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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沉默倒也不尷尬。

反正陸雲璟這人很有分寸,不會東張西望也沒有問東問西,兩人在沉默中怡然自得。

餐後安喬收拾餐桌:“我收拾一下,你待會把餐盒帶回去吧。”

陸雲璟頷首:“一起吧。”

“彆。”安喬製止了他想幫忙的動作:“你去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好。”

陸雲璟倒也沒堅持:“好,辛苦了。”

廚房有洗碗機,安喬需要做的事情不多,過程中她透過玻璃窗瞧見陸雲璟正在研究她買的吊椅。

等她收拾好餐具提著餐盒出來,發現陸雲璟竟然幫她把吊椅裝好了。

男人的襯衫挽到手肘處,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似乎可以看到漂亮的肌肉,力量感十足。

他把軟墊鋪進吊籃裡,用手撐了一下,似乎在感受吊籃的承重,轉頭看到安喬出來,他很自然的問了一句:“放在哪裡?”

第007章 橘子硬糖

說這話時,陸雲璟的眉眼依舊是疏淡的,沒有邀功,沒有自得,甚至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就好像他做的這件事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小事,小到不足掛齒,小到信手拈來。

安喬的視線從他清俊好看的臉上移開,指了指吧台方向:“那邊。”

其實吧台和陽台離得挺近的,不過安喬更喜歡吧台位置的景色,所以日常休閒都在那邊,她之前還添了兩個可愛的懶人小沙發。

陸雲璟一個人把吊椅移動到了吧台的位置,再一次充分的向安喬展示了成年男人的力量。

禮尚往來,安喬叫住陸雲璟:“你稍等一會,我昨天剛買了花,給你包一束吧,感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陸雲璟也沒推辭:“好。”

剛吃飽飯,蹲著修剪花枝實在不舒服,安喬選擇來吧台這邊,抱著鮮花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陸雲璟還在研究她的吊椅。

“承重200斤的,你可以坐上去試試。”安喬建議道:“感受一下。”

陸雲璟的視線在她手邊的鮮花上落了落,看上去一時半會做不好。

略一猶豫,他坐進了吊籃裡,彆說,比想象中要舒服的多。

安喬耐心的修剪著花枝,把向日葵、玫瑰、洋甘菊和尤加利葉合理搭配,用鮮花店送的紙包了起來。

一個漂亮的花束完成,安喬抬頭看過去,這才發現陸雲璟好像睡著了。

“陸雲璟?”她喊了一聲,男人動也沒動,看上去睡得還挺沉。

安喬:“……”

她原本還想跟他商量一下協議的事情。

行吧,睡就睡吧。

她從臥室拿了條小毛毯搭在他身上。

這吊籃雖然承重能力沒問題,但男人畢竟身高180cm以上,是以此刻長腿長手的以一種相對彆扭的狀態靠在吊籃裡,安喬是覺著挺不舒服的。

但她當然也不會叫醒他,讓他回房去睡什麼的。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僅僅是從陌生人變成了點頭之交而已。

把毯子蓋好,安喬聳了聳肩繼續修剪花枝,忙完三瓶插花分彆放進洗手間、餐廳和客廳,陸雲璟還沒睡醒。

反正下午也沒什麼安排,安喬又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查找樂團招聘啟事。

過程中她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陸雲璟,男人眉眼如畫,睡姿安穩,斂去一身冷漠,整個人都變得溫潤清雅,氣質卓然。

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而陸雲璟竟然還沒醒。

這時安喬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她下意識關掉音樂,發現是經紀人婷姐打來的,安喬捏著手機去臥室接聽。

“喂。”即便遠離吧台,她的聲音還是不自覺低了下來。

婷姐也是風風火火的性子:“呦,這是家裡藏人了?說話這麼小心?”

安喬:“……婷姐!”

婷姐笑:“哈哈哈,開個玩笑,言歸正傳,周六在洛城有個民樂交流會,邀請函已經發到我這了,你有空去參加嗎?”

都沒等安喬答應,婷姐便道:“好嘞,那我給人回執了啊,讓主辦方給你留位置。”

安喬:“……你去不去?”

“看情況,我哪像你那麼清閒。”婷姐是民樂方麵的專職經紀人,安喬隻是她簽約的其中一個,日常除了對接各種活動就是全國各地的飛,行程很忙。

“好吧。”安喬應下:“我到海城了,等你回來約飯。”

“行,等我忙完這陣子。”婷姐想了一下又囑咐:“這次的交流會,據說寧薇也去參加,你不是想進繁花樂團嗎?到時候可以去她麵前刷刷存在感。”

安喬便給她說了一下麵試失敗的事兒,婷姐語氣遺憾:“怪我這個經紀人沒什麼能力,給你撈不到更好的資源,還得靠你自立更生。”

婷姐接的主要是商演類,手裡的資源除了像她一樣的散戶演奏者就是一些小樂隊。

“我已經很感謝你了婷姐。”安喬笑:“你就彆妄自菲薄了。”

婷姐笑了一陣提醒道:“對,你直播斷了有段時間了,粉絲可都等著呢,有時間記得播一場。”

“剛搬來海城,這邊住宅區明確規定不允許製造超過50分貝的噪音,等我再想想辦法。”

“那我就不催你了,看你自己安排。”

兩人又聊了兩句有的沒的才掛斷了電話。

安喬把手機調成靜音回到了客廳,遠遠的就看到陸雲璟竟然還在睡,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

她腦海裡突然有了一個荒謬的想法,這人該不會是死了吧?

