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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沒了……”年輕的醫生磕磕巴巴,整個人都在顫唞。

另一醫生終於反應過來,也開始顫唞——

原來,那片子上,依然隻有陳嬌腳踝骨的影像。

而他們分明看見:鐘離的手是放在陳嬌腳踝上的。按理來說,這片子裡,應該也有鐘離的手骨影像。

可是,片子上,清晰可見,隻有陳嬌腳踝骨的影像。

也就是說——ct室裡的鐘離,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第2章 天蠍座:嫉妒(二)

“阿離,我的腳怎麼樣?”一直等候在外的陳嬌問。

鐘離舉起片子,溫和一笑:“沒事,就是骨折了,並且錯位。”

“啊?!”陳嬌大驚。就要來拿片子看。

鐘離卻並沒有給她:“沒事,我回去給你用美圖秀秀修一下,就行了。”

“……”

陳嬌無語的時候,鐘離已經抱起她往回走了。

她想了想,終究還是靠在鐘離心口,安心睡去。

反正,自從認識鐘離開始,就已經習慣了萬事有她解決。

對於她,陳嬌是很放心的。

不,應該說,很安心。

所以,不管鐘離說的話有多離譜,她都會信,並且信任。

她知道:鐘離不會傷害自己。有她在,一切都會好好的。

鐘離將沉睡中的少女放在路燈下的藤椅上,微微歎了口氣,便蹲下`身子,用手輕輕脫下她的高跟鞋,將那紅腫的白嫩小足握在手裡:“真是個傻丫頭,這麼多年了都不知道保護自己,跟上輩子真是一點沒變。”

說著,她微頓,手底漸漸泛出粉紅的光影。她的手帶著粉紅的光影,在陳嬌腳踝上緩緩移動,如同最柔和的按摩,卻又分明有著接骨生筋之效,那睡夢中的人兒都蹙了蹙眉,似乎是感覺到了骨頭生長微微的酸痛。

過了好一會兒,鐘離才擦了擦滿頭的大汗,將陳嬌的腳踝放下。

正待坐下,卻猛然一驚:“誰?”

“嗬嗬,果然是負心薄幸。你如今連我的氣息都分辨不出來了麼……”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哀怨,與失望。

與此同時,一個黑衣黑帽將自己團團包裹的女子,走了出來。

鐘離心中一跳,不自覺便想湊過去:“你明知道不是這樣,我……”

“好了,我不想聽你解釋。楚離,你的解釋我聽得太多了!”那被黑色包裹的女子光速後退了十米遠,“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走了。”

“好,好好好,我不再往前走。”鐘離的聲音裡儘是遷就,甚至是祈求。

那女子情緒這才平複了些,卻在看到陳嬌後妒火重燃。一甩袖子:“我這次來,隻是好心提醒你,你在這一世凡間,能用法術的次數,隻有三次。而你今天,已經連續用了兩次。”

今天——

是了,第一次是用來幫那兩個醫生消除記憶,第二次是給阿嬌治骨折。

“知道你還如此輕易就用了兩次!”那黑衣女子似乎有些不忿,“她對你而言,就真的那麼重要麼?多痛一百天都不可以?!”

傷筋動骨一百天,如果是按照正常程序治療骨折,是需要打折石膏一個多月,同時臥床休養兩個月。就算不臥床了,也必定要修養足一百天,才能真正像正常人一樣使力行走。

當然不可以!

鐘離歎了口氣,卻沒有說出這句話,隻是說:“有些事,你不明白。”

“是!我就是不明白!”那黑衣服的女子冷嘲,“就是因為我瞎了眼,什麼都看不清,才會被你蒙騙!才會失去親人,失去所有!”

鐘離心中一痛,想伸出手去安撫,對方卻已經掙開遠去。

“你儘管掙紮吧,我一定會讓你親眼看著她們一個一個,毀在你麵前……”隨之遠去的,還有這樣一段話。

望著那遠去的身影,鐘離擦了擦眼淚。

回轉身,吸吸鼻子,繼續照顧阿嬌。

這時阿嬌卻醒了,她揉揉眼睛,再揉了揉,然後,瞪大:“咦?鐘離你哭啦?”

這太破天荒了。自從兩人同學以來,還從沒見過鐘離哭過呢。她從來都是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從來不曾情緒激動過,更不用說哭了。

“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嗎?”鐘離的反常讓阿嬌打心底擔心。她小孩子心性,不知道怎麼說些虛的安慰人,隻是很實誠保證,“你放心,你要有什麼困難告訴我,我一定會讓我爸媽幫你的。”

“噗。”鐘離被她逗笑了,“開口閉口就‘爸媽',說得跟‘啃老’似的。”

“我,我本來就是啃老呀。”阿嬌不自覺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看她臉蛋紅成蘋果,鐘離有些羨慕:如此的單純不諳世事,多麼難得啊?其實,不管是上一輩子的阿嬌,還是這一輩子的徐嬌,有父母可以依靠,沒什麼不好?

