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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寧跟她說了再見,走過去坐上副駕。

一輛雷克薩斯停靠路邊,張露跑過去上車,駕駛座上,他哥哥盯著前麵的車,問她:“你同學?”

“嗯嗯,我室友。我之前跟你講過的,成績很好很有性格的那個。”

“這麼巧。”張醫生道,“她媽媽就在我們科室住院,昨天剛做的手術。”

“真的嗎?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哪不知道這麼巧,你們是舍友。”

張露還在因為意外的巧合嘰嘰喳喳:“她媽媽治病都是靠她自己在賺錢,她很厲害的,打很多份兼職,還能兼顧學業。”

她一個沒畢業的大學生扛起給母親治病的重擔有多辛苦,五十萬的手術費靠她一個人有多困難,這些張醫生同樣了解。

他看著那台開走的邁巴赫,若有所思。

-

霍沉把葉嘉寧從宜大接走,送去醫院,特地跑過來這一趟,似乎就隻是為了給她做半個小時的專車司機。

葉嘉寧在醫院下車的時候,被霍沉勾住手指,他坐在車裡,一雙漆黑的眼瞧著她:“晚上我來接你。”

帶點試探的口%e5%90%bb。

葉嘉寧點了頭,他才鬆手放她下去。

葉茵的肌酐已經比術前大幅下降,各項指標都還不錯,隻是還要抽血、打點滴、做霧化,身上插著好多管子,傷口一動就痛,她還不能進食,疼痛讓她看起來不大有精神。

張醫生過來的時候,視線在葉嘉寧身上停頓了幾秒,最終也隻是叮囑病人前三天要臥床休息,等到放完氣就可以吃一些流質食物了。

晚上離開醫院時,麥穗拿出手機正要打車,葉嘉寧說:“不用了。”

麥穗以為她想節省:“現在已經沒地鐵了,夜班公交沒有直達的……”

說著話抬起頭,看見一輛邁巴赫緩緩停在站台前。

葉嘉寧麵不改色:“滴滴。”

麥穗:“我信你的鬼哦。”

她雖然背不住單詞,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忘了那個氣質獨特的黑衣服帥哥,但她現在對這個男人印象變得很不好,葉嘉寧脖子上的傷現在仍有一點痕跡,怕被葉茵發現,一直穿半高領,來之前又用粉底遮過一遍。

可她也知道她們處於劣勢地位,在這些有權有勢的人麵前人微言輕,他但凡有點不開心,最後受罪的都是葉嘉寧。

麥穗拐著葉嘉寧的胳膊想讓她一起坐後座,好離他遠一點,剛一動作,霍沉好像就察覺了她的意圖,對葉嘉寧說:“坐前麵。”

葉嘉寧安撫地拍拍麥穗的肩,坐到副駕,一路上車廂靜默得詭異。

想起葉嘉寧的傷麥穗就生氣,皺眉往駕駛座瞪一眼,霍沉有所察覺,視線冷淡瞥掃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後視鏡中無聲交彙,彼此都感受到了對方的不待見。

先把麥穗送回家,調頭駛向港域天地方向時,葉嘉寧說:“你對麥麥友善一點。”

她太清楚霍沉那種冷懨的樣子有多懾人,麥穗心思其實很敏[gǎn]。

霍沉長指搭著方向盤,一副興致缺缺,不願配合的態度:“她瞪我,你怎麼不講她。”

葉嘉寧有種給小學一年級學生調解矛盾的感覺:“……她什麼時候瞪你了?”

“剛剛。”

“我沒看見。”葉嘉寧說。

她擺明要偏袒,霍沉麵無表情睨她一眼,在環海公路上將車靠邊一停,開始清舊賬。

“昨天的車費你沒給。”

葉嘉寧差點忘記還有個“欠款”,屬實沒想到他真把自己當專車司機,明明已經接送她幾十次,這次卻要斤斤計較收車費。

她無奈地解鎖手機:“你要多少?”

