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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無效,他被趕出了賀家,窮困潦倒之時遇到了祁星寒。

大概是覺得‘紀斂’現在無依無靠,祁星寒也不屑偽裝自己。

初見麵,他就對‘紀斂’暴露了貪婪與癡迷。

一開口,就跟‘紀斂’提出了包養。

這會的祁星寒,一點都看不出原文中性格惡劣的樣子。

紀斂滿是不解。

難道,劇情發生改變,紀斂成功洗白了,祁星寒也洗白了?

還是,這隻是祁星寒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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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地就在A市,家在本地的演員們不強製住在酒店裡。

彆墅離拍攝地不遠,紀斂會選擇住在酒店,還是那個原因——逃避。

祁星寒飾演這部劇的攻祁曜,他跟飾演受的演員都沒住在酒店,兩人如今正火,行程安排緊湊,當天拍完戲還要趕往下一個地方工作,來來回回,倒是不會耽誤拍攝進度。

今天沒有受的戲份,紀斂沒能見到演受的演員。

這些都不是重點,眼下棘手的問題是,他跟祁星寒的對手戲還挺多的,雖然沒有幾個親密鏡頭,但紀斂覺得自己肯定會繃不住。一對上祁星寒那張臉,他總忍不住想起原文裡那些不可言說的描寫。

紀斂看似在認真看劇本,其實心底已經歎了無數聲氣了。

他還是辜負了談定康和魏冬的期待,兩人費心費力幫他梳理劇情,分析人物,教他怎麼演戲,結果到最後,他還是要失敗了。

“Action——”

導演的聲音落下,鏡頭立刻對準了場地中間的紀斂和祁星寒。

紀斂都以為導演下一句就要大喊“紀斂你表情不行,重新來”的時候,導演真的發話了。

不過,點名的人不是他,而是在演技方麵,從未遭到過質疑的祁星寒。

“小寒,你這個表情不行,你是要看著你喜歡的人,不是你害怕的人,你一副害怕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害怕?

魏冬提醒後,紀斂才正眼看向祁星寒,這一轉頭,正正好與祁星寒的目光撞上。

如魏冬所說,紀斂也在祁星寒眼底看到了幾絲畏懼,還有幾分震驚。

紀斂更加困惑了,祁星寒為什麼會這麼看他?

“抱歉啊導演,他昨晚沒睡好,狀態不好,今天回去後我一定讓他早點睡。”祁星寒的經紀人送完了祁星寒也沒走。

這個家夥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變了好多,越來越無法無天,越來越不聽話,他不看著點遲早要出事。

祁星寒一下場,就被經紀人扯到一邊警告了一通:“祁星寒,你趕緊給我調整狀態。”

“……我儘量吧。”祁星寒說的心虛,回頭打量紀斂,不巧的是,紀斂正好也在打量他。

兩人目光相撞,祁星寒率先敗下陣來,扭過了腦袋。

熟知自家親侄子的本性,經紀人扯著祁星寒的袖子,狠聲警告道:“我告訴你彆在劇組鬨出那些事情,下戲了去外麵,不管你怎麼鬨都可以,隻要不搬到明麵上,我隨便你。”

“草,你覺得我想搞紀斂?”祁星寒不可置信地指了指紀斂,大叫道,“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我怕不是要被他揍……”

經紀人拽了下他,臉都黑了:“你他媽能不能小聲點,還嫌彆人聽不到是嗎?”

祁星寒:“……”

魏冬提示演員就位,要重新拍了。

經紀人鬆開祁星寒,還是不放心,在祁星寒走前又鄭重提醒了幾遍:“打起精神,給我好好演,把你平時的變態勁給我提上來,你不是挺喜歡紀斂這張臉的嗎?本色出演你都不會嗎?再給我NG,你這個月的假就彆想要了!”

祁星寒:“……”真有小叔會對親侄子說這種話的嗎?!

重新回到紀斂身邊,祁星寒強打起精神,強行用經紀人的話給自己洗腦。

我是變態,我是變態,我是變態……

“Action——”導演的聲音落下沒多久,再次叫停了。

“小寒,不行哦,不舒服的話就先休息會吧,調整好狀態再上。”魏冬的脾氣是真的好,就算演員NG多少次他都不會生氣,還會溫和的勸說現場的工作人員,讓他們稍安勿躁。

才NG兩次而已,時間還早,沒人覺得不滿,他們好奇的是,年僅15就拿到了新人獎,最佳男配獎的祁星寒竟然會連連失誤。

這場戲很簡單,紀斂坐在畫室裡畫畫,祁星寒隻需要看著他的白月光就夠了。

祁星寒的眼神戲,誰看了都會誇一聲好,隻不過是看喜歡人的眼神,祁星寒又不是沒演過,曾經讓無數少男少女芳心暗許的眼神戲,怎麼就在紀斂這裡遭到滑鐵盧了呢?

祁星寒已經不想再回去接受經紀人的質疑和教育了,魏冬說完,他就往另個方向離開了,他決定躲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裡好好冷靜下,並且回憶一下,變態該怎麼演。

“我是變態,我是變態,我是變態……”

肩膀被人一拍,祁星寒條件反射地彈了兩下。

沒錯,他的身體在原地蹦跳了兩下,還沒看清拍他的人是誰,刻在記憶裡的本能讓他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果然是你啊。”不需要再細細觀察,隻憑著這個身體反應,紀斂就確定了祁星寒的身份。

祁星寒回頭,衝紀斂訕訕一笑:“紀斂。”

兩人都知道,祁星寒叫的是紀斂,而不是‘紀斂’。

祁家和紀家是世交,祁星寒跟紀斂同歲,兩人算是青梅竹馬,但關係也就一般般,兩人從小到大都上的同一所學校,分配到了不同班級。這個分配讓祁星寒非常高興,因為,他死都不想跟紀斂分到一個班級,再接受紀斂的武力鎮壓。

三年級之前,祁星寒還覺得紀斂是他最好的朋友,直到紀斂決心,想要超越他的兄長姐姐,他跟紀斂就各自奔向了不同的道路。

那時兩人還是會在一起玩,祁星寒被迫成了紀斂的對手,陪紀斂練習格鬥技術,他也是被家裡人逼著朝全能精英培養的,能當紀斂的對手,他還挺開心的。

一開始,祁星寒能跟紀斂五五開,隻不過過了一年的時間而已,紀斂就超過了他一大截,小學畢業後,他徹底淪為了紀斂的沙包,以至於成年後都還留著心理和身體雙重創傷,一見到紀斂就會產生應激反應。

因此,在剛才見到紀斂的第一麵,他就認出了紀斂。

他一直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沒想到,紀斂也跟他一樣,穿進了這本書中。

兩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周圍沒人,紀斂開口時還是壓低了聲音:“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祁星寒答道:“半個月前。”

紀斂淡淡道:“哦。”

比他晚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自從祁星寒去了紀斂兄長手底下做事後,兩人就從無話不說的朋友變成了相顧無言的關係。

兩人坐在牆角的石凳上,身後是白牆,兩側被幾根翠綠竹子擋住視野,北風吹過,奏起了一片沙沙聲,兩人頭頂仿佛有一排排烏鴉飛過,緊隨其後的是幾串省略號。

良久,還是祁星寒率先打破了沉默,開口道:“我是一覺睡醒就來到這裡了。”

紀斂:“嗯,我也是。”

祁星寒:“……”

祁星寒:“我沒想到你還能活著。”

這句話對紀斂來說太過失禮,但由祁星寒說出來,又很正常。

當初給紀斂做計算的那個人正是祁星寒,結果告訴他們,紀斂能在天災中存活下來的概率隻有0.08,連紀斂本人都相信了這個答案。

想起不愉快的記憶,紀斂自嘲道:“可能我比較幸運吧。”

他並不打算告訴祁星寒,關於倉鼠點點的任何事情,也不會告訴祁星寒,他在被所有人都放棄後,是一隻倉鼠拯救了他。

“那之後,你還繼續跟著我哥嗎?”

再怎麼嫉恨自己的兄長,紀斂依舊能坦然說出‘哥哥’兩個字,再次開口時,他有些意外,自己的心境真的變了,就算回憶起從前,也不會覺得難受了。●思●兔●網●

祁星寒點點頭:“我昏迷了很久,幸運的是,倒地的地方沒有坍塌,周圍也沒有野獸,我獨自流浪了幾個月,最後在東部的人類重建區跟你哥哥重逢了,他成了那個區域的指揮官。”

紀斂並不意外,他大哥就是那麼優秀,所以不管他怎麼努力,就是超越不了。

祁星寒話音停頓,突然問:“紀斂,你還想知道更多嗎?”

紀斂抬眸,看向祁星寒,反問:“更多是指什麼?”

祁星寒猶豫道:“除了你大哥,我還見到了你的父母,還有你的姐姐。”

紀斂:“你想告訴我他們過得怎麼樣,對嗎?”

祁星寒:“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紀斂驀地嗤笑:“我還納悶,你怎麼會跟我穿進同一本書裡了呢,原來你是來當傳令兵的。”

祁星寒:“我不是……”

紀斂笑容忽地收起,重新恢複了冷淡:“我不想知道他們的事情,你知道也不要告訴我。”

祁星寒:“好吧。”

兩人再度陷入沉默,在沉默蔓延開來前,一通電話打破了安靜。

看到來電顯示人是誰,祁星寒無奈地接起了電話:“喂……”

“喂什麼喂!”祁星寒迅速拉遠了手機,沒有開揚聲,隔了段距離,經紀人的聲音還是那麼清楚那麼響亮。

“你跑哪裡鬼混去了,還不趕緊給我回來,還拍不拍了?我跟你說,今天的戲要是不過的話,你的遊戲機,你的遊戲賬號我全都給你沒收了。”

祁星寒:“……”

祁星寒草草應付了經紀人,趕緊掛斷了電話。

丟死個人了!

偏偏還是在紀斂麵前丟人,他不要麵子的嗎!

紀斂臉上沒有半點嘲諷,他被迫聽完了祁星寒經紀人說的話,平靜詢問:“你狀態調整好了嗎?”

祁星寒:“……”

一想到兩人在劇中尷尬的關係,祁星寒被羞窘爬遍了全身,他捂住臉哀嚎道:“你怎麼會接這部劇啊?”

紀斂奇怪:“那你為什麼會接這部劇?”

祁星寒:“我經紀人是我小叔,他做的任何決定,我都沒有反對的權利,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再說,接這部劇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你會參演啊,而且還出演白月光……”

祁星寒歎氣:“我昨晚才知道一個叫紀斂的人演白悅,那時候我隻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

誰想到,紀斂竟然就是他認識的紀斂。

‘祁星寒’在這本書裡的定位就是惡毒男配,祁星寒得知自己今後要做的事情的時候,連續emo了好幾天。

那時的他以為是同名同姓的家夥,可是,一想到他要侵/犯叫紀斂的人,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算跟紀斂關係生疏,他也不會喪心病狂到要對自己曾經的竹馬做那種事情啊!

他一邊維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