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監製和拍攝的,他很希望您能來給點兒意見。”
“抱歉,我沒有時間。”可他都沒朝那票子看一眼。
聞雪的表情有點僵,稍微平複了一下,故作輕鬆地說:“我爸爸上次說想請您來家裡吃飯,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他最近挺忙的,可能什麼時候都沒時間。”旁邊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
繼而是落下的一道人影,遲溪在他對麵坐了。
不止是聞雪愣住,蔣聿成切東西的手也停下來,朝她望來。
遲溪好似看不到他微妙的表情,抬頭笑了笑對聞雪說:“你比電視上要漂亮。”
聞雪僵硬的表情舒緩了些,主動朝她伸出手:“謝謝你。”
伸手時,目光也不忘打量遲溪。
從她精致的臉頰往下掃,落在豐盈的%e8%83%b8部和纖細的腰肢上,表情微微有些繃不住。
明明比她還要大兩歲,但外貌上似乎穩穩壓過她一頭。
遲溪今天隻塗了個粉底,睫毛膏都沒刷一下,但還是明豔照人。
其實她是典型的濃顏,隻是平時為了維持在公司裡威嚴的形象,總是畫很老成的妝容,要麼就是往寡淡的地方化。
她不化妝時,其實反而更加靚麗,吸人眼球。
和聞雪精心描摹的眉眼、努力往上勾才能顯得上挑的硬件完全不同。
這會兒,遲溪才知道她倆像在哪兒了。
於是,她伸手和對方握了一下,淡淡道:“不過,不建議化這樣的妝容,你的眼睛本來就不是很細長,眼線都快飛到太陽%e7%a9%b4了,瞧著倒是有點兒誇張。”
蔣聿成正喝水,差點嗆住。
他若無其事地抽了餐巾,垂眸壓住唇邊的水漬,慢慢擦拭掉。
聞雪的臉色黑得就像鍋底一樣,想要說點兒什麼,但到底什麼都沒說,忍著眼淚快步離開了。
瞧背影,落荒而逃。
“真夠損的,人家就一小姑娘。”蔣聿成說著風涼話,唇角的笑意卻沒有落下過。
遲溪稀奇地多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不理解為什麼他心情這麼好。
他很喜歡看她懟人?
她這人挺會偽裝的,平時一般不懟人,除非忍不住。
而她之所以會一反常態,還不是因為他?
某種程度上來說,聞雪給她添堵的來源也是因為他。
“你一直知道她故意把眼睛畫長來模仿我?”她看他。
“你想說什麼?”他並不回避她的目光。
遲溪笑了:“我想說什麼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他點點頭,道:“嗯,所以我應該阻止她,不讓她畫眼線?”
他又不是太平洋警察,管東管西沒完沒了。
有些事兒他早就看穿了,隻是懶得計較,因為是無關緊要的人。
遲溪被他這說法逗笑了:“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幽默細胞的啊,蔣先生。”
蔣聿成扯了下嘴角,沒承她這看似褒獎實則擠兌的“恭維”。
-
遲嘉嘉五點下課。
下午他們在中環隨意逛了一下,遲溪突發奇想地想去看一部電影。
蔣聿成用一種稀奇的目光望著她。
遲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擰眉:“我不能看電影?”
“那倒不是,隻是覺得很奇怪。你不一直都不太喜歡這種小女生的娛樂活動嗎?”縱觀過去到現在,她好像從來沒有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的興致。
附近的一個老商場頂樓就有電影院,他們進了門,直接乘扶梯一層層上去。
下午的商場沒有什麼人,四周空蕩蕩的,白天也不開幾盞燈,視野裡一片昏寐。
抵達三層時遲溪已經有些不耐煩,問他為什麼剛剛不坐升降梯。
分明樓梯間就在入口處右轉。
問出這句話後,她皺著眉朝遠處望去,衡量著是繼續坐三層的扶梯快捷、還是繞路過去坐升降梯。
手下一秒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握住了。
遲溪怔了一下,回頭。
他在陰影裡望著她,不發一言,眉眼卻比日光下還要深邃、漆黑。
如化不開的濃夜,鋪天蓋地席卷而來,要將她淹沒。
遲溪的呼吸不由緊繃,腳步想要後退,但好似失去了力氣被釘在了原地,隻能眼睜睜望著他俯身按住她的後腦勺,慢慢地%e5%90%bb她。
雖然四周沒有什麼人,但這到底還是大白天,遲溪心跳快得要驟停了,閉了閉眼睛。
唇上的觸?感還是很清晰,她才感覺這一切是真實的。
原來他真的在%e5%90%bb她。
老商場裡沒有開風扇,四周門窗緊閉,徒生一種說不出的燠熱。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裝在罐頭裡的沙丁魚,快要窒息了。
他卻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隨著扶梯的緩緩上升,輕一下重一下地%e5%90%bb著她,用舌尖%e8%88%94舐、裹著她細嫩的舌尖。
很早以前蔣聿成就發現了,她很喜歡被這樣深%e5%90%bb,隻是嘴裡不肯承認。
每次他這樣%e5%90%bb著她,她都像一隻貪吃的貓兒一樣呢,魅意橫生,眼眸裡好像能拉絲。
他手裡的力道絲毫不鬆,緊緊拴著她的腰肢。
因為身高差距,她%e5%90%bb她時會彎下腰,動情時幅度更深,她也隻能被迫往後倒。
遲溪覺得腰快要被壓斷了,呼吸也很困難。
好在電梯到了,兩人的腳都狠狠磕在了擋板上,差點摔個趔趄。
對視一眼,他們都無奈地笑了,彆過頭,臉上有些尷尬。
一旁有個在打掃衛生的阿姨也看到了,頻頻朝他們投來視線,雖然並沒有明顯的鄙夷,但眼睛裡多少流露出“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人親熱都不分場合”的譴責味道。
蔣聿成牽著她的手,飛快拉著她逃離了現場。
遲溪一路上心都在急速蹦跳,總感覺那個清潔阿姨的目光挺詭異的。
想到自己都快奔三的人了,還這麼……她就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這麼想,瞪向前麵人目光就是惡狠狠的。
蔣聿成好似後麵長了眼睛,回頭看她:“乾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遲溪:“你還有臉問我?”
