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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安諾:“可我們要怎麼重新開始,你的父親不是已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陸小小已經走到了窗戶旁邊,她路過陸嚴的屍體,頭都不敢低一下,鮮血染紅了鞋底,沿路留下一個個血腳印。

剛剛小宋怎麼也敲不開的窗戶玻璃,現在限製接觸,被她輕鬆打開。

她一躍跳到了窗戶上,轉過身正麵對著安諾,露出一個平靜的笑:“重來很簡單的,其實這已經是我的第三輪了。”

第三輪?

不等在驚訝中的安諾反應過來,陸小小眼睛一閉,往後仰去,張開雙手放任自己掉落。

“等一下!”安諾下意識想伸出手抓住她。

下一秒,周圍一切開始扭曲,變得天旋地轉!

安諾睜開眼,耳邊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成北街道又接到報警了!”

“喂,你好這裡是警察局......”

他錯愕的抬起頭,發現自己又來到了警察局。

這裡的人重複著和剛剛完全一樣的對話、行動,完全就是和第一輪時沒有任何區彆。

他看向牆上的時鐘,十二點十五分。

距離陸嚴出警隻有五分鐘。

而這一次,和之前全部人都漠視不同,他們雖然對安諾突然出現沒有太多震驚,但明顯也是能看得到他的。

有人路過他時,會投來好奇的目光,也僅僅是看一眼,很快就要去忙其他事情。

這裡是警察局內部,因為現在要報警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非工作人員是進不來的,必須在外麵大廳等著。

他們實在是太忙了,哪怕有個陌生人站在這,也沒有人騰得出手問問發生了什麼。

其中絕大多數原因還是因為青年長相看起來太過乖巧,一看就不是會惹事偷跑進來的樣子。

安安靜靜站在那裡,被誤會成了某個警察暫時帶進來的家屬。

警察局局長果然和一周目一樣帶著稀缺的頭發過來了,又是一模一樣的發脾氣。

安諾想阻止陸嚴接下這次任務,突然感覺到一道熟悉的目光。

他回頭,發現是在大廳裡從門縫偷窺的一雙眼睛。

見自己終於被發現,陸小小趕緊朝安諾招手。

她把自己打扮得一身黑,墨鏡和口罩帽子都是黑的,大廳裡其他來報警的人都不願意靠近她。

就連警察都格外關注她。

安諾擔心她被當成奇怪分子趕出去,隻能放棄勸說陸嚴的想法,提前走出來。

然後就被她快步拉著跑了。

一直跑到警察局外麵,陸小小才摘下口罩:“對不起啊,但是我不能被他們看到,不然可能會打亂我的計劃。”

“幸好你真的跟著我一起重新開始了,要是又剩下我一個人,我真的會很難辦。”

安諾:“所以......這是你在這個夢境的第四周目?”

陸小小沉默了片刻,緩緩點了頭。

也就代表,剛剛那次,是她第三次親眼看著父親被殺而無能為力了。

陸小小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讓你見笑了,前兩次其實我沒哭的。”

第45章 成精的第四十五天

安諾看著她,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人類是一種很容易受到情緒感染的生物。

但能成為監管員,尤其是持有A級咒器的監管員,應該都受到過專門的情緒管理訓練。

以及一些必要的抉擇判斷。

安諾之前在星潔的辦公室裡無意間瞥過, 在監管員的考核之中, 必要時刻必須摒棄個人情感, 這是每個人的必修。

所以陸小小這幅樣子, 明顯是受到了點夢境的影響。

在夢境中他們對疼痛的感知能力變弱了,同時任何情緒都更容易被放大。

安諾沒忍住又使用了一次能力:【係統,你在嗎?】

規則修正係統的聲音冷漠響起:【冷卻時間還有二十三小時二十八分。】

說完它就沒了聲息。

這是他自己的咒器能力, 隻不過是換了種形式,多了一個係統作為中介。

所以安諾心裡比誰都清楚,冷卻cd遠遠還沒有到, 聞言也不失望。

跟夢境無關,他的能力是根據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來判定的。

所以不管他們在夢境之中過了多久,在現實中都隻是一晚上的事情。

據說人類做一個非常精彩的夢,在現實中可能也就過了短短幾秒。

好在根據cd冷卻時間來判斷,他們這個夢和現實世界的流速對比並不會很誇張, 隻是慢了一些。

這樣至少等現實中過了一晚, 白天的時候會有其他人發現並來叫醒他們。

就算不被發現, 他的鬨鐘自己也會響起。

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他隻是個旁觀者,所以被嚇到了就直接醒了。

現在成為了參與者,

反而被困在了夢境的循環之中。

安諾:“前麵兩個周目的時候, 我應該還沒有入夢, 可以跟我講講發生了什麼嗎?”

