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真題,我謄抄的彆人的,明天我也一起帶過去,咱們一塊看。”
“好。”
陳飛走後,陸卿好盯著白木南,上下打量。
“你乾什麼穿裙子?”
白木南平常穿校服居多,難得今天休息,才穿了件裙子,本來也沒想穿的,臨換衣服的時候,她媽給她從衣櫃裡拿出條裙子說讓她穿,她這才穿。
“嗯...這不是休息嘛”
“休息就要穿裙子嗎?以前休息怎麼不見你穿?”
陸卿好皺起眉頭,想到今天早上洗漱的時候冉初說的話——
「“誰?你說誰談戀愛?”
“木南姐吧...好像是,我也不確定。”
“什麼叫你也不確定?不確定的事情你瞎說。”
“我瞎說什麼了?你這麼想知道,你自己問她唄。”」
....
陸卿好臉色變了變——
“那剛才那人是誰啊?”
白木南麵上鎮定,心裡卻猛地打鼓“陳飛嗎?我同桌。”
“你乾嘛跟你同桌單獨來書店?”
“買複習資料啊。”
“屁!”
陸卿好一個大跨步向前,扯住白木南的領子“你是不是談戀愛?!”
“我....”
“你敢談戀愛!!乾媽會扒了你的皮!”
話音剛落,冉初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手裡拿著本漫畫集,她跟白木南眼神互視,不由一笑。
陸卿好看見兩人的小動作,愣了愣——
“有什麼好笑的!我告訴你,你最好趕緊分手!彆以為要高考了,你就無法無天了!”
白木南刮了下陸卿好的鼻尖,指尖是淡淡的墨水香——
“好,聽你的,分,必須分,馬上就分!”
...
回到家,陸卿好越想越覺得不對,她是不懂戀愛,又不是智商低能。
“冉初!你逗我是不是?”
“誰逗你?”
“白木南根本沒談戀愛對不對?”
“我隻是說好像,又沒說肯定。”冉初聳聳肩“是你自己沉不住氣跑去問人家的,而且木南姐談不談戀愛,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著什麼急啊。”
“我...我...”
“你什麼?”
陸卿好牙一咬“好啊!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兵不厭詐。”
“行!你等著!”
...
第二天下午,從圍棋社回來的冉初,剛走到臥室門口,就瞪大了眼睛,自己明明收好的洋娃娃,全被翻了出來,卸掉胳膊腿兒,零碎的洋娃娃齊齊整整碼了一地,瞬間頭皮炸毛——
“陸卿好!”
小姐倆在臥室打架,陸迢和冉寧在客廳看電視。
“冉初!我拽你衣服!你掐我肉!”
“誰讓你動我娃娃的!”
“一堆假娃娃!”
“那是芭比!是限量款!!!你個土狗!”
“你敢罵我土狗?!你看我打不打你!!”
陸迢搓著膝蓋,屁股有點坐不住“真不用過去看看?我聽著..有點滲人呢....”
冉寧目不轉睛盯著電視,又把音量加大兩格“不用,兩人就是喊得大,來真格的誰也下不去手,她倆每回都這樣,喊完就好了。”
陸迢又搓了搓膝蓋“好吧。”
大概十分鐘,戰爭結束。
冉寧從沙發裡起身。
陸迢“你乾嘛?不是說不過去嗎?”
冉寧“打掃戰場。”
陸迢“....”
去到臥室,一個領子歪了,一個頭發散了。
地上的洋娃娃歪七扭八。
冉寧看著自家的兩個活寶,敲了敲桌子——
“這次又因為什麼事啊?”
陸卿好:“冉初聯合白木南氣我!”
冉初:“木南姐談個戀愛,你生哪門子氣?”
陸卿好:“我....我,我那是怕乾媽活剝她的皮!小小年紀不學好,有點高三生的樣子嗎?有點高三生的覺悟嗎?我是為她好,等她考上大學了感謝我都來不及,乾媽她們都得提著東西謝謝我,你懂屁!”
冉初:“對對對,是是是,最好是你說的這個樣子....”
小姐倆你一言我一語,扯得都是雞毛蒜皮的事兒,白木南那孩子陸迢冉寧看著長大的,再有分寸不過,怎麼可能談戀愛,冉寧指了指她們倆——
“你倆吵架就吵架,彆帶上人家木南,人家馬上就高考了,這段時間不準去煩人家,聽見沒?”
“哦。”
“聽見了。”
打掃完戰場,兩人繼續接著剛才的電視劇看。
直到晚上吃過飯,回臥室休息。
冉寧坐在梳妝台前,想到小姐倆吵架的話,不由地皺了皺眉——
“卿好跟木南....”
