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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子,直接將安諾的雙手舉高然後捆住了。

此時白色粉末距離他們還有不到一分鐘時間。

倒計時已經來到了六分鐘。

繩子是剛剛在角落裡撿的,隻有這麼一條,而賀長殊並沒有困住自己,他緊緊抓住安諾:“等下直接跟著我跑回車廂門的位置,倒計時一結束車門應該就開了。”

安諾點點頭。

周圍其他人這才明白,他們居然是想硬著頭皮挨過剩下的時間。

“瘋子......”

有人這麼喃喃著,看向他們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可是眼看粉末就快要到他們眼前了,如果不想跟地上那位奄奄一息的人落得一樣的下場,就必須效仿。

沒有繩子,他們有的人就乾脆抽出皮帶綁自己,或者脫下衣服蒙住自己整個頭。

粉末最終還是擴散到了整個站台,銀白色的粉末發出熒光仿佛微弱的月光灑下。

可惜它們所帶來的,並沒有名字那麼唯美,隻有痛苦低%e5%90%9f。

其他人臉上都露出了痛苦神色,粉末太細微了,就算穿著衣服也會被入侵到皮膚,蝕入骨頭縫裡的癢意足夠讓任何一個健康的成年人都抓狂。

不僅如此,大腦都開始變得模糊。

身邊有人發出低吼,安諾回頭看去,發現是那個最先用皮帶困住自己手的人,他沒有來得及將自己的手背到身後,所以依舊能用被綁在一起的雙手抓自己的臉

他一下子就抓破了自己的眼角,眼睛一片血紅。

不等他再看下去,賀長殊遮住他的眼睛,帶著他往前走。

倒計時還有四分鐘。

意外的是安諾居然並沒有感覺到這些白色粉末對他帶來的傷害。

大概和他的真實身份有關。

而卻能感覺到,遮住他眼睛的男人此時手臂肌肉都是緊繃著的,他上手摸去,突出的青筋也在昭示著此刻監護人不平靜的情緒。

賀長殊隱忍著,低聲開口:“沒事,還有三分鐘。”

他居然是硬生生憑借自己意誌力忍住了。

安諾緊張了起來,他伸出被綁在一起的手去捂賀長殊的嘴,衝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了。

賀長殊眨了下眼睛,黑色瞳片下有藏不住的金色閃過。

明明隻有幾分鐘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堪比在油鍋裡炸了一片那麼煎熬。

不過好在再痛苦也有個儘頭,那血紅色的倒計時居然在這時候變成了如同救贖般的存在。

有人趴在車門上,一邊瘋狂抓著自己的傷口往裡深入,一邊尖叫:“開門!求求你開門!”

倒計時最終還是歸零了。

安諾瞳孔在這一瞬間顫了顫,他回過頭去看賀長殊。

男人還是那副隱忍的表情,看到倒計時結束車門果真打開了,臉上有片刻放鬆。

難不成是自己感覺錯了?

安諾耳朵有點紅。

在剛剛收回手的時候,他感覺有軟軟的東西碰了一下掌心,就像是被親了親。

親%e5%90%bb是人類用來表示喜愛的更高一層次舉動。

比起擁抱等等都要親密。

剛剛一定是錯覺。

安諾壓下變得有些奇怪的情緒,趕緊拉著賀長殊大步往車廂裡走。

卻忽略了男人背後帶著笑意的眼神。

剛剛迫不及待下車廂的人,幾乎全都狼狽地又跑了回來。

除了最開始就被粉末蹭到臉的人,還有那個年紀最小的男孩也被永遠留在【月熒站台】了。

他們倒在地上,正麵朝著上方,臉上如出一轍都是被自己親手抓爛的臉。

甚至有一個眼球都被抓爆了,手上指甲裡全是碎肉沫。

車門再次緩緩關閉,再也看不到那個站台的慘狀,但是車廂內充斥著的血腥味,還在提醒著每個人剛剛發生了什麼。

安諾抬起頭,指示上的紅點點還在往前移動,顯示出他們即將到達的下一個站台。

【籠鎖站台】

第92章 成精的第九十二天

上麵還有好幾個站台, 都是他們聽都沒聽過的站台。

有了第一個站台的恐怖經曆後,誰也不會對接下來的站台感到期待。

剩下的人麵露惶恐,大部分身上都有自己撓出來的傷疤, 區彆隻是輕重問題。

安諾手上的繩索被解掉了, 手腕上有些青紫, 賀長殊揉了一會, 就幾乎恢複原樣了。

他們兩個人在這氣氛惶恐的車廂裡顯得格外與眾不同,氣氛濃烈到讓人無法忽視。

紋身男擦了一下嘴角自己撓出來的血:“你們是來約會的嗎?”

他看著安諾那張白白淨淨的漂亮小臉,實際上內心有更多陰暗的話, 但是礙於賀長殊的氣場不敢說出來。

賀長殊眼底微冷,麵上沒什麼反應:“我們不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才上車的嗎?”

紋身男臉色一黑:“是他們告訴我能在這裡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我才過來的。”

這個不一樣的東西, 指的就是血腥暴力。

然而沒看成風景,他們成了風景。

眼鏡男表麵上平靜,實際上手都在顫唞:“我們被騙了。”

仔細一想,他們根本記不起這個傳言最開始是誰告訴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鬼迷心竅來地鐵尋找224號列車。

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直到剛剛見了血才清醒。

可惜已經晚了, 現在他們都是一鍋裡任人宰割的魚肉。

安諾看向眼鏡男:“你也是S市的人嗎?”

