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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齊名大大!呃,你問誰?”工作人員先是一驚,然後又是一愣,“何、何什麼?”

“何棠江!”齊名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們攝製組自己邀請的專家,你不知道名字?”

工作人員有些委屈道:“我隻是負責後勤的……”

齊名忍不住打斷他,“就是那個今天下午一到場,就被你們耍了,演了一出好戲的那個大學生!”

“哦,你說他!”工作人員聽到這裡就響了起來,“剛才好像和那個日本登山家出,往一號木屋那邊走了。你找他有事嗎?”工作人員獻殷勤道,“我去幫你把他喊過來。”

“沒必要,我自己去找。”齊名說著就往一號木屋走去。

在他身後,被問話的工作人員的同事走過來道。

“這麼好運,齊名和你搭訕了?怎麼樣?”

“沒,就問個人。話說,他脾氣果然很古怪。”

“哇!我聽說過,很凶是嗎?”工作組的小姑娘八卦道。

“說不上是凶。不過這個家夥真的是演員嗎,怎麼一點都會不掩飾情緒,他好像很關心那個何棠江。”

“何棠江?誰啊?”

“哎,就是下午被導演耍了的那個大學生!”

在攝製組裡,提起何棠江,可能不會每個人都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但是隻要提起下午被導演組戲弄,演了一出好戲的大學生,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他是誰。

畢竟,那可是“主角”之一。然而有時候成為主角,卻並不是什麼好事。

齊名找到何棠江的時候,何棠江剛和白水鶩人聊完,追逐白水鶩人未果,隻能悻悻地回自己的房間。就在這半路上,他被齊名攔住了。

“何棠江。”

齊名緊盯著眼前的年輕人。

何棠江有些楞楞地看著眼前這張略顯麵熟的麵孔,“你是?”

“糖漿?糖主播?糖——”齊名再次開口。

“啊啊,等等!”何棠江麵紅耳赤,顧不上其他,上去一把捂住齊名的嘴巴,“彆,求你彆說了!”

齊名看著他一副被羞恥Play的表情,笑了,然後向他伸出手。

“我叫齊名,這次節目的明星組成員之一。”

對於齊名的熱情,何棠江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伸出手去回握,握手的時候他感覺對方微微用力捏了一下,然後又道:

“同時也是你的直播間粉絲,是你的大金主之一,親愛的糖糖。”

蹭的一下,何棠江臉頰爆紅,先是猛地縮回手,然後四處打量周圍有沒有其他人員,才向地下特務似的一把拉過齊名,悄悄說。

“拜托你能不能彆用那個名字喊我?”

“怎麼了,糖糖,你開直播的時候沒有想到過嗎,會被你的直播間粉絲當麵認出來?”齊名勾起嘴角,略有興趣地看向他,“而且你還用的是真名。”

“我、我哪有多少粉絲。”何棠江語無倫次道,“再說又不是什麼大明星,平時也不需要擔心這些。”

“哦,那很不巧,我正好就是一位‘大明星’。現在以過來人的立場告訴你,這次節目播出之後,你還會遇到更多被人當街認出的場景,最好早做防範。”齊名好心提醒道,“順便說一聲,這次節目組邀請你,也是我向製作人建議的功勞在內。”

“你?”何棠江這才有機會認真打量眼前這位大明星,終於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他眼熟了,高中時代有好幾次,他都看到過這張臉出現在很多熱賣電影的海報上。隻是那時候他正值高三,沒有時間去看電影,記憶不深。上了大學後,又開始沉迷登山。可以說齊名最紅的這兩年,也是何棠江離娛樂圈最遠的兩年。是以,他直到此刻才認出這位小鮮肉。

聽到齊名坦白的第一瞬間,何棠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盯著齊名。

“難道微博……”

“沒錯。”齊名承認道,“微博那次也是我轉發你的新聞消息,一不小心就製造出了一次熱搜。”

“你剛才說你還是……”

“是你的直播間金主榜第四名。”齊名說,“沒有砸到第一,是因為我猜第一、第二也許都是你現實中的親友,而我又不喜歡第三這個排名,所以就排第四好了。順便說一句,你在安娜普爾納峰的那次救援視頻我有看,這一年多你明顯已經厲害很多了,糖主播。”

何棠江臉色交替變化,一度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給自己艸了一把熱度帶來不少黑粉,卻是自己真誠粉絲,看起來沒什麼壞心眼,但是說話特彆直白的家夥。

“呃,謝謝。”

最後他隻能這麼說。

齊名笑了一下,繼續說:“其實我是去年初接到這個節目製作組的邀請,那時候我恰巧看到你在四川的直播,對於登山產生了一些興趣,所以就接了下來。不過那時候我也沒想到你會進步的這麼快,真的會成為節目組邀請的專家之一。”

“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何棠江回想起自己去年年初還在四川進行冬攀訓練,那時候他連攀冰都是第一次接觸,一年後的現在,卻已經在準備第二座八千米高峰的攀登。

時間過得真快,而中間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他也不會這麼快加速自己的攀登曆程。現在聽到齊名提起這些,就像是一個一直在關注自己的朋友,親眼見證了自己的成長,何棠江有些開心,張嘴剛想和齊名說些什麼。

“所以呢,我也就想試試,不就是登山嘛,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何棠江放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怎麼?”齊名轉頭看向他,“你似乎有話想說?”