陸小小把口罩摘下來往外走:“嗯, 時間緊迫,我們邊走邊說吧。”

她斟酌了一下用詞:“在第一個周目的時候, 我發現自己回到了父親死去的那一天,我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夢,隻想著必須要阻止他的這次出警。”

就是這次出警,讓她徹底失去父親。

她從小受到父親的影響,選擇長大後去當一名警察。

和電影情節中老套的父親以身殉職,兒女為了查明真相選擇走上老路不同,她選擇警校的時候,更多的是單純發自內心喜歡這個職業。

可沒想到她的父親最後並不是死在犯人手下,也沒有那麼多故事性。

而是在半末世爆發的第一周,就死在了一個C級靈異手下,成為初期冰冷的死亡人數中的一個不起眼數據。

後來監管局出現,警校生有義務進行咒器契合度檢驗,說是檢驗契合度,實際上就是為了檢測有沒有成為契約者的天賦。

好巧不巧,一個班裡就陸小小成功了。

她二話不說同意了轉職。

放棄了成為警察,也不再選擇走父親走過的道路。

是想超越他,去保護更多人。

還隻是想為他複仇,單純仇恨靈異事件,也已經分不清了。

陸小小臉上露出苦笑:“那個人偶店裡的怪談,按照現在的等級判斷隻有C級,我成為監管員的一個月的時候,就可以獨立收錄C級了。”

而她也親手收錄過那麼多靈異,重來一次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父親死在一個C級靈異手上。

這種不甘心和痛苦幾乎要把她淹沒。

安諾:“你無法使用咒器嗎?”

“我現在的身體是半末世以前的,還沒有和咒器簽訂過契約。”陸小小搖了搖頭。

混亂才剛開始一個星期,更準確來說,這個時候人類對怪談幾乎是束手無策。

隻能用軍隊強行鎮壓,再封鎖一個又一個危險【領區】。

B級及以下的怪談,雖然需要花費人力,至少還是可以暴力收錄的。

隻是要付出的代價很重。

熱武器很難傷害到它們,恢複力又是驚人的速度。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後來人們才漸漸發現咒器的使用辦法,從而開始了對抗,把秩序維持在了懸崖一線之上。

安諾:“那我們不是應該儘量阻止他出警嗎?”

這也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陸小小想撐住一個輕鬆點的表情:“我當然試過了,我重生在父親出警的三個小時之前,三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我找借口拖住他。”

“第一周目的時候,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了瘋似的跑去警察局求他今天不要出警,可他依舊堅持要走。”

“我父親是個很固執的人,我不得不用裝受傷來拖住他,每當我想對他說清未來會發生什麼的時候,嘴巴都會張不開,應該是這個夢境的限製。”

“所以第一周目的我毫無意外失敗了,自殘沒能勸住他,我甚至用自己性命做威脅,可他們以為我中了邪,把我關起來了,趕過去的時候他還是死了。”

安諾:“如果來硬的呢?”

陸小小:“第二周目的時候,我直接在他來的路上埋伏,想打暈他阻止他過去,還是因為種種原因失敗了。”

有一層不可抗力一直在引導著陸嚴最後如記憶中一樣走向人偶店。

第三周目也正如安諾所看到的,陸小小選擇前期不製止,在靈異出現的時候自己去幫忙,甚至想嘗試一命換一命。

可這次結局還是一樣,並沒有因為她瘋狂的舉動而提高一點生存率。

他們說話的空隙,已經來到了人偶店的這條街。

安諾輕聲問:“那這一次呢?你想怎麼做。”

陸小小的重生時間比他早,在這之前肯定是做了什麼才會過來的。

陸小小:“我還以為要去人偶店才能找到你,沒想到隻是去警局看了一眼就遇到了。”

她偏移了一下話題,又沉默了幾秒後才開口:“我用全部積蓄請了人在路上假裝車禍堵他,大概可以幫我延遲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這一個小時裡,我要提前找到那個怪談。”

“隻要能在他們進入店裡的時候把時間拖夠就行了。”

聽起來十分簡單。

卻是最危險的。

“如果可以,我想在他們相遇前先解決那個靈異。”

安諾一直安靜聽著她說話,聽到這裡,終於還是反駁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很顯然陸小小已經聽不下去任何勸阻了,她將黑色的外套脫掉,露出裡麵漂亮的裙子。

這是一條白色的小禮服,嶄新得一看就是沒穿過幾次。

她連化妝都不會,這套裙子是臨時借來的,搭配上沒怎麼打理過的短發,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違和感。

陸小小提起裙擺往前走:“我在第三周目的時候前期的時候也沒有乾等著,我把這個怪談的故事背景給找出來了。”

安諾擔心她穿著不合腳的高跟鞋會受傷,十分貼心地扶住她:“什麼背景?”

陸小小壓低聲音:“你知道一本叫《殺燈》的恐怖小說嗎?這家店開業的時候,剛好這本小說大火。”

裡麵有個劇情就是關於人偶的。

描述了一個變態的店老板,每天都要上街拐走一個漂亮的女孩,然後做成人偶,一直擺放在店裡。

陸小小將故事的劇情簡單說了一遍:“一開始我以為這個店老板可能就是那個恐怖故事的化身,後來才發現原來是附近的小孩,看了那本小說後,故意編了這個故事嚇朋友。”

他告訴朋友,這家人偶店裡住著一名會把人變成人偶的怪人。

為了故事的真實性,他按照自己想象中最恐怖的模樣去描述店老板。

所以實際的故事背景和《殺燈》裡的情節有所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