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1 / 1)

侯門貴婦 秋淩 4264 字 6個月前

“這些飯菜是大廚房送來的。”鬱淑嫻道,“說是今天這一頓飯就是最後一頓了,明日就該我們自己這邊開火。”

鬱淑嫻原先讓了收拾出小廚房,還想著小廚房是用公中的錢,還是用她自己的。她手裡的錢少,嫁妝少,她以前為了抓住趙元凱的心,也不敢說讓趙元凱多給她錢。

以至於鬱淑嫻手裡頭有些緊,他們兩個人成親之後,她也不敢多問。畢竟趙元凱才沒有了世子之位,如果她還去問銀錢的事情,趙元凱就該覺得她俗氣。

“好在我們也有小廚房。”鬱淑嫻暗中打量趙元凱,“這一分府……”

“分了就分了。”鬱淑嫻還沒有把話說完,趙元凱就跟被點了炮仗一樣,“不過就是一個侯府,我們也不是非得要靠他們。”

“你們到底是兄弟。”鬱淑嫻道,“到底是因為我……”

鬱淑嫻知道趙元凱的內心必定會怨怪她,倒不如她自己說出來,“是我讓你們生分了。”

“不是你,他早就想著當世子當侯爺,他得逞了。”趙元凱道,“若是父親還活著,他哪裡還有機會。”

如果死的是昭陽長公主,或許一切都能變得很好。

有那麼一刻,趙元凱真的這般想,昭陽長公主死了,先永平侯活著,那麼先永平侯就能把趙靜秋接進來,趙靜秋就是侯府姑娘,不像是現在這樣被分到他這邊來。

“……”鬱淑嫻左右看看,“彆讓人聽了去。”

“不用怕。”趙元凱道,“母親本就不喜歡我,我什麼都沒有做,也是錯。”

“是。”鬱淑嫻點點頭,“家裡的這些丫鬟婆子……他們原本是侯府的,便是母親把他們的賣身契送過來,我也不大敢用他們,不如送回去?”

“母親不會要的。”趙元凱道,“這些人原本是伺候我的,是我身邊的人。”

“是我想岔了。”鬱淑嫻道,“隻是……也不知道裡頭有沒有眼線,我們這邊剛剛發生一點小事情,母親那邊就知道……”

“你是他們的主子,你瞧瞧,不好的,就發賣出去。”趙元凱道,至於給那些奴仆銀子,讓那些奴仆自己回家,那不可能的。趙元凱手裡頭不像是以前那樣寬裕,等趙元慎拿那些東西過來,他也不能隨意花了那些錢。

趙元凱還打算謀官,隻不過他父親去世不久,怕是他很難謀官。本朝官員父母去世都得丁憂,一丁憂,至少就是一年。趙元凱要謀官也是要等到來年,但他可以提前盯著一些,看看有什麼官職。

他到底是貴公子,還是可以謀官的。

趙元凱不是沒有想過去參加科考,他怕考不過他的弟弟。夫子曾經就經常誇讚他弟弟,而自己就沒有得到那麼多誇獎。

過了一會兒,柳嬤嬤親自抱著木匣子過來,秦如玥按照趙元慎所說的,讓柳嬤嬤把那一份家產帶過來。秦如玥還寫了文書,趙元凱拿了東西也得簽字畫押。

“這些東西便是分家之物。”柳嬤嬤又拿出了文書。

趙元凱上前簽字畫押,沒有遲疑,他不能讓彆人小瞧他,他才不惦記著侯府。

“另外,這邊奴仆的賣身契,長公主也讓奴婢送過來。”柳嬤嬤收起了文書,“大公子,以後,你這院子便也算是正院了。”

