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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快,張裕哲一路快走,很快就看到她的身影,幾步跑上去叫住她:“葉嘉寧。”

“有事嗎?”葉嘉寧停下腳步。

“沒,我怕你不高興。”張裕哲觀察她表情,從她平淡的臉上卻看不出什麼來,“她說的話你彆往心裡去,同學這麼久,我們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相信你。”

隻是這種話並未得到葉嘉寧的感動。

“相信我什麼?”她反問。

張裕哲被問住,因為覺得那些話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講,所以答不上來,但葉嘉寧心如明鏡。

“相信我沒被人包養?”

張裕哲眼神有些複雜,否認得徒勞:“不是……”

“沒必要,你不需要相信我。”葉嘉寧並不在意,她的確抱持著那種心態答應了和霍沉的交易,自己做出的選擇她從不恥於承認。

張裕哲神色微微變了,張了張嘴,更像是說給自己聽:“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他被問得啞口無言。

“或者我講直接一點。”葉嘉寧直白犀利地點破,“我有沒有被包養,都是我個人選擇,你們的信任對我的處境沒有任何意義,明白嗎。”

口頭上一句“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並不能幫助她解決任何問題,她需要錢,需要一個可以擺平王躍恒的靠山,信任誠可貴,但對窮途末路的人毫無用處。

張裕哲臉色蒼白地釘在原地,葉嘉寧沒再理會,把話說完就走了。

她進入路邊的便利店裡買東西,出來時,霍沉已經到了。

黑色跑車停在路邊,純黑烤漆車身在暗夜下低調又張揚,黑衣黑褲的霍沉靠著車等人,手機百無賴聊地在手指間轉,葉嘉寧從台階上走下來,他把手機放進兜裡,直起身。

上了車,葉嘉寧隨手將剛剛買的東西放在中央扶手箱,霍沉瞥過去一眼,身體微頓住,目光停在那個扁平的盒子上。

良久,他眼皮抬起來,幽幽看她:“葉嘉寧,你想乾什麼?”

葉嘉寧係好安全帶,神色自然地答:“你那沒有。”

霍沉那的確從來沒有過這種東西,他偏開頭,一張好看的臉彆提多淡,耳根卻悄然泛起淡粉色,用一種正直不阿的語氣說她:“上次非要碰我,現在又買套,你就那麼迫不及待?”

“……隻是以防萬一,沒讓你今天就用。”葉嘉寧沒覺得這東西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老實說她也不確定霍沉什麼時候能突破他的心理防線,隻不過她習慣任何事都先做好準備。

霍沉自覺看穿了她的小九九,一副清清白白貞潔烈男的口%e5%90%bb:“你買都買了,不就是想睡我。”

不知道是誰天天非要跟她睡一個房間。

葉嘉寧一臉冷靜:“不然我去退掉?”

她伸手去拿,被霍沉先一步撿走,淡著臉說:“沒說不給你睡,彆惱羞成怒。”

葉嘉寧:“……”

她哪裡惱羞成怒了?

扁平的長方形盒子夾在食指與中指間,他垂眸看完正麵設計,又翻過去逐行閱讀背麵密密麻麻的小字,從英文版注意事項瀏覽到公司電話地址,看完了,也沒收起來,換到左手中大喇喇地搭在方向盤上,右手漫不經心換擋,發動車子。

夜晚城市的華燈霓虹從窗外流水般滑過,染亮他冷白修長的手指尖,銀色盒子偶爾反射出彩色的光。

“你不能先放起來嗎。”葉嘉寧實在看不下去。

他轉過臉問她:“放哪裡。”

原本是個挺正常的問題,可兩人視線在昏暗的車廂裡輕輕一碰,好像遼闊草原降下一顆火星,空氣裡有某種成分忽然就不對勁了。

他們同時把頭移開視線,霍沉看著前方車流,喉結不自然地滾動,葉嘉寧把臉扭向窗外,耳根莫名發熱:“你愛拿就拿著。”

