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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給秦若依發了條短信,內容隻有兩個字——謝謝。

沒過幾秒,手機就收到了回複,內容也隻有兩個字——不用。

果然是她!易清歡猶豫了一下,繼續問了一句——“於潔?”

“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這文白夾雜的寫作方式很是她一貫的風格。”

第二天,易清歡早早地來到了顧以墨的住處,一開門就看到了滿臉嚴肅的顧以墨。

看了看他的表情,她輕輕地問了一句:“你也知道是誰了?”

顧以墨嚴肅的表情沒變,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猶豫了一下,以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這件事情,我自己會搞定,你不要插手。”

他沒有回答,隻是挑了挑眉,似乎在問:為什麼?

易清歡回答得理直氣壯:“這種報複行動當然要自己做才有趣啊!”

顧以墨盯著她看了很久,最後還是笑著溫柔地說了個“好”。他深沉的笑意中蘊含著深意,心裡不禁失笑:易清歡,你以為我看不出你說要自己報複她,其實是為了救她嗎?他輕輕地問了一句:“你要怎麼做?”

她神秘地笑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唄。”

一天後,校園論壇上一篇帖子占據了話題榜第一的位置。題目是——

《致某位白蓮花》

樓主曾言:“哲學有佳人,入世而蒙塵。一計不成功,再計寧成仁,寧不知成功與成仁?私心本易生”。或曰:“嗚呼哀哉!世豈有此人乎?”樓主因言有同窗即如此。眾人乃見之,同窗實於人和善,潔淨如蓮,卻怎堪“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此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樓主卻無訝異,誠然,蓮花出淤泥而不染者終為少數,多數者自染,且汙他人之潔淨之身。

所謂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與君共勉!

這篇帖子一發,聰明的並且熟悉哲學係的人都應該猜得出來這“於人和善,潔淨如蓮”的人是誰了。根據帖子的用語方式以及提到的內容,也有很多人在評論中猜到了這篇帖子是針對前兩天的爆料帖而發的。

沒過多久,易清歡就收到了左皓軒發來的短信——“我替我表姐向你道歉,但是你這麼寫是不是過分了點?”

易清歡心裡十分不爽,這兩姐弟怎麼都喜歡爸責任往彆人身上推呢?“她汙蔑我就不過分了嗎?”

“可是她後來也刪了並且道歉了啊。”

易清歡冷笑了一聲,要不是秦若依用了方法,於潔會刪帖?“你覺得她那道歉是真心的?。她刪帖是因為彆人終會知道那完全不是事實,如果你也指出我帖子裡有什麼不是事實,我馬上就刪。”

過了十分鐘,還是沒有回複……又過了十分鐘,手機終於響起了嘀嘀聲。

“我不知道原來你是這種性格的。我一直以為你……”

她最討厭人家說話說半句!以為什麼?溫柔?膽小?任人欺壓?“那很好啊,你現在終於知道了不是嗎?順便轉告你姐,如果她還要繼續的話,我奉陪到底。”

“她不會再這麼做了,我保證。希望你還是能考慮一下刪掉……再見。”

易清歡覺得一個人在發短信的時候突然加一句“再見”很奇怪,但仔細想想,他可能是在向她徹底告彆吧,短信和感情雙重意義上的再見。易清歡心想:果然,知道她的真實性格的這一麵後還能不幻想破滅、並且繼續喜歡她的,恐怕也隻有顧以墨了。

可是……歎了口氣,想到剛才左皓軒的短信,又看了看帖子的內容,好吧,讓帖子放個一天她就刪掉好了。心裡幽幽地安慰自己,就當是給左皓軒浪費的這幾年青春的賠禮吧,省得自己一直覺得有些許愧疚。

顧以墨打了電話來,問了帖子的事情,易清歡擔憂地問了一句:“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惡毒了?”顧以墨低笑了一聲,輕輕回了一句:“如果是我,絕對不止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30、兩年以後

在經曆過這麼多事情以後,隨著學業越來越忙,也隨著顧以墨的工作步入正軌,兩人的生活步入了平靜,時光蹭蹭蹭地來到了兩年多以後……(不要pia我,雖然這時間滴二哥隆冬強地過得實在太快了T.T)這一年易清歡大四臨近畢業,而顧以墨也順利地考取了注冊建築師的職位,並且開辦了一家建築工作室。

易清歡第一次看到那工作室的時候,忍不住嘖嘖了兩聲,果然是建築工作室,設計得十分彆致,她看了看顧以墨,搖了搖頭說:“你最終還是墮落了……邁入了資本家的行列。”

“我還以為我一直是無產階級呢。”他輕輕一笑,俯下`身輕咬了一下易清歡的左耳,曖昧地加了一句:“想吃吃不到……”

易清歡臉一紅,那是一種極具調情意味的動作,她輕輕側過身,躲過了他的調?戲。不好意思地斥了一句:“無產階級哪是這個意思啊!你不要侮辱一個文科生的曆史常識。”

不過這麼多年,連易清歡都覺得,他也確實忍的辛苦了。但是易清歡生在一個小鎮家庭,本來對於這種事情就比較保守一些,總覺得大學生畢竟還是學生,就算沒有保持到結婚後,至少也不能是在讀書的時候啊。由於這種保守思想的影響,顧以墨這幾年一直過著看得到吃不到的灰太狼式的悲劇生活。

顧以墨的工作室一共有六個人,其中易清歡最熟悉的就是……秦若依和葛人傑了。其他五人都是顧以墨在其他學校認識的狐朋狗……呃……莫逆之交。不過另外四個個人似乎都比顧以墨大,易清歡曾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哪來找來那麼多比你大的朋友啊?”

