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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情書 李暮夕 4400 字 6個月前

鎖在懷裡。

“你那天不是說,下個月就要跟我結婚嗎?怎麼,反悔了?”他低頭逼視她,語氣是很淡,可眼神緊迫,似乎一定要她給一個答案。

遲溪吃不消。

“沒反悔沒反悔。”她無奈地說,“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吧?我這邊的工作後續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還有我爸的事情。”

“你爸能有什麼事?葬禮嗎?”

遲溪沒話講了。

他真要損起來,那真是沒人能招架。

雖然這是心照不宣的時候,但沒人會擺到台麵上來說。

高門大家裡,這就是規則。

沒誰會當這個惡人。

儘管醫生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說遲浦和挨不過去這個年了,依然沒有人主動提出要辦葬禮。

好像誰先提就是沒良心。

這個先提出的人,可能還會淪為其他人攻擊自己的借口。

不過,這些事兒總得要準備。

翌日張律師就把遲家所有人叫了過去,宣讀了遲浦和的遺囑。

所有人聽完以後大跌眼鏡。

他竟然把絕大多數資產都留給了大兒子遲中駿,包括美高在內的一些公司股份。

“我不信!這遺囑肯定是假的!拜托,爸都躺在床上沒辦法動了,還能寫遺囑?騙誰呢?!”首先爆發的就是遲中寧。

遲溪和遲中定有自己的產業,手裡資產不菲,哪怕不用遲浦和的這些東西,也得過得很好。她和她媽可就不一定了,她們幾乎是靠著遲浦和的那些產業吃飯的,一毛撈不到的話,生活質量還怎麼保證?

“三姐,你說句話啊!五弟,還有你呢!這遺囑肯定是假的!”遲中寧幾乎是不顧形象地撒潑了,“拜托,大哥都在監獄裡呢,把公司交給他?開什麼玩笑?是準備讓大家都去喝西北風呢?一個監獄裡的家夥怎麼主持公司?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這份遺囑!”

遲溪和遲中齊倒是挺平靜。

一是遲浦和那些資產他們都轉移地差不多了,根本不在乎這一星半點的。

二是,遲中駿還在監獄裡,他根本沒辦法出來主持大局,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張律師跟了爸那麼多年了,我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情,我也相信他的人品。”遲溪笑著站起來,又遞了個安撫的眼神給遲中寧,打圓場道,“不過,這份遺囑確實有些出人意料,也請張律師理解一下我們。”

車軲轆話說了一通,把這事暫時給押後了。

第60章 鑽戒求婚和一家三口包餃子

遲中寧回頭就找到遲溪探聽這件事兒, 又在電話裡義憤填膺地說,這遺囑肯定是假的,遲浦和現在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裡了哪裡還能立遺囑, 又說要告那個律師。

遲溪自動將話筒拿離自己的耳朵, 過濾掉她喋喋不休的噪音, 嘴裡卻假意安撫了她幾句才將電話掛了。

遲中寧忘了還有一種情況, 那就是——這份遺囑是真的,隻是,早在遲浦和出事前就早早立下了。

在他心裡,恐怕隻有遲中駿才是他最看重的那個。

遲溪微不可查地冷笑了一聲, 內心毫無波瀾。

意料之外, 又在情理之中。

隻有遲中駿的脾性才與他一脈相承。

可是,遲浦和終究會失望。

三天後,監獄那邊給遲家傳來了消息,說遲中駿在獄中暴起傷人, 由於情節嚴重加上屢教不改,會加重刑期, 近十年是不可能放出來了。

公司就這件事進行了積極的討論,都覺得不能因為遲中駿個人影響公司的發展,建議把他剔除管理層行列。

投票一致通過。

就這樣, 遲溪和遲中齊直接把遲中駿的團隊從管理層剔了出去。

公司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大換血。

閔才浩事後找過她, 找了七八家記者守在公司門口報道, 結果她早有準備, 讓大廈裡的安保人員直接上手打人。當然不是真的打人, 隻是嚇唬一下。

這幫記者都是欺軟怕硬的, 根本就是烏合之眾, 很快就一哄而散。

遲溪將美高等十多家公司的管理層基本都換成了自己人。這樣一來, 哪怕遲中駿以後出獄了,也不會再有絲毫機會。

“夠毒的。”蔣聿成這麼評價。

“怕了?”遲溪吃一口奶油蛋糕,淡淡道,“那你現在跑還來得及。”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大理石桌麵上反射出清淩淩的白光。

有點灼眼,但更多的是一種溫暖的光芒。

蔣聿成隻是笑,轉而問她:“公司的事情處理完了?”

“差不多。”

“那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我們的事情了?”

“我們的什麼事情?”遲溪頭也沒抬,淡淡道。

蔣聿成盯著她波瀾不驚的側臉仔細端詳,很懷疑她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報複他剛才對她的擠兌。

果然,他盯著她看了會兒她就有點繃不住了,笑道:“彆這麼看著我。”

“那你說,是不是真的忘了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了?”