車窗被霍沉降下一半,海風卷來濕鹹的涼意,他往葉嘉寧手機上瞥一眼:“不收這個。”

“那你收什麼?”

葉嘉寧說話時看向他,對上他從屏幕上抬起的黑眸,霍沉沒答,她自己領悟出來,看一眼窗外不時有車輛經過的馬路:“你確定要在這裡?回家再收不行嗎。”

霍沉幽淡的目光盯著她,不知權衡了什麼,大方讓步:“也行。”

車開進港域天地地庫,葉嘉寧被他牽著手搭電梯上樓,被拖進二樓他的臥室,門一合,她被霍沉按到門板上密切而深重地%e5%90%bb住,那隻修長冷白的手挑開上衣下擺,微涼的指腹紋路在皮膚上激起細微顫栗,這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事情可能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作者有話說:

明天周四不更新。最近要安裝的家具家電比較多,特彆多瑣事,我已經儘量集中安排了,明天的活兒排滿了一整天。等過完這段時間收尾了,應該能好一點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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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一個小基友的新文,校園小甜文,文名叫《關於你的形容》,乖戾少女×恣意少年,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瞅瞅!

【文案】

十七歲時。

許司湉喜歡上一個人。

他有許多標簽,「學霸」「神話」「根不正苗卻紅」。

可在她這兒,卻是輪不上半個褒義詞。

初見時,他說:“我可不要,生下來你自己養。”

——渣男。

再見時,他又說:“天這麼熱,我們遲早會熟的。”

——無賴。

可後來,他歎氣道:“許司湉,你總不想著自己,害得我好想你。”

——臭…臭不要臉>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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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住院坐在椅子上打吊針,許司湉卻躺在床上睡覺。

蔣軼:許司湉,是你先追的我!

跑了三條街給許司湉買小籠包,卻被吐槽“沒有小時候的味道”。

蔣軼:許司湉,是你先追的我!!

許司湉拔腿就走:看到沒,先表白的人被人嘮一輩子。

蔣軼:……

這世道,還有天理不?還有王法不?

還…還有台階不?

軼苦才能司湉@蔣軼

■ SC,HE,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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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要不要臉◎

夏意漸濃, 海上送來濕熱的風,被堅固玻璃阻隔在外,霍沉大約是個喜歡生活在涼感環境中的冷血動物, 室內早早開啟冷氣,悶熱的溫度卻在上升。

門後是一片黑暗, 葉嘉寧在黑暗中被%e5%90%bb著, 觸覺與聽覺都變敏銳, 他手上的涼意與勾纏在一起的呼吸都無限放大,她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

她不知道該用得寸進尺還是觸類旁通來形容霍沉,明明上一次還不敢碰她,今天的動作卻快到堪稱熟練。

可他的手又過於安分, 停在那裡,好像隻是想與她貼著, 交換彼此的溫度。?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葉嘉寧又覺得他還是那個接%e5%90%bb會臉紅的霍沉,那個幫她扶梯子時從不偷看的霍沉——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碎,在他的%e5%90%bb下行的時候。

她線條清秀的下頜和軟嫩耳根,她纖細的脖頸, 都在仰起頭時毫無防備地袒露給他。

那令人戰栗的柔軟和脆弱,讓他難以自控地迷戀,他深陷其中又極力克製,深重地、小心地、沿著那一寸寸%e5%90%bb下去。

鼻息落進葉嘉寧白皙的鎖骨窩, 熱燙燙地一片,他目的明確,針織小開衫的麵料很軟,像她人一樣, 鬆軟、溫熱, 與他好像截然不同的兩種物體。扣子很容易就弄開, 葉嘉寧本能地抬手抵住他前額,想拒絕:“霍沉……”

他抬起黑黢黢的眸,清亮潮熱地望她,低聲:“不可以嗎?”

