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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情書 李暮夕 4372 字 6個月前

,就算她無所謂,也不想被人拿來做文章。

美高和東信有多麼多合作,早在遲浦和出事之前就開始了,而且她也不太確定他和遲中駿的出事有沒有關係。

蔣聿成也知道她的顧慮,沒再提這件事。

後來聊了提供木材的事情,他要價有點高,遲溪還多看了一眼,開玩笑似的:“你是在公報私仇嗎?”

“就事論事。”蔣聿成也笑。

遲溪:“那我要是現在跟你去領證,你會給我便宜點兒嗎?”

他都低頭去喝水了,聞言嗆了一下,忙抽了張紙巾壓住。

“至於這個表情?”

蔣聿成確實是想不到她竟然會開這種玩笑,笑過後他解釋道:“都是胡桃木原木,硬度很強,質地細膩,有時間的話我帶你去驗貨。”

聽他這麼說遲溪就了然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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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風平浪靜,遲溪都忙著處理公事,暫時沒有時間去見蔣聿成。

他似乎也要忙碌,很少打電話給她,但晚上都會發消息跟她說晚安,風雨無阻。

遲溪一翻開聊天界麵,一整排全是他,簡直就是手動頂置。

她想象了一下他平日在外麵那副威嚴冷峻的模樣,再想象了一下他私底下這副模樣,默默抬頭去看天花板。

人不可貌相,尤其是男人。

這個禮拜六她給她發了消息,約她一道去加蓬看木材驗貨,遲溪沒有時間,想了下回複,可否約到下個禮拜一。

“當然。”似乎還嫌不夠肉麻,他在後麵加了一句,“我時間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遲溪發了個嘔吐的表情包給他。

彼時,坐在東信總部頂樓辦公室內的蔣聿成沒忍住,笑出聲來。

秘書正整理文件呢,驚訝地朝他望來,連一旁準備對接的高管也是一副破天荒的表情。

蔣聿成很快收起了表情,抬抬手示意他們繼續。

另一邊,遲溪發完消息表情就有些落下。

她這兩天遇到了另一件棘手的事情。

遲中駿掌管美高的時候曾和某金融公司合夥開發了一棟商業大廈,叫做東菱大廈,因為前年對方陷入債務糾紛而停工了。

東陵大廈位於藍月湖對岸的核心金融商務區,分為三期,樓盤第一期的占地就高達50畝,前期投入巨大。

所以采取的是預售的模式,在第一期動工前就和信托公司、律師所、高檔酒店、高端會所等眾多金融機構簽訂了協議。停工後,這些商家也在不斷上訴,曾領美高陷入不少的窘境。

遲溪也想過要重新啟動這個項目,奈何投入太大,和前合作方的官司還僵持著,隻能作罷。

就在兩天前,她收到消息,前合作方已經被業內有名的一家集團公司收購,事情有了轉機。當然,也可能不是什麼好事。

她猶豫再三,還是致電過去。

這一問才知道,收購這家金融公司的就是川河資本。

川河近兩年的動作很大,手底下有好幾家公司都在等著排隊上市,她不確定對方是真的有意這個項目還是隻是想單純地借個殼。

遲溪和遲中昱打交道的機會不多,自然摸不準他的意圖。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秘書,說話非常客氣,邀請她這個禮拜天早上會麵。

禮拜天早上,遲溪帶著談舟和唐婉過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來川河集團的總部,大堂寬敞而明亮,挑空區旁邊是一道流動的水幕牆,頗有現代化的電子氣息,整體裝修也很時尚,以灰白米色為主調,搭配金屬質感濃厚的吊燈和橫梁,視覺效果俱佳。

“比我們公司有格調多了。”唐婉感慨。

遲溪失笑,打趣她:“那我一會兒跟遲總舉薦你,讓你到這兒來上班。”

“彆啊老板,我還是喜歡跟著你。”唐婉嘟囔。

很快就有一個女秘書從專屬電梯下來,拿電梯卡刷開樓梯,送他們去了頂樓。

和外麵不同,遲中昱的辦公室帶有中式氣息,古色古香,倒有點像遲溪以前去過的大陸某些體製內領導的辦公室。

他沒有穿西裝,隻穿著一件白襯衣,袖口隨意挽到肘彎裡,正彎腰給他們烹茶。

功夫茶具,一整套的青瓷釉,看著十分有品位。

遲溪喝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

“如何?”遲中昱對她淺淺一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遲溪忽然就想起上次唐婉用來招待他的次品焦茶。

偏偏她當時不知前因,還諷刺他挑剔。

聯係此情此景,多少有些尷尬。

遲溪借著低頭喝茶的姿勢咳嗽了一聲,說:“是好茶,遲董是行家。”

“朋友送的,我也是借花獻佛。”

和遲中昱談話絕對是一種享受,此人說話語調和緩而清晰,不疾不徐,說話時唇邊帶著很自然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隻是,聊了半天不到點子上。

遲溪不得不佩服他沉得住氣,隻好率先打破僵局:“聽說川河集團日前收購了雙洋資本,之前美高和雙洋有項投資,遲董知道嗎?”

遲中昱笑著說:“這些瑣事我都是交給下麵人去做的。”

遲溪暗罵一句“老狐狸”,她才不信他這麼事無巨細的人會不清楚這麼大的收購動向。

沒有他的批準,誰敢做這種決定?

