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1 / 1)

帶著被懷疑後無措的委屈。

幾個監管員互相看了看,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那天不是你約她出去天台的嗎?”

許嘉蕾立刻否認:“當然沒有,是我收到了她發的消息,她想讓我過去天台,我沒理會。”

她縮了縮肩膀,好像恨不得讓自己就此消失。

“我那天根本沒見到她,我不想引人注意,她這種班花又不可能和我做朋友,我們沒有見麵的需要。”

安諾:“可以給我們看看她給你發的消息嗎?”

大概是他外表和氣場看起來最為無害,麵對他時,許嘉蕾的反應會平靜許多。

她慢慢掏出自己的手機,是一款款式老舊過時的黑色智能機。

儘管學生都穿著差不多的校服,從鞋子和一些其他東西的配置上也能看得出來一個人的家境。

許嘉蕾的家境看起來和她本人一樣灰撲撲的不起眼。

安諾打開了她的手機,在本人的注視下點開了在角落裡的□□。

上麵除了必須加的班群以外,空空蕩蕩。

看得出來平常很少使用這個軟件。

所以上麵夏晴雨給她的私信便格外顯眼。

晴天無雨:【你好,有空嗎?】

許嘉蕾並沒有回複,又隔了幾分鐘,夏晴雨繼續發消息。

晴天無雨:【今天早上在班級裡,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撞到我的,但是那時候確實是因為我導致了你被其他人責怪了。】

晴天無雨:【所以我想和你在天台見一麵,把誤會說開,因為我們都是同學,我想和你做朋友。】

後來就是許嘉蕾一直

沒有回複。

甚至沒有同意她的好友申請。

許嘉蕾:“她死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從來沒有怪過她,我隻當她是個同班同學。”

安諾:“這跟陸婷婷告訴我們的不一樣。”

他臉上出現茫然神色。

一時之間難以分辨到底是誰在說假話。

白荷花:“也許這就是這怪談的手段,反正夏晴雨的死亡痕跡,絕對不是普通人類可以捏造出來的。”

夏晴雨是把自己活活掐死後才跳樓的。

許嘉蕾見他們終於不懷疑自己了,鬆了口氣。

這一通交談下來,她不再那麼自閉,終於把剛剛沒說出口的話補充完成了:“我是想來告訴你們,關於這次靈異事件的舉報人,其實不是校長。”

安諾歪歪頭:“舉報人?”

阿吉在他旁邊小聲開口:“就是類似報警的人。”

白荷花挑眉:“不是校長,那是誰?”

她當初收到的任務通知裡發布者就是這個學校校長。

可是當他們過來時,這裡的老師卻告訴她,校長出差了,需要一周左右才能回來。

也是直到最近才從外地回來。

讓白荷花生氣的原因並不是覺得自己不被重視,而是覺得他並不重視這個學校學生的安危。

夏晴雨死後,他才開始真的擔心害怕。

許嘉蕾抬起頭,眼神終於不再躲閃:“我。”

“你?”阿吉表情震驚。

不單單是他一個人感到驚訝,其他人也都將視線投了過來。

許嘉蕾:“對,就是我,是我假借了校長的名義向監管局發了郵件。”

“我說的關於高三四班每天會出現血字的事情都是真的,所以當監管局的人打電話給他核對的時候,他也不敢撒謊,作為校內最大的負責人,他隻能應下。”

縱然心裡並不願意讓監管局的人來打擾他的辦學理念,校長還是不得不請他們來到校園。

不然他就會背上不管學生死活的名頭。

他本人實際上也想抓到那個打著他名義發求助郵件的是誰,奈何監管局的舉報製度不是他一個中學校長可以打聽的。

許嘉蕾:“校長最在意自己的職位。”

很難想象這番現實的話是從一個班級裡不起眼的小女生口中說出來的。

將心底的話坦白出來後,她顯得自然了許多,輕輕問:“我做錯了嗎?”

“你當然沒做錯。”白荷花的眼神不再那麼凶狠。

她伸出手想摸一下她的頭,看到自己手上的鮮血後又收了回去。

“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麼會大膽站出來舉報嗎?”

許嘉蕾猶豫了一下:“校長和老師都告訴我們,除非真的有人受害,不然我們誰去舉報都是在浪費監管局的時間。”

現在人心惶惶,到處都有可能發生靈異事件。

為了自己所在地方的安危,有些小靈異事件也會被人說得添油加醋,目的是為了他們能多點人來增援。

一些虛報導致監管局人手不足的現象變得更加嚴重。

許嘉蕾:“但是我很不安。”

“因為黑板上那些血跡?”

“不,因為我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遺漏了。”許嘉蕾表情變得迷茫,“我的記憶中我一直是個獨來獨往的人,我沒有朋友。”

“但是我最近發現自己總是會在空閒的時候點開聊天軟件,仿佛在等待誰的消息。”

“上課的時候,老師講到了我聽不懂知識點,我下意識就會側過頭,可是我的身邊明明沒有坐人。”

許嘉蕾說著說著就有些害怕了:“我總是忍不住想對旁邊的空氣說些什麼,這是一種奇怪的習慣,可我沒有任何關於這個習慣的記憶。”

班裡的人因此還有關於她喜歡自言自語的流言。

可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

聽完她說的話,賀長殊眼神明顯出現變化。

賀長殊:“知道了,等老虎回來,你再讓他再走一趟送你回寢室。”

安諾心中有了和他一樣的猜測,但看著女孩的眼睛,他也無法將真相說出口。

隻能目送著她離開。

白荷花:“所以我們剛剛殺了那麼多,都隻是一部分,那麼這個怪談真正的本體到底在哪裡?”

