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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條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安喬忙道:“他挺忙的,我回來不就好了。”

眼看向女士還有話要說,蘇櫻推了她一把:“媽,你就彆逼喬喬了,她們剛結婚,感情還得慢慢發展呢,要我說您當初就不該攛掇這事。”

“我不攛掇能怎麼辦?”向女士瞪她:“難不成真讓你老公去把那個姓劉的砍了,讓他離咱們喬喬遠一點。”

安喬臉色一變,蘇櫻也瞪了向女士一眼,向女士秒慫:“不提了不提了,待會讓喬喬跟我回家,明天早上我們來替你。”

“今晚我在這呆著吧。”安喬說:“小姨,你回家好好安撫洛洛,洛洛現在最需要你,姥姥你也回去,多做點鮮肉餛飩,明天我回家吃。”

洛洛是小姨的女兒,13歲,剛讀初一,正是心裡脆弱加叛逆的階段。

病人在重症監護室,晚上家屬其實沒什麼事,再加上蘇櫻確實惦記洛洛,便也沒推辭。

“那行,我先回家看一眼洛洛,後半夜我就回來了。”

“彆折騰了。”安喬道:“我自己可以的,你們好好睡一覺,明天過來替我。”

時間也不早了,蘇櫻又去醫院對麵的餐廳給安喬買了份盒飯,幫她把被褥鋪好,之後就帶著向女士離開了。

海城這邊,陸雲璟下班以後專程去了一趟清園,果然發現安喬不在家。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的時候,收到了奶奶的消息,這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著微信上屬於安喬的空蕩蕩的對話框,陸雲璟的眸底染上點複雜。

很好。

他在她世界的存在感還不如一個剛認識幾天的朋友。

……

桐城人民醫院的重症監護休息區大概四五十平方的樣子,不規則的擺放著一些椅子,家屬基本都是在椅子上鋪條褥子當床鋪。

安喬旁邊是一個四五十歲的阿姨,說是老公腦出血已經反反複複在重症監護室和病房之間來回了好多趟了,人躺了三個月還沒清醒。

旁邊有人問為什麼不放棄呢。

阿姨笑著說:“萬一呢,就想著萬一明天醒了呢。”

阿姨笑著笑著眼眶泛淚,忍著沒哭,安喬遞了張紙巾過去,阿姨接到手裡道了謝,問她:“姑娘,你是新來的吧,家裡誰病了?”

安喬便解釋了兩句,阿姨聽完一臉羨慕:“哎,說起來你可能覺得奇怪,但我真的很羨慕你,起碼你家人有希望。”

她望一眼窗外,歎氣:“剛開始住院的時候我接受不了他恢複不成原來的樣子,後來時間長了,我就想哪怕坐輪椅呢,現在已經沒那麼多念頭了,能醒過來就好,隻要還記得我,能睜開眼睛看看我……”

安喬心裡頓時有點難受。

說起來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同理心和共情能力強的人會格外敏[gǎn]一些。

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隻能默默聽她說話。

或許這也是另外一種方式的幫助吧。

夜深人靜,重症監護室這邊又住進來兩個急診轉過來的病人,家屬呼呼啦啦的跟過來,都是接受不了親人突然急症,哭泣者眾多。

安喬突然就覺得生死麵前無大事,隻要姥姥她們開開心心的活著,其他事情又有什麼所謂呢。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清晨起來安喬端上小姨提前給她準備的臉盆去衛生間洗漱。

看著鏡子裡眼下的烏青,她微微歎了口氣。

希望姨夫儘快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希望小姨一家的生活儘快恢複從前的幸福快樂。

不到八點鐘小姨和洛洛就過來了,大概哭過,洛洛的眼睛還紅紅的,直接撲進了安喬懷裡:“姐,我爸沒事吧。”

“沒事,放心吧,手術很成功。”她把洛洛拉到一邊:“你現在是大孩子了,要幫媽媽分擔,不要哭鼻子,不然她又要擔心你又要擔心你爸,還有個不省心的老頑童。”

洛洛想了一陣點頭:“好,我知道了姐姐。”

安喬是一直等到醫生查完房,得到姨夫已經清醒過來,且狀況良好的消息以後才準備回家的。

其實她原本的意思是和洛洛在醫院守著,讓蘇櫻回家休息,但蘇櫻態度堅決的把她趕走了。

“你回家守著你姥姥,不然她又要坐公交車過來,天這麼熱,太折騰了。”蘇櫻說:“今晚上也不用過來,你姨夫他弟弟今晚替我,放心吧。”

在老家就這一點比較好,親朋好友多,安喬又叮囑了洛洛幾句,這才提著行李箱離開了醫院。

醫院門口就有通往村裡的公交車,安喬出來的時間也湊巧,等了不到十分鐘。

公交車一路走走停停,接近十一點的時候安喬才終於到達村口。

桐城是很標準的南方小城,村子裡大部分都是白牆黛瓦的二層小樓,有一個不大的小院子,古樸雅致。

一路跟樹蔭下乘涼的阿嬸們打著招呼,安喬走到了位於村東頭的家。

同樣的二層小樓,紅磚砌的鏤空院牆裡種著姥姥喜歡的三角梅,一路蜿蜒攀爬,形成漂亮的粉白紫花牆,院子裡一顆高大的香樟樹枝葉繁茂,迎風招展。

隔著挺遠安喬就看到了在家門口翹首等著的向女士。

“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去醫院找你了。”向女士接過她的行李箱:“你小姨她們不是早早就過去了麼?”