陸迢瞥了她眼,一下就猜到她想說什麼——
“不可能,你自己的女兒你還不清楚,有什麼全寫臉上,你看她那樣子,有一點喜歡人木南嗎?而且..就她成天那套王八拳,就算有人喜歡,估計也被她嚇跑了,木南人那麼文靜,你說要初初...還有點可能,卿好...絕對不可能。”
冉寧擦了點護手霜在掌心揉開,身上穿了件紫羅蘭的睡裙,掀開被子過來的時候,帶著淡淡的梔子香。
陸迢靠在床頭看她,眼裡沁著愛意——
“還看書啊?”
“嗯?”
“睡吧,明天再看。”
說完,陸迢抽走冉寧手裡的書,然後掉關燈。
歲月繾綣,將這個再尋常不過的夜晚,塗抹的濃情萬千。
...
六月七八日,戰歌奏響。
八號一過,解放日到來。
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白木南不負眾望,穩定發揮,考取了海城外國語,算的上國內top。
商楠大擺宴席,能請的人全請個遍,少說兩個月的工資搭進去,白黎笑她燒包,商楠也無所謂,說就這..自己還沒請夠呢。
大家祝賀不斷,都為白木南高興,等畢業後再出國深造一番,必定前途無量。
隻有陸卿好坐在角落悶悶不樂。
冉初問她“你怎麼了?”
陸卿好扯著衣服上的拉鏈“乾嘛考那麼遠,華清不也有外國語嗎?這以後豈不是隻有寒暑假能回來?”
冉初滿臉無奈:“拜托,海城外國語比華清外國語要好太多了吧,她這可是重本!”
“重本...重本就能不回家了嗎?!”陸卿好強詞奪理“你沒看新聞啊,女大學生外省讀書被室友霸淩抑鬱跳樓,我...我是為她好!”
冉初皺臉,一副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的表情——
“海城離華清也就四個小時,你以為漂洋過海啊?”
看著自己姐姐,鼓著臉揪著衣服拉鏈的彆扭模樣,冉初第一次當她麵把話挑開——
“陸卿好,你就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木南姐?”
陸卿好眼瞪大“你你你...你彆胡說!我我我...我跟她是哥們!”
“哥們..你有多少哥們啊,怎麼就盯著木南姐不放呢?”
“那是因為我們一起長大啊,你有沒有良心?白木南對你不好嗎?你...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
“人家考上心儀大學,我真心祝賀,我哪裡沒良心?我這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好不好。”
“....”
“陸卿好,你要真喜歡人家,就彆在這兒彆彆扭扭,我給你提個醒...木南姐現在可是大學生了,大學裡是可以談戀愛的,人要真給你作沒了,到時候你自己可彆後悔。”
冉初走了,陸卿好站在原地不說話。
不遠處的白木南正被大人圍著沾喜氣,隔著人群,兩人目光對視。
那麼遠,又那麼近。
...
八月底,白木南去上大學。
從此家鄉再無春秋,隻有冬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微妙的情感,就這麼被四個小時的距離衝淡。
像加多水的咖啡,澀澀酸酸。
——
一年到尾,春夏秋冬。
白木南大二,陸卿好高三。
...
“五一放假你不回來嗎?”
“不回了。”
“加上周六日一共五天呢,你都不回來嗎?”
陸卿好隔著視頻皺眉問白木南,白木南巴掌大的臉,頭發又留長了許多,早就不再像高中那樣紮著,長發披肩,或者丸子頭,但不管哪樣,都十分漂亮惹眼,青澀的少女漸漸有了女人的輪廓。
“太麻煩了,不回了。”
“你跟乾媽說了嗎?她同意嗎?”
“說了,她同意。”
話音剛落,視頻畫外音有人在叫白木南。
“來了——”白木南應了聲,然後便跟陸卿好說“我有點事,回頭再聊。”
“哦。”
看著掛斷的視頻,十分鐘不到的通話時長,陸卿好垂下頭,沒由來的憋悶,心裡泛空——有多麻煩?五天都不回來?
她聽見客廳裡大人在說話,豎起耳朵扒著門縫——
白黎“五一不回就不回吧,她都大學了,交交朋友也沒什麼關係。”
陸迢打趣她“這麼心大,當心真給你領個女婿回來。”
“說什麼呢。”冉寧拍了陸迢一下,對白黎和商楠說“你們彆聽她的,這人就會胡說。”
商楠笑笑“我們倒是不介意,隻要年輕人自己想明白就行,不過真要結婚,怎麼也得等木南研究生畢業。”
門響,冉初回來了,在客廳叫過人,一推開臥室門就見陸卿好呆坐在床上,一言不發,臉慘白慘白的——
怔了怔“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不舒服嗎?”
陸卿好沒說話,她的腦子裡直接跳過談戀愛這一茬,過渡到白木南要結婚!
她臉是被嚇白的。
“冉初...”
“嗯?”
“你幫我個忙。”
...
白木南沒談戀愛,更沒有要跟誰結婚,純粹懶得