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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變奏曲 青浼 4274 字 6個月前

啊!”初禮深呼吸一口氣,“最慘的是這時候我還收到了房東通知我交下一個季度的繳費通知……”

“你演電視劇啊,一套一套的。”

“我也覺得,這日子過得怎麼能這麼so drama,做人怎麼能這麼倒黴?現在我麵臨著要麼去睡大馬路要麼去喝西北風的二選一困難選擇題。”

“管家裡要錢,你家裡難道還冷眼看著你被餓死?”

“我試過了,但是我爸他就等著我快窮困潦倒要餓死必須管家裡要錢,然後把我強行弄回家裡當小學語文老師……”

聽見“語文老師”四個字,晝川露出了個嘲諷的表情,大概也是覺得這提議爛到爆炸……初禮頓時像是找到了知己似的:“是吧?編輯當得好好的,剛簽下《洛河神書》又簽下《消失的遊樂園》,正是一顆要在編輯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我去當什麼語文老師!”

晝川坐在那,看著碎碎念個沒完憤恨的初禮,突然覺得今天晚上這是怎麼了,先是在這裡照顧一條打架把自己打得要死不活的傻狗,照顧了半宿之後……

又迎來了個人生so drama大吐苦水的小姑娘。

……當他知音哥哥啊。

晝川正在心中腹誹,這時候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看了眼,直接給掛了。

然而對方孜孜不倦繼續打進來,晝川不得不再次拿起手機看了眼,微微蹙眉,正準備繼續掛掉,這時候,突然感覺到從旁邊傳來幽幽的目光……男人微微一愣抬起頭,正好看見初禮正沉默地看著自己,臉上寫著:你之前也是這麼掛掉我的電話的?

晝川:“……”

晝川:“看什麼看?”

初禮把腦袋擰開了,晝川低下頭看了眼手機,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摁下了接聽鍵,“喂”了聲,停頓了下,又道:“爸?”

初禮一聽又頂著八卦臉迅速將腦袋擰回來了,晝川像是猜到她會這樣一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另外一隻沒打電話的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臉擰開——

初禮拍掉他的手,看著他的表情和二狗子等著他喂罐頭時候一模一樣,就差來兩個耳朵貼著腦袋再來個尾巴甩一甩!

“我在外麵……您怎麼知道二狗跟人家打架了?江與誠嘴巴是不是沒拉鏈啊!”

“我去B市休閒,把它放寵物醫院寄養——什麼虐待,您好好說話,好吃好喝供著二百五十塊錢一天,罐頭都是自己家裡帶的每天一個小時散步,我虐待誰了我?”

“縫了兩針,沒事……一會兒麻醉過了就能牽回去了——怎麼就回不了家了?被咬的下巴和尾巴,腿又沒斷!我不牽它回去難道背它回去?!”

“怎麼就突然安排好了我下周要回家開作協會議順便把它帶回家了?我說了我不去開會!狗也不給你們……多大年紀了還和兒子搶狗,您為老不尊啊!”

晝川的聲音從無語到無奈再到惱火再到無奈,川劇變臉似的相當好看——初禮蹲在旁邊聽著一臉高興,晝川打著電話突然轉過來,一把搶了她的手機,打開備忘錄單手打字——

晝川:【這沒你什麼事兒了,狗你也見了,事兒你也說了,回去吧,要找繭畫封麵快馬加鞭去,趁我還沒反悔。再見。】

初禮拿回手機,也打字:【沒事,再坐會兒。】

晝川:“……”

晝川:【明天不上班了?】

初禮:【沒事,我……】

字還沒打完手機又被搶走了,抬起頭對視上一雙茶色的眼,後者嫌棄地瞥了她一眼,用口型說了句“沒收”,然後直接將她的手機放進自己的口袋裡,繼續打電話——

“作協那個會我說了不去了,為什麼那麼執著。”

“光開會就不想去,這次讓我開會還要搶我的狗,更不會去了……您這談判手法也是沒誰了。”

“沒得商量,不商量。”

“哪有什麼為什麼!二狗現在狗嘴都合不攏,尾巴剃得和禿瓢似的,我怎麼帶它坐飛機——那航空箱是狗呆的地方嗎,萬一染什麼病或者磕著碰著了呢,它就不樂意呆裡頭!”

晝川直接站起來了,初禮整個人往後縮了縮還順手抱住了二狗的大腦袋防止它主人發瘋傷及無辜……好在此時寵物店工作人員走過,側目:“先生,肅靜。”

晝川看了工作人員一眼,又默默坐下,終於停止咆哮讓對麵說了幾句——幾秒後,男人臉上出現了個被雷劈過的表情:“什麼叫我養的狗和我一樣矯情?”