“不……是。”何棠江正色說,“如果你看過我的直播,高山探險的危險不應該不了解,為什麼還要說出這樣的話?”

禹山山,韓崢,這些有天賦也有經驗的登山者,都是在高山探險的過程中失去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攀登者對高山理應充滿敬畏,而齊名的語氣顯得有些輕浮了。

“危險?這世上哪一件事沒有危險?”齊名似乎覺得好笑,“就是走路在街,都可能遇到歹徒、車禍,天災人禍,無處不在,人本來就時時處在危險之中。而且,你不覺得這樣才有意思嗎?”

“有……意思?什麼意思?”何棠江緊盯著他,“拿生命開玩笑你覺得有意思?”

“不不不,你誤解我了。我的意思是,正因為危險無處不在,所以生命才有價值。”齊名說,“不都是這樣嗎?如果一個事物顯得太過尋常,就沒有人會珍惜它。隻有體會到它的寶貴,人們才會去珍惜活著的每一天。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在嘗試各種極限運動,因為隻有在那一刻,我才能發自肺腑地感受到自己是熱愛生命的。怎麼,難道你不是嗎?不是隻有在那一刻,才能更清晰感受到自己是活著的嗎?”

對於齊名咄咄逼人的問題,何棠江有些無措,過了一會才成功組織了語言。

“的、的確,登頂的那一刻,我會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但那絕不是我去登山的理由。登山是危險的,對這份危險我們應該保持敬畏,而不是——”

而不是成為你褻玩生命遊戲的籌碼!

何棠江想要這麼對齊名說。

然而,齊名卻很無聊地看了他一眼。

“沒意思,我不想和你爭辯這個。無論你是懷著什麼想法登山,也不能乾涉我的想法吧。”

何棠江啞口無言,過了須臾,認真道:“但如果你懷著這樣的想法去登山,遇到危險的也會是你。”

登山的危險,是需要敬畏並小心翼翼地避免的,而不應該拿來褻玩。

“是嗎?那就試試好了。”齊名看向他,“正式拍攝的時候,你和我結組怎麼樣。我會老老實實地攀登,也會聽從你的指導意見。放心,我可不是那種故意尋死的傻瓜。隻是,如果真的發生了意外……”

“——你不用救我。”

何棠江狠狠瞪著他,幾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哈哈哈哈!”說出那種話的齊名,卻大笑起來,“我發現你這個人果然很容易上當,喜歡把彆人說的話當真。”他笑著,幾乎笑出了眼淚。

“怎麼可能不讓你救。這可是直播節目,不救的話你會被我的粉絲噴死的。不過,其實我的意思是不會發生意外。攝製組雇傭了那麼多高山協作,還有這麼多教練,你以為會出什麼事?極限運動我也玩過不少,我見過,會玩的人,有錢的人,很少會把自己命玩沒了。你放心,我有分寸。”

齊名繼續說:“畢竟連你這樣的小白,都花了一兩年時間成為了專家。登山也不過如此而已嘛。”

不久之前,何棠江剛剛對白水鶩人說過類似的話。而現在,他隻想狠狠打眼前說出同樣話的家夥一個巴掌。⊙思⊙兔⊙在⊙線⊙閱⊙讀⊙

“怎麼,你好像在生氣的樣子,不想和我結組嗎?”齊名問。

“不。”何棠江說,“我和你結組。”

如果是因為我,讓你對登山起了輕視之心,那麼我絕對不能讓你因此去牽連彆人。

作者有話說:

感謝冰河暢遊的一個深水魚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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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了,這個早就出現在前麵的描述中,腦袋稍微有點不正常的糖粉。

110 ? 治一治

◎我是公報私仇的人嗎?◎

“我和你結組。”

明明已經生氣了,卻還能忍著脾氣一本正經地這麼回答。

真是有意思。

齊名想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旁邊正在替他收拾明天裝備的助理聞聲抬起頭,“齊哥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想到一個有趣的家夥。”齊名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還在想要不要提前準備好遺囑,遺囑裡要不要寫個你的名字。”

助理啪嗒一下,手裡的東西掉落在地上。

“齊齊齊哥你開什麼玩笑?”

“開玩笑?你知道去年登頂珠峰的死亡率嗎?”齊名問他的小助理,“你知道我們每個人參演前都和劇組簽了協議,約定自負安全,出了意外責任與攝製組無關嗎?”

“那那那難道真的會出意外,要不齊哥這個節目我們不錄了吧?”小助理看起來都快哭出來。

“不錄,你替我付違約金?”

“齊哥!”

齊名沒意思地撇了下嘴,“行了,逗你的,還當真了,收拾你東西去。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出事,就算真出事,也輪不到你擔心,當然,遺囑也輪不到你。”

助理:“……”

跟在齊名身邊的每一天都在挑戰你的忍耐底線,要學會忍,要習慣。他算是體會到經紀人出發前苦口婆心的告誡的真諦了。

然而收拾好東西,出門前,助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真的不危險嗎,齊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