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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她再沒有彆的心思。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烏素是一種十分原始的生物。

但她依舊好奇自己活下去的目標,活著不能隻是活著,她總要做些彆的事。

或許,她找到了自己的命星,就能得到答案?

烏素瞬間對這事來了興趣,她的眼眸亮起,看著裴九枝道:“我們什麼時候去測算呢?”

“歇幾日?這幾天要先將你的戶籍放到四皇兄那裡。”裴九枝說。

“好呀。”烏素柔聲應道,裴九枝說什麼,她都答應。

她確實是想要對他負責,她希望未來某一天,是他要先離開。

她自己麼,其實都是無所謂的,隻是她怕太靠近他,對他造成一些不太好的影響。

妖總是惡的,以前衛酈會和林夢說一些誌怪故事。

什麼女妖與人類生存久了,就吸人陽氣之類的,她聽了之後,就下意識與她們保持距離。

雖然她不會吸食陽氣,但萬一妖類還是會對人類有負麵影響呢。

烏素就這麼與裴九枝住到了一起,她住進了他的房間裡,卻沒與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那天晚上,裴九枝從後擁著她說道:“這種事,最好成親了再做。”

“好。”烏素對他是百依百順,她還沒明白這具體是什麼事。

“烏素。”他低聲喚她,低了頭,將麵龐埋在她的脖頸間,傳來的聲音低沉。

烏素任由他抱著,隻抬起頭,看向窗外的滿天星鬥。

她在想,哪一顆是她的星星。

“可以一直叫你烏素嗎?”裴九枝悶著聲問。

他覺得烏素的名字很特彆,每一次用心喚她名姓的時候,總是有千轉百回的情緒繞在心頭。

“可以。”名字對於烏素來說,隻是一個代號。

他沒再言語,隻是抱著她,仿佛在擁著什麼珍寶。

烏素感覺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洶湧的情感,仿佛崩塌的雪山,蓋在她的頭頂。

她想,她需要多了解一點人類。

“小殿下,我想識字。”烏素對他說。

“明日我教你。”裴九枝說。

烏素不想耽誤他的時間,她知道他還要繼續調查那惡妖的事情。

“小殿下,給我找個老師吧。”烏素的聲音輕輕緩。

“你有彆的事情要做,我的問題很多。”

“好。”裴九枝心中已有了合適的人選。

烏素想,小殿下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類。

在漫天星輝下,她的手蓋在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上。

她問:“小殿下……”

後麵的話,她張了口,卻不知說什麼。

她本想問,小殿下什麼時候對她失去興趣,但這句話,她始終說不出口。

算了,總有分開的那一天。

烏素往後靠了靠,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平緩的心跳聲,她沒再言語。

裴九枝卻低了頭,在月色與星芒下,輕輕%e5%90%bb上了她唇。

他的唇瓣是涼的,激得烏素張開了口,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口腔。

裴九枝的性子其實有些霸道,他按著烏素的後腦,這親%e5%90%bb一下比一下更深。

烏素要喘不過氣,她大口呼吸著,鼻間與唇邊儘數充斥著屬於裴九枝的氣息。

他擁著她,用他的氣息將她完全包裹。

烏素覺得自己像是被封入琥珀的小小昆蟲。

她或許會是有著黑白翅膀的小小飛蛾,被他捕獲,不能逃脫。

她聽到他低啞的喘熄聲,順著%e8%83%b8腔的震顫,鑽進她的耳朵。

被小殿下放在身側的長劍,也發出嗡嗡的劍鳴聲,顯得尤為躁動。

烏素聽不得這樣的聲音,一聽,她就身子發軟。

在他密不透風的親%e5%90%bb中,她的手往後伸去,按住他身側的長劍。

她的另一隻手,按住小殿下的心口。

他似乎冷靜下來,被摩挲得滾燙的唇撤離些許,他凝眸注視著她。

烏素的麵頰通紅,她的鼻間發出情難自抑的輕哼聲,她抬了頭,看著裴九枝。

她的表情有些委屈,仿佛被他欺負了。

烏素小聲說:“小殿下,輕一些,我有點不能呼吸。”

她咬著唇,聲線帶著情動的顫唞,自己卻一無所知。

裴九枝看著她的眸光幽深,他的手指挑著她的下巴,又%e5%90%bb了上去。

這一%e5%90%bb,把烏素逼到了牆角,他用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姿態占領了她的每一寸呼吸。

烏素意識模糊,她的腦海飄飄搖搖地升起這麼一個念頭。

這位小殿下,是挺凶的,她想。

裴九枝將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烏素躺在白色的床榻上,長發在身下散開,仿佛潑墨在白紙上暈染。

他的視線落在她通紅的臉與不住起伏的%e8%83%b8脯上,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了。

裴九枝將他自己的被子拉了過來,蓋在烏素的身上,將她捂得嚴嚴實實。

烏素的手指勾著他的衣擺,最後,這寸衣擺被裴九枝抽了出來。

他對她說:“明天見。”

“好,小殿下。”烏素輕聲說。

頓了片刻,她想起了什麼,從被子裡伸出手,將裴九枝的衣角拽住。

“烏素,怎麼?”他問。

“我不會脫衣。”烏素試圖用一種平靜的語調說話。

但她才剛和小殿下%e5%90%bb了許久,現下又要說話,聲線不免帶上了顫唞。

她自己確實沒發覺,但裴九枝聽得一清二楚。

裴九枝的身子顫了顫——他知道烏素是真的不會脫這衣裳。

他的身子低下,對她說:“手。”

烏素乖乖地伸出手臂,他將她手臂上的絲絛解了下來。

而後,是披著的外衫,還有腰間那繁複的係帶。

如水長發下,烏素露著圓潤微紅的肩頭,輕軟的白色布料從她肩頭垂了下來。

裴九枝猛地轉過身去,沒敢看她。

烏素說:“謝謝小殿下。”

裴九枝背著身,沒再回頭,他來到外間,這裡又鋪了一張床。

今夜,他的夢裡都是烏素。

烏素不會做夢,次日,她醒來,稍加梳洗過後,便隨裴九枝出了日月閣。

她登上馬車,裴九枝騎馬跟著她。

烏素撩起馬車的簾子,問陪在外側的裴九枝道:“小殿下,今日我去見教我識字的老師?”