柳嬤嬤當時見趙元凱逼著昭陽長公主搬出正院,她就想狠狠地打趙元凱兩巴掌。可是她就是一個奴婢,哪裡能去抽打主子呢。

隨後,柳嬤嬤就帶著丫鬟一塊兒離開。

趙元慎氣得把桌子上的木匣子打翻在地,鬱淑嫻連忙彎腰去撿。

“你跟這些東西置氣做什麼。”鬱淑嫻道,“我們以後也是要過日子的,還是得要這些東西的。我們又不能光光喝露水生活。”

“她一個奴婢,還敢跟我那樣說話。”趙元凱咬牙。

“她是母親身邊的奴婢。”鬱淑嫻道,“曾經還待在皇宮過吧,難免就……就把她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忍忍吧,以後,我們跟她也不常見。況且,你也說她是一個奴婢了,許是主子的吩咐,這也不能怪她。”

趙元凱認為鬱淑嫻說的話很有道理,他看向木匣子裡的那些東西。他仔細翻一翻,趙元慎說多少東西就是多少東西,裡頭的東西沒有多,母親沒有另外再增添一些東西。

母親的心真是狠,這點東西……

趙元凱想他當世子的時候,他出手闊綽,也不用考慮那些鋪子、莊子賺不賺錢。母親送給他的東西,母親也安排好人管理了,後來,他要把東西拿去給鬱淑嫻當聘禮,母親又奪走那些東西。

這些東西隻能算是物歸原主,母親把東西歸還給他而已,根本就不算是分給他財產了。

偏偏他又不能去鬨,母親能廢了他的世子之位,她就能讓他雙手空空地離開侯府。

“這鋪子,還有莊子、田地……也不知道是誰在管。”鬱淑嫻道,“總不能東西在我們手裡,管的人是母親。我們還是得用心些,這些……”

“你若懂得,你管管。”趙元凱道,但他沒有把那些地契等交給鬱淑嫻,而是拿出兩百兩銀票給鬱淑嫻,“今年是我們頭一次在自家過年,還得采買一些東西,彆太寒酸了。”

“是,是。”鬱淑嫻連忙接過銀票,趙元凱竟然沒有把東西都交給她管。她心裡不大舒服,卻又不能說,那些東西就是這個家的全部家當了,趙元凱沒有把東西都給她,那也正常。

鬱淑嫻都不敢多說,生怕觸怒趙元凱。她都還沒有回門呢,這讓她怎麼回門?

先前,還能說家裡有事情,要晚點才能回門。而現在呢,他們被分出去……

鬱淑嫻又想到原主的生母,自己變成這個樣子,那麼她的生母還能住在鬱大少爺住的院子嗎?

“那個嬤嬤好像是姓柳,還跟我生母一個姓氏。”鬱淑嫻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她跟你們家有親?”趙元凱問。

“……”鬱淑嫻無語,當然沒有親戚關係,真要是有親戚關係,柳嬤嬤就不會對自己這麼冷臉了。她就是想自己的生母也姓柳,昭陽長公主身邊的嬤嬤也姓柳,就好像自己的生母在當奴婢一樣。

可是姓氏又沒有避諱的說話,基本都是避諱名。

兩邊又分家了,鬱淑嫻又不能逼著柳嬤嬤改姓。

鬱家,鬱大人回屋,鬱夫人給他脫了外衣。

“嫻姐兒嫁去侯府,原本都以為她是要當世子夫人,當侯夫人的。”鬱夫人道,“如今這樣,親戚都在笑話我們,我都不敢見他們了。”

“女婿就算不是世子,也是侯府公子,是皇上的親外甥。”鬱大人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得顧忌一些。”

“柳姨娘住的院子……”鬱夫人一點都不想讓柳姨娘住在自己兒子所住的院子,那個院子極好,本就不該柳姨娘這樣的妾室住著。

“讓她過些時候搬出來,住去彆的院子。”鬱大人道。

“還讓她待在家裡?”鬱夫人認為他們應該把柳姨娘送走,就衝著柳姨娘生了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就該讓柳姨娘去莊子上待著。

“暫且讓她待著。”鬱大人不能保證趙元凱就不能起來,柳姨娘就隻是一個弱女子而已,讓她繼續待在府裡,也花不了幾個錢,“為難你了。”

