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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並不是無所不能的,看似完美的賀銘沉也不是全都完美的,在有些方麵,賀銘沉還是一個新手呢。

紀斂這樣想著,再麵對賀銘沉時,兩人之間的生疏忽然淡了不少。

“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來做早餐了?有我跟賀笙的份嗎?”紀斂這話顯然是沒話找話,台子上三個盤子就足以解釋這是幾人份的早餐。

“起得早就順便做了。”賀銘沉偷偷掃了紀斂一眼,%e8%88%94了%e8%88%94並不發乾的下唇,說道,“我一直都想鍛煉下廚藝,正好這幾天工作不忙,你跟點點也都在家,我想做飯給你們吃。”

紀斂:“……”賀銘沉是把他和賀笙當成了小白鼠嗎?!

賀銘沉從不知道將心裡話說出來,原來是件那麼困難的事情。

他從沒生出過給人做飯的想法,就算是賀笙也沒有,但是看到紀斂吃飯時的幸福模樣,他陡然生出了一個念頭——

他希望紀斂能吃到他做的飯,想知道,那個時候的紀斂會露出怎麼樣的表情。

是幸福的,還是高興的。

會不會對他露出笑容,誇獎他,甚至是跟他做下次約定——

“賀先生,你做的飯真好吃,我以後還能吃到你做的飯嗎?”

“那個……”紀斂不知道賀銘沉在想什麼,他提醒了好幾次,賀銘沉都沒有回神,他拉了拉賀銘沉卷起的袖子,再次提醒,“賀先生,雞蛋再煎下去要焦了哦。”

賀銘沉恍然回神,視線落到手肘處那隻白皙的手上時,好不容易恢複的理智再次坍塌。

平底鍋蒸騰上來的熱氣太過滾燙,將他的臉都要蒸熟了。

紀斂將灶台的火關了,平底鍋還在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他抓住平底鍋的手柄,將鍋抬了起來,遠離還有餘溫的灶台,動作急切,他壓根沒有在意會不會碰到賀銘沉的手。

而被紀斂碰到手的賀銘沉立刻就鬆開了手,鍋完全交到了紀斂的手上,他通紅著一張臉,被紀斂碰過的那隻手無措地收放了好幾下。

真熱啊,房間裡的暖氣是不是開得太足了?

“這些都熟了,賀先生,你是要放在麵包上,還是就放在盤子裡?”紀斂將平底鍋放在沒開過火的灶台上,疑惑地打量賀銘沉。

“賀先生,你是生病了嗎?”紀斂伸手,用手背測了下賀銘沉的額頭溫度。

賀先生的臉好紅,但體溫沒有想象中的滾燙。

賀銘沉全身都仿佛石化了般,傻站在原地,任由紀斂放肆地在他額頭上反複觸碰,被紀斂手腕擋住的雙眼垂下,垂直的睫毛無助地顫動了兩下。

“摸著沒發燒,保險起見,最好去測個溫度,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紀斂說。

小孩子免疫力低,傳染給賀笙就不好了。

覆在他額上的手撤走了,賀銘沉與紀斂差了半個頭,即使是低著頭,他也能看到紀斂的臉。

紀斂此刻的關心不是作假,是真的在擔心他。

“我沒事,灶台火太猛了,我有點熱。”賀銘沉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對紀斂道。

“那就好,”紀斂放心了,指著平底鍋裡,邊緣都帶著焦黑的食物,“這些東西要怎麼做?”

