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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情書 李暮夕 4413 字 6個月前

你也不怕蔣老板吃醋。”

“他不會吃醋。”遲溪說。

這種小男生的醋他怎麼可能會吃?

他可能直接會去砍人。

砍人倒是不至於,不過,遲溪也是低估蔣聿成了。之後有一次他過來看撞見遊寒在給她倒茶,不小心把水潑到了她身上,正要給她擦。

他站在一旁看著,全程沒說一句話。

結果,遊寒下班時正準備離開時差點被車撞到。

車頭距離他堪堪一厘米時,車停下了。

蔣聿成從車上下來,扶起跌坐在地上的他,關切地要送他去醫院檢查。

他說不用,臉都白了,據說當場嚇尿,第二天就辭職了。

遲溪沒去深究也沒去問他,心裡覺得自己高估了他。

他還真連這種小男生的醋也吃。

晚上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了。

屋子裡沒有開燈,卻點了一屋子的蠟燭。

桌台上、茶幾上、鋼琴上……星星點點,如黑夜中閃爍的星星。

地上還用白色玫瑰花鋪成了一個愛心。

遲溪站在玄關處的地毯上,忽然朗聲笑道:“出來吧。”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頭上戴著公主冠的遲嘉嘉從房間裡出來,嘴裡哼著歌,手裡捧著巨無霸三層蛋糕,搖搖欲墜,讓人擔心她下一秒就要摔了。

蔣聿成跟她同款裝束,身上圍著玫瑰花花圈,頭上戴著公主帽,唯一不同的是手裡捧著的是一款海螺珠項鏈。

遲溪無語:“你們也不怕摔跤啊。”

笑著過去接過遲嘉嘉手裡的蛋糕,又彎腰,任由蔣聿成把項鏈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皮膚白皙細膩,戴這款海螺珠項鏈格外好看。

“謝了。”遲溪抻開椅子坐下。

“媽媽,你要許個願望。”遲嘉嘉奶聲奶氣地說。

遲溪想了想,閉上眼睛:“那我隨便許個吧。”

“你許了什麼願望呀?”等她重新睜開眼睛,遲嘉嘉問她,“快跟我和爸爸說說。”

“希望我們一家人未來一直在一起。”遲溪說。

“好俗啊。”遲嘉嘉撇撇嘴,“我還以為你會許願有賺不完的錢呢。”

遲溪笑道:“可媽媽現在已經有賺不完的錢了呀。”

遲嘉嘉一拍腦袋:“也對哦。”

“切蛋糕吧。”蔣聿成說,將刀子遞到她手上。

遲溪接過來,在麵前轉了轉。

這刀不是蛋糕店配備的塑料刀,而是之前去超市時買的,很長很長的一把,看上去都能砍人。

“這刀拿來切蛋糕不是大材小用嗎?”遲溪不能理解蔣聿成的思維。

“你還可以拿來砍我。”蔣聿成說。

“你有病啊?我砍你乾嘛?”遲溪橫他,“我好好的砍你?那我不是成寡婦了?”

“那不是稱你心意了,不但有自己的巨額財產,還能繼承我的巨額遺產,成為港城女首富不在話下。”蔣聿成笑著逗她。

遲溪跟他笑:“是啊,還能喜提無期徒刑,太棒了。”

蔣聿成也笑起來。

遲溪撈起一塊奶油就往他臉上糊。

可惜沒糊上,手反而被他製住,他低頭含住她的手指,細細地%e8%88%94舐:“彆浪費了。”

遲嘉嘉還在呢,她暗暗打了他一下。

蔣聿成是背對著遲嘉嘉的方向的,所以依然肆無忌憚,在她耳邊低聲說:“她看不到。”

遲嘉嘉是看不到,但她很好奇:“爸爸媽媽,你們在乾嘛呀?”

遲溪說:“沒什麼。”

蔣聿成說:“蛋糕切好了,嘉嘉吃吧。”

“媽媽先吃,她是壽星。”遲嘉嘉說。

“嘉嘉真乖。”遲溪拿起一塊蛋糕咬了一口,點了點頭。

奶油很新鮮,味道也尚可。

她這麼不喜歡吃蛋糕的人也一口一口吃完了。

蔣聿成說:“你最近忙嗎?”

“還好,差不多忙完了。”蛋糕吃多了有點膩,遲溪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喝一口,她眉頭皺起來。

“我給你打咖啡吧。”蔣聿成笑著起身,給她打了杯現磨的,“嬌氣。”

“你可以不忍的,蔣先生。”她抿一口熱咖啡,朝他幽幽望過來,皮笑肉不笑。

“那怎麼行?我努力十幾年才追到的老婆,難不成要便宜彆的小奶狗?”他撐在她身側貼近她,唇角含笑,眉眼間都是誌在必得。

遲溪被他看得心臟狂跳,麵上卻還保持著平靜的笑容:“你是不是在指桑罵槐啊?”

“你說呢?”

