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產生了代溝,或許他該抽時間去了解一下這個cpy文學。嗯?不過為什麼字母縮寫是CPY,不應該是CPLS嗎?何棠江沒有時間思考太多,他還有六門課要備考呢,於是就錯過了一次識破肖丁胡言亂語的機會。
這一整個晚上,宿舍的四個人都在通宵達旦複習,直到淩晨二點才全部熄燈上床睡覺。
早上八點,何棠江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準備進行自己雷打不動的日常跑步。他用冷水抹了兩把臉就出了門,在學校北操場跑了幾圈後排隊去買早飯。
“四杯豆漿,六個肉包,兩個菜包,再加一個燒賣,謝謝阿姨。”
菜包是肖丁前一天晚上點名要帶的,這家夥最近在叫囂著減肥,何棠江自己則是買了兩個肉包一個燒賣,他最近在增肥。
就在何棠江拎了滿滿一手的早飯,正準備晃悠回宿舍的時候,卻在路上被人搭訕了。
“你好,你,你是不是那個……”
“不是。”何棠江迅速否認。
“登山社的……”
“認錯人了。”
這幾天被肖丁的宣傳引得好奇心大盛,每天跟逛動物園似的來找何棠江搭訕的人成幾何倍增張,何棠江煩不勝煩,否認之後就快步走開,打算迅速逃離現場,可卻在抬腳時卻被人一把拉住胳膊。
“你們還招人嗎?登山社。”
拉住他的男生看起來瘦瘦弱弱,可力氣卻不小,何棠江被他拉得一個趔趄,手裡的豆漿差點翻出去,還好對方眼疾手快,在杯子傾覆之前就已經幫他扶好。
“不好意思,我莽撞了,沒灑出來吧?”
這家夥,動作好快。
何棠江終於停下腳步,看著這個搭訕的男同學。
“你剛才問,登山社還招不招人?”
“是啊。”男同學給何棠江提好裝豆漿的袋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作自我介紹,“我叫彭宇峰,信息工程係的,大一,想申請加入你們登山社。”
在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因為眼鏡架的移動,讓何棠江一瞬間瞥見他太陽%e7%a9%b4上一道狹長疤痕。注意到何棠江的視線,彭宇峰大大方方摘下眼鏡露出傷疤任他打量,更出人意料的是,摘下眼鏡後才發現,這個看著很瘦小文弱的男生竟然有一張黝黑粗糙的麵龐,那是長期在戶外活動的人才擁有的特征。
自我介紹為彭宇峰的男生笑著對何棠江說:“你好,社長,我認為自己應該是符合你的入社要求的。”
……
十點,何棠江宿舍的其他人漸漸睡醒,掙紮著從床上爬下來洗漱。
“糖漿呢?早飯呢?”肖丁迷迷糊糊地在桌麵上摸索著,“還沒回來?”
隔壁二兵問他,“你究竟是在問糖漿還是在問早飯?”
“不都一樣嘛。”
兩人正半夢半醒地對話,驟然砰的一聲,宿舍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有兩個人一邊興奮交談交談著一邊邁進宿舍。
“這麼說從你小學六年級開始你爸就帶著你出去了?都去過哪些地方?”
“一開始就泰國、日本、新加波四處轉轉,那時候主要是玩嘛,也沒學什麼,後來上初中了他帶我去過一次非洲,我就喜歡上戶外了。不過那時候還是以徒步和越野為主,沒怎麼接觸過登山。”
“那也很厲害了。對了,那道傷疤是你在徒步的時候受的傷嗎?”
“哦,這個。”彭宇峰摸了摸自己太陽%e7%a9%b4的位置,“這是被我爸揍的。”
啥?
何棠江還沒來得及細問,就被其他人打斷。
“何棠江!”
“糖糖!”
“你帶的什麼人回來?”其中以肖丁的情緒最為激烈,“不過一晚上不見,你就帶了彆的男人,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對我許下的諾言嗎?”
旁邊二兵和阿濤也戲精上身,連連附和。
“喜新厭舊太可恥了。”
“這是哪裡來的小迪奧子?還親親熱熱和我們糖漿一起進來,到底有沒有把我們正宮娘娘放在眼裡!”
“吃你們的包子吧!”
何棠江用吃的塞住這三個人的嘴,然後對一旁著他們演戲似乎覺得很有趣的彭宇峰道,“這幾個是我舍友,彆介意,他們還沒睡醒呢。”
“這人嗚嗚到底是誰?”肖丁一邊啃包子,還不忘刺探情報,“你這幾天不是不愛跟外人說話嗎?”
“這可不是外人。”經過半個小時的交流,何棠江顯然已經對彭宇峰一見如故,他拉過這位新朋友的肩膀,“這是我們的新成員,彭宇峰!這下湊夠五個人,我們可以去申請社團了!”
啪嗒一下,肖丁嘴裡的包子掉在地上,在看到何棠江親親蜜蜜摟著彭宇峰的那一刻,他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上位,雙H大旗保不住了!
“大家好。”
□□魁首對肖丁露出一個笑臉。
“我叫彭宇峰,□□的彭,宇宙的宇,山峰的峰,以前有過一些戶外運動的經驗。這次進入登山社還要多多向大家學習。我記得你。”彭宇峰上前,熱情地握住肖丁的手,“你那個視頻做的太棒了!是你自己剪輯的嗎?超厲害!”