他看起來是這個車廂裡最無害的人, 有些怯意地躲在賀長殊身後看著他們,一點攻擊力也沒有。

由他來提問,很容易讓他們放鬆警惕。

眼鏡男:“不是, 我是淮市人。”

淮市離他們的城市很遠, 坐動車都要坐上半天。

“淮、淮市?”有人咽了咽口水, “我們縣裡沒有地鐵, 我是特意到我們縣隔壁葵市中心坐上來的。”

其他人也紛紛說出了自己上這地鐵的地點,除了一起上車的賀長殊和安諾以外, 每個人都是在相隔很遠的地方上車的。

這一點賀長殊並不意外。

暗網的觀眾受眾麵非常廣泛,就連國外的觀眾都受到了地鐵流言的影響,出現失蹤情況,更彆說國內。

這些間接的殺人凶手,跑到哪裡都躲不了。

在他們談話的期間,下一站籠鎖站台很快就到了,車裡的告示燈再次一閃一閃的在新站台上提示。

“我不下去!”

不知道是誰起了這個頭,其他也都在位置上繼續坐著,每個人臉色都很白。

眼鏡男:“下去就是送死,既然這樣還不如一直呆在車上。”

其他人也紛紛認同了他的看法。

隻有安諾和賀長殊站了起來,往站台走去。

“你們要去送死嗎?”

安諾聽到有人在身後這麼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我們現在已經被卷入都市怪談裡了,在怪談的【領區】裡,必須要尊重規則。”

就算是賀長殊也不會隨便去觸發死亡規則。

很顯然到站下車就是這個怪談的規則之一。

站台雖然危險,不過有倒計時的存在,他們就能在夾縫中繼續生存直到找出這個怪談的本體。

這個怪談影響從國內到國外,雖然是對特定人群才有效果,不過其【領區】的範圍已經是S級中極其罕見的遠。

就連“貞子”這種傳播力極大的怪談都隻在自己國家才能出現殺人,為此鄰國都禁止使用電視了。

可是224號列車卻能無視距離,將暗網的觀眾一個個聚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很難想象接下去它還會發展成什麼樣的怪物。

安諾好意的提醒並沒有喚起那些人多少思考,剛剛月熒站台死去的兩個人慘狀嚇到了他們,哪怕覺得這個列車不詳也不願意下去了。

賀長殊:“不用管他們。”

他牽起安諾的手往前走,徹底站在了籠鎖站台上。

地鐵的門並沒有關上,安諾抬起頭注意到這次倒計時居然變成了半個小時。

車廂裡的人怕了,有人顫唞著聲音問為什麼車門還不關閉。

安諾回過頭去看他們,突然視線中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那個廣告上的女人......”安諾握緊了一下監護人的手,“是不是剛剛動了?”

賀長殊望去,眼神深沉:“嗯。”

仿佛是在警告他們一樣,廣告上拿著十字架的女人不僅眼睛眨動了一下,盯著他們的口型做出變化:出去!

車廂內的人也注意到了,有人發出尖叫嚇得連爬帶滾就要下車,也有人梗著脖子硬撐著就是不動。

“你們就是去送死的!”

安諾伸手指了一下玻璃,貓眼浮現出一點訝異:“那是什麼?”

所有人順著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從透明的玻璃上方,居然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安諾:“我看得見指紋,所以血手印是從裡麵拍的。”

賀長殊勾了下唇角:“嗯,很聰明。”

他悠哉得像是真的來看戲的人,目光落在裡麵的人身上,沒有半分憐憫,隻有看向身邊人時的眼神會有溫度。

越來越多的血手印,看起來像是有上百個被困在列車裡的厲鬼,在不斷拍打著窗戶,即便車門就在一邊打開著,他們也無法脫困,隻能徒勞無功拍打著外麵。

安諾剛剛說的那句話,幾乎就是壓倒裡麵乘客最後一根稻草。

他們害怕和厲鬼共處在同一個車廂,於是紛紛爭搶著下車。

最後隻有紋身男還在車廂裡了。

他顫唞著嘴唇扯出一個譏諷的笑:“肯定是呆在車上更安全,彆想把我騙下去。”

他力氣大,所以剛剛抓自己的時候受得傷也比彆人多,此刻眼睛充血怒視著他們,外強內虛。

又過了兩分鐘,確定他真的不下車後,車門緩緩關上了。

也許是錯覺,車內的紅手印顏色又深了一些。

就在這時安諾背後生出一股寒意,他猛地回頭,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怪人。

怪人用手撐開披風兩側擋住了自己的臉,在他們集體看過來的

時候發出柒柒的怪笑。

那笑聲明明不算多尖銳,但是聽的人卻像是聽到指甲劃黑板那麼難受,一陣陣耳鳴。

安諾剛皺起眉,耳朵就被賀長殊伸手幫忙捂住了,

男人麵無表情盯著那個怪人,他是在場唯一沒有被這噪音攻擊到的人。

又或者是他的高忍耐力,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你們完了!”在車廂裡的紋身男突然大喊出聲音,“我就說不能下車!”

他臉上的惶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得意和慶幸。

選擇了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的路,現在幸運之神似乎是眷顧著他的。

紋身男麵對著他們,指著他們發出譏諷的笑:“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