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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不小心劃傷了手指,賀銘沉就跟他說過,這種傷就要敞著,嚴嚴實實包著反而好的慢。

可現在,賀銘沉是怎麼說的?

他老板可真夠心機的,紀先生要是好的慢,這創可貼可以一天一換了是吧,還是他老板親自來換。

蕭默看著賀銘沉通紅的耳朵,不禁感歎——

有些人看上去害羞靦腆,實則還是一匹披著偽裝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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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斂在家沒事做,他在這個世界也沒認識幾個朋友,就算有人約,他也不想出門。

最近,他瘋狂沉迷電視劇,昨晚熬了個通宵看完了一整部連續劇,今天睡到快一點才醒來。

往常,即使他在睡覺,賀笙都會待在他在的房間裡,自個玩他的玩具,今天,賀笙難得沒守在他身邊。

紀斂剛下床,原本趴在地毯上的小柴犬飛速竄了過來,小柴犬非常喜歡這位漂亮的新主人,黏紀斂的程度快要趕超黏賀笙了,想要紀斂撫摸它的渴望藏也藏不住。

紀斂彎腰,敷衍地摸了摸小柴犬的腦袋,問道:“賀笙哪裡去了?”

小柴犬開心地頂了頂紀斂的掌心,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耳朵立馬耷拉下來,嚶嚶哼了兩聲,圓潤的身體貼著紀斂的小腿蹭了蹭,像是在向紀斂訴說委屈——

漂亮主人,小主人不理我了,嗚嗚嗚。

紀斂沉迷電視劇,注意力不忘分給賀笙,他察覺到了,賀笙跟小柴犬之間出現了矛盾。

紀斂洗漱完下樓找賀笙,小家夥趴在客廳的地板上,麵前放著一大堆水彩筆,他正埋頭畫著什麼。

“寶寶,你在乾什麼?”紀斂走了過去,賀笙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兩步就撲進了紀斂的懷裡。

這動作,這速度,跟身後的小柴犬如出一轍。

“我在給小爸畫畫。”賀笙牽住紀斂的手,拉著紀斂去看他的畫紙。

紀斂下樓的時候,賀笙的畫作已經完成了。

素描紙上畫了天空、太陽、樹木、小河,草地上站著三人一狗,兩個大人牽著中間的小孩,小狗趴在小孩腳邊。小孩的畫工還很稚嫩,不管是人物還是景色都畫的歪歪扭扭,但紀斂能感覺出筆下透出的濃烈感情。

“小爸,你、你喜歡嗎?”賀笙仰著小腦袋,期待地望著紀斂。

紀斂蹲下,笑著掐了一把賀笙的臉頰肉:“喜歡。”

賀笙的小白牙剛露出來,就聽紀斂問:“不過,寶寶為什麼要把胖胖給劃掉呢?”

畫紙上那隻笑得憨態可掬的小黃狗頭上被打上了一個紅色叉叉。

賀笙小嘴一癟,掃了眼趴在客廳門口不敢進來的小柴犬,不高興道:“因為我跟胖胖吵架了,我不想跟它玩了,有我的地方沒它,有它的地方沒我。”

想起上午的事情,賀笙更加不高興了。

他原本是想在紀斂房間裡畫畫的,他不過是去自己房間拿畫具的功夫,小柴犬就從門縫裡鑽進去了。

他跟小柴犬還沒和好,才不要跟小柴犬待在一個房間呢。

他推著小柴犬,想讓小柴犬出去,小柴犬卻死皮賴臉地趴在地板上,不肯離開。

現在就連小柴犬也要跟他搶小爸了。

賀笙氣呼呼地掐了一把小柴犬的耳朵,抱著自己的畫具去樓下畫畫了。

反正小爸最喜歡他,小爸醒過來,肯定會第一時間就來找他的。

%e8%88%94狗是沒有結果的,他小爸心裡隻有他。

“你不想跟胖胖玩,那你一開始為什麼要畫它呢?”紀斂嗓音含笑,戳破了小孩潛藏的小心思。

賀笙小臉一紅,語塞半天,支支吾吾道:“因、因為我們已經把胖胖接回家了,胖胖也是我們的一份子,如果不畫上它的話,那它就太可憐了。”

