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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罷。”落清塵望著上座的牌位,“我也有錯,理當受罰。”

“就算你有錯,你也是東寨的,一暘長老沒資格懲罰你,你……”

“就當我自行懲罰了。”他說著,伸手扣住了雪央手手腕,“我陪你。“

雪央知道落清塵這人悶騷還固執,平常也說不來什麼花言巧語,有時候兩人一天下來也沒幾句話。他是個喜歡用行動證明自己的男人,若是當初,雪央定不會喜歡這種榆木腦袋,就算做了好事兒,不留名還不是沒什麼用。如今她卻覺得落清塵的性子是極好的,也是極適合自己的。

“那你累了就回去。”

落清塵靜靜跪在雪央身邊,沒說話。

他彆頭看向時七和黑傲,觸到時七手臂上的傷痕時,落清塵猶豫幾秒,自懷間掏出一個小瓷瓶送過去:“清撫散,敷到傷口立馬見效。”

黑傲沒客氣的接過,小心拉起時七手腕,打開瓶子就要往上倒,可就在此時,時七卻阻止了黑傲的動作。

時七仰頭看著黑傲,聲音清淺:“我不疼,黑傲哥用。”

這瓶子這麼小,她傷的也不是很重,倒是黑傲,麵積大,傷口深。

“我個大男人用什麼,你聽話,好好讓我給你上藥。”

時七搖搖頭,微微咬唇:“黑傲哥要是不用,我也……我也不用。”

他攥著瓶子的手微微收緊:“你膽子大了啊,都不聽我話了。”

“我膽子一直很大的。”

“是嗎……”黑傲上下打量著時七,將瓶子收好,張開雙手在她眼前:“你看這是什麼?”

時七認真看著,他壞壞一笑,在她眼前啪的一聲將雙手並攏,時七嚇得一個激靈,委屈巴巴:“黑傲哥,你討厭……”

“膽小鬼。”鬨夠了,黑傲心情也好了。

他重新拿起藥瓶,“把藥上了,你清塵大哥家裡有很多這玩意,一會兒再和他要。”

黑傲這理所應當的語氣讓落清塵陷入了沉默。

時七沒在拒絕,將袖子撩上,雙臂伸到他麵前,望著那道血淋淋的傷口,時七長睫不安的顫了顫,鼻翼跟著抖動,眉眼間儘是忐忑。

黑傲忍不住彎腰在她唇上親了下:“小乖,不疼的。”

黑傲那聲小乖滿滿的都是寵愛,想到身邊還有落清塵和雪央,時七登時羞紅了臉,低低嗯了聲,緊閉著眼睛不再看黑傲。她這等樣子真是可愛讓人心憐極了,若不是顧慮身邊有人,黑傲怕早就忍不住將她壓在地上這樣那樣了,想起昨夜她承歡身下的美妙,黑傲不禁喉間乾澀,看著時七的眼神也愈發灼熱難耐。

黑傲深吸口氣,定定心神為時七上著藥。

如落清塵所說,這藥再觸及時七傷口會,傷痕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藥物清清涼涼,不似時七想的那般難受。

上好藥,黑傲一點都不客氣的將瓶子揣在口袋裡,盤腿坐在地上,拍了拍自己腿:“躺著。”

“啊?”

“睡覺。醒來就能回家了。”

時七一晚上沒睡,現在是困了,她小心枕在黑傲腿上,心滿意足閉上了眼。,

黑傲撫了撫時七發絲,麵無表情看著牌位。

“人蠢就是幸福,”雪央有些羨慕的看著時七,“你說薩摩耶家人也都是這麼蠢哈哈的嗎?”

回想時六那張長傻不拉幾的臉,黑傲點點頭,一本正經:“差不多。”

“羨慕。”

人傻了什麼煩惱都沒有,不像是聰明人,整天顧慮那個顧慮這個。

雪央歎了口氣:“不知鎮靈戒到底去哪兒了,這一日不找到,我這一日不安穩。”

鎮靈戒對他們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如果真的落到歹人手上,怕他們這個種族真的到頭了。

落清塵眸光微閃,眼角餘光瞥到時七身上,見她安睡沒有要醒的意思,落清塵低低道:“我有個猜測,不知當說不當說。”

黑傲:“不當說。”

落清塵:”……“

雪央白了黑傲眼:“你說。”

“西寨著火那日,義父和那位無名兄都沒有出來。看到西寨著火,我最先趕到,恰巧瞥到一個黑影,那黑影體型和無名極像,我懷疑……”

“你懷疑是你義父委派無名放火,而後趁亂奪走戒指?”

“嗯,但這也隻是我的猜測,畢竟……”

畢竟那位無名兄和時七的關係非比尋常,時七還在寨子裡,就算不顧及其他人的性命,也不會不顧及時七的性命。

“不可能。”黑傲立馬反駁,“他不是放火的人。我懷疑是你義父找人放火,但放火的對象絕對不是無名。”

“為何?”

黑傲看向二人:“他是時七的哥哥。”

落清塵愕然,雪央更是愕然。

他們都知道那個無名是聞名妖界的鑄器師,來無影去無蹤,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誰,有沒有家人,如今竟說是時七的哥哥……

落清塵皺皺眉:“那就怪不得了,我還以為……”

還以為是愛慕時七的人呢,這話幸好沒有說出來,不然黑傲又得和他發生衝突。

“天哪。”雪央眨眨眼,一臉不可置信,“我還以為他們家都像是時七一樣蠢兮兮的呢,真是沒想到……”

時七家竟然有如此出色的人?!