到港域天地,下車時,他十分自然地將盒子揣進褲袋,跟在葉嘉寧身後慢悠悠進了電梯。

轎廂燈光熾白明亮,奇怪的是他們誰都不說話,中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好像回到最初彼此不熟的那段時間。

可兩人之間又好似被無形的絲線牽連著、勾扯著,有著隻屬於他們沒人能夠破壞的、連呼吸都同步的默契。

上了樓,各自回房間洗澡,等葉嘉寧洗完澡出來,他也沒像之前一樣過來。

葉嘉寧坐在床上邊看書邊等了一會,他始終沒出現,今天不知道怎麼,突然變得不粘人了。

她拿手機給他發微信:【不過來了?】

沒等到回音,葉嘉寧去書房給花換水。

這隻玻璃花瓶的玫瑰從來沒有枯萎過,每次開到最盛放的時候,霍沉就會換上一枝簇新的,即便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他隻挑每家花店裡最好的那一枝,大多是清新素雅的品種,今天這一枝卻是弗洛伊德,熱烈而絢麗的紅。

花%e8%8c%8e上的刺已經剔乾淨,葉嘉寧剪掉末尾一小截,打算插回花瓶的時候聽見身後腳步聲。

回頭看見霍沉水汽未乾的黑發,發梢潦草地搭在眉骨,半遮住烏黑明潤的瞳眸,他眼神剛觸及葉嘉寧便轉到一旁:“你怎麼不穿衣服。”

葉嘉寧低頭看看身上好端端的睡裙,沉默。

這條薄荷綠的真絲睡裙是吊帶款,應該是新送來的,放在衣帽間裡,跟今天床單的顏色十分相似,她就拿來穿了。領口並不算低,也沒有很暴露,在他眼裡等於“沒穿衣服”?

她也不懂霍沉明明什麼都看過,今天怎麼突然又變純情了。“需要我換一件嗎?”

“是不是今天不把我勾引到手你就不會死心。”

什麼啊。

葉嘉寧有點無奈,以霍沉對她的興趣濃厚程度,發生關係是早晚的事,她隻是買了一盒有備無患,怎麼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可沒等她辯駁,霍沉臉轉回來,黑色鬆散的家居服格外顯襯他寬而平直的肩,他抄著兜立在門邊,跟她說:“那就做吧。”

-

清涼絲滑的桑蠶絲睡裙掉落在書桌旁地上,葉嘉寧被抱回臥室放進同樣質地的薄荷綠裡,像雪白的蔥,被一片清新淺綠的蔥衣所包裹,她手裡的紅色玫瑰沒來得及放回瓶中,倉促間一起帶到了床上。

伊甸園裡成熟的果實發出誘人香氣,讓人沉淪,讓人理智喪失,霍沉覺得這是肮臟令人厭惡的事情,同時不可遏製地迷戀她的身體。她那麼乾淨,哪怕是情難自已時弄到他手上、衣服上的液體都是乾淨的,可他很臟。

他不想弄臟她,這種矛盾的心理在她一次次自覺或不自覺的誘惑下變得不再堅固,想占有她,徹徹底底地占有,最好在她身上留下獨屬於他的標記,誰都不能覬覦。

他有點失控,%e5%90%bb也比以前多些凶狠和強硬,窗外好像突然落了大雨,葉嘉寧在他一寸一寸的%e5%90%bb裡變成一隻溺水的羊,渾身浸透潮濕的薄紅色。霍沉打開她雙腿,卻又停頓住,遲遲沒有下一步。

葉嘉寧被吊得不上不下,等了一會,說:“你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

霍沉臉色變得有點臭:“你很會?”