小主人一連喊了它好幾聲,小柴犬縮在門邊,眼巴巴地望著它的小主人和漂亮主人,耳朵耷拉下來,嚶嚶了兩聲。

賀笙聽到了裝沒聽到,身體一轉,給了小柴犬一個無情又冷漠的背影。

小柴犬:“嚶嗚嗚……”

賀笙:“反正,我、我是不會跟胖胖說話的,除非胖胖知道錯了,下次不會再犯了,我才願意跟胖胖和好。”

小孩子本性善良單純,就算是吵架,也不會做出極端的行為來。

紀斂壓下笑意,又捏了幾下賀笙柔軟的臉頰肉,將賀笙的小腦袋掰正,麵向自己。

“胖胖做了什麼壞事惹你不高興了?”

賀笙指了指紀斂包著創口貼的無名指,說道:“我教育過胖胖,不能拿舌頭%e8%88%94人的,小爸你受傷那天,胖胖%e8%88%94了你傷口好幾下……”

老師曾經說過,受傷的人最脆弱,人的唾液有很多細菌,胖胖是狗狗,那細菌就更多了,那些細菌要是進入受傷的地方,小爸要是有個萬一他該怎麼辦!他的大爸爸又該怎麼辦!

蕭叔叔說,他大爸好不容易老樹開花,他小爸可不能出事。

賀笙做過太多讓紀斂高興和心裡溫暖的事情了,就算再經曆一遍,紀斂依舊跟第一次一樣感動。

他按住小孩緊皺的眉心,將眉間皺痕一點點撫平,輕聲道:“胖胖是一隻很健康的狗狗哦,它的病已經痊愈了,隻有生了病的狗狗嘴裡才會攜帶病毒,一般情況下,健康的狗狗是不會傳染給我們的。”

賀笙攪著自己的小手:“可、可是,小爸你說過,不要讓胖胖%e8%88%94我的。”

紀斂解釋:“那是因為你還是小孩子,小孩子的免疫力太弱了,而且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胖胖已經痊愈了。”

賀笙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門邊可憐兮兮的小柴犬。

紀斂繼續道:“胖胖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才會%e8%88%94我的傷口的,這是動物給予安慰的方式。”

賀笙:“那胖胖其實是在做好事嗎?”

紀斂:“嗯,它在關心我。”

話音落下,賀笙迅速起身跑到門口,一把抱住了小柴犬。

“對不起胖胖,是我錯怪你了,你、你可不可以不生我的氣了,我們還是做回最好的朋友,好不好?”

小柴犬根本不知道生氣是什麼,也從未對賀笙生過氣,它隻知道,它的小主人突然不理它了,小主人討厭被它纏著,這讓它非常難過,但現在,它的小主人又願意對它露出笑容了,願意主動抱抱它了。

單純的小狗根本不懂委屈,它的主人一抱上來,它立馬仰倒,衝小主人露出柔軟的肚皮。

它知道,它的小主人最喜歡摸它的小肚子了。

“嗚,胖胖你真好,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賀笙將臉埋進小柴犬的肚皮裡,抱著小柴犬掉起了眼淚。

紀斂蹲在一邊,看著小孩抱著他的小狗哭了好半天,才起身走了過去。

他擦掉賀笙的眼淚,和解之後,為了賀笙的安全考慮,還是提醒道:“寶寶,我不讓胖胖%e8%88%94你,是怕胖胖的口水會進到你的身體,如果你勤洗手的話,倒是沒關係,不過也不能太過頻繁。”

賀笙從小狗懷裡抬起頭,期待地問:“那、那我跟胖胖玩完後,立馬去洗手,這樣可以嗎?”

紀斂笑道:“當然可以。”

賀笙跟小柴犬和好後,馬上就把畫紙上的紅色叉叉用白色顏料給遮去了,他將完整的作品遞交給紀斂。

“這是送給小爸的禮物哦。”

紀斂有些好奇:“寶寶為什麼突然要送我禮物?”

