祁星寒成熟。

才一天而已,賀笙就跟祁星寒成了好朋友,開口閉口都離不開‘祁星寒’三個字,看來是真的很喜歡祁星寒了。

紀斂受不了小孩期待的目光,拍了拍賀笙肮臟的小手,說道:“手不洗乾淨不能吃烤鴨。”

賀笙立馬領會了紀斂的意思,開心道:“我現在就去洗手。”

他快速套上了自己的小倉鼠拖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向了浴室,生怕晚一步紀斂就收回了承諾。

……

祁星寒不住在酒店裡,劇組還是給他準備了單獨的休息室。

紀斂帶著賀笙到達祁星寒的休息室時,滿屋子都被烤鴨的香氣給籠罩了。

紀斂進門前就聽到了祁星寒經紀人祁大年的大嗓門,門一開,祁大年迅速換了副麵孔,見來人是紀斂,臉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來了,撲麵而來的熱情擋都擋不住:“紀斂你來了呀,來來來,快坐這裡。”

祁大年踢了還優哉遊哉坐在沙發裡的祁星寒一腳。

祁星寒嘴巴高高撅起,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坐到了祁大年給他準備的塑料椅子上。

“祁哥,我坐這裡就好了。”在長輩麵前,紀斂倒不會給祁星寒難堪,他指了指祁星寒身邊另一把塑料椅,還沒坐下就被祁大年扯住了胳膊。

“不行,你是客人,怎麼能讓客人坐那麼硬的椅子呢。”

祁星寒:“……”您也知道硬啊!

親戚都是用來坑的,親小叔最喜歡坑親侄子了。

祁星寒抓起一隻鴨腿,一邊咬一邊碎碎念。

“可……”

不給紀斂說第二個字的機會,祁大年直接將紀斂按進了沙發裡,他還貼心地抱起賀笙,將賀笙放在了他特地準備的加了靠墊的小凳子上。

“謝謝叔叔哦。”賀笙衝祁大年甜甜一笑。

祁大年心都化開了,轉頭踢了一腳還在不停碎碎念的祁星寒,語氣嚴厲:“彆隻顧著自己吃,招呼一下客人啊。”

祁星寒:“……”

祁星寒憤憤地將一盒鴨肉推到紀斂麵前,嘴巴被鴨肉堵著,聽不出來他在說什麼:“喏,次。”

腰被掐了一下,熟悉的手感與疼痛感差點沒讓祁星寒蹦起來,他咽下嘴裡的東西,嘴撅得更高,委屈巴巴道:“紀斂,你多吃點呀。”

紀斂看得好笑,等祁大年出去辦事了,才出聲調侃:“你還挺能忍的。”

祁星寒掃了眼紀斂那張舒服的沙發,想到自己跟紀斂的武力差距,他終究放棄了搶奪的念頭,一語雙關道:“不能忍又能怎麼辦呢?誰叫我弱小可憐,誰都可以欺負呢,這麼久都忍下來了,不差這一次。”

紀斂:“那沙發給你坐?”

祁星寒聞言立即汗毛倒豎,想也沒想就拒絕:“可彆,我坐這裡就挺好。”

紀斂會給他好處?

彆了吧,光想想就覺得可怕。

安靜沒一會,大概是紀斂突然的善意舉動觸動了祁星寒,將本就話癆的他的話匣子打開了。

“其實他對我挺不錯的,看上去嚴厲,不好說話,總是欺負我,但我知道,那些鞭策都是為了我好,在這個圈子裡,做什麼都要小心謹慎,一個不留意就會往下跌,我知道我有時候挺沒腦子的,沒個人在旁督促真的不行……”

紀斂熟練地卷鴨肉,嘴裡就沒歇下來過,祁星寒的話左耳進右耳出,聽過就夠,不需要發表任何意見。

因為,這不是祁星寒第一次感慨了。

祁星寒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頻繁的感慨也是會讓聽得人覺得疲倦的。

紀斂麵不改色地吃著自己的卷鴨肉,在祁星寒領悟自己沒腦子的時候,重重點了下頭。

祁星寒以為紀斂是在聽他說話,高興了,更加收不住話。

他自顧自說著,全然沒發現,紀斂根本沒在認真聽。

“祁大年總讓我想起我的大伯……”