“是。”裴九枝今日穿了與她同色的衣裳。

烏素著青色的衣裙,他也著青衫,兩人的模樣倒是登對。

“父皇要見你,正好你學幾天字,到時在父皇麵前,也不會答不上問題。”

裴九枝側過頭,看著烏素純淨的眸子說道。

“好。”烏素乖乖點頭。

她看著裴九枝在清晨的太陽下,整個人似乎都在發著光,竟天上的太陽還要亮。

他們一路來到雲都之外,越過一處險峻的懸崖。

懸崖對側聳立著一處古刹,悠遠沉靜的梵鐘聲傳來,如水波般蕩在耳側。

這裡是人類時常祭拜的寺廟,香火很旺。

車隊在寺廟前停了下來,烏素沒看懂這廟宇的名字。

裴九枝告訴她:“這是方玄寺,幼時教我識字書文的老師,是寺廟裡的僧人。”

他領著烏素進了方玄寺,廟裡的僧侶見到他,紛紛行禮。

“九殿下,您來了,多年未見,您也長大了。”方玄寺的主持朝他行禮。

“問緣大師呢?”裴九枝禮貌問道。

“她在後山歇著呢,也是,九殿下,您回來了,也要見見您當年的老師。”主持微笑說道。

裴九枝讓烏素在一處清幽小院裡等著,他與主持去見問緣大師去了。

他知道他這位老師脾氣古怪,但他覺得,她應當會喜歡烏素,但還是要先通知她一聲。┅思┅兔┅在┅線┅閱┅讀┅

烏素獨自坐在院子裡,裴九枝照顧她,知道她不喜歡身邊圍著太多人,便先將她身邊伺候著的宮女叫下去了。

她對人類的寺廟不感興趣,隻發著呆,直到她似乎感應到附近有將死的靈魂。

烏素馬上站起身來,循著這靈魂的方向,跑了過去。

她又能吃陰陽能量了,這一趟出來得很值。

烏素來到一處廟宇的後院處,在青草地上看到了一隻仰麵朝天的兔子。

這隻兔子肥嘟嘟,圓滾滾,肚皮朝上,渾身毛茸茸。

可惜它快要死了。

烏素蹲了下來,曳地的衣裙在身側蕩開一朵花,她輕柔地將小兔子抱了起來。

她碰了一下它的耳朵,用神識與它對話:“小兔子,你要死了,死之前,你想做什麼?”

白兔子的耳朵在她手指的觸碰下,瞬間立了起來。

它對烏素說:“胡蘿卜,我要吃胡蘿卜,很多很多的胡蘿卜!”

烏素抱著它,在四周看了一圈,在簷下掛著的籃子裡看到了幾根鮮亮的胡蘿卜。

她取下一根胡蘿卜,喂到小兔子嘴邊。

它“哢嚓哢嚓”啃了幾口,然後就腦袋一歪,倒在烏素懷裡死去了。

烏素抱著它,手指在它柔軟的毛皮上順過。

一點陰陽能量被她吸收,有的時候,動物的願望就是如此簡單。

她將小兔子放回到草坪上,又將它沒吃完的剩下半根胡蘿卜塞進它的懷裡。

待她起身的時候,卻看到這處後院的門外,正站立著一位身著灰色僧衣的中年女子。

她凝眸看著她,淡色的眼眸裡,是一片空寂。

第23章 二十三點光

門外那灰衫的中年女子走近了烏素。

她蹲了下來, 將地上死了的兔子抱起來。

“它不吃胡蘿卜。”這僧人對烏素說。

“院子裡掛著的,是來往的香客們贈給它的,但它不吃, 我也從不喂。”

“前段時間, 它得了病,今晨它跑了出來,沒想到這麼快就死了。”她隨口說道。

對於生死,她說得輕描淡寫。

“它說它要吃。”烏素看著那僧人淺色的眼睛說。

僧人看了她一眼,便開始微笑:“姑娘,你怎麼知道。”

烏素眨了眨眼,她沒回答這個問題。

“或許是許多人都想讓它吃,它便覺得自己應該吃。”僧人繼續笑道。

但烏素知道,死去魂靈的願望不會因為他人的期待而改變。

她想了想回答:“或許是寺廟裡往來的人,經常喂它吃東西。”

“是啊。”僧人還是笑,她淡色的眼眸眯了起來, “他們見它可愛,都對它很好。”

“它不喜歡吃胡蘿卜, 但在臨死前的一刻,它希望用這種方式來報答對它好的人類。”

烏素能理解生物死的時候迸發的情感。

“很特彆的說法。”她看著烏素, 柔聲說道。

烏素正待起身, 回到自己等候小殿下的院子, 這處後院外已經傳來幾人的交談聲。

“問緣師父應該就在這裡, 今天早上她撿回來養著的兔子跑出來了, 她正在找呢。”

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