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笑：“沒有。”
莉莉絲走過來, 低咳一聲：“那個......”
賀長殊眼睛一眯, 突然注意到了安諾手上的匕首：“這個很鋒利, 你要小心。”
在男人眼中，安諾呆呆笨笨的用這種東西反而有可能劃傷自己。
莉莉絲回想了一下安諾剛剛乾脆利落捅穿鬼猴子的手法，心情頓時複雜。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情侶濾鏡嗎。
賀長殊這時候也注意到了, 在一堆被砍頭的鬼猴子當中，還有其中一隻看起來特彆慘。
仿佛被捅進去腦子攪拌了很久。
賀長殊立馬看向莉莉絲，有些讚許：“沒想到你下手還挺狠的。”
莉莉絲：“......”
我不是我沒有。
她轉向安諾, 發現他一臉無辜朝自己歪了歪頭。
完全看不出剛剛麵不改色攪動鬼猴子腦漿的樣子。
莉莉絲百口莫辯，最後還是認下了這個鍋。
賀長殊：“這裡的工作人員全都不見了，我懷疑是有空間能力的邪祟在幫助他們轉移。”
空間係的靈異並不算罕見，陸小小的迷宮也屬於空間係的一種。
可這種靈異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非常棘手。
安諾：“我們還要繼續找藍寶石嗎？”
莉莉絲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問：“都這種時候了, 還在乎那個做什麼。”
賀長殊卻明白他的意思：“這個鬼猴子應該就是遊戲裡的一環。”
這些鬼猴子毫無疑問就是遊輪工作人員放進來的。
如果一開始就打算製造這些混亂, 那封請函的存在並沒有任何意義。
尋找藍寶石的活動也沒有了意義。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把它們當做遊戲內的障礙。
莉莉絲煩躁地一腳踢開爬到自己腿邊想亂抓的一隻無頭鬼猴子：“這個遊輪這麼大, 我們要去哪裡找藍寶石。”
安諾想告訴他們鬼猴子的腦袋裡有東西，他在附近看了一圈，恰好發現有一個現成的。
剛剛被賀長殊徒手捏爆頭顱的鬼猴子倒在地上。
他蹲下來, 用匕首撥了撥。
賀長殊反應很快：“裡麵有東西？”
他跟著單膝下跪在旁邊。
安諾點點頭, 匕首將一個硬硬的小東西挑了出去：“這個。”
莉莉絲沒有他們這麼好的默契度, 她一臉奇怪的彎腰看：“一個小石頭？”
一顆圓圓的東西, 被腥臭的黑色汙血給包裹住。
賀長殊眼神頓時一變：“等等。”
他起身踹開旁邊的一扇房門，從裡麵翻出了一瓶沒開封過的礦泉水, 走到這異物麵前直接澆下。
一整瓶水淋下，終於露出這東西的真實麵目——一顆伶俐剔透的藍色寶石。
莉莉絲提高音量呼道：“是藍寶石！”
他們要尋找的東西，居然就是藏在鬼猴子腦中的！
她看著這顆漂亮還未經雕琢的寶石，又看了地上惡心猙獰的鬼猴子，頓時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喜歡任何珠寶了。
賀長殊揉了一下安諾的頭：“聰明。”
安諾下意識蹭了蹭，然後就看到男人把手收了回去，轉過身背對他。
安諾：？
他眨眨眼，有些疑惑。
賀長殊手心微微收攏。
看透自己心意後，那些平常的肢體接觸，就變得熾熱了起來。
他怕自己忍不住露出異樣。
在不明確對方心意的時候，他還不想嚇到他。
賀長殊嗓音平穩：“看看其他鬼猴子腦袋裡還有沒有藍寶石。”
儘管不是他的直係下屬，莉莉絲還是本能聽從：“是。”
安諾的注意力也很快就被吸引了，看著莉莉絲用刀把那些鬼猴子的腦袋切開，取出裡麵的藍寶石再統一清洗。
日光照耀下，這些藍寶石熠熠發光，很難想象是從那些小怪物的腦顱裡挖出來的。
而被挖出這些藍色晶石後，這些鬼猴子才終於徹底死掉。
看著這些漂亮的藍色晶體，卻沒有人感到喜悅。
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賀長殊表情變得凝重幾分：“你還記得，工作人員之前提供的線索嗎？”
安諾：“他說藍寶石是先從底層開始投放的。”
莉莉絲：“可藍寶石不就時在這些鬼猴子身上嗎？”
說完這句話後，她臉色變了變：“意思是上麵的樓層也會被投放這些鬼東西？”
上麵的樓層不僅僅隻有那些主播，還有阿吉和陸小小等人。
放在平常他們的實力不用擔心，可現在為了不暴露身份無法使用咒器。
在邪祟麵前通通都隻是普通人的身軀，莉莉絲身上至少還偷渡帶了可以克製的匕首。
他們為了偽裝富商，身上什麼裝備都不敢帶。
賀長殊：“如果是按一層層投放的，那現在底層的鬼猴子被我們清繳得差不多了，應該是很安全的。”
安諾原本還在乖乖聽著，突然覺得有幾分不對勁：“你想自己上去？”
賀長殊：“我讓莉莉絲留下來陪你。”
安諾搖頭：“我不要。”
賀長殊：“底層現在更安全。”
安諾：QAQ
“不行。”
安諾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肉，頓時眼淚汪汪。
“......行。”
安諾頓時高興。
賀長殊下意識答應完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又中招了。
他沉默片刻，突然很想去監獄裡把蘭奇再判重一點。
自從上次哭包事件後，安諾就掌握了這個新技術。
一時之間不知道當時那個受詛咒的人是他還是自己。
不然為什麼會毫無招架之力。
隻要他一露出這個可憐兮兮的表情，不管說什麼自己都會答應。
賀長殊想不明白，伸出手捏了把安諾的小臉。
安諾被捏出包子臉：“你唔要氣負窩了。”
手感真的很好。
賀長殊沒忍住多捏了兩下才放開。
安諾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很喜歡捏他的臉蛋，有些不高興地揉揉：“你是不是又捏紅了？”
白白淨淨的臉蛋上因為皮膚過於嬌嫩而留下紅痕，卻不顯得奇怪，反而更讓人看得心癢，很想再“欺負欺負”。
賀長殊轉移話題：“我給你一個東西。”
一開始安諾的嘴還不高興撅著，看到他從懷裡掏出匕首劃了自己手心一刀時，瞬間把剛剛被欺負的事情都忘了，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你乾什麼？”
賀長殊用一個小玻璃瓶把手心上的血擠進去，非常用力攥拳，才讓那傷口沒有立刻愈合。
金色的血一點點流淌，直到小玻璃瓶半滿了才止血。
賀長殊：“我的血也有克製邪祟的作用，你藏好。”
危急關頭也許能派上大用處。
安諾接過那小玻璃瓶，有些呆愣：“為什麼......”