安諾想了一下:“應該是那個美術老師。”

白荷花:“我當然知道是那個美術老師,那些畫裡的女人不都長一個樣嗎?”

“我指的不是畫裡任何一位,而是當時在外麵,把我們帶入畫室的老師。”

安諾突然看向門口。

天色已經很晚,畫室裡有些昏暗的燈光猛地熄滅,又很快亮起。

就在這一閃而過的黑暗之中,門框旁邊站了個細瘦的人影。

啪、啪、啪......

美術老師站在門口鼓掌,用嘴角僵硬的笑容回應他們:“真厲害,一個也沒少。”

說著誇獎的話,眼底確實滿滿的惡毒。

她怨恨的盯著這些人。

就在剛剛,這些人在畫作中一遍遍殺死了她。

那些痛苦的記憶都真實存在在她的大腦之中。

“還真是自投羅網了。”白荷花怒氣蓬發,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咒器。

【君縫補】

白色的針線如同靈活的蛇一般附著了上去,快速纏繞住女人的脖頸。

被勒住了最致命的地方,女人不僅不著急,反而連躲閃都懶。

二十厘米厚度的鋼板都能輕鬆穿透的“針線”,在這次碰到了硬茬。

它甚至無法在那雪白的肌膚上留下痕跡。

白荷花不屑的笑了一聲,嘴角十分興奮地咧起:“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不被我的咒器威脅吧。”

看得出來和那幾個隻能躲在畫作之中的女郎不同,眼前這位出現在現實世界中,攪亂了現實世界的人更加強大。

也符合了安諾對她才是本體的猜測。

針線快速換了一個方向,這次直接刺向了她的眼珠。

白荷花笑了:“把你腦子縫起來吧。”

不等安諾看到那過於血腥場麵,他的眼前就突然變得一片黑暗。

有點粗糙的掌心擋在了他的麵前。

賀長殊親自給他擋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卷翹如同鴉羽的睫毛在掌心掃了掃,帶來一絲癢意。

安諾歪歪頭:“嗯?”

賀長殊:“不用看。”

耳邊不斷傳來打鬥的聲音,一些桌椅受到牽連,像是龍卷風襲擊一般卷得到處都是。

鼻尖能隱約聞到血腥味。

卻不知道是誰的。

哪怕看不到現場,安諾也能想象到其中的驚險。

而他身邊的男人絲毫沒有要參與進去的意思,一隻手替他遮著,大部分身體擋著,就這麼悠閒的看戲。

女人的實力比起之前幾個都長進了不少,但是有這麼多監管員在,最低等級B,最高A級,她很難抵得住。

漸漸敗落得越來越明顯。

終於被阿吉抓住機會,使用出了異能將她定住。

其他兩個監管員由於等級不夠一起被定住,白荷花還能行動,她的手往上攤開,一根不同於其他,完全赤紅的針出現在上麵。

針穿著的是透明的線,比魚線還具有韌性。

這根針線沒有女人想象中的穿過身體,而是在她周圍上下穿梭,形成密集的網狀。

“雕蟲小技......”美術老師恢複了自主行動能力,就想抓住距離她最近的那個人。

網開始極速收縮,下一秒,剛剛還活生生站在這裡的人,已經被收縮的線網切割成了塊狀。

白荷花笑容擴散,伸出兩根中指無聲的罵了一句傻*

咚咚咚。

全是身體部位掉在地上的聲音。

奇怪的是,並沒有鮮血流出,掉在地上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也不像是屍塊,更像是某種硬質物體。

把人大卸八

塊的死法,哪怕是見多死亡的監管員都會覺得殘忍。

白荷花的隊友忍不住低咳一聲,對著旁邊看呆的阿吉低聲道:“見諒,荷花其實本性並不殘暴,隻是有些暴躁。”

阿吉看向正在觀賞自己傑作的某個女人,對這句話表示深深的質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歎還好她沒有對自己有過動手的想法。

聽到聲音消失,安諾猜到戰鬥大概已經結束,他把賀長殊的手扒拉了下來。

純真的眼神看向他們:“結束了嗎?”

賀長殊:“沒有。”

安諾奇怪的睜大眼睛:“但是她已經死了。”

這個房間裡陰冷的氣息已經散開,像是一間完全普通的畫室。

“沒有殘留下咒器,代表這個怪談還沒有完全消失。”

安諾環顧了一圈畫室的周圍,小腦袋瓜微微聳動。

阿吉:“你在找什麼?”

“畫。”安諾言簡意賅。

他看到了畫室上,有幾幅畫都變成了一片焦黑色。

那些都是剛剛存在畫中女郎的畫。

可他數了一下數量,發現並沒有對應美術老師存在的畫作。

阿吉聽懂了:“我覺得她應該沒有本體,那些畫大概就是她的自畫像,所以才能被賦予她一部分的機動性。”

聞言,賀長殊瞥了眼阿吉,眼神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