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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我五分鐘,300秒,連起來可以繞橘子樹十圈!

韓崢:……你真的很閒。

9 ? 第一個挑戰(三)

◎沒乾啥好事。◎

七月的江南,是酷熱的江南。

可以把人曬乾,可以把人曬癱,可以把美少女曬成東非大媽。然而在如此酷暑之下,卻仍然有人不要命地進行著戶外活動。如果在以前,我一定會把這樣的人叫做傻缺,然而今天,我成為了傻缺之一。

“前麵就到了。”劍哥帶著我們幾個人輾轉了多輛公交車,“還有一站,就到歐洲小鎮,今天我們可以在那裡練習。”

劍哥所說的歐洲小鎮是城西的一個觀光區。最早是模仿北歐的建築風格,準備打造成一個異國風情的商業街區,然而計劃不如變化,項目實施到一半開發商資金鏈斷裂,歐洲小鎮成了歐洲廢墟了。現在這處爛尾建築,一直沒有找到接盤俠,成了流浪漢、乞丐、還有戶外極限運動愛好者的天堂。

老媽要是知道我大老遠地跑這地方,非揍死我不可。

“那裡的地形很適合練習,而且高度也不高,適合糖漿。”聽見楚柳他們喊了幾次後,劍哥也開始用這個外號喊我。對此我無力抗拒,隻能服從強權。

楚柳表哥,外號猿猴的跑酷玩家,借著有利位置捏了捏我的胳膊,一副打量豬肉的模樣說:“肌肉也鍛煉出來一點了,可以做一些低難度的練習。”

“低難度練習不夠吧,那個韓崢不是上個月才拿了攀岩項目的CX冠軍嗎?”

“我們糖漿又不和他比攀岩,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懂?”

“那糖漿的長處是?”

他們幾個人看了我好一會,同時沉默了。

我一臉放空地聽著他們對我評頭論足,在這時候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好歹我比他年輕一歲啊!”

“那你還比他少一年經驗呢!不對,韓崢十五歲就開始玩戶外了,你比他少三年!”

眼看這幫人又要打擊我,我索性看向車窗外,不理他們。公交車在此時到站了。劍哥把我們一個個趕下車,輪到我時,他拍了下我的肩膀。

“怕什麼。”他對我笑,“我說能讓你贏,就會讓你贏。有一句話他們剛才說對了,韓崢是登山社的,攀岩、攀登都是他的長處,你比他晚練習三年,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在這兩項上贏過他。”

我知道劍哥接下來肯定要說——

“但是。”

看吧。

“——這不代表你沒有機會。你應該慶幸你第一個接觸的戶外運動是跑酷,糖漿,這就是你能贏他的機會。”劍哥示意我不要打斷他,繼續道,“韓崢的肌肉和身體素質都已經很出色了,但他鍛煉的方向偏向攀登,會更注重鍛煉上肢和下肢的力量,這和我們練習跑酷的有很大區彆。你也跟著我們這麼久,看出我們平時練習的作用了沒?”

我想了想。

“敏捷,因為跑酷要不斷規避障礙物作出臨場反應,所以更注重身體的靈敏度?”

劍哥用力點了點頭。

“所以你隻要抓住這一點,就有希望打敗他。”他嘿嘿笑著,勾住我的肩膀,“還有不到一個月,我特地把你帶到這裡,就是給你做秘密訓練的。”

隨著我們走入歐洲小鎮,劍哥指著前麵一群如饑似渴的流浪漢對我說。

“歡迎來到秘密基地。”

……

楚柳已經好幾個禮拜聯係不上何棠江了。這讓他不禁懷疑何棠江是不是被人販子拐賣到山區當童養公了,在他去找表哥的時候,猿猴哭笑不得地回答他。

“糖漿跟著我們做秘密訓練呢,沒時間找你玩。”

“什麼秘密訓練這麼不能見人?”楚柳抓著他哥的袖子問,“你們不會是在做什麼非法的事情吧。”

猿猴對於自己表弟總懷疑自己不是好人這件事感到很無奈,不過他想了想最近劍哥對何棠江的特訓,出乎意料地沒有反駁這句話。

“果然是在做壞事!”楚柳見狀連忙道,“快老實交代,不然我就告訴舅媽你拐賣少男!”

被逼無奈的楚柳表哥,隻能帶著楚柳前往秘密基地。

當楚柳來到歐洲小鎮的時候,他隻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爛尾建築,一眼看去,四周都是一些蓋到一半的仿歐式建築,甚至有的連屋頂都沒有封。

就在他準備質疑的時候,他聽到了風中傳來的聲音。

低沉、婉轉、曲折,隨著聲音的主人漸行漸近,那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清楚。

“救命啊啊啊啊啊!”

是慘嚎。

在仔細聽,是何棠江的慘嚎。

“臥槽,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楚柳目瞪口呆地看著遠方,何棠江正被一群衣著破爛的青壯年男子圍追堵截,追逐的人表情興奮,逃跑的人麵目猙獰,在何棠江不斷地躍起、躲閃、彎腰、撲騰的一係列動作中,這一場追逐戰顯得格外扣人心弦。

最終,追逐以何棠江成功逃進安全區告終。

不知道躲在哪裡看好戲的劍哥走了出來,攔下了意猶未儘的群演們。

“好了好了,今天的份就到這裡。請大家到門口左邊領食物,辛苦大家了。”

流浪漢們高高興興地排隊去領食物了,或許他們領食物的時候還會奇怪這是哪來的一群傻逼,出錢出力請人追著玩真是閒得慌。

“明天再來啊。”有人從後麵拍了我一下,那張黝黑的臉布滿探索和好奇,“你要是還有其他朋友想玩,可以一直來找我們。”

我發誓,在這位流浪漢先生的眼睛裡我看到了“冤大頭”三個字,想起那些被劍哥收繳去買食物的零花錢,我心裡就跟憋悶了。

“喂,糖漿,看誰來看你了?”