“嗬嗬,一般般啦,我還有剪輯的更好的視頻呢,隻是糖漿老不準我放。”
“哎,為什麼?正好可以拿來給我們社團做宣傳啊,我覺得這是很棒的方式。”
聽見新夥伴這麼說,肖丁瞬間就叛變了,什麼□□、雙H全部拋到腦後。
“是吧,你也這麼認為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一切講究流量,講究營銷!隻有何棠江這個老古板,這不準那不準的,白白憋死我了。”
何棠江冷眼旁邊肖丁又去洗腦新夥伴,他才不擔心彭宇峰,嗬嗬,這個從小遊曆各國的能人是那麼容易被忽悠的嗎?他就等著看肖丁吃癟的那天。
不過這時候,該說正事了。
“現在我們人也湊齊五個人了,期中考之後可以去試著正式申請社團。”何棠江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不過有一件事,在申請社團之前,我們還要確定一下。”
“什麼事?”
“名字!”何棠江說,“必須給登山社起個響亮的名字,比什麼常青常綠的要好聽一萬倍!”
“幼稚。”肖丁看穿他膚淺的攀比心理,“人常青會都沒了,你還和人較什麼勁?”
何棠江直接無視他,問其他人,“有誰有好的建議嗎?”
二兵和阿濤托著下巴思考。
“嗯,登山社……就叫絕頂?”
“我還禿頂呢!”肖丁吐槽。
“那叫淩雲、登高、望遠?哎呀,總覺得有點普通。”
“負雪社。”思考了一陣,彭宇峰說,“‘蒼山負雪,明燭天南’,這是姚鼐《登泰山記》中,對初登峰頂刹那感受的描寫。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
他看向何棠江。
“蒼山負雪,明燭天南。”何棠江跟著念了一遍,眼睛越來越亮,這一句,山的形象栩栩如生,峰頂的寒冷與孤高,登頂後的壯闊與巍峨,一並蘊藏其中。
他當下拍板。
“就叫這個名字!”
就在這天,負雪社正式成立。
29
社團成立(並沒有)所帶來的興奮,隻持續了不到五分鐘,眾人又不得不繼續投入到複習的苦海中去。而困擾何棠江的還不隻是這一件事,在周六早上,何棠江照例晨跑回來,接到一個電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沛來了。
他已經到校門口了,讓何棠江告訴他,他們宿舍的位置。
掛完電話後,何棠江幾乎是哆嗦著立刻打給另一個人。
“學長,怎麼辦?我小舅到了!他這個點就到了,肯定是坐飛機或者坐火車連夜趕過來的啊。完蛋了,我一會肯定要被罵了,學長救我。”
“你慌什麼?”甄一笙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你們約了在哪裡見麵?”
“就我宿舍。”
“你再和你小舅打個電話,就說舍友在複習考試,換個見麵地點,就約在我們研究生宿舍外的亭子裡。”
“好,好的。”
何棠江和小舅通了電話後,自己一個人先跑到亭子裡等著,他根本坐不住,一個人在亭子裡一圈圈地打轉。
“嗤。你乾嘛?”有人笑話他,“跟個在籠子裡打滾的倉鼠似的。”
“學長!”何棠江眼前一亮,撲過去抱住甄一笙的胳膊,“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社團名字剛想好,期中考還沒考,我不能就掛在這裡啊!”
“這麼膽小?可我聽說前幾天某人在聯誼會上很威風啊。‘沒有做好赴死準備的,不要來登山社。”甄一笙模仿著何棠江的口氣說完,看著眼前麵紅耳赤的小學弟,取笑道,“你那時候的膽量呢?”
何棠江很想說此一時彼一尺,在外人麵前再有膽量,在他小舅麵前他依舊是小破孩一個。
“小江。”
可他還沒開口,就聽到有人在身後喊著自己的%e4%b9%b3名。
“舅、舅、舅舅?”何棠江僵硬著轉過身,“你來了。”
顧沛走到何棠江身邊站定,有些不滿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學不會沉穩些。這位是?”
“你好,叔叔,我是何棠江的學長,甄一笙。”甄一晟帶著笑容道,“我路過這裡正好看到棠江,正好有事找他就過來打個招呼,沒想到原來你們約了在這裡見麵。”
心理學係的人都這麼可怕的嗎?何棠江看著麵不改色忽悠顧沛的甄學長,隻能默默佩服。
“你們有話說?那你們先聊吧,我一會在找小江。”顧沛說。
“其實,何棠江前陣子找我了解一些治愈恐高症的問題,我對他的情況做初步分析後,覺得他症狀的形成應該和幼年的成長環境有關,想要根治也需要家人的幫助。正好叔叔今天也在,或許您願意和我談一談?”甄一笙下一句話卻讓另外兩個人都吃了一驚,“不過我覺得有意思的是,何棠江的恐高症曾經前後兩次都沒有發作,一次是他為了贏回何山遺物的時候,一次是這個月他登頂四姑娘山的時候,您覺得這是為什麼呢?”
何棠江簡直急的上火了!學長,你就這麼把我的事給捅出來了,你到底是來幫忙還是來捅婁子啊?
甄一笙丟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有分寸。
顧沛認真看了甄一笙好一會,笑了。
“其實我也很好奇,為什麼那次他和韓崢的比賽,最後竟然敢自己跳下窗戶。”
“小、小舅!”何棠江目瞪口呆,“你看了那比賽?你認識韓崢?你早知道我要登山了?!”
小舅語出驚人:“我不認識韓崢,我隻是見他是你β直播間賬號的頭號金主,所以就想你們是不是朋友,就關注了一下。”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驚訝的嗎?一直以為會反對自己登山的親人,卻一直在默默關注著自己?不,等等,何棠江回過神來,小舅剛才說韓崢是誰的金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