賀銘沉才發現他做出了一鍋失敗的東西,尷尬瞬間將羞臊給淹沒了:“這些東西不能吃了,我重新再煎一份,你去外麵坐會吧,等我一下。”

紀斂:“為什麼重新做?這些又不是全壞了,還可以吃的。”

賀銘沉:“可是……”

紀斂:“你說的也對,這些焦了的還是不要給賀笙吃了,賀先生,你重新做你跟賀笙的那份吧,這些我可以全部消滅。”

賀銘沉一怔:“賀笙不能吃,怎麼可以讓你吃。”

紀斂沒給賀銘沉再反駁的機會,拿出一個小碗,將失敗的煎雞蛋和培根全都倒入了小碗裡。

“不能浪費食物,這些明明還可以吃的,賀先生,與其跟我在這裡浪費時間,你還是快點做你和賀笙的那份吧,不然吐司要冷了。”紀斂捧著自己的碗,看上去非常開心。

吃三人份的早餐,當然開心。

賀銘沉:“……”

因為是他做的東西,紀斂才不想浪費嗎?

早餐很簡單,不需要幫忙打下手,紀斂不像昨晚那般賴在廚房,他抱著自己那碗三人份的早餐坐在了餐廳裡。

廚房是開放式的,連接著餐廳,紀斂離開廚房後,賀銘沉一轉身,還是能看到紀斂,但比紀斂待在他身邊要好不少,至少他不會緊張過度,當著紀斂的麵做出一鍋焦黑的食物。

賀笙今天要穿的衣服比較複雜,在樓上耽擱了一些時間,白色的打底白襯衫配套粉色的背帶褲,背帶褲前麵印著一頭粉色的小豬,褲子後麵還有一根卷曲的小豬尾巴。

自從知道小豬有多好吃之後,賀笙就瘋狂迷戀上了香香的小豬,紀斂看他喜歡,特地給他網購了這套衣服,賀笙喜歡的要命,昨天收到衣服的時候就抱著一起睡了,紀斂說要洗一遍再穿,他也不肯,非要今天拿出來穿一次再洗一洗。

搭配的羽絨外套也是淡粉色的,外套背後同樣印了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豬,連體帽兩邊還墜著兩隻小豬耳朵。

賀笙小跑進了廚房,小豬耳朵和尾巴在身後不停晃動著,他跟紀斂問了好,轉頭就撲到了賀銘沉的大腿上,仰頭跟賀銘沉打招呼:“爸、爸爸,早上好。”

跟賀銘沉相處時,賀笙還是無法避免的會緊張。

從前他也敢這麼撲進賀銘沉懷裡,但不敢抱住賀銘沉的大腿,現在,在知道賀銘沉會慣著他之後,他越發囂張,敢抱紀斂的大腿,也敢抱賀銘沉的大腿。

賀銘沉擦乾淨手,摸了摸賀笙的腦袋:“早上好。”

有東西打在了賀笙的額上,晃動不停的白色水晶吸引了賀笙的注意力。

“哇。”

小爸把手鏈送給了大爸爸,大爸爸還戴上了!

“爸爸,你、你喜歡嗎?”賀笙抓住白色水晶,順著水晶的形狀,隔空描摹出了一顆愛心。

賀銘沉輕笑:“喜歡。”

實話說,剛看到這兩串手鏈的時候,他被紀斂的審美給驚住了。

震驚沒多久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這是紀斂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他不能取笑紀斂的心意,也願意接受紀斂的心意。

為了向紀斂證明他有多喜歡這份禮物,他立即就將手鏈戴上了。

大冬天的,他還特地將袖子挽到了手肘處,隻為了讓紀斂更容易發現他手腕上多出的東西。

賀笙內心十分激動,拉了拉賀銘沉的手,賀銘沉彎下腰,賀笙立馬就將嘴巴湊了過去,悄聲道:“爸爸,這手鏈是在山神廟買的哦,廟裡的大師伯伯說了,戴、戴上這個可以保佑你跟小爸的愛情長長久久哦。”

賀銘沉:“……”