她快步過去,垂眸仔細觀察他的%e8%83%b8脯起伏,大概是蓋了毛毯的緣故,並不明顯,她心頭一急又抬手去試他的鼻息。

就在她認真感受的刹那,手指突然被人握住。

陸雲璟擰著眉心睜開了眸子,一雙惺忪睡眼迷離茫然,似乎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身在何處。

男人的手指有點冷,捏著她手指的力量還挺大,安喬抽了一下沒抽[dòng]。

她:“……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沒彆的意思。”

陸雲璟的眼神緩慢聚焦,思緒回籠,他鬆開了安喬的手,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腿:“死不了。”

大概剛睡醒的緣故,男人的嗓音裹著點軟軟糯糯的鼻音,還挺好聽的。

安喬往後撤了兩步,隨意敷衍了一句:“那就好。”

陸雲璟這才從吊椅上坐起來,看著身上的淡藍色毛毯問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安喬看了一眼時間:“快三個小時了。”

陸雲璟相當震驚,但他把這種情緒壓得好好的,隻慢條斯理的把毛毯蓋好,站直了身子,又把之前躺過的吊椅墊子整理了一下。

“抱歉,最近工作有點多,睡眠質量不太好,不小心睡著了。”

安喬:“沒關係。”

她把那束花遞給他:“這是送你的花……”

看他表情依舊隱著點惺忪,安喬提議:“或者,你要去洗把臉嗎?”

陸雲璟接過那束花沉%e5%90%9f片刻,問:“你今天用的什麼香水?”

安喬:“……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問我了,我用的是赤霞橘光,而且就是你給我的那瓶。”

陸雲璟頷首,抱著鮮花去了洗手間,他不光洗了把臉,還對著鏡子仔細觀察了半晌。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覺睡得格外沉的原因,他感覺自己眼角眉梢的倦意都消散不少,但好像還不夠。

他心裡竟然萌生出每天甚至每晚都能像剛才一樣擁有深度睡眠的念頭。

他很清楚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用了安喬給他的香水,同樣的一瓶卻毫無作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也就是說,他能睡著與香水無關,確切的說不單純是香水的原因。

雖然這很荒謬,且完全沒有辦法用科學道理來解釋,但事實就是這樣。

他這三次深度睡眠都是因為安喬在身邊。

垂眸看著洗手台上那束色彩明豔的鮮花,陸雲璟微微擰了擰眉心。

他不太喜歡這種事情完全不在他掌握中的感覺,好像死%e7%a9%b4被拿捏,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他把鮮花拿到手裡,走出了洗手間,到客廳就發現安喬換了套衣服,似乎也準備出門。

不過陸雲璟什麼都沒問,隻是晃了一下手裡的花:“謝了。”

他提上食盒,說了句“再見”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家裡的大門關上,正拿包包的安喬眨了眨眼睛,怎麼覺得陸雲璟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難不成耽誤他這個工作狂的日程了?

安喬淺嗤了一聲,她還嫌他耽誤她的安排了呢,本來今天下午還可以去麵個試的!

這樣想著她把他用過的毛毯和墊子統統塞進了洗衣機,並發誓再也不讓這個沒禮貌的男人進家門。

雖然不是她家,但現在是她住,四舍五入就是她家。

安喬腹誹了陸雲璟兩句,提上包包出門赴笛子的約。

剛才笛子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那天她救場的朋友回來了,請她吃頓火鍋表達謝意。

安喬提前看過地址,剛好在從她家往陸奶奶家去的路上,她原本還想著蹭一趟陸雲璟的車,結果這人跑的比狗都快。

好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安喬最終決定乘公交車赴約。

她坐的是雙層觀光公交,車子一路走走停停,她坐在靠窗的位子欣賞窗外的街景,並讓自己的大腦儘量放空。

陸雲璟的車子在晚高峰的車流中緩慢蠕動,因為充足睡眠而愈發清明的大腦此刻正瘋狂活躍,讓他心頭升起一抹躁意。

等紅燈的時候,他降了點車窗準備吹一吹風,視線不經意往旁邊瞥了一眼,就看到旁邊公交車的某個靠窗的位子上有一張熟悉的臉。

她就那麼安靜的坐著,視線沒什麼焦點的望向窗外,安靜恬淡,眸光澄澈。

陸雲璟迅速升起了車窗,綠燈亮起,他加速駛離了原地。

……

安喬一直以為笛子那個朋友是女生,結果見麵才知道是男生。

二十出頭的樣子,五官清澈好看,牛仔褲配一件白T,斜挎著黑色的包包,笑起來還有淺淺的梨渦,整個一陽光開朗大男孩。

“喬喬,這位是我朋友蔣明赫,也是你的小迷弟。”笛子介紹了一下。

蔣明赫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安喬,表情裡都是掩不住的驚喜,小心的伸出手來。

“安喬你好,我是蔣明赫,我看過你在民樂大賽上的演奏,你那首《西部主題暢想曲》真的太絕了,金獎實至名歸。”

安喬伸手跟他握了握:“你好,多謝誇獎。”

在笛子的主導下,三個人進了火鍋店,選了靠窗的位子坐下,經過幾輪推辭,最後是兩位女士點菜。

過程中蔣明赫時不時的就會偷偷看一眼安喬,然後不好意思的笑,笛子戳他:“喂,注意點好不好,你那欣賞和喜歡的眼神未免有點太明目張膽了。”

蔣明赫臉紅的撓頭:“我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