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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君的多少倍,肯定不會主動求娶沈婉君。”

蘇迪雅愣住,繼而滿臉費解,“可是......太子好像不可以嫁給弟弟?”

此話一出,岑戎比蘇迪雅更茫然。

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心不在焉,拿來舉例的人有多離譜。

他尷尬的咳嗽半晌,無力的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嗯?”蘇迪雅明%e5%aa%9a的眼睛中明明白白的寫著疑問。

那是什麼意思?

“難道......”蘇迪雅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捂住嘴,做賊似的問,“太子是女扮男裝?”

尷尬到極致,岑戎反而笑出聲,又將蘇迪雅攬入懷中,意味不明的道,“我倒是很希望如此。”

放眼天下,如今隻有今上的親生血脈才有資格招龍虎少將軍為婿,不是嗎?

沈思水......哼。

岑戎眼底閃過嘲諷,念及自家伯父目前還是沈思水的姐夫,終究還是忍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嘲諷。

想要憑區區一個當成侄女養的女兒,換取龍虎軍的支持,簡直是白日做夢!

岑威要是有那樣的野心,肯讓龍虎軍冒險,怎麼可能看沈思水的臉色?

蘇迪雅好奇的問道,“伯父打算讓弟弟娶誰?”

岑戎摸了摸蘇迪雅的頭,笑道,“如果岑威有格外喜歡的人,哪怕是殺豬的屠婦,伯父和父親也舍不得逼他。”

“隻是娶妻的話......”他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的道,“好像隻有陳國公府的姑娘和江南總督府的姑娘,身份足夠尊貴,能與郡主平起平坐,不至於自行慚愧。”

蘇迪雅被打趣的臉色羞紅,轉過身不再理岑戎,充滿不安的心卻隨著耳邊的脈搏逐漸平穩。

無論是誰家的姑娘,隻要岑戎覺得可以,她就不怕與對方相處不來。

岑戎默默轉身,完全蘇迪雅籠罩在懷中,目光逐漸幽遠。

岑威將來的妻子,恐怕十有八九是出自陳國公府。

如果是沈婉君嫁給岑威,龍虎軍與湖廣結成更親密的聯盟,伯父必定不會放棄主導地位。

可是換成陳國公府的姑娘,思及岑威的態度,岑戎卻有些拿不準。剛才岑威離開的時候,特意提醒他留意瓦刺。

岑戎隻是不擅長縱觀大局或者說他無論在哪裡,身邊都不缺縱觀大局的人,所以在這方麵不算上心。但是他不是傻子,不至於岑威提醒到這個份上,依舊看不透岑威的顧慮。

聖朝飽受天災影響的同時,瓦刺也內亂不斷。

自從烈宗時期,陳國公的先祖寧王堪稱慘烈的勝利之後,瓦刺已經很久沒有大規模對聖朝發兵。

北疆偶爾的小打小鬨,隻是瓦刺部落心血來潮想要搶些東西就走的小摩攃,完全不受瓦刺王庭的影響。

如果陳國公被卷入聖朝內部的戰爭,抽身乏力,瓦刺未必還會像如今這般安靜。

岑戎長歎了口氣,閉上眼睛。

怪不得岑威說打不贏,不會應戰。

即使能打敗北疆軍,龍虎軍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如果瓦刺大軍突然兵臨城下,潰敗的北疆軍扛不住,處於北疆軍後方的龍虎軍,應該捏著鼻子,放下生死恩怨支援不久之前的仇敵,還是等著瓦刺踩著北疆軍的屍體打過去?

嘖,果然贏不了。

可是與陳國公府聯姻,應該以龍虎軍為首,還是以北疆軍為首?

陳國公是英豪,他的兒子似乎......找不出比岑威更像樣的將才。

岑戎的臉上終於揚起笑意,隻要親眼看到岑威在戰場的模樣,沒有人能忘記這段記憶。

他收緊手臂,滿足的閉上眼睛,在耳邊清淺規律的呼吸聲中陷入沉睡。

岑威完全不知道,他的兄長有多麼的操心,隻是在豔陽高照的大街上,莫名覺得背脊發寒。

“少將軍。”孟長明府中,守門的奴仆是個頭發斑白的老漢,走路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可能是怕岑威等得不耐煩,他剛扶著牆壁站起來,立刻朝岑威招手呼喊。

岑威沒等老漢上前,主動下馬走過去,問道,“孟長明可在?”

“相爺不在。”老漢樂嗬嗬的搖頭。

早在去京郊請在莊子養病的孟長明回來教導太子的時候,岑威就已經通過老漢,得知孟長明對宰相的執念。

即使聖朝早就沒有宰相,他也要頂著文官的彈劾,眾人的嘲笑,堅持令府上的仆人稱呼他為相爺。

岑威抬頭望向皇宮的方向。

東宮的大火之後,他與太子的交集隻有福寧宮的宮人替太子的傳信。

從那之後,太子沒有召見他,他也沒有去給太子請安。

兩個人就像是在隔空較勁,偏偏又沒人動怒。

來找孟長明之前,岑威已經先後去找過梁安和陳玉,得知兩人被燕翎請走,不出意外,下個被邀請的人就是他。

正是因為暫時還不想參與進施承善和胡柳生之間門,陰陽相隔的對峙,岑威才來找孟長明。

如今看來......

岑威掀起長袍,麵色如常的坐在孟長明的門檻上,對老漢道,“日光毒烈,我有些冷,在這裡休息會。”

老漢聞言,笑的見牙不見眼,熱情的道,“好好好,我這就去給您倒冰水!”