紀斂等人在山神廟閒逛的時候,賀銘沉正在飛機上,因此沒有看到這兩串手鏈誕生的過程。

現在得到賀笙的解釋,賀銘沉發現了紀斂又一個可愛的地方。

紀斂竟然還迷信這種東西。

紀斂是因為相信了大師的話,所以才買下了手鏈送給他。

賀銘沉再看這串醜不拉幾的手鏈的時候,目光帶上了幾分珍視。

他會好好珍惜這份禮物的。

手鏈上沒有綁鈴鐺,沒有聲音提醒,紀斂的注意力全在食物上,剛才待在廚房那麼久,他都沒有發現賀銘沉已經戴上了手鏈。

廚房就在對麵,賀笙“哇”的時候沒有收住音量,紀斂抬頭看去,終於發現了賀銘沉手腕上多出的東西。

那一瞬間,整個瞳孔都地震了一次。

賀點點真的非常了解他爸爸,賀銘沉真的喜歡這東西!←思←兔←在←線←閱←讀←

太難以理解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賀家也涉及珠寶行業,賀銘沉這種審美,他們家的珠寶店真的不會倒閉嗎?

不過,賀銘沉又不是珠寶設計師,這種事情完全不需要他關心,他隻要坐在辦公室裡數他的錢就好了。

這樣一想,再看賀銘沉手腕上那條與賀銘沉形象完全不符的手鏈時,紀斂能夠毫無波瀾的麵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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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誼娛樂已經開除了任北,任北這幾年通過紀先生賺取的收入,他們願意全部賠償給紀先生,紀先生與信誼娛樂簽的是五年的低級合同,他們願意無條件給紀先生升級合同,最好的待遇和資源,他們保證,之後會將重心放到紀先生一個人身上,大力培養紀先生,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以前的事情……”

賀銘沉耐心聽著任北的報告,袖子因為一直折疊,即使現在放下來了,還是出現了不少皺痕,他的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靜靜聆聽時,手指不停地摸索著手腕上的紅繩,白色的愛心水晶被小指帶到,晃動不停。

從落地窗灑進來的陽光照在手鏈上,劣質水晶在光下也能發出刺眼的光。

蕭助理被晃動不停的水晶吊墜和光芒刺瞎了眼睛,因為太過震撼,給賀銘沉彙報結果時,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他家小公司能給紀斂多少資源?”賀銘沉嗤笑出聲,手指轉動紅繩,視線落在愛心形狀的水晶上,仿佛能在透明水晶裡看到紀斂通紅的雙眼,紀斂不在,那些心疼全都化作了憤怒。

“垃圾就應該回到它們應該待的位置,他們想繼續綁著紀斂,也不看看他們配不配。”

如果是之前,蕭默會被這番模樣的賀銘沉嚇到,但是,賀銘沉手上那根手鏈太令他震撼了。

他難得沒在賀銘沉麵前嚇得心臟亂跳,可也忘記回應賀銘沉的話了。

賀銘沉抬眼看向突然緘默不言的助理,順著蕭默的視線,他發現蕭默在看什麼了。

他沒有開口,撥弄手繩的動作也沒有停下,還將墜在下方的愛心水晶撥到了上麵,讓蕭助理看得更加仔細。

蕭默:“……”

這樣一看,這東西更加醜了。

“該怎麼處理,你知道吧?”

蕭默立刻回神,賀銘沉沒有明說,他也明白賀銘沉說的是信誼娛樂。

“我知道,我現在就去處理。”

“你覺得……”賀銘沉再次開口,蕭默停下了撤退的腳步,轉身重新看向賀銘沉,這一眼,他竟然在向來不苟言笑的他老板臉上看出了緊張與忐忑。

“你覺得紀斂怎麼樣?”

蕭默:“……”這種問題要他怎麼回答?他怎麼敢隨意評價總裁的對象啊!

賀銘沉在盯著自己,在被巨大的壓力衝垮前,蕭默開了口,音量都比方才低了不少:“我覺得,紀先生人很好。”

賀銘沉像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唇角下壓了一下,又問道:“那你覺得,紀斂對我怎麼樣?”

蕭默:“……”他老板如果厭煩他想要開了他,也不用用這種方式折磨他吧!

蕭默挺直脊背,硬著頭皮道:“在我看來,紀先生對您很好。”

這話純屬瞎說,蕭默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