顧以墨淡淡地回答:“其中三個人是我參加比賽時的亞軍,還有一個……純屬看走眼。”

。 。 。 易清歡驚詫了、好奇了:“那個瞎了你的狗眼找來的是哪位?”

顧以墨眯了眯眼,顯然對她的話十分不滿,但是沒有采取任何反駁:“就是天天閒著沒事纏著若依的眼鏡哥。”

易清歡想了想,說了個自己覺得可能的名字,“你是說那個叫鐘庸的?”

“你也看到他閒著沒事纏著若依了?”

易清歡尷尬了幾秒,輕輕地回答:“……你們這一幫人裡隻有他戴眼鏡啊。”

。 。 。

要問眼鏡哥是誰,那確實是一位傳奇的人物。長相也算中等以上,戴著眼鏡貌似文質彬彬,可惜的就是,過分老實了一點,甚至可以說是木訥,木訥也就算了,還加了個固執。因此這兩年多來,就一直圍著秦若依,雖然遭受了重重打擊,卻仍不肯放棄。

易清歡有好幾去去工作室找顧以墨的時候,都看到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透過鏡片靜靜地看著對麵的秦若依。有時候秦若依實在受不了了,抬起頭冷冷地對他說:“你能不能不要再看我了?!”他也隻是笑笑不當回事,說:“你不要看我,就不會發現我在看你了。”

大四下學期,不準備考研的同學都在忙著找工作了,易清歡也不例外。她也曾糾結過到底是要考研,還是要就業。想想,她還是舍不得和他經常分開,這種每周見一次的生活已經讓她覺得不樂意了,要是讀了考古學的研究生,那全國各地四處轉必定是少不了的,那時候,與他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她也是後來經小白的提醒才想到:當初自己隻是一心想和他有更多的相處時間而放棄了讀研,絲毫沒有考慮到兩人將來分手的可能性,要是到時候分手了,卻也放棄了自己想乾的事情,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幸好,後來的種種事實證明,她並沒有做錯選擇。

她坐在顧以墨辦公室的休息間裡,翻看著招聘訊息,連他走進來都沒有發現。││思││兔││在││線││閱││讀││

“看到有什麼好職位了嗎?”他從背後摟住她,頭靠在她的肩頭,輕輕地問。

她翻了翻手中的報紙,指了指一塊地方說:“看到一個A市博物館的招聘,好像還不錯,休息時間很多,但是工資不高。”

顧以墨微微一笑,安慰道:“工資不高沒關係,爺養你。但是休息時間一定要多,知道嗎?我不想回家都看不到你。”

她輕輕點了點頭,笑著回答:“那我後天就先去博物館麵試一下,如果行的話,就這個吧。”

他看了看她的笑臉,才想起來一個問題,“你會不會覺得……為了我委屈了自己?按你的能力和學曆,明明可以找一個更好的工作的。”

她毫無猶豫地搖了搖頭,反問道:“什麼是好工作?這是因人而異的。對我這種沒什麼追求的人來說,在解悶的同時能讓我有充裕的休息時間和你在一起,那就是好工作。”

顧以墨悄悄地摟緊她,眼睛微酸,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我保證,你一輩子都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易清歡伸手摸了摸近在耳邊的他的頭發,滿足地笑了……

“啪嗒”一聲,門開了,葛人傑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對甜甜蜜蜜抱在一起的小情侶。易清歡不好意思地推開他,驚訝地看著一臉嚴肅、竟然沒有出口調侃的葛人傑。

她猶豫著輕聲問:“你……你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她,隻是輕輕地對顧以墨說:“老大,借你床躺會兒,我累了。”

她又疑惑地轉頭看向顧以墨,發現他一臉淡定。他輕聲應了聲“好”,便拉著易清歡走出了休息間。

易清歡扯了扯他的手,壓低聲音問:“他怎麼了?中國男足又輸了?”

顧以墨不由得笑了笑,敲了敲她的腦袋,“你沒聽他說嗎?他累了。”

易清歡“切”了一聲,“他這種人也會累的話,這世界上就沒有不會累的人了!”

顧以墨沒有回答,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說:本來就沒有!

“呃……反正他今天不正常。”

“他是累了。”顧以墨微歎了一口氣,“隻是是心理上的。”

三天後,當易清歡接到小白電話的時候,她正在顧以墨的住處嘗試著做她的“黑暗料理”。她放下菜刀擦了擦手,一接通,電話裡就傳來了小白的哭聲,易清歡立馬把手機拿開點,卻還是聽到了她那句撕心裂肺的——“我要和他分手!!!”

兩年多了,小白和葛人傑竟然也奇跡般地堅持了下來,易清歡原本以為,按他們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情況,肯定堅持不了半年的。沒想到他們卻似乎真的體現了那句古話——打是親罵是愛。

“他又嫌棄你的衣服不好看了?還是他又dota托你後腿了?還是你又看到了他電腦裡的片子是你不喜歡的波多野結衣了?”她一邊無聊地用一隻手切著胡蘿卜,一邊淡淡地問。不要怪她鐵石心腸,如果你有一個朋友,大概每一個禮拜就會和你說她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