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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麼!”葉顧問用力拍了下我的腦袋,“心率不是數字越大就代表你心肺功能越好,對於同樣年齡的年輕人來說,每分鐘心跳次數越少,說明他的心臟供血和供氧功能越強大,一分鐘之內,彆人的心臟需要跳72次才能完成的工作,他的心臟隻需要跳56次就能完美完成。一萬個20歲的年輕人裡麵也難找出一個人有他這樣的身體素質,這就是你們的差距!”

這麼一想好像的確差距很大。

韓崢很厲害。這是我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不是從彆人口中聽他的光輝事跡,也不是透過直播看他贏得比賽,而是當我和他的身體數據直白地放在一起比較的時候,最直接地感受到了差距。

我是普通人。

而韓崢,卻是怪物。

“放心吧,體力和心率都是可以鍛煉的。”葉顧問怕我氣餒,給我打氣道,“這個方麵韓崢更有經驗,畢竟當年他可是把自己從一個弱雞練到現在這副模樣。”

於是,我的魔鬼訓練就這樣開始了。

每天隻要沒課,我就必須去登山訓練基地和他們一起訓練。

熱身後要開始連續進行二十分鐘的最高速度跑步,休息五分鐘再進行第二組,之後還是跑步——變速跑,總時長一小時,五分鐘慢跑和十分鐘快跑相互交替,休息十分鐘後進行第二組。

這還不算完!韓崢還要求我每天完成5000個跳繩,連續5000個,中間不能休息。

每當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團爛泥,快要因為過度疲憊融化時,總能聽到他不鹹不淡地說。

“你還差得遠。”

喂,我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因公徇私,在報複我贏了那一場比賽。

即便我已經累成這樣,在學校有課不能去訓練基地的時候,他也沒有放過我,而是要求我從學校最高層數的教學樓完成三個來回的走樓梯,可我們學校最高的那一幢樓有20層,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想知道校方當年是怎麼腦抽把教學樓建那麼高。

“隻要沒死,就可以繼續練。”

這是這半個多月以來,韓崢對我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

在這種情況下,我顯然沒有心思再去想什麼賺錢的方法,眼看我就要窮得快賣身時,肖丁幫我想出一個注意。

“在哪裡賣不是賣?我是說賣藝!既然之前你在平台上直播健身,那這次就直播訓練好了。”

“會有人來看?”

肖丁神秘笑了,“你要相信,這年頭無聊到一邊看彆人受苦受累,一邊自己吹著空調喝著飲料的人,還是很多的。”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自從我開始直播韓崢對我的訓練過程後,直播間的粉絲從兩萬直接飆升到了二十萬,而且肖丁還替我總結出了一個數據。

“每當你累成一條狗快咽氣,還有每次你被韓崢罵的時候,你直播間粉絲投禮物就投的越多。”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些什麼。看彆人受苦受難就這麼好玩嗎,你們難道都是抖S嗎,啊?

一整個九月,就在這樣的水深火熱以及我的咬牙堅持中過去了。九月最後一天,我給老媽打電話說國慶不回家。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回來。行吧,在北京好好玩。”

“嗯,媽,你也抽時間出去散散心、旅旅遊。”握著手機的我突然有點心虛,這不是我第一次對老媽撒謊,可卻是最難受的一次,“如果看到合適的,我也不介意你去交個男朋友,順便給小舅也介紹個女朋友,你看他都單身那麼多年了。”

“臭小子,你小舅單身怎麼了,當年誰替你去開家長會,誰替你去揍隔壁小胖的?你小舅就是單身一輩子也沒問題,以後你養他,知道不?”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過小舅替我揍過隔壁小胖?我怎麼不記得,是哪個小胖啊,不要告訴我是楚柳。哈哈哈哈。”

最後好不容易插科打諢哄的老媽笑著掛了電話,我看著黑屏的手機,歎了口氣。

我隻能告訴自己,等這次登山回來後,我就有資格站在韓崢麵前,告訴他同樣也是告訴何山,登山我試過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是第一次,絕對也是最後一次。

10月1日早上6:30分,我從北京,飛到了成都雙流機場。

開始征服我的第一座山。

作者有話說:

糖漿:感謝27198034、感謝蘑菇滾來滾去的地雷,謝謝。(繼續賣藝)

眼睜睜地看著糖漿給自己立了一個FLLAG。

23 ? 第一座山(二)

◎在山上,沒有人的命比自己更重要。◎

“怎麼可能?他要是認識韓崢,他還跑這來乾嘛。”

“噓,小聲,彆把人吵醒了。”

何棠江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可當他想要聽仔細些時,那些聲音卻仿佛長了腳似的消失在他的夢裡。

這是他來到成都的第一個小時,在接機車上昏昏欲睡。

“來來來,下車不要忘記自己的行李。”

這輛車從成都開往日隆小鎮,一路開了四個多小時才抵達目的地。何棠江淩晨三點起床趕飛機,於是這一路上都在昏昏大睡,等車到達小鎮的時候他還在夢裡神遊。

他是最後一個被喊醒下車的,下車後就看到一個黑黑瘦瘦的藏族小夥子在車邊等他。

“你是何棠江?”藏族小夥走上前,臉上帶著兩朵高原紅。

“你是?”

“紮西,與你通過電話的那個。這次我負責擔任你的登山協作。”紮西說著,又往何棠江身後看了兩眼,“真沒有來啊?”

