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用,她默默聽著,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天色陰沉沉的,日頭被隱沒在層層陰翳之外,隻透一絲灰蒙蒙的亮光,如扯了一塊灰藍色的幕布在頭頂,叫人心頭無端壓抑。
蔣聿成交涉完畢,從遠處走過來。
“談好了?”蔣聿成遞給他水。
他接過來喝了口,點點頭:“我們回去吧。”
她點點頭,又回頭看了眼隻剩一半的目的。
“彆看了,形式罷了,人都沒了,還計較這些?”他握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外走。
雖然遲溪覺得挺有道理,但很意外他這樣說,不由問了他。
“是我爸生前說的,他不注重這些。很早以前他就跟我說了,他死後不要大操大辦,直接火化找一處最普通的墓園下葬就行。他說他不喜歡孤獨,所以不要給他找什麼風水寶地一個人孤零零地葬著,他就要跟一堆人一起,葬在公墓裡。他喜歡熱鬨,說這樣到了下麵也有人陪著他。”
聽了這番話,遲溪倒是對這位公公生起了幾分更多的好奇。
遲浦和是個非常喜歡大操大辦的人,彆說是身後事了,以前每次生日宴都極其講究排場,恨不得整個港城的人都來給他慶賀。
路上,蔣聿成又叮囑她小心腳下,不忘攙扶她。
遲溪覺得他又拿他當小學生了,不由笑:“你放開我吧,我自己能走。”
“這麼高的跟,我怕你摔得太難看。”他掃了眼她腳上的高跟鞋,意有所指。
遲溪笑:“我謝謝你了。”
如果不是一會兒還要去見一個合作商,她才不會穿成這樣來這兒。
“見合作商以後也不能這麼偷懶,你不能在車上再換一雙鞋嗎?”他臉色不好看。
遲溪回頭,兩隻手撐住他嘴角往上揚:“彆不開心了,笑一個,以後不會了。”
“不笑。”
“為什麼啊?”
“不能什麼都聽你的。你這個人——”他淡掃她一眼,微微一笑,後麵的話不說了。
遲溪卻被勾起更多的好奇,拉著他非要他說。
可他到底什麼都沒說。⊿思⊿兔⊿在⊿線⊿閱⊿讀⊿
夫妻之間,也要保持一點兒神秘感。
他後麵的話是——什麼都聽你的,你這個人很快就喜新厭舊了。
早就見識過,怎麼能不防著一手。
也許未來還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他有信心。
因為他早就見識過猛烈的風暴。
三月的微風裡還有淡淡的涼意,春寒料峭,拂在臉上卻並不覺得寒冷。
司機早把車停到了門口。
到了近前,他扣緊了她的手,繞到另一側替她開車門。
山道上,有花開了,叫不上名字,卻好似有香氣沁入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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