“謝謝”岑威點頭。

走到岑威身側的駿馬原地趴下,馬頭隨著老漢的身影移動,時不時的蹭蹭岑威的下巴,很像在疑惑,這兩人究竟誰的耳朵有毛病。

孟長明主動進宮為唐臻上課的行為,令唐臻時不時的看向窗外,確定太陽的位置。

說來慚愧,孟長明已經回京教他讀書數月,這還是第一次沒有突然陰陽怪氣,連續一個時辰都在認真的解釋書中的內容。

唐臻眯起眼睛,不動聲色的打量孟長明的身後。

很好,沒有黃鼠狼的尾巴。

“你在看什麼?”

孟長明發現唐臻的走神,平淡的聲音立刻變得尖利,嚇得落在窗外的飛鳥立刻逃跑,恰到好處的為陡然凝滯的氣氛添了幾分生氣。

唐臻麵無表情的抬起眼皮,直視孟長明的眼睛,然後心虛的低下頭。

不是他有意敷衍孟長明,委實是......孟長明作為老師,過於刁鑽,總是下方設法的找太子的麻煩。

如果太子是團鬆散綿軟的雲,無論怎麼戳都會慢吞吞的恢複原樣。

孟長明給雲朵瘦身的意圖難以成功,會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毅力,想儘辦法的將潔白的雲,染成其他顏色。

什麼色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給他變!

唐臻不介意偽裝,但是他不願意每天在同一個人麵前偽裝。

這會令他覺得無趣,乾脆明目張膽的擺爛。

麵對孟長明的步步緊逼,唐臻吝嗇於做出膽小怕事之外的任何表現。

這還是看在孟長明教的知識確實很有用的份上,唐臻才願意給點回應。

孟長明拿起毛筆,用尾部輕敲唐臻麵前的桌麵,“這就是殿下對老師的態度?”

“對不起。”唐臻敷衍的道歉,張嘴就是篇強調天地君親師的經典短文,偏偏眉宇間門隻有濃鬱的愧疚,令人無法肯定這究竟是真誠的道歉,還是隱晦的冷嘲熱諷。

孟長明抬起眼皮,仔細打量唐臻的表情,若無其事的嘲諷道,“我還以為這些日子是在對著石頭念經,沒想到是石頭成精,拓印書本。”

唐臻思想放空,雙目呆滯的與孟長明對視。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你在罵我?”孟長明的語調陡然升高。

唐臻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滿臉詫異和惶恐,瑟瑟發抖的給孟長明道歉,如果孟長明的態度依舊強硬,他可以適時的流幾滴眼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不配單獨欣賞他的沉浸式表演。

唐臻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臉皮,裝出被罵懵的模樣,呆滯的望著孟長明。

通過孟長明,唐臻終於能肯定的否認民間門流傳的俗理,人的相貌與性格沒有必然關係,也不會受到經曆的影響。

所謂相由心生,隻是主觀錯覺。

否則性格刁鑽刻薄,在最少年得意的時候開始蹉跎的孟長明,怎麼會同時擁有風流倜儻的儀態和濃眉星目的神采?

引經據典、出口成章的訓斥持續半個時辰,清朗的聲音逐漸變得沙啞,唐臻的困意也無法在隱藏,趁著孟長明飲水,偷偷的打了個哈欠。

不出意外的出現意外。

沒等孟長明開口,唐臻難得主動認錯,“對不起,我昨夜背書到三更......”

這算是對孟長明的獎賞,姿態風流的文曲星引經據典,如果忽略具體的內容,委實能稱得上是視覺和聽覺俱全的盛宴。

既然如此,自然要及時給予回應,讓孟長明多罵一會。原本已經差不多出氣的孟長明果然被唐臻的話吸引,眉頭緊皺,眼底皆是懷疑。

不僅懷疑太子撒謊,為什麼有人需要背書到三更。

同時也懷疑當初岑威給他下了什麼[***],他才答應回來教太子讀書,難道他的腦子在睡夢中被雪雪啃過?

良久的沉默之後,孟長明從廣袖中抽出根兩掌長的木棍,麵無表情的道,“伸手。”

唐臻難以置信的看向孟長明,“首輔?”

“叫我老師。”孟長明用木棍敲了敲桌子,發出沉悶的聲音,“伸手!”

唐臻垂下頭,眼中飛快的閃過暗色,故意磨蹭又聽話,表現的懦弱至極,顫唞著舉起白皙的手掌,緊緊閉上眼睛。

孟長明又敲了敲桌子,沉聲道,“袖子擼至小臂頂端,為師給你留些體麵。

“是”太子哽咽的應聲,胡亂擼起袖子,即使沒抬頭,也能令人感受到他的慌亂和懼怕。

然而某個瞬間門,唐臻卻陡然愣住,眼睛死死的盯著手肘處,指腹大小的雲朵形胎記。

他抬起頭看向孟長明,對方也在看那處胎記,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眼底滿是錯愕。

唐臻眯起眼睛,無聲勾起嘴角。

孟長明居然已經在懷疑他的身份,可惜這具身體,確實是太子殿下的身體。

第61章 二合一

迄今為止,孟長明是第一個對唐臻的身份生出懷疑的人。

隻有愚鈍的普通人才會在巧合的點撥下恍然頓悟,如同孟長明這般,聰明人中的聰明人,會發現破綻,製造巧合。

即使太子今日沒有因為消極怠工惹孟長明不高興,孟長明也會找理由發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木棍讓太子伸手。

如果唐臻伸出沒有胎記的右手,孟長明大概率會以不耽誤唐臻寫字為理由,再讓唐臻換成左手。

太子從小在宮人中間長大,手臂上的胎記肯定不是秘密。

自從年初的大病之後,太子就不喜歡讓宮人近身,貼身衣物皆是由自己整理,同樣無法成為秘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