何棠江疑惑地望著他,“你說誰?”

“沒,快進去吃飯吧,就等你了。”

這一次的登山團隊一共有九個人,其中四個報團的登山愛好者,四名職業的登山協作,另外還有一名領隊。何棠江因為在車上睡著了,下了車才知道消息,他們並不會在第一天就安排去四姑娘山,而是將登山的日期放在10月3日,整個行程的倒數第二天。

“前兩天會讓你們在日隆和大本營學習器械的使用,以及適應高原環境。”紮西替何棠江解釋道,“第三天衝刺登頂。”

因為報團的很多愛好者有可能之前並沒有前往過高海拔地區,所以海拔三千二百多米的日隆小鎮正好可以作為一個合適的前哨戰,篩選掉那些身體素質不適合高海拔登山的人員。

何棠江試著呼吸了幾口氣,除了呼進肺裡的空氣稍微涼了些,並沒有什麼異常,也沒有覺得活動吃力,或許這應該感謝韓崢的魔鬼訓練。

午飯時間結束後,登山團隊的協作們開始檢查每一個報名者的登山裝備,何棠江算是自認為準備齊全的,可還是被挑出了一個小錯誤。

“沒必要帶冰鎬。”紮西指著他背包裡的一樣裝備說,“像四姑娘山隻有五千多米的海拔,沒有大麵積的冰川和冰層,用不到冰鎬,帶在身上登山時還會成為負累。”

何棠江其實也覺得可能沒必要,但是他就是覺得冰鎬莫名的帥,尤其是隻有在麵臨絕境時才能使用到的這一點,更增添了幾分帥氣,所以臨出發時他鬼使神差地帶上了冰鎬,然後果然被說教了。不過他還不是被罵的最慘的一個,團隊裡一個報名者竟然連睡袋都沒帶,檢查出來的時候被領隊痛罵了一頓。

“現在是十月份,山上溫度已經很低了,晚上我們還要夜宿在四千多海拔的大本營,你不帶睡袋是想凍死自己嗎?!”領隊臉色發白。→思→兔→在→線→閱→讀→

被他罵的是一個中年人,看上去平時應該是辦公室的領導,這種時候也隻能低著頭乖乖挨訓。

“不怪老大凶他。”紮西悄聲對何棠江說,“這些人以為報了商業團,雇了登山協作,就什麼事都不要操心。登山最怕的就是這種人。還有,前幾天剛有人在山上出事,老大現在抓得緊,也是怕他們出意外。”

“出事?”何棠江抓住了一個關鍵字,“是有人受傷了嗎?”

“一個女孩。”紮西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下撤的途中墜亡了,很年輕,是來自武漢的大學生。”

“墜亡……意思是死了?”何棠江感覺%e8%83%b8口冰冰涼的,“可四姑娘山不是初級登山麼,會這麼危險?”

“不要小瞧任何一座山。”紮西警告他,“這會要你的命。”

自己即將要攀登的山峰剛剛有人意外身亡。這是何棠江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這麼近,仿佛就緊貼在他耳後對他吹了口冷氣。

不知道領隊是不是把女大學生登山出意外的消息,也告訴了隊伍裡的那個中年男人,何棠江午休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中年人跑到鎮上去買羽絨睡袋了。當然,在鎮上買的價格要比平時貴好幾倍,可是錢哪有命重要呢。

第一天的一整個下午,他們都在訓練裝備的使用,協作們不厭其煩地一再告訴他們如何使用登山繩,如何打八字環,如何正確使用上升器。這些都必須認真聽,否則一旦出事危及得可不隻是自己一人的性命。

10月2日,何棠江來到成都的第二天,紮西找到他。

“準備出發。”

他們要向四姑娘山的大本營進軍了!

登山和一般旅遊不同的是,登山者往往需要前往很多人跡罕至的地方,尤其是以登頂為目標的高山探險,在外露營更是家常便飯。四姑娘山的大本營位處海拔四千多米的地理位置,離日隆鎮的垂直距離有一公裡,而徒步距離足有二十多公裡。

何棠江他們從早上八點出發,直到傍晚才抵達了大本營。

一路走來,所有人累的連風景都顧不上看,雖然行李有馬匹馱著,但是一天之內在高海拔地區徒步二十公裡,並且垂直海拔上升了一公裡,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等到了四千米的海拔,因為疲憊以及其他原因,之前在三千米沒有出現的高原反應的人,會開始受到恐怖的高反的影響。

有人在這裡就被淘汰了。

何棠江看到那個中年男人幾乎是被兩個登山協作抗上馬的,即便隔著氧氣袋,也能看得出他的情況很嚴重。領隊在給山下打電話,叫醫療隊在最近的地方待命。

中年男人被綁在馬上的時候,滿臉都是淚水。

“我會死在這裡嗎?我會死嗎?”他緊緊抓著一名登山協作的手,重複地問一個問題,眼中的恐懼像是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何棠江心臟上。

最後,何棠江目送著男人和他的登山協作離開,而男人的行李還留在大本營。他昨天去補買的那個睡袋,最終還是沒有派上用場。

“好了!”領隊大吼一聲,對隊伍裡剩下的所有人道,“要退出的人現在可以說,費用我們退一半!”

沒有人回答,似乎沒有人想退出。

“這是最後的機會。”領隊惡狠狠地說,他有一雙狼的眼睛,看向你時會讓你感覺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