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他們擁有自己的規則,其中十分重要的一條就是一定不能忽視同伴的求助。
既不像那些強大怪談能形成自己的【領區】製定一定範圍內的死亡規則,又打不過監管局。
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抱團,以此提高生存率。
安諾十分直白:“我之前找的工作被辭退了,我想也許你知道哪裡有合適怪談做的工作。”
瘦狗:“我確實知道一些工作,不用麵對同事,可以減少暴露自己的風險。”
安諾:“我可以做嗎?”
他一臉期待。
瘦狗的大眼珠子掃視了一圈,挑剔似的開口:“也許能去試試。”
說完他回到屋內,拿了一張名片。
“聯係上麵的人,說你想應聘就行。”
瘦狗說完這句話,就想將門關上。
他沒空和安諾這種天真的、想不靠收容所庇護就生存下去的小怪談說話。
雖然他不知道安諾是靠什麼才看起來生活得很好,但任何事情都是有期限的。
等哪天他自己想通了,也許就會來加入收容所。
不過在此之前也有可能先被監管局的人擊殺收錄。
這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安諾手疾眼快攔住了,他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頭:“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瘦狗:“說。”
安諾:“上次見麵時你告訴我,想要在人類社會生存下去的三大規則。”
“第一條,千萬不要主動暴露自己。”
“第二條,禁止濫殺人類。”
“那第三條呢?”
瘦狗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他,眼底深處有著不易察覺的恐懼:“第三條就是,遠離那個叫賀長殊的人類。”
轟!
說完最後這句話,瘦狗就將門重重關上,不帶一秒猶豫。
隻留下安諾一個人站在外麵,臉上表情一點點呆滯。
遠離......賀長殊??
第34章 成精的第三十四天
安諾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從空白轉為受驚和不解。
為什麼會是遠離賀長殊?
如果說前兩條都是在針對監管局, 第三條完全就是單獨針對某人。
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現役監護人。
他站在那裡,像是個做錯事情不知所措的小孩。
一旁路過的萊修看到他,走過來詢問:“又見麵了, 你怎麼了?”
這位地精一樣的小老頭抬起頭, 眯起小眼睛看他, 像是充滿智慧, 能把人都看透。
安諾低頭:“為什麼......瘦狗前輩要我們遠離賀長殊。”
萊修眼裡閃過了然:“這是收容所人人都知道的規矩,監管局和賀長殊完全是不同的兩種概念,前者是敵人、對手, 後者完全就是天敵。”
“天敵?”
萊修壓低聲音:“先不論他本人那巔峰造極的戰鬥力,他可是唯一一個可以識彆在自己【領區】外的怪談與人類區彆的監管者。”
“那是一種......”萊修咽了咽口水,“恐怖到極點野獸般的直覺。”
安諾愣了一下。
萊修沒有發現他的異樣:“那些個沒有【領區】的怪談, 混跡在人類社會之中,隻要被遇到了,就會被他直接收錄。”
俗稱殺死。
萊修:“他收錄的怪談數量一直在排名第一,每年都有數不清的怪談被他收錄,哪怕是再弱小再冷門的靈異都會被殺死。”
“收容所裡一半的靈異, 他們認識的靈異都有被賀長殊殺害過的, 手段極其凶殘。”
“哪怕是監管局, 都對他的行為三番五次發出警告,畢竟他總是先動手才上報,萬一哪天不小心就殺了個無辜人類, 到時候他不僅要卸掉監管者的官職, 還要入獄。”
回想起了第一次見麵, 男人掐住他時那冰冷的眼神之中, 夾雜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安諾心裡很清楚,當時的他確實是想殺了自己的。
也許隻需要一秒鐘的差異, 他現在就不能完整的站在這裡了。
可他現在不僅沒有死,反而成了那個特殊。
一個讓傳說中的“死神”、“暴君”都感到疑惑的存在。
他的發愣被萊修發現了,小地精吹胡子瞪眼:“你可不要不相信啊!”
安諾回過神:“我相信。”
萊修哼了一聲:“後生仔,當初賀長殊這個名字第一次在收
容所裡傳起來的時候,那時候他才剛剛當上監管者,很多人不信,想要接近他,殺死他。”
“那時候收容所以激進派為多,他們認為建立收容所的初衷隻是暫時的,一旦有機會,就要出去報複全人類。”
“賀長殊剛好撞到了槍口上。”
一時之間,那些個靈異偽裝成各式各樣的人類想要接近他,有豔嫵%e5%aa%9a的漂亮女人,也有病弱的老人和天真的小孩,用著各式各樣的借口接近。
甚至還有自導自演的劇情,讓他成為英雄救美中最重要的那一環。
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失敗了,不管用什麼形象,看起來和人類再像,也都會被他發現並且收錄。
他能夠麵不紅心不跳的當著其他人的麵,把一個看起來無辜路過的小孩當場殺死。
哪怕最後證實那個小孩確實不是人,而且是帶著殺心接近他們的,他也難逃那些口誅筆伐。
儘管如此,他從未退讓過,依舊堅持自己獨.裁的行事風格。
像是一頭聞到血腥味的惡狼,咬住獵物就不會鬆口,自己的傷口撕扯得越大,越能成為助興劑。
萊修:“那時候賀長殊短短一個月收錄了近百個想要接近他的成精怪談,平均一天就要殺死好幾個外表和人類無異的靈異。不知道是福還是禍,自從那次騷動後,收容所裡的激進派少了許多。”
現在當家的,是主張不與人類為敵的溫和派。
當然隻要是怪談,就有殺害人類的風險,這些溫和派當中又有多少是心甘情願的,就不得而知了。
萊修小小的眼睛十分認真盯住安諾:“你可千萬要遠離那個男人,一旦被發現,你會被......”