這一回,在一旁搞竊聽的初禮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

晝川掛完電話後明顯心情不太好,初禮也不知道他說的作協開會是怎麼回事,之前倒是有耳聞晝川加入了老家那邊省會作協,隻是一直跟那些以他老爸晝顧宣先生為代表的老一輩作者叔叔阿姨……玩得不怎麼好。

眼下這麼看,連開個會都不願意去,看來傳聞是真的。

此時二狗麻藥勁兒快過了,待在床上開始不老實,晝川看了眼周圍病貓病狗來來往往,寵物手術室那邊時不時就有寵物主人的哭聲傳來,似乎也受不了老在這,把二狗交給初禮,自己跑回去開車準備把二狗接回家……

初禮陪了二狗一個小時,手機震動,發現是晝川給她發了短信:出來。

抬頭一看,一輛銀白色的保時捷停在寵物醫院門口——人和人真的差很遠,有的人開著保時捷;有的人則正拿著手機地圖為自己挑選明天安身的天橋橋底。

初禮招呼來寵物醫院工作人員幫忙一起把百來斤的大肥狗搬上車,寵物醫院的工作人員還挺幽默地摸了摸二狗子的頭:“再也彆回來了,要回來也選我休假那天,知道不?”

初禮:“……”

晝川:“……”

晝川跟寵物醫院結賬並主動要求支付了一筆給那被撕了耳朵的德牧的醫藥費……初禮全程在旁邊看著,直到晝川劃完卡抬起頭問她:“還不上車伸著脖子在那看什麼呢?”

初禮:“我也想讓二狗子給我一口,你不用給我太多錢,四千塊夠我繳房租就行。”

“人家的德牧賽級犬有血統證書,你呢?”

“……”初禮想了想,“H市第二人民醫院出生證明?”

“……”晝川露出個“懶得聽你癡人說夢”的表情,抽了抽唇角,“你給我上車。”

後排被二狗子占據,初禮隻能灰溜溜地走到副駕駛開門上車,上車剛坐穩就被提醒安全帶,初禮“哦哦”兩聲係上,旁邊的人又冷不丁來一句:“如果嫌前排擠不好放腿自己把椅子往後放……”

說著不等初禮回答,又低頭看了眼她的腿和她一臉“你在說什麼”的懵逼,晝川停頓了下,用強行不尷尬的假裝若無其事:“算了,沒事。”

車子發動開出去五米,初禮反應過來了:“你是不是想打架?”

晝川一手握著方向盤:“請勿與司機攀談。”

初禮擰頭看了下窗外,街邊一間間店鋪飛快掠過,在看見一家叫“爸爸茶餐廳”的餐廳時,她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剛才是晝顧宣先生給你打電話?說什麼了?邀請你去參加省作協會議?這玩意不是一年難得一次麼,怎麼不去?”

初禮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看著開車的男人,後者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不去,二狗這麼鬨一出,以後我都不想把它放寵物店寄養了。”

“那以後你怎麼出門?天天滿世界跑的人……就為這個不去開作協大會啊?”

“不知道,如果找不到人在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它,可能最後還是像老頭說的那樣把二狗上交國家,送回家去吧?總比寄養寵物店好……寵物店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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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禮黑人問號臉。

“它又不喜歡社交,出門散步都不多看彆的狗哪怕一眼,和彆的狗待一起它煩躁。”晝川淡淡道,“再說了那個會有什麼意思,讓你吃完飯和一群老太太跳廣場舞你去不去?往那一站全世界都在問你有沒有對象然後想介紹自家小區高大威猛的業務保安隊長給你那種。”

初禮:“啊?”

晝川:“作協開會就說這些。”

初禮驚訝:“作協還管給單身作者相親?”

“………………和你說話怎麼那麼費勁。”晝川一腳踩了刹車,等紅燈,“你一臉羨慕怎麼回事?嫁不出去減減肥,好好賺錢去整容啊——管住嘴邁開腿,實在不行去廟裡燒高香也好。”

初禮茫然:“……所以不管相親?”

晝川:“我這樣的需要相親?”

怎麼不要?

除了長得好看還有錢,關鍵是脾氣那麼臭,活得和神仙似的。

不接地氣。

初禮盯著晝川看了半天,突然恍然:“等等我好像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說和那些傳統文學的作者老師們談不來,沒有共同話題,他們強行要給你灌輸傳統文學上的思想內容,不管那些東西到底適合不適合你的創作套路,對不?”

晝川:“智商好好能上線的話還像個人——是這意思沒錯。”

初禮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傳統文學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如果能夠和當代年輕人看的小說結合在一起應該很有意思才對,好看的小說結合有深度的思想,那就是寓教於樂嘛……聽他們說說這些沒壞處啊。”

晝川:“老苗也天天教育你,你愛聽不?”

初禮:“……”

“那些人也是,就像老苗不一定真的想把你帶成一名合格的編輯,元月社也並不是因為缺人才招新是因為要上市擴大規模增加估值才招新一樣;那些老頭老太太也不一定是真的想要分享你些好東西,更多的是,想要展現給彆人看:看,該做的我都做了,彆再說我沒有包容力,是他自己不學好!”

初禮想了想老苗,然後覺得自己被晝川的邪魔歪道理論說服了——老苗確實是什麼都會教她,什麼都會告訴她,但是一個眼神就能知道,打心眼裡,老苗他從沒把初禮看成自己一國的。

更多的,他就是做做表麵本職工作而已——

畢竟就像是這次訂單問題一樣,下級做不好,老苗這上級甚至搞背大鍋。

初禮陷入沉思,想了想後,終於從晝川的歪理裡稍微□□一點,她抓緊了手中的安全帶,頂著前方汽車的尾燈:“可是,我沒有逃避。”

你說誰逃避?晝川轉過頭瞥了她一眼。

“我知道老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