他不怒反笑,還有心情調侃她:“你不也挺享受的嗎?怎麼,吃乾抹淨了又不認賬了?”
遲溪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適時調轉口風:“不過你是被脅迫的,隻能算是被動‘犯罪’,也情有可原。”
遲溪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但也沒再搭理他了。
倒不是生氣,隻是有些窘迫。
而昏暗的環境加劇了這種尷尬感。
真跟偷情似的,荒謬。
往前走了會兒,蔣聿成卻忽然停下步子。
遲溪差點撞到他背上,皺著眉頭問他:“你乾嘛?”
他摸了摸鼻子,輕嗽一聲,難得有些尷尬地說:“剛剛走得太匆忙了,走錯了。”
遲溪這才發現,這一層的陳設和想象中不太一樣。沒有什麼電影院,除了運動服專櫃就是賣嬰幼兒物品的。
她也是大窘,想必是剛剛兩人被保潔發現時急於逃離,根本沒看清樓層。
“乘電梯?還是走下去?”他指了指旁邊的消防通道,“那會快一點。”
遲溪選擇了消防通道。
她不想再繞回去讓保潔阿姨再圍觀一次。
快奔三的人了,這張老臉是不要了?
消防通道裡很安靜,也很暗,遲溪走得小心翼翼。
頭頂聽到人踱了一腳,燈亮了,四周瞬間明亮起來。
她回頭,看到蔣聿成在台階上對她笑了下,然後老神在在地悠然下了台階,走到她麵前:“這是聲控燈。你是心裡太緊張,連常識都忘了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遲溪神色不善。
他沒有再笑話她,轉頭將目光移到彆的地方,唇角微勾。
又走了段路,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在這兒等一下,我去取票。”他從她手裡拿過手機,過去機器上讀票。
一會兒,他回來了,腳步卻停下來。
“謝謝。”遲溪從售貨員手裡接過爆米花。
爆米花桶太大了,她隻能艱難地抱在懷裡,看上去有些滑稽。
這讓他想起年少時的一幕。
原來,那時候他們就來過這兒一次,以為看的是部動畫片。
可等到電影開場才知道,這是部愛情片。
兩人緊挨著坐在最後排,看到熒屏上的兩個少年少女癡纏到了一起,都有些尷尬。過了會兒,他不覺看向她,卻發現她也在看她,眼神很靜,但好似又醞釀著什麼。
昏暗中,屏幕上依稀透出的白光映照在彼此的臉上,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忍不住去握她的手,摸到了一手滑膩的汗。
那天回去時他們都沒有說話,沿著林蔭道走了段路,她才裝作不在意似的轉過頭說:“你下次買票時能不能看一下簡介?我剛剛在一樓看到劉老師了,要是被他看到我們一起來看這種片子,還以為我們早戀呢。”
要是她真的不在意,她那會兒就該像往常一樣自在,抬手捶一下他的肩膀,不在意地聳聳肩。
事實上,她表情緊繃,動作也僵硬。
而他,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然後,氣氛就更加尷尬了。
遲溪抱著爆米花過來了,蔣聿成忍不住伸手從她手裡接過,手在她背脊上輕輕一推:“快進去吧,影片要開始了。”
他手裡的力道輕柔,卻帶有一種力量感,好似她就該是由他照顧的。
遲溪不覺抬頭望向他。
這一刻,心底有什麼異樣的情愫在滋生。
她看了他會兒,收回目光,沉默地跟著他一道進了通道。隻是,在進影廳門時,她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
他怔了下,在黑暗裡盯著她。
她卻沒看他,徑直往前走。可就在坐下的時候,手被一旁的他握住了。遲溪靜了會兒,微微用了點力,反握住他。
誰也沒說話,黑暗裡,他們就這樣握在一起,掌心是濕濕熱熱的汗。
可誰也沒鬆開。
電影已經開始了,身邊還有很細碎的小聲說話聲,可遲溪好像什麼都聽不到。她看了會兒,忍不住去摸爆米花,摸半天,沒摸到。
一隻手撚著一顆塞進了她的嘴裡。
她怔了一下,慢慢咀嚼。有些粗糙的顆粒質感,咬開、有點兒甜。
她定睛看了他會兒,忽的笑了。
第34章 爸爸,媽媽小時候的成績比我好嗎?
這場電影實在看的沒有什麼具體的記憶, 因為她全程都在走神,神智遊離,很難回憶起當時看了什麼。
事後想想, 可能和注意力不集中有關。
蔣聿成攥著她的手, 很緊很緊, 好像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放鬆。
遲溪發現斜對麵有兩個女生一直在看他們, 看兩眼,又低頭悄悄摸兩顆爆米花,神色微妙中帶著笑,那種心照不宣的調侃, 很容易讓人臉紅。哪怕什麼話都沒說, 也足夠讓人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