對著這雙眼睛葉嘉寧很難說出一個“不”字。

他把沉默當做許可,許可視為鼓勵,在葉嘉寧陡然變緊的呼吸裡埋下頭。

她心跳漏了好幾拍,落入溫涼的唇,拒絕的機會失之交臂,原本要推拒的手反而變成像歡迎,她羞恥地拿開,無法麵對這種畫麵,隻能仰起頭咬緊嘴唇,在虛空的黑暗裡水汽很快漫上眼底。

身體因為緊張而緊繃,又不受控製地軟化,被霍沉抱起的時候像飄蕩在水裡,手腳都沒有落點,然後脊背被一片絲滑冰感的蠶絲被承托住,細微的顫栗蔓延開來。

柔白與冷黑的界限即便在沒開燈的深夜依然清楚,她沒看清霍沉眼底的顏色,也沒有機會思考,他再度密不透風地%e5%90%bb上來。

他好像對她哪裡都很感興趣,如航行者的探索,她像被剝去了外皮泡在清水裡滾煮的雪白的蔥,一時間分不清誰的呼吸更燙,更亂。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最終滑進幽深海底,葉嘉寧蜷縮起來,喘出的氣變得細而急,身體如同墜入深海,被柔軟的浮力包裹,一寸寸地往下陷。

她慌亂地捉住他手腕,摸到他手臂上浮起的筋脈形狀,壓抑在皮膚之下噴薄跳動的男性力量。

霍沉從深重的%e5%90%bb裡退開些,嗓子裡磨著沙,低啞地問:“不要嗎?”

他總是用這樣狀似征詢意見的語氣,仿佛隻要她搖頭他就會停,這次葉嘉寧肯定地說“不要”。

“騙人。”

霍沉看著葉嘉寧白淨的臉和潮濕的眼睛,黑暗是最好的保護色,將他過於強烈和深重的占有欲掩藏在密長的睫毛下:“是濕的。”

葉嘉寧臉上燒起來,她臉皮真沒那麼厚,在這種時候跟他探討學術問題:“本來就是。”

“本來就這麼多嗎?”霍沉問她。

“……”

她覺得自己像古老的蒸汽火車,臉上往外噴熱氣,她還是低估他了,跟小時候根本就不一樣。

她把霍沉的手推開,他拿起來時,乾燥的指節上沾了東西,他似乎還想看,被葉嘉寧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眼睛。

睫毛尾端輕羽似的掃著手心,她耳根紅得快要滴血,連帶捂他眼睛的手也跟著發燙,一定是天氣的緣故,不然她怎麼會這麼熱。

“你要不要臉?”從來冷靜又平淡的人,多少有點羞惱。

視覺被阻,鼻翼間全是一種清冷乾淨的味道,帶有她私人烙印,寧靜綿長,沒有攻擊性,卻不費吹灰之力地占領了他整張床。

她不讓他看,霍沉就安分地被她捂著眼:“我沒看。”

葉嘉寧抽了紙巾給他擦乾淨,然後攏好衣服下床,她的拖鞋掉在門口地上,剛剛被霍沉抱過來的時候掉的,她赤腳走過去穿上鞋,打開門走出他房間,一下頭都沒回。

她走了,霍沉獨自在忽然冷落下來的床上躺了片刻,打開床頭的燈,乍然亮起的光照亮房間,隨即他又關上。

檸檬和血橙清新微澀的味道久久不散,明明是輕淡的,卻能很輕易地壓住這間臥室沉冷的底色。霍沉屈起腿,在黑暗之中抬起手臂,蓋在眼睛上,方塊似的喉結上下滾動。

直到洗完澡,葉嘉寧臉上的熱度都沒消去,已經過了零點,她不知道原來自己在霍沉房間逗留了那麼久,沉溺在某些事中時人會失去對時間的感知力。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躺下之後卻好像又回到隔壁那間臥室,在那張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