這句話紀斂倒是聽進去了。^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祁星寒的大伯跟祁大年性格相似,祁星寒從小到大沒少受到他大伯的教育和鞭策。

換做是彆人,絕對受不了祁大年這種厚此薄彼的對待方式,祁星寒早就習慣了,甚至還有點懷念。

如果說紀斂在這個世界能求得慰藉的人是賀笙,那祁星寒就是祁大年。

末世降臨後,祁星寒也跟他的家人分開了,他沒能在新人類基地與他的親人們重逢,現在穿來這個世界,更沒了再見麵的機會,往好的想,說不定他們也平安存活了下來,在新的地方開啟了第二段人生。

思念是止不住的,一個人的時候隻能拚命壓抑住。

祁星寒背脊佝僂,抱住上來安慰他的賀笙,悶在心裡半個月的傷心與想念終於在與故友重逢後發泄出來了。

還沒發泄完,就被不速之客打斷了。

“星寒哥,我方便進來嗎?”門外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

房門被人敲響的瞬間,祁星寒就收拾乾淨了情緒,他擦掉還沒掉下來的眼淚,對門外的人喊了聲“進”。

“星寒哥……”阮新維的笑容在看到沙發上的紀斂時停頓了下,轉而又扯起了笑,似乎比剛才還要明%e5%aa%9a,“紀老師您好,我是出演沈源的阮新維。”

沈源,是這部劇的受的名字。

阮新維長了張斯文秀氣的臉,乍一眼不驚豔,笑起來時卻十足吸人眼球,屬於看久了不會膩的長相,倒挺符合沈源這個角色的。

紀斂握住了阮新維伸過來的手,露出一抹淡笑:“你好,叫我紀斂就行了。”

他這個資曆,還沒資格被一個比他紅的藝人叫老師。

阮新維:“那可不行,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紀斂很不理解這種禮貌,也沒有執意去糾正阮新維對他的稱呼,他輕輕抽了下手,沒能抽[dòng]。

阮新維的手緊緊抓著他,像是不肯放開。

紀斂用了點力,還是沒能抽出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覺得阮新維應該知道要鬆手,可阮新維隻笑著看著他,仿佛他臉上長了什麼吸引阮新維的東西,那眼神盯得紀斂頭皮發麻。

紀斂忍了忍沒忍住,還是出聲提醒道:“可以放開我的手嗎?”

阮新維像是才察覺到自己的失禮,趕緊鬆開了紀斂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愧疚道:“不好意思啊紀老師,您長得太好看了,我一時看入神了,對不起,我太失禮了。”

紀斂:“……”這種話說出來難道就不失禮了嗎?

紀斂可不會因為阮新維誇自己好看就沾沾自喜,立刻就忘記了阮新維抓著他手不放的事情。

“你找我有什麼事?”祁星寒見氣氛不妙,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阮新維舉起劇本,劇本擋住了他下半張臉,那雙笑眼就成了重點:“星寒哥,我想找你對下戲,可以嗎?”

紀斂沒來前,阮新維經常會來找祁星寒對戲,祁星寒不覺得奇怪,他脫下一次性手套,從桌子下拿出劇本。

祁星寒和阮新維開始對戲,紀斂坐在一邊保持安靜,咀嚼時也沒發出多大的聲響。

聽著兩人的台詞,紀斂不得不感歎,這兩人會紅是有原因的,就像祁星寒說的,好看的皮囊隻是暫時的,隻有過硬的本事才能一輩子不愁吃喝。

這麼多年,紀斂也終於在祁星寒身上找到了能贏過他的東西——演技。

祁星寒是個合格的演員。

“紀老師,要不要一起對戲?”紀斂正發著呆,坐在他對麵的阮新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