“是關於東菱大廈開發項目的。”遲溪也懶得掰扯這些,他既然不願主動開口,她就開口。隻是,這樣未免有些被動。

他點點頭,似乎想起來:“聽說隻做到第一期就停工了。”

遲溪:“說起來確實是有些汗顏。當時,這個項目是大哥在管,後來才落到我手裡。隻是,前期窟窿太大,補不上,耽擱到現在。”

他又點點頭,隻是決口不發表什麼意見。

遲溪又試探了幾句,他要麼就是淺淺地發表一下一些無關緊要的觀點,要麼就是笑一笑揭過,不高不低地捧她兩句,完全沒有合作的意向,這讓遲溪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可如果他真的沒有任何意向,乾嘛要見她?

遲溪捉摸不透這個人。

這和蔣聿成那種八風不動卻明裡暗裡刁難你的勁兒又不太一樣,如綿裡藏針,實在是令人憋屈。

看著聊天氛圍還不錯,其實一點兒實際進展都沒有。

“慢走,我送你們。”遲中昱起身相送,還友好地跟他們道彆。

回去後,遲溪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心裡煩鬱。

幾天之後,等美高樓下被一群商戶、工人圍住、拉著橫幅的時候,遲溪才明白遲中昱的真實意圖。

“沒有報警嗎?”遲溪遠遠望著,問夏桐。

“路堵了,警車開不進來,如果步行進來,這麼多人也沒辦法全抓了。”夏桐煩躁地說,“我們是有預謀的。”

之前這些人也來鬨過,但沒有一次規模這麼大,這麼——訓練有素。

說沒有人在背後指揮,她都不信。

而且,怎麼可能這麼巧,唯一的通道被堵了。

“為什麼被堵?”遲溪問。

“大廈建設,說是高空作業,太危險了,所以把路給封了,就剩旁邊一條小路,還得繞遠路過去。”夏桐說。

“什麼大廈?”

“恒林。”夏桐猶豫會兒,眯了眯眼睛繼續,“是川河旗下的公司在開發。”

遲溪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遲中昱之前絕口不提合作的事情。

他是在等,等一個她主動降低身段的時機。

最好是她無路可走的時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種手段,她有時候也用,專門用來壓榨合作方。

沒想到有朝一日回旋鏢紮到自己身上。

遲溪望著頭頂明晃晃的太陽,不知怎麼,就嗤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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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晚飯時間,蔣聿成從外麵進來,將手裡的一份便當擱到了桌上。

遲溪搖搖頭,沒回答這個問題,問他:“你帶的什麼?”

“壽司,我自己做的。你要嘗嘗嗎?”他笑了笑,去洗了手,這才替她打開盒蓋。

她不願意說的,他一般不過問,他相信她自己能解決。

壽司和她想象中千篇一律的海苔卷不一樣,材料豐富,是用飛機當天空運過來的海鮮做成的。

她半起身,吸了吸鼻子。

“壽司哪來的味道?”蔣聿成覺得好笑,她這樣真的很像一隻小兔子。

她穿得很居家,身上是一套亞麻色緊身針織上衣,搭配同色的一條棉麻長褲,都是很柔軟貼身的質地,讓她看上去有點像是教孩子藝術課的老師。

烏黑的頭發隨意盤在腦後,插了根木簪,鬢邊垂下一綹,彎彎地撫著頰畔,格外嫵%e5%aa%9a。

他微微怔愣,唇邊不由抿了一絲笑意,撚起一顆遞到她唇邊:“嘗嘗?”

第46章 好似被灌了酒,迷醉不已

遲溪盯著他英俊的麵孔好一會兒, 張嘴咬了一口。

她慢慢咀嚼,他就有耐心地喂著。

一口一口,直到這顆壽司完全吃完, 她又壞心眼地往前, 張嘴就含住了他的手指, 舌尖裹了一下, 眯起眼睛,色.情地跟他做了個眼神交流,像狐狸精在勾引進京趕考的書生。

蔣聿成有那麼會兒沒說話,半晌才像是回過神, 抽回了自己的手。

遲溪撐在桌麵上望著他, 看著他低頭用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也不說話,幽黑低垂的眼睫蓋住了眼底的情緒,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他越是這麼平靜, 遲溪就越是想要逗逗他:“怎麼不說話了?”

“在想怎麼收拾你這個小騷貨。”他的語調裡透著點兒歎息,抬頭時, 眼睛裡爆著精光,噙著方才沒有的笑意。

遲溪怔了一下,心尖兒好像被撞了一下, 生出通體酥|麻的感覺, 被撩得好像身體過了電。

她旋即氣惱地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們男人就是不正經, 既想要女人正經又想要女人會撩。”

“那我不一樣。”他聲音低啞地說, “你哪種樣子我都喜歡。”

彆人說這種情話肯定是肉麻到要死, 可他這樣的人, 這樣的容貌氣質, 說什麼都這麼泰然自若, 讓人心裡熨帖。

遲溪捧著臉在那邊看了他老半晌,起身往外走:“陪我走走吧。”

這是新小區,半數的房屋還控製著,夜間更沒有什麼行人,隻有兩邊偶爾的洋房裡透出淡淡的暖光,彌漫著溫馨的氣息。

分明離過年還很遠,遲溪卻莫名想到了過年。

“往常年節,我都是和嘉嘉兩個人過的。”她頗有尷尬地說,“回遲家吃飯,就像上墳一樣難捱。你鬥我,我鬥你,你死我活不能停歇。”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這是沒辦法避免的。”

“有時候挺羨慕你,家庭和睦,你爸爸那麼愛你。”說完又覺得不太對,他家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兒,他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