他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而是做了一個大拇指抹喉的動作。
安諾臉上配合的露出一點迷茫和害怕,並不是裝的。
他知道,如果自己暴露了,等待他的就是被賀長殊收錄。
最近的男人仿佛放下了對他的懷疑,以至於讓他都快忘了,自己一開始是因為什麼跟在他身邊的。
可紙是包不住火的,事情終有暴露的一天。
他要做的,是如同前輩們警告的那樣,遠離賀長殊。
在確定身份之前。
萊修說完這些話,搖頭晃腦就走了。
留下一個獨自思考的小怪談。
安諾走出收容所,從暗道裡又回到了那間咖啡館裡的小包間。
此刻夕陽已經快要落下,這個咖啡館裡還沒有掛上打樣的牌子,依舊一個客人也沒有。
這裡實在是太偏僻了,現在的人們可不像以前那樣舉著部手機到處亂鑽探店,也不會喜歡這種安靜無人的小咖啡館。
生活的格調通通被現實的殘忍打斷,儘可能的讓自己每天的路線固定,防止遇害。
前台擦著玻璃杯的女孩頭也不抬:“要喝一杯咖啡嗎?”
安諾原本是要徑直離開的,聞言腳步忍不住停下。
他見過賀長殊喝黑咖啡,那東西苦兮兮的,他不明白哪裡好喝了。
但是男人對他說過,不是所有包含咖啡的飲品都是苦的,有一種東西叫拿鐵,應該會很合他口味。
完全無法抗拒美食誘惑的安諾最後還是坐到了吧台那,要了一杯焦糖拿鐵。
心滿意足喝完了才回家。◢思◢兔◢網◢
順便還用自己僅剩不多的零錢支付了二十八塊。
...
晚飯依舊是彆人送來的。
不過這次不是那奇怪的大叔,而是普通的外送人員,把飯放下就走了,還貼心的帶走了安諾中午的餐盤。
晚餐是一份戰斧牛排和裝點得精致漂亮的沙拉,甜點是上麵放了一瓣橘子的布丁。
安諾吃完後就回到房間,拿出了瘦狗給他的名片,上麵隻有一個名字和一串號碼。
想要離開監護人的前提,就是自己必須擁有足夠獨活的能力,找工作的事情迫在眉睫。
他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隨後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喂?”對麵的聲音傳過來。
“你好,我想來應聘。”安諾十分直接。
對麵的人完全沒想到,這年頭會有人連這份工作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莽過來打電話。
他默認安諾已經知道這份工作的必備條件了。
“嗯,最近那邊確實很缺人,你要是能接受一個月三千的薪資,最好明天就過去。”
一個月三千,一天就能賺一百。
他抿嘴露出一個笑容:“嗯。”
很容易被拐騙走的小怪談,連實際工作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同意了。
對麵沒想到他如此爽快,心裡一陣竊喜:“那太好了,明天早上八點,我們在麗衡小區門口見,到時候我把合同拿給你簽一下就行。”
“好。”
剛回答完,對麵像是怕他反悔一樣把電話掛了。
第二天一早,安諾就搭車去了那個小區。
他現在對自己笨拙的方向感有著清晰的了解,不再試圖自己跟著導航走了。
不然非常有可能會錯過約定的時間。
這個小區的門麵上看來,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是一個老小區。
大門口掛著麗衡兩個字,原本是金燦燦的字體,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風吹雨打而黯淡無光,甚至有些地方掉了漆生鏽。
一個穿著廉價西裝的男人看到他,感覺過來:“你就是昨天和我打電話的那個人對吧?”
安諾點點頭。
不等他說完話,那人就一股腦把東西全給了他。
不僅有合同,還有一套衣服,一根黑色棒子和一串鑰匙。
“這份工作雖然不包吃,但是包住啊,彆以為這份工作不輕鬆,其實還是很簡單的,你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在裡麵吹吹風扇就行了。”
他長篇大論了起來,把這一份工作誇得絕無僅有,好像安諾此刻不立馬在合同上簽下名字,就吃了多大虧似的。
等他說完以後,安諾才問道:“這份工作是什麼?”
那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很精彩,他打量起了安諾:“你什麼都不知道!?”
安諾搖頭:“我不知道。”
男人用手扶額:“現在居然還有你這種人,什麼都不知道也敢過來找工作,你就不怕被我賣了,或者被我殺了?”
現在這個社會可亂得很,到處拐賣人口的風氣又興起了,乘亂打劫綁架的事情也層出不窮。
安諾眼睛眨了眨,認真問:“你會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