祠堂再次陷入沉默。

原本熟睡的時七睫毛輕輕顫動,她微微睜眼,眸中一派清明。

*

翌日。

天成過來放人。

剛進祠堂,就見雪央和時七昂舒服睡著,倒是落清塵和黑傲,後背挺直,乖乖跪著。

“都回去吧,一暘長老讓你們走了。”

黑傲斜睨天成一眼:“你要是再敢抽我女人,下次我就摘了你的腦袋當球剃。”

天成臉色變了又變:“是我魯莽,不會有下次了。”

黑傲哼了聲,低頭看時七沒醒的意思,直接將她抱起,臨走還不忘拿走那條懲戒鞭。

麒麟山將近入秋,屋外陽光刺眼,卻不似先前那般灼人。

黑傲抱著時七一路回去,快到家時,時七悠悠醒來。

她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看著頭頂的黑傲,不由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下,剛睡醒的聲音有些喑啞:“黑傲哥……”

“醒了?”

“嗯。”

時七見他們已經出來了,想起自己睡了那麼久,不由俏臉一紅:“我自己走吧。”

“都到家了。”

進了屋,黑傲將時七放在床上,又褪去身上衣襟。後背傷痕火辣辣的疼,黑傲隨便給自己上了個治療術法後,上前幾步將時七壓在了身下。

“我餓了……”他忍耐一夜,如今看時七神色飽滿,眼神誘人,當下無法按捺,“喂飽我……”

說著,黑傲的大手慢慢爬上時七腰身。

她有些為難,小心推搡著黑傲%e8%83%b8膛:”黑……黑傲,你有傷呢,不能……不能劇烈運動。”

“你看我都有了外傷,你就不要……”黑傲勾唇一笑,手指挑去她的外衣,“不要再讓我有內傷了。”

經曆昨日,時七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狼了。

她的大腦因黑傲這句話飛快轉動著。

轉瞬間,時七明了……

她漲紅著臉蛋,鼓足勇氣道:“你昨日……昨日都那樣那樣了,今天就……就不要了,我我……我去給你做吃的,好不好?”

黑傲搖頭,一臉正氣:“除了狼肉,我什麼都不想吃。”

時七:“………………”

時七:QAQ

大壞羊……越來越不講理了。

難受。

超想哭的!

☆、044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時七一直在西寨門口下的老楊樹下徘徊著,守門的看到了時七, 一眼認出她是跟在黑傲身邊的小慫包, 於是交頭接耳調侃著。

“黑傲的妞兒, 長得不錯吧。”

“屁股挺大, 一看就好生養。”

“嘖。”守門的上下打量著時七, 邪惡頓生, “看她一個人,我們要不……”

話音未落, 一陣陰冷從身後傳來, 二人默契回頭, 對上了一雙陰沉的赤色雙眸。

他們呼吸一窒:“無名大人。”

無名瞥了眼遠處的時七, 淡淡道:“如若誰敢對她生出半點不敬, 我會親手取了你們腦袋。”

二人麵麵相覷,趕忙點頭, 聰明的沒有多問。

時二收斂視線, 緩緩向老楊樹下的時七接近著。

看到他走進,時七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裡, 她垂落在腿側的雙手微微攥緊,唇瓣不安抿著, 等時二過來, 時七鼓足勇氣迎了上去。

“二哥……”

“我不是你二哥。”

“我管你是不是, 在我眼裡你都是我二哥。”

無理取鬨。

時二麵具下的唇瓣微微勾起,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然看著時七的眼神卻帶了些許柔和。

“你過來找我的?”

“嗯。”時七重重點頭, “我是來找二哥的。”

“所為何事?”

時七左右看看,有些不放心的將時二扯到了老楊樹後麵,見此,那兩個守衛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樹影斑駁,時七緩緩鬆開拉著時二的手,她低頭看了會兒腳尖,再抬眸時,時二見她雙瞳微紅。

他表情變了變,條件反射的想要將時七抱在懷裡安慰,又覺得不妥,便訕訕收起了剛微微抬起的手。

“他們懷疑……懷疑二哥放火偷戒指,但我知道二哥才不會做那種事呢,對不對?”

時二凝視著時七:“你既然覺得不是我,又何必來問我?”

時七癟癟嘴,上前幾步將頭靠在了他%e8%83%b8`前:“我……我超想你的。“

她聲音小小的,語氣可憐兮兮又小心翼翼。

時二指尖顫了下,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時七小時候的模樣。

剛生下來的時七小小一團,粉粉嫩嫩連絨毛都沒有,她太小了,小到像是一隻貓崽子。再者時七體質也不好,父母覺得她活不長,於是放棄了時七,將她丟在冬夜的天狼崖深處。

這是他的妹妹……

就算活不長,也不能丟掉。

於是幾個兄弟連夜找到時七,抱著她,硬生生將時七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他是哥哥。

就算去了天涯海角,也是他的哥哥。

然,時二經曆了太多變故,他失去親人,失去摯愛,失去容貌,失去信仰,這樣的他早已和當初的自己背道而馳,早已不再是那個時七可以依靠的二哥。

時二心痛,抬手輕輕將時七推開:“你來這兒,就是和我說這個的?”

時七感覺到時二明顯是在疏遠自己,她心裡難受,一難受就想哭,一想哭就真的哭,眼淚一點都不講道理的從眼眶落下。

“二哥,我……我知道你和那個壞人在一起是有苦衷的,但沒關係,你是我二哥,就算……嗚……“時七緊抿下唇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