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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模模糊糊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但是沒有哪一刻有那麼真實地出現在他麵前。

“何同學,今晚神社會給你安排房間,如果需要聯係的話,我們也會提供電話。今天已經晚了,請好好休息。明天的開山儀式正式結束後,你們就可以返程了。何同學,再重複一次,非常感謝你,為我們的開山儀式完成了出色的第一步。”

“我隻是運氣好,嗯,再加上一點實力。”何棠江不好意思地笑了,隨後又問,“對了,我的老師和其他同伴怎麼樣了?”

“請放心,在他們完成了自己被賦予的使命後會與你彙合的。那麼,我先告辭。”

神社的人說話都這麼文縐縐的嗎?所謂的使命不就是國際隊的人選選拔嗎,說的好像“中二的少年快去拯救世界”一樣。

何棠江心裡吐槽了幾句,突然又想起了另一個人,一把抓住了想要離開的翻譯。

“等等,白水呢?”

“白水?”

“白水鶩人!那時候他故意裝作遇險誘我上當,這也是你們安排的吧,其他人也遇到類似的事了嗎,為什麼現在除了我,沒有一個人在山頂?難道他們都失敗了?”

翻譯愣了一下,有些為難地回答。

“這倒不是。的確,那是我們故意布下的考核,除了何同學外,也有不少人通過了測試。”

“那為什麼山頂到現在為止都隻有我一個人?”

“因為發生了一點意外。”

“意外?”何棠江刨根究底。

“……有一名考核人員與被測試者在山上爭執了起來,現在,大家都在那裡處理這件事。等等,何同學,你要去哪?”

“反正我現在也睡不著,既然人都在那,我也去看看是什麼意外。”

這在最初,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意外。

滕吉按照組織方的要求,負責裝作遇險的登山者對真正的被測試人員進行考核。隻是很不巧地,他遇見的那位被測試者並沒有救援他的打算,而是無視了滕吉,選擇繼續登山。

戲劇性的是,在這個人向上走了不到十米,自己卻發生了登山事故,摔下了十幾米。

然後,滕吉做出了和對方一樣的選擇,不去救援。這下可把這個人給氣壞了!

“我的胳膊已經不能動了!這個家夥,他竟然放著我一個人躺在那裡!我可是傷患啊!”

“好了好了,前園君,滕吉先生不也替你叫來了另外的救援者嗎?”

“可是等救援人趕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要是留下了後遺症,不能再登山怎麼辦?我寶貴的登山生涯,他賠償的起嗎?”

幾個日本人一直在安慰受傷者,滕吉雖然在場,卻並沒有參與進去。

直到那個人說了一句。

“所以我才說這些夏爾巴人沒有登山的道義,他們眼裡就隻有錢!他們玷汙了神聖的高山運動,隻是一群鑽在錢眼裡的死耗子!”

旁邊的登山者覺得他說的有些過分了。

“前園君——”

砰!

“你,你乾嘛!”

受傷者看到走到麵前的黑皮青年,有些害怕地退縮了一些。

“我警告你……”

“所以你可以付我錢。”在這傻瓜說出下一句話前,滕吉吐出一口流利的日語。他笑得燦爛,露出標誌性的白牙,“隻要你付足夠的錢,就算是兩條胳膊都廢了,我也可以把你抬到K2峰頂。誰叫我是個鑽在錢眼裡的夏爾巴人呢?”

他湊上前,用手抓住已經嚇傻了的家夥的左右胳膊。

“嗯,要不要試一試?”

何棠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滕吉笑著威脅要掰斷對方胳膊的這幕。

白水鶩人冷眼旁觀,並沒有去救援同胞的意思,此時看見他進來,打了聲招呼。

“呦,第一個登頂者。”

“呦呦呦個頭啊!還不快去阻止啊!”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師用腦子締盟好麼!深水魚雷~(*  ̄3)(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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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脾氣最好屬糖漿沒錯了,我們的小甜甜。

滕吉因為從小接客(?),所以會十國語言,沒錯,包括中文。啊,小甜甜快想一下,以前有沒有用中文說過滕吉壞話!

82 ? 東京篇(完)

◎重逢在八千米高山!◎

還好,最終沒有釀成什麼重大事故。

無論是因為周圍人及時勸阻也好,滕吉本人並沒有打算真的出手也罷,這一場風波再醞釀成颶風前幸運地被終止了。當然,人們不敢再讓滕吉和那位名叫前園的登山者共處在一個空間,當天晚上就將前園連夜送下富士山。

何棠江和滕吉、白水鶩人,三個人在山上度過了開山儀式的前夜。

“所以這次你們倆都扮演的事考核人員的角色,如果有人沒通過你們的考核,就會落選?”

入夜,何棠江盤腿坐在日式榻榻米上,與兩人討論白天登山測試的來龍去脈。

何棠江問:“所以測試就是看我們是否會救援傷者嗎,沒有選擇救援的是否全部都不通過?”