嗯?

“何棠江!”還沒等我回頭,楚柳就已經激動地衝了過來,一臉擔憂地看著我,“你怎麼了,壓力太大了?高考考砸了?分數不好沒什麼,贏不了北京那小子沒什麼。糖漿,臉和智商是你唯二的優點了,你可不能傻了呀!”

或許比被流浪漢當做冤大頭更糟糕的,是被多年死黨當做智障。

“這是練習。”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沒好氣到。

“你是熱傻了嗎?”楚柳想要把手放在我腦袋上,看看我是不是中暑。

劍哥笑著走了過來。

“這真是練習,這是我們為糖漿選擇的唯一能戰勝韓崢的比賽做的練習。”

“贏過誰?韓崢,就糖漿這小身板。”楚柳看我們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神色也漸漸嚴肅起來,“有幾成把握?”

“三、四成吧。”

我們沒有說有十成把握,楚柳反而一副相信了的樣子。

“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認真地做一件事。”他歎了口氣,坐在我身邊,“看樣子我不該給你潑冷水,可話說在前頭,糖漿,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我疑惑地望向他。我倆認識十周年紀念?他和許嘉雯戀愛,我失戀三周年紀念?眼見我越來越困惑,楚柳忍不住道:“填誌願啊,哥!你的誌願填了嗎?”

嗯,嗯?!

一小時後,我跪在家裡搓衣板上,正前方是老媽,側前方是小舅。家庭裡最有權威地兩個大人,一副準備升堂的模樣審視著我。

“放了幾天玩野了是吧?不記得回家了是吧?說,今天要不是楚柳去找你,你準備什麼時候填誌願?”老媽一拍桌子,下麵就差兩排衙役給她唱威武了。

“我沒有……”

“你是不是不想上大學了!是不是以為熬過了三年就沒人管著你了,無法無天了?”

“我不是……”

“是不是不想告訴我們在背著我們乾什麼好事?”

“我沒乾啥好事。”呸呸,我趕緊糾正,“我沒乾什麼啊,就是忘記了。”

眼看老媽還要發火,小舅及時出來拯救我。

“好了,姐,一時貪玩說他幾句就算了。棠棠,跟我到書房,我們今天就把你的誌願填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哦。”

我跟著小舅進了書房,還有些心有餘悸。不過出乎意料的,小舅沒有像老媽那樣追究我,再問了我想要報的幾所學校後,他和我認真分析了幾個專業的利弊,最後我們確定好誌願學校,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舅,今晚留下來吃飯吧。”我鼻子已經聞到了老媽做的糖醋排骨的香味,“你不餓我都餓啦。”

“嗯,好。”

小舅關上填報網站,看了我一會突然開口。

“為什麼都是北京的學校?”

我差點被他嚇出冷汗。

“沒、沒什麼啊,就是想去北京,這麼大了,還沒去過首都呢。”

小舅點了點頭,似乎不打算再追問,隻是臨出門的時候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

“你最近在健身?”

“看的出來嗎?”我雙眼發亮,比了比姿勢,“肱二頭肌!背肌!是不是很帥,就差一個人魚線了!等到了學校,我可注定是風靡全校的人物!”

看著我這模樣,小舅似乎恍惚了一瞬。須臾,他才笑了笑。

“很帥啊。何……棠江。”

嗯?

他剛才準備喊誰的名字?

作者有話說:

糖漿的夢想:變身施瓦辛格,腳踩韓崢腦門,手提何山骨灰,走上世界巔峰。

小舅:“誌願填了沒?”

糖漿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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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愛的sunsetbright的地雷麼麼噠

10 ? 第一個挑戰(四)

◎老鷹捉小雞。◎

9月1日,到了。

比預想中的快。早在一個禮拜之前,何棠江就結束了秘密訓練,用劍哥的話來說,再多的練習也沒有太多作用,接下來的成敗,就看韓崢接不接招了。昨天,顧萍和顧沛一起送何棠江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十八歲的何棠江第一次離開自小生長的故鄉,前往另一個城市開啟嶄新的人生。

在開學前一個月,楚柳和許嘉雯知道他真的全部填報了北京的學校後,三人大吵了一架。九月,何棠江去了北京,楚柳和許嘉雯去了重慶。從小一起長大的三個夥伴,分散天涯。

何棠江在火車上一直都睡不著,腦袋裡裝著很多事,一會兒想到楚柳和許嘉雯,一會想起韓崢和何山,偶爾還會想起過去一個多月追著他跑的流浪漢們。在去北京的那個晚上,何棠江在火車上失眠了。這種狀態直接導致他一覺睡到了終點,直到被巡查的列車員喊醒。

何棠江醒來的時候,車廂裡其他人早已經下車了,空空蕩蕩的走道裡隻剩下他和列車員。上一次短暫的匆匆一瞥,何棠江並沒有和北京結下太深的緣分。這一刻,當他背著行李通過最後一個通過檢票口,看著人潮擁擠的車站,才真的意識到,他將在這座城市生活四年。

拖了小舅幫何棠江認真填報誌願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