“我最近沒招男的實習生。”遲溪憋著笑,快要忍不住了。

蔣聿成沒應,直起身去廚房給遲嘉嘉溫牛奶去了。

遲嘉嘉看看遲溪,又歪過腦袋去看蔣聿成的背影,悄悄跟她說:“爸爸是不是吃醋了呀?彆彆扭扭的。”

“你彆說他,一會兒他不開心了。”遲溪伸手半遮著嘴巴,跟她小聲道。

第67章 傷心了,不被需要了

遲溪28歲的生日過得很圓滿。

往常, 她雖然大操大辦,但生日宴更多的是作為聯係各界的紐帶,一個交友的場所, 而不是真心真切地為自己祝福。

過完這個年, 遲嘉嘉也八歲了, 準備上小學三年級了, 學業也漸漸緊張起來。

她的成績還是名列前茅,但有段時間也有下滑的趨勢。

遲溪一問老師,結果那個老師一問三不知,氣得她夠嗆。

“彆氣, 回頭我幫你去問校長。”蔣聿成替她捏著肩膀, 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臉頰。

遲溪本來還氣著,驟然被襲擊,氣也氣不起來了,瞪他:“你能正經點兒嗎?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我也沒不正經啊。”他拿了把梳子慢慢替她梳著頭發, “討論正經事的時候,也要有點情趣啊, 不然生活多無聊。”

遲溪真服了他了。

可被他這麼一打岔,又什麼氣兒都消了。

連那個老師的氣也不生了。

她本來想直接去找那個老師理論的,轉念一想, 這樣對遲嘉嘉以後的學習沒有什麼好處, 也怕她給遲嘉嘉穿小鞋, 所以麵上隻是和氣地笑了笑, 隻是讓蔣聿成私底下找了校長詢問。

不久後, 遲嘉嘉他們班就換了個班主任。

“後來那老師呢?”芮玲玉有一次問她。

“生孩子去了。”遲溪說, “所以她那段時間情緒不好, 對學生的態度也不佳, 據說考卷都不批閱的。”

“還有這種老師?就該直接給她辭退了。”

遲溪笑笑,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去逛街嗎?”

“你跟我,現在?”芮玲玉下意識回頭,朝坐在不遠處沙發裡看報紙的男人望去。

她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不該這麼托大:“不了不了,我一會兒還有事,你陪你老公去吧。”說完抓起桌上的購物袋飛快溜了出去,生怕慢一點被人砍似的。

遲溪:“……”

她喝了口水,走到蔣聿成身邊拍拍他肩膀:“你把我朋友嚇走了,我下午的購物計劃泡湯了,你說怎麼辦?”

“我陪你逛。”他將報紙隨手合上,扔到一邊,起身牽了她。

遲溪笑著反牽住他,在他掌心勾了勾。

他詫異地望向她:“這裡可是公司,不擺你冷酷女總裁的架子了?”﹌思﹌兔﹌在﹌線﹌閱﹌讀﹌

“我什麼時候擺過冷酷女總裁的架子了?”遲溪好笑地望著他,身體斜斜傾倒過去,瞅著他,吐氣如蘭,“我在你麵前,不一直都很溫婉可人嗎?”

她模樣端莊溫婉,淡妝濃抹都相宜,穿著白色職業套裝大氣而雅致,可笑起來就有幾分小女人的狡黠。

蔣聿成笑看了她會兒,捏一下她的耳垂,拉著她往前走了。

遲溪被他這樣拉著,乾脆全身心放空,把全身的重量全交到了他手上,有種懶洋洋的舒適感。

蔣聿成走了會兒,回頭不鹹不淡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拉的不是老婆,而是一個超大號的行李箱呢。”

“嫌棄你可以鬆開。”她笑。

“鬆開?好讓你去找小鮮肉?你以為我有這麼傻,投入十幾年才追到的老婆,讓給彆的男人?除非我死了。”

遲溪伸手去打他肩膀:“有病啊你,動不動死不死的?不吉利!”

“你不向來不信這個的嗎?”

聊著聊著就去了步行街上逛,可逛了半個多小時也沒什麼意思。沿街雖然商鋪林立,大多是賣貨品的,大同小異,以前也來過很多次。

遲溪對買衣服逛街的興趣也不是特彆大,不像芮玲玉和遲嘉嘉,衝進商場好像進了快樂老家,樂不思蜀,她始終不能理解。

“我好像年紀越大越不喜歡購物了。”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忽然感慨地說,“年輕時還有點興趣。我這是步入中年的征兆嗎?”

“老阿姨們更喜歡逛街,你這應該是個人原因。”

遲溪蹙著眉頭看他,上下一瞟,有點不滿的樣子:“你不應該安慰我,我還年輕嗎?你這算是什麼狗屁話?!”

蔣聿成笑了。

他們後來去了太平山那邊的療養院。雖說是療養院,其實就是本市最大的私立精神病院。

從外麵看,高牆大院,氛圍淒清,因常年風吹雨打而生鏽的柵欄仍堅固地挺立著,深深紮入腳下的土壤。這樣寂靜,有些不太符合這座城市的氣質。

遲溪見過太多的熱鬨,也見過萬人空巷的寂靜,可每次來到這裡還是會感覺毛骨悚然。

“我媽媽以前住在這裡,後來,她離開了。”她說。

蔣聿成沒有應。

離開了的意思,他比誰都清楚。

當年他父親,就是“離開”了,徒留他一個人。

“我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陪伴她。”

蔣聿成回頭看她,這一點,他沒聽她說過。

“走,我帶你去逛逛。”她抬步往裡去。

蔣聿成沒有猶豫,緩步跟在她身後,聽著她介紹這裡鋪滿落葉的小路、花壇裡生長著的花、停車道上的標識……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要消散在風裡。

他伸手替她攏了攏頭發,抓了一綹纏在指尖。

遲溪停下來看他:“你乾嘛?”

“怕你跑了。”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有時候難以理解他突如其來的有些行為。

相比於外麵的空曠寂寥,病院內部乾淨整潔,光線卻很昏暗,白天並不亮一盞燈,隻有儘頭的陽台透出些許光亮,顯得極為壓抑。

遲溪插著兜一路走到儘頭,用卡刷開了一間房門。

屋子裡很安靜,床上蓋著白布,杯子都倒扣著,很明顯拾掇過,且很久沒有人入住了。

遲溪走到床邊,伸手將窗簾朝兩邊猛地打開。

窗子是那種老式的琉璃窗,很有上個世紀的風格,外麵上了細細密密的鐵網和防護窗。

“以前,她喜歡上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