遲溪笑,有心想要逗逗他:“還真不記得了呢。”

她說的時候不忘拿眼角的餘光去瞄他。

蔣聿成吸氣,臉上的表情也繃住了。

遲溪很少看到他露出這種神情,實在忍不住,笑倒在座椅裡。

老說她不經逗,其實他自己也不經逗得很啊。

蔣聿成的眸光開始變得危險,他起身,在她的目光裡走近,徑直走到她麵前。

下一秒她就被他拉入了懷裡,力道很大,計劃要將她納入自己的身體中似的。周邊很多人都朝他們投來注目禮,遲溪忍不下去了,推一下他:“你彆這樣,叫人家看到了多不好。”

“你也知道不好?”他的語氣聽上去不可思議,“那你還招我?說,是誰故意在那邊招惹我?難道是我自己嗎?”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手裡的力道卻是不容置疑。

遲溪受不了這樣子的他,告饒:“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

他這才坐回去。

遲溪悄悄看他一眼,他雙手交握放在腿上,神色肅穆,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她在心裡憋著笑,踢掉鞋子光著腳踢了踢他的小腿:“真生氣了?不至於吧?蔣聿成應該沒有那麼容易生氣。”

“蔣聿成其實特彆小心眼。怎麼你第一天認識他嗎?”

遲溪真的繃不住了,走過去從後麵撈住他,將腦袋擱在他頸窩裡,吐氣如蘭:“那你說說,要怎麼樣才肯消氣?”

“消不了氣了,特彆生氣,沒那麼容易哄好。”他淡淡道。

遲溪真的忍不住了:“說說看啊,不說我怎麼知道怎麼哄你呢?”

“這不是很簡單嗎?我之前就說過了。”

四目相對,他好似能望到她心底深處。

遲溪不說話了,靜靜望著他,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主動勾住他的小拇指,跟他勾了勾:“我說過的話算數的。”

不需要再有什麼多餘的言語。

他神色終於有了變化,捉起她的手放在唇下親了親:“這是你說的,遲溪,你不可以再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蔣聿成笑而不語。

那可就多了去了。不過,老黃曆了,他也懶得跟她掰扯。

他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一個小盒子,輕輕擱到了桌上。

遲溪愣住,靜靜看著他:“你從哪兒變出來的?”

“都是魔術了,要是輕易讓你看穿,那還能有點兒神秘感嗎?”蔣聿成淡淡掃她。

遲溪笑,點點頭:“你說的也對。”

她拿過了那個小盒子,遲疑了一下才打開盒蓋。

裡麵躺著一隻樸實無華的鑽戒。

中間的主鑽約有10克拉,是一枚藍鑽,造型很特彆,像是枕形,也像是一塊凹陷的深槽,極為純淨,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遲溪對鑽石非常有研究,她什麼鑽石都有,但這顆鑽石是V家珍品,她之前與某富豪的老婆在拍賣會上爭奪,但是沒有搶過她。

“這顆鑽石怎麼在你這兒?”她詫異道。

而且,當時隻是一顆%e8%a3%b8鑽,沒想到竟然做成了成品。@思@兔@網@

“秘密。”他拉過她的手,將鑽戒緩緩推上、扣住了她的無名指。

她皮膚白,手指纖細,戴這枚藍鑽戒指特彆高貴典雅。

“真好看。”遲溪自問不是特彆喜歡珠寶,但還是忍不住摸了又摸。

“收下了,就是同意結婚了哦。”他說。

她忍著笑:“還說不是怕我反悔,戴上才說這話。你這人——”

他也笑了。

不過她這次也沒有涮他,鄭重道:“那就結婚吧。”

他握緊了她的手,幾乎是本能的反應。

不過很快又鬆開了。

蔣聿成笑道:“這次你反悔也來不及了,我都訂好酒店了。”

遲溪目瞪口呆:“證都沒領,你定什麼酒店?”

“來不及啊。”

她服氣了,不說什麼了。

雖說是敲定了要下個月結婚,但是零零散散的事情太多。

遲溪決定了還是下下個再去領證。

“哪有你這樣的?這個月推下個月,到了下個月是不是還要推到年底?你是不是不想結啊?”某日,他在電話裡諷刺道,“就這麼享受被小鮮肉追捧的單身生活?”

遲溪無語:“你不要無理取鬨,我在忙工作呢。而且,什麼被小鮮肉追捧?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蔣聿成說:“那個談舟,你什麼時候把他調走?”

“什麼?”遲溪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瞠目結舌。

“你都兩個助理了,還搞一個男助理在身邊乾嘛?存心跟我過不去嗎?”

遲溪這次真的目瞪口呆了。

他竟然會說這種話?

他以前就算心裡這麼想,也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覺得掉價。

可以想象,這些話他憋在心裡多久了。

她既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你不要無理取鬨。談舟工作能力很強,我留他當然有我的用意。”

他沒說了,把電話掐了。

聽著那邊嘟嘟嘟不斷的忙音,遲溪才把電話拿過來看一看,不可思議。

他竟然掐她的電話?

男人作起來也是真讓人大開眼界啊。

她以前可沒見過這副模樣的蔣聿成,不知道是他藏得太好還是她遲遲不肯領證刺激到了他。

開始不講道理地發瘋了啊……

不過,遲溪覺得無語的同時,又覺得很好玩。

她承認自己這樣不太好,但就是忍不住。

晚上回家時,她特地買了一些皮子給遲嘉嘉包餃子。

遲嘉嘉很開心,搬了小板凳坐在旁邊跟著她學。

“爸爸呢?他為什麼不來幫忙?”她好奇地問遲溪。

“生氣呢。”遲溪憋著笑說,“要不你打個電話給他,問問他老人家氣消了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