“也沒有很會。”她一個法醫係學生,不至於會天真到還認為兩個人躺在一起就會懷孕,“基本原理還是懂的。”

霍沉報複性地低頭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她疼得輕嘶,正想伸手去推,他的小狗牙齒已經換成溫涼的唇舌,輕輕%e8%88%94舐咬過的傷口,葉嘉寧仰起脖頸,細白手指滑入他尚帶濕意的黑發,她在痛感中後知後覺地生出幾分緊張,叫他名字:“霍沉……”

“不是你非要勾引我的?”霍沉從她細白瘦薄的肩一路%e5%90%bb過來,低啞音色撲在她耳畔,很欲:“水水,我喜歡你喜歡得要瘋了。”

葉嘉寧耳根燙得厲害,想要說話,卻在下一瞬被迫緊緊咬住了嘴唇,有人撐傘走進大雨中,密集的雨滴在落地窗上敲奏出雜亂鼓點,她分不清那些噪音來自窗外還是自己猛烈跳動的心臟,眼底水光一層一層漫上來,在她眼前形成模糊的屏障,她看不清楚,隻感覺到身體被探索,像淋了雨,渾身都濕透了。

第一次的嘗試對兩人來說都有些辛苦,葉嘉寧蹙眉閉著眼,咬紅的嘴唇被霍沉用手指輕輕掰開,他同樣出了一身汗,額角有隱隱的青色浮現,不斷%e5%90%bb她的唇,%e5%90%bb她溼潤的發和細弱脖頸,那顆懸在樹梢的禁果終於熟透了,被采摘下來,馥鬱香甜的汁水在兩人唇齒中交換。

港域天地頂層的房間在雨夜裡盈著柔粉色的光,青澀的潮熱在玻璃上凝結成一層白霧,弗洛伊德在緊密的交纏與撞擊中碾得零落,花瓣四處散落濃鬱又豔麗的紅。

這場雨下得兵荒馬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說:

大家久等了,今天發個紅包吧

第78章 第 78 章

◎霍小狗,走了◎

葉嘉寧重新洗了遍澡, 再出來時床單已經換上一條乾淨的,柔亮的奶白色,霍沉半靠在床頭, 拿著她剛才沒看完的科幻小說在翻。

“你不是不會換床單?”

霍沉理直氣壯地:“我沒說過不會。”

所以又是她的誤解,他上次就是故意找借口想來她房間睡覺而已, 葉嘉寧已經對他的套路見怪不怪。

她躺下來, 霍沉便將書合上放到一旁, 將蠶絲被夏她的身體摟過去,用高挺的鼻骨蹭葉嘉寧的臉。

輕輕地,癢癢的,葉嘉寧被他蹭得發笑:“霍沉, 你就是小狗。”

霍沉“嗯”了聲,鼻息淺淺地落在她下巴:“我是狗。”

他承認自己像狗, 無時無刻不想和她緊密地貼著,她秀氣的眉、小巧卻挺翹的鼻、還有柔嫩臉頰,他像小狗一樣地蹭過,埋首在她香軟的頸窩, 被她身上獨一無二的氣息侵占呼吸。

那是一種很特彆的味道,像檸檬和血橙的清冷微澀,又似寧靜悠然的茶香。

是叫做葉嘉寧的味道。

雨還在下,隻是比先前溫和許多, 淅淅瀝瀝的水聲變成淩晨的催眠曲,昏黃壁燈讓人昏昏欲睡。

葉嘉寧由他蹭,手指偶爾抓一下他的短發,意識漸漸被睡意侵襲, 迷蒙間, 霍沉掌心托在她頸後, 指腹上薄薄的繭摩挲著她耳根,鼻尖抵著她鼻尖問:“明天睜開眼會看到你嗎?”

葉嘉寧覺得他的問題很傻,她又不會半夜起來夢遊到彆的地方。

但還是撐著困意答他:“會。”

繾綣留戀的%e5%90%bb落在她眼尾,葉嘉寧睫毛被碰得輕顫,他說:“不許騙我。”

因為有過太多次懷著期望睜開眼,得到一場空蕩蕩的失望,會不會這一刻抱著她的觸覺都是幻境,會在醒來的瞬間成空?

“不騙你。”葉嘉寧說,“騙你我也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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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生物鐘在極度疲乏麵前失效,鬨鐘不知是沒聽見還是被人按掉了,葉嘉寧破天荒比平時晚了兩個小時才睡醒。

她迷迷瞪瞪地醒來,對上一雙清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