他想問的其實是賀長殊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而男人卻誤會了。
以為他在奇怪自己的特殊體質。
賀長殊耐心解釋：“你之前不是疑惑過為什麼我的瞳孔和血液都是金色的，使用能力時也不需要咒器輔助嗎？”
“我的咒器是S級咒器【魔女之血】，咒器本體就是一滴血，當初收錄的時候，發生了意外，直接滴入到我眼睛裡了。”
也是自半末世開始以來唯一一例，人類和咒器融合的例子。
此後他做過很多次手術，甚至把眼球切開過都沒找到那滴血。
身體也徹底進化出了人類無法到達的高度。
被研究院稱為【完全契約】。
如果當初換做是另外一個人被【魔女之血】滴入眼睛裡，那個人會像賀長殊一樣成為戰鬥力天花板還是直接當場死亡，誰也不得而知。
隻知道後來想要效仿他，直接將咒器融合到自己體內的人都沒成功，甚至下場慘烈。
儘管他說得輕描淡寫，不過當年這件事可引起了不小的風波，也牽連了他很長一段時間。
聽完以後，安諾突然彎了彎眼睛：“原來是這樣啊。”
賀長殊勾唇：“笑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安諾捂住嘴連連搖頭：“秘密。”
他很高興，自己和監護人原來都是“特例”。
一個是第一個和咒器簽訂契約的怪談，一個是第一個和咒器融合的人類。
他們都是不一樣的存在。
賀長殊看著不知道為什麼開始傻傻樂嗬的小家夥，原本一直緊繃的心情莫名緩和了幾分：“那就不說，走吧。”
一直覺得自己像個大燈泡的莉莉絲如釋重負，主動撿起那些藍寶石放到了包裡。
賀長殊：“留一顆給我。”
莉莉絲愣了一下：“要做什麼？”
“引蛇出洞。”
...
在無人知曉的空間之中。
幾個“人”正站在黑暗之中，他們的目光全都非常一致看向屏幕。
上麵顯示的就是暗網直播。
四百多個窗口，看起來密密麻麻。
有些已經死掉的主播，他們的窗口就會暗下來。
那些還在直播的主播，上麵彈幕的惡意都在撲麵而來。
“船長呢？”有人漫不經心開口。
他少了一隻眼睛，用白色繃帶將右眼遮住。
旁邊的人立刻回答：“船長現在放置新的邪祟上船。”
獨眼：“嗯，一切都和計劃一樣吧？”
那人猶豫了一下：“......這。”
“說。”獨眼放下手中的煙，直接杵在旁邊人的手臂上。
那人痛得一激靈，可不敢表現出來。
“已經有人找到藍寶石了。”
“什麼？”
按照原定計劃，這群愚蠢的主播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快就找到藍寶石。
他定下的劇本一下子就亂了。
獨眼十分生氣，抓住手邊的煙灰缸就砸：“誰！”
一直在角落裡打貪吃蛇的少年突然開了口，語氣帶著譏諷：“自己算計出錯，不要拿彆人出氣。”
除了他以外，這裡所有人都有些害怕獨眼。
而他一開口，周圍氛圍似乎都變冷了幾分。
其他幾個人眼觀鼻，不敢插手。
死寂幾秒後，獨眼收回視線，變得十分平和：“對，不應該拿彆人出氣，應該找當事人。”
他表現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反而看起來卻更神經質了幾分。
少年掀開眼皮懶洋洋瞅了他一眼，又不感興趣低下頭。
區區人類。
第71章 成精的第七十一天
莉莉絲關掉了自己的直播間, 抬手撩了一下頭發，有些不確定的問：“這樣真的能傳達給幕後之人嗎？”
她剛剛打開了自己的直播，假裝炫耀一般把藍寶石給觀眾們看了看。
直播間標題都改成了【第一個獲得下船船票的人】。
以至於她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