鬱大人無奈,自己是小官,難免就顧忌多。

“就是那院子讓她住了一陣子,多少有些晦氣。”鬱夫人道。

一個妾室竟然住進嫡出大少爺的院子,霸占著那麼好的院子。

鬱夫人光是想想就頭疼,彆人還嘲笑她,說他們為了攀上侯府無所不用其極。如果鬱淑嫻真的成為侯夫人,他們也就不會被彆人嘲笑,彆人就會說他們很有智慧有好手段,都是誇獎的話。

“裡裡外外都還得衝洗一下。”鬱夫人道,“該換的東西都得換一下。”

“換吧。”鬱大人道,他不可能說不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讓一個妾室住進嫡出大少爺的院子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情,鬱大人出去的時候,同僚還問他。他感覺自己被同僚嘲諷了,他是一個文人,可他卻還對一個庶女低頭。

又是一天早上,牆已經砌好了,沒有留有小門。

趙元凱的婚房遠離昭陽長公主府那邊,他這邊也沒有小門去長公主府。趙元凱站在那一堵牆下,他看了好一會兒,還伸手去推一推,推不動。

這一堵牆是真實的磚頭砌的,而不是紙糊的。

“元凱。”鬱淑嫻沒有瞧見趙元凱,她就想著丈夫是不是來到牆這邊。

那些人的動作還真快,也就是一個晚上,這牆就砌好了。

“我們也有家。”鬱淑嫻伸手握著趙元凱的手,她得在趙元凱失意的時候多勸慰勸慰他。

“嗯,我們還有孩子。”趙元凱低頭看向鬱淑嫻的肚子。

“……”鬱淑嫻憂愁,她還沒有懷上孩子。

自打鬱淑嫻說她懷上孩子之後,兩個人敦倫的次數都少了,她想著這一段時間懷上孩子,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是她一直沒有真正懷上孩子,趙元凱必定會知道。

也不用昭陽長公主去揭穿,鬱淑嫻現在也不怕那些人跑來揭穿她,那些人應當是不會來了。可她流產又能怪誰呢,她曾經以為一切都會在她的預料之中。

現實變化太大,鬱淑嫻根本就沒有法子。成親之前,她不能流產,成親之後,丈夫又變成這個樣子,她再說她沒有懷有孩子,丈夫一定會很氣憤。

這個孩子就是緩和劑,鬱淑嫻挖了一個大坑,把自己埋進深坑裡,她想要跳出來,那可不是容易。

鬱家沒有派人過來問鬱淑嫻什麼時候過去回門,鬱淑嫻也沒有讓人過去說什麼時候回去。她打算等趙雪貞出嫁之後再說,趙雪貞都還沒有出嫁,自己的男人就被分出來,太不幸了。

昨兒,趙雪貞和趙靜秋起衝突,趙雪貞還想著讓昭陽長公主懲罰趙靜秋。隻是她跟昭陽長公主之間有些矛盾,又不想過去說,她暗搓搓地想著母親一定知道這一件事情,母親會不會給她做主。哪怕母親讓趙靜秋抄寫女戒女則都好,不能讓趙靜秋過得這般舒坦。

趙雪貞沒有想到趙元慎直接去找趙元凱,要把趙元凱分出去,牆都砌好了。

這一下子,趙雪貞怕了,她安靜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趙雪貞出嫁這一天,趙雪貞拜彆昭陽長公主。

“你自己選的路,自己走吧。”秦如玥坐在上位,她不去說相互扶持之類的話,也不說賢良淑德的話。在彆人眼裡,她自己就不是一個多賢良的女子,彆人都當她是一個妒婦。

“母親。”趙雪貞見母親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心想母親確實冷漠。

她今天出嫁之後,以後還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就算他們都在一個京城,她也不可能回到娘家長住。

趙雪貞不說彆的,她跟著顧淩越一塊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