“我總得聽完查房醫生的診斷才回來嘛。”安喬攬著向女士的肩膀:“鮮肉餛飩做了沒?我現在就要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向女士一邊抱怨著一邊把行李箱推進客廳:“我是欠你的,你要什麼我都得做給你吃。”

“那有什麼辦法嘛,誰讓向女士做的餛飩是全天下最美味的餛飩呢。”安喬嘴甜的哄人。

向女士瞪她:“去客廳坐著休息,彆來廚房擾我。”

目送向女士進了廚房,安喬把自己舒舒服服的丟進沙發裡,仰頭看著客廳天花板貼著的古舊壁紙,莫名感覺心都踏實了下來。

如果可以,她願意一輩子陪姥姥待在這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十幾分鐘後,蝦皮混合著紫菜和香油的味道四溢開來,安喬瞬間來了精神,起身去餐廳。

向女士果然已經端著一大碗餛飩放到了餐桌上:“來吧,趁熱吃,吃不完不許回去睡覺。”

安喬抱著向女士的胳膊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愛你呦。”

向女士一臉嫌棄的推開她:“快吃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剛出鍋的餛飩滾燙的冒著熱氣,香味四溢,安喬淺淺嗅了嗅,用勺子盛出一個邊吹氣邊嘶哈嘶哈的吃進嘴裡。

入口就是濃鬱鮮香,是獨屬於家的味道。

向榮安靜的看著,眸光裡逐漸被溫暖渲染,笑的一臉幸福。

吃飽喝足,安喬主動去廚房洗碗,收拾台麵,忙完這些又被向女士趕去房間睡覺。

“被褥都已經曬過了,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下午要有個好狀態。”向女士念叨。

安喬好笑:“乾嘛?下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向女士也不多說,隻是把她往樓上帶:“乖,快去睡。”

安喬拗不過她,隻能乖乖回了臥室,洗完澡躺在自己熟悉的小床上,安喬瞬間感覺通體舒暢。

她先摸出手機給林英孜發了條消息說明情況,沒想到林英孜的思維發散的如此奇特。

英子:【你自己悄無聲息的跑回老家,你家霸總該不會以為你跑路了吧?】

喬喬:【……你筆下霸總的思路都這麼清奇嗎?】

英子:【那必須啊,而且如果是我筆下的霸總,現在應該已經在追殺你的路上了。】

喬喬:【我謝謝你哈,可惜陸雲璟不是這樣的,我們這兩天沒聯係,他當然也不會知道我回老家了。】

跟林英孜聊完天,安喬把手機靜了個音放在床頭,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呆,本來沒有困意的她還真就一不小心睡著了。

這一覺安喬睡得格外沉,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正從窗外落進來,看上去已經是夕陽西下的光景了。⊥思⊥兔⊥在⊥線⊥閱⊥讀⊥

她翻了個身在床上清醒了一會,隱約聽到院子裡傳來姥姥說話的聲音。

似乎在跟人介紹她養的三角梅,間或還有“喬喬”和“古箏”的字樣。

她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六點半了,她這一覺睡了得有五個多小時。

伸了個懶腰,安喬從床上坐起來,踢拉著拖鞋往窗邊走。

“沒來過我們這邊吧,雖然距離海城直線距離不遠,但飛機、大巴的倒來倒去也是蠻耗時間的。”是向女士的聲音。

“還好,一路上很順。”這是個男人的聲音,清澈低沉,隱約有點熟悉。

安喬刷的拉開窗簾往樓下望去,一牆粉白三角梅下,男人一身淺灰西裝身姿挺拔的立著,正從向女士手裡接過水瓢給高處的花澆水。

這一瞬間安喬懷疑自己在做夢,她下意識掐了一下大腿,疼的嘶了一聲。

這片刻,男人剛好仰了頭看過來,隔著一段距離,他一張清雋好看的臉隱著點疏淡,微微點頭。

傍晚炙熱的陽光打在他臉上,給他鍍上了一層神秘莫測的光。

第015章 牛奶巧克力

確認了院子裡的人就是陸雲璟,安喬抬手朝他揮了揮,旋即迅速撤開兩步,心裡還是止不住的有點震驚。

陸雲璟為什麼會來?

暫且不管他怎麼知道她回了桐城,他為什麼也會跟過來才更讓安喬疑惑。

不過當她把這兩個問題連起來想,似乎又有了正確答案。

必然是向女士見她一個人回來就和陸奶奶聊起了這件事,然後陸奶奶逼著陸雲璟過來的。

想通這一層安喬鬆了一口氣,總之不會是林英孜說的那樣,男人是來追殺她的。

無論如何人都到了,她還是要下樓打個招呼,否則以向女士的性格,怕是分分鐘殺上樓把她押下去。

安喬換了套衣服,又去洗了把臉,掏出口紅補了一半突然想起來,她為什麼要補妝?

搞得她好像多在乎一樣。

這樣想著安喬又把口紅擦掉,隨便紮了個馬尾,就這麼頂著一張純素顏下了樓。

向女士已經帶著陸雲璟回到了客廳,正準備給他泡茶:“家裡就有點茉莉花茶,喬喬最喜歡這個味道。”

“不用麻煩的,我喝白開水就好。”陸雲璟倒是很客氣。

“我來吧姥姥。”安喬三兩步進了客廳,從向女士手裡接過茶罐子:“怎麼也沒叫我起床。”

“這可不怨我,是人雲璟不讓叫的,說是讓你多睡會。”向女士笑著說:“你們聊,時間也不早了,我去準備晚飯。”

“待會出去吃吧。”安喬說:“這麼熱的天彆折騰了。”

“飯店哪有我做的好吃。”向女士一臉傲嬌:“雲璟好容易來一趟,當然要嘗嘗我的手藝。”

看她態度堅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