“不。”滕吉用英語流利地回答,“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判斷標準,高山遇險的情況複雜,量力而行和全身而退,也是考驗人才的綜合標準之一。這一次測試裡,就有兩人是放棄了救援‘遇險者’,但是通過其他方式通過了考核。詳細情況,鶩人比我清楚。”

他又用日語和白水鶩人交流。

“這兩個人,一個是記錄下了受傷者的地點,前往最近的八合目尋求店家的幫助,另一個人利用無線電信號向山下求助。根據‘遇險者’當時的處境,孤身一人的登山者是無法獨自完成救援的,所以他們的判斷也獲得了委員會的認可,判定考核通過。嗯,鶩人是這麼說的。”

滕吉將白水鶩人的回答從日語翻譯成了英語,轉述給何棠江。

何棠江摸著下巴。

“這麼說來,那時候白水鶩人求救,其實我也可以不必勉強自己,隻要去最近的地方找人求救也能通過考核了?”

白水鶩人聽了,看了他一眼。

“假如是在高海拔上遇到這樣的山難,你當時的選擇會導致兩個人都遇險。按規定,你本來可能無法通過考核。他這麼說。”滕吉看向何棠江。

“你們倆……”何棠江扶著額頭,“能不要再玩這種傳聲遊戲?白水你其實能聽得懂我說話的吧,我們在溶洞裡的時候也能正常交流啊!為什麼現在要裝出一副不懂英語的樣子!”

“說英語消耗腦細胞,不想浪費體力。”

滕吉又一次替白水鶩人轉述了他的意思。

何棠江對此已經表示無奈,“好吧,那既然這樣,為什麼我最後還是通過了考核?”

“因為這不是高海拔登山,這是富士山。你做出了最適合富士山的選擇,也成為第一個登頂者,委員會認為沒有理由不給你通過。”滕吉看向何棠江,笑出一口大白牙,“你很厲害,‘江河’。”

何棠江現在看見他這麼笑就有心理陰影,隨時都能會想起下午滕吉拉住那個瘦小日本人的肩膀,作勢要將人家胳膊掰斷的那一幕。

“彆這麼誇我。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本事不能說沒有,但是和你們比還是有差距。”

“所以呢?”白水鶩人突然開口,“你準備怎麼追上這個差距。”

“啊……”何棠江微微一頓,看向他,“怎麼知道我打算追?”

白水鶩人輕輕斜了他一眼,意思彆廢話。

何棠江笑了。

“我會用各種方法,跌摸滾打爬,也要追到和你們一樣的高度。”他對著身前的兩人伸出手,“到時候,我們再在下個山峰見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下個山峰見!”滕吉用力握上。

白水鶩人與何棠江碰了一下掌,沒說什麼。

“對了,說起來,滕吉你之前說的防曬霜是借給白水用了吧。你那防曬霜沒什麼效果啊,你看他在山上埋伏了一天,人都黑了兩圈,都沒以前白淨了。”

“嘿嘿,登山的人怎麼能不曬黑呢,鶩人黑點才好看。”

白水鶩人對這兩個家夥翻了個白眼,不予置評。

夜已深,小屋裡的對話還在繼續下去。

“話說回來,你們自己的考核呢,沒有嗎?”

“我本來就是作為考核人員被邀請過來的,不會參選國際登山隊。鶩人的話,你可以問一下他。”

“算了,我總感覺他不會回答我,這家夥還挺死要麵子的。”

“這倒是真的!真是不懂日本人啊。”

“你們兩個……真以為我聽不懂英語嗎?”

“哈哈哈。”

……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早起的何棠江在異國他鄉見證了一次頗有異域風情的祭祀儀式。當他看見那些男孩們隻穿著兜襠布跳進冰涼的溪水裡的時候,下意識地抖了一下,緊接著便看見神官和巫女們按照古老的傳統完成複雜、籠統的儀式。

儀式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何棠江回到山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

領隊老李和另外兩個小夥早早在旅店裡等著他。

“乾得不錯嘛,糖漿!聽說你第一個登頂,還通過考核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聽到登山組的考核方式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肯定要輸了,畢竟論經驗你最匱乏,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喂,你們兩個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嘲笑我啊?”

何棠江和小夥伴打鬨結束後,開始互相交流情報,從聊天中得知攀岩和鐵人三項的小夥伴也分彆被帶去了各自的測驗場地,隻不過和何棠江有明確結果的測試不同,他們的測試並沒有公布考核結果,更像是一場友誼賽。

“為什麼登山協會舉行的交流活動,會將其他項目的戶外運動員也邀請過來呢?”何棠江想不通,“李老師,你知道些什麼嗎?”

“哈哈哈。”領隊老李笑嗬嗬道,“我一個普通領隊,知道得並不比你們多。交流會嘛,最重要的就是學習經驗,我看大家這次都學習到了很多不是嗎?”

何棠江看著這個忽悠王,確定是套不出什麼話來,隻能放棄。

“至於你。”老李拍了拍何棠江的肩膀,“這次你的表現非常出色,回國後我會將情況與登協彙報,爭取為你分配到一個國際隊名額。”

“什麼叫爭取,那個名額本來就是糖漿掙來的吧。”

“難道還要便宜其他人,太不公平了!”

領隊老李苦笑了兩聲。國際登山隊牽扯到一個多國聯合的大項目,寶貴的名額是每個國家都在竭力爭取的,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分配給一個沒有名聲的新人呢?

“你們幾個,好歹也體諒一下大人的為難之處。”

“出現了,肮臟的大人世界!”

“鬨夠了沒,臭小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