正如娛樂圈裡流行的一句話:如果能活成許晴,誰願意活成劉濤呢?

且不論這話背後的東西對不對。隻說話外的含義,就已經足以說明:每個女孩,隻要條件允許,都願意做傻瓜公主,哪怕到了四十歲、五十歲,甚至更多。

如果阿嬌能一輩子被父母庇佑,也算幸福一生。

隻是,每個人的路都要自己走。每個人除了要吃喝生存,還要活在自己的世界……戰勝自己自己的心魔。

如果說,人生是一場修行,那麼,每個人戰勝心魔、獲得安詳寧和的過程,就是人生的真諦。

而阿嬌的心魔,就是嫉妒。

這點倒是跟上一世一樣,嗬嗬。

她的嫉妒心是從小就有的,不管是彆人有什麼她都一定要有,還要有更好的。而她之所以這麼多年蟬聯第一,也是因為她不舒服的勁頭,不允許任何人超過自己。

這不服輸原本也不是壞事,但一旦過度成嫉妒之心,就是心魔了。

鐘離從高中認識阿嬌的第一天起,就已經能漸漸感覺到這心魔的存在。

每次嫉妒發作起來,她整個人就跟野獸沒什麼區彆。一如今天在校園。

“對了,那……那兩個人怎麼樣了?”

難得阿嬌還記得被爆了頭的劉徹和衛紫。

鐘離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說:“你先彆管這些,隻說你希望他們如何了。”

“啊,我……”阿嬌有些尷尬,“我,我哪知道他們怎麼樣呢……這些,我不懂的。”

說著,就要打個馬虎眼閃人。

我攔住:“他們已經死了。”

第3章 天蠍座:嫉妒(三)

“什麼?!”阿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

“怎麼不會?啤酒瓶那麼硬的東西,碎在頭上,人還能活嗎?”鐘離定定望著阿嬌,注意她的每一分表情,“其實你不就是想讓他們死麼?”

“我……不,不是的……”阿嬌有些驚慌無措。

鐘離卻定定望著她:“在剛才那一刻,是你是真的想讓他們去死的吧?”

阿嬌迷茫,喃喃:“是,那一刻我是很生氣,就好像……好像被什麼東西控製住,完全不能自已一樣。但是,過了就沒那麼氣了啊。”┆思┆兔┆在┆線┆閱┆讀┆

“所以,你現在還想讓他們死麼?”鐘離問,聲音清晰,一字字扣入阿嬌心裡。

阿嬌搖頭:“當然不想。就算……就算劉徹他真的負了我,也該好聚好散吧。”

說到這裡,她低下頭,眼睛紅紅的。

的確,被拋棄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鐘離疼惜地撫摸著她的頭:“所以,看清自己的心,你到底是要他們死,還是要他們活?”

她的聲音似乎有某種催眠作用,但不是催眠得讓人越來越迷糊,而是催眠得人心越來越安寧,整個人越來越清新,內心最深處的想法,越來越清晰可見。

“他們是生是死我並不關心,可是,我卻不想他們因我而死。”

鐘離笑了,哈哈大笑。

這才是嬌嬌大小姐的真實想法,不是麼?

並不想真的弄死曾經喜歡的人,卻也不想再關心那拋棄自己的人。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的阿嬌!”鐘離“吧嗒”一口,親在了阿嬌臉上。

阿嬌駭然。

雖然她們從高中開始就是好朋友,一路到大三結束,已經算是很好的閨蜜。但是,兩人的親密動作也隻到擁抱為止。

就連以前看彆的閨蜜冬天經常擠一起睡覺,阿嬌也想爬去鐘離床上,卻被對方死活推了下來。鐘離當時臉紅成豬肝,表示“絕對不可以”!害得心思向來重的阿嬌鬱悶了好幾天,還在猜對方是不是不喜歡自己這個閨蜜了,直到後來發現鐘離還是跟以前一樣對自己好,才慢慢不提這事。

如今天這樣主動親自己,還是平生頭一遭。

鐘離親完後也定了定,但笑意沒改,隻是聲音更加溫和:“嬌嬌,你喜歡我麼?”

陳嬌覺得這話有些奇怪。

聯想到剛才那一親,更覺得怪怪的。

但是想到很多閨蜜間好像也就是這麼相處,而對方又剛剛剛自己出氣,爆了那對男女的頭,便也沒多猶豫,當下重重點頭:“喜歡!你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鐘離笑了,沒有說話。

半晌,才突然抬頭問:“阿嬌,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接受麼?”

“什……什麼?”阿嬌愕然。

怎麼感覺畫風跟自己想的不一樣?這,鐘離是怎麼了?她問的“喜歡”,是什麼意思?

阿嬌心中一跳,慌張地望向鐘離。

鐘離卻握住她的手:“是的,不用懷疑,我說的‘喜歡’,就是你想的意思。”

阿嬌一個站立不穩,差點又崴了。

鐘離卻穩穩扶住,隻是笑容有些苦澀:“我也知道這樣突然問你太唐突,但我已經等不及了。我……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再不問,就快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