“因、因為,未亦哥哥,桃子姐姐還有小徊哥哥都送了他們的爸爸禮物呀,我也想送小爸禮物。”賀笙說完後已經紅了整張臉,這是他第一次給紀斂準備手作的禮物,有些害羞,送出去之前,他還擔心過小爸會不喜歡。

從賀笙嘴裡聽到這三個名字,紀斂一點都不意外。

綜藝隻錄了一期,但這四個小孩在小山村裡共處了兩天的時間。

小孩子的友誼總是那麼單純,建立的也非常迅速。

紀斂的目光從畫紙上挪開,落到茶幾上放著的平板電腦上,屏幕裡正在直播《與崽崽的奇妙旅行》的最新一期,平板的聲音開到了最小,此時正是嘉賓們的休息時間,小孩和大人都去睡了,鏡頭對著群山,隻能聽到幾聲鳥鳴和風聲,沒有說話的聲音,這也是紀斂在客廳待了那麼久還沒有發現平板的原因。╩思╩兔╩在╩線╩閱╩讀╩

“寶寶想哥哥姐姐們了嗎?”紀斂問。

“想呀。”賀笙下意識做出回答,又趕緊說道,“我想他們的時候可以在電視上看到他們哦。”

紀斂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沒什麼意味的笑。

賀笙跟譚兵的話,紀斂都聽到了。

賀笙心思細膩,把一切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賀笙拚命維護他,替他覺得委屈,卻從沒給自己想過。

紀斂再次認知到一個事實——

有時候,三歲多的賀笙反倒比他要成熟。

看似是他在保護賀笙,其實,一直都是賀笙在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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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銘沉白天有事出去了,他趕在晚飯點回來,一回來,連外套都來不及脫就進了廚房,他著急要幫紀斂打下手。

紀斂拿起牆上掛的圍裙,在賀銘沉脫下外套後遞給了賀銘沉:“我從櫃子裡找到的。”

廚房裡本來隻有一件圍裙,是紀斂的。

賀銘沉堅持要幫忙,紀斂也不好拒絕,他打掃廚房的時候,在櫃子裡找到的這件新圍裙,剛好可以給賀銘沉用。

“謝謝。”賀銘沉接過新圍裙,圍裙上粉色的Q版兔子十分惹眼。

粉色,跟他完全不符的顏色。

快接近一米九的男人戴起粉色圍裙會不會很奇怪?

賀銘沉瞥了眼紀斂腰上的藍色兔子圍裙,奇怪的想法瞬間就沒了。

一樣的兔子圍裙,不同的顏色。

這、這不就是情侶裝嗎!

廚房裡油煙重,擔心賀銘沉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會沾上油煙味,紀斂特意把外套放在了客廳裡,回到廚房時,賀銘沉已經係上了圍裙,正在清洗青菜,不知為何,賀銘沉的耳朵非常紅,比籃子裡的番茄還要紅。

想著賀銘沉剛從外麵回來,吹了會冷風,發紅是正常的,紀斂沒再多想,站到賀銘沉身邊,拿起洗乾淨的番茄,突然道:“賀先生,我想好了,我想繼續帶賀笙去錄製綜藝。”

賀銘沉動作一頓,問道:“為什麼改變想法了?”

譚兵私自過來找紀斂的事情他知道了,為此,他還警告了譚兵。

紀斂拒絕的乾脆,這會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紀斂切開番茄,慢條斯理解釋:“賀笙想念他的朋友們了,我氣消了,新換的團隊還挺有誠意的,你成了這個節目的最大投資人,那以後肯定不會再出現什麼問題了。”

紀斂說那麼多,是想要向賀銘沉確認決心,也是為了讓賀銘沉放心。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賀笙。

賀笙孤單了太久,即使今後有他陪伴,但有些陪伴和感情始終是他給不了的。

賀笙好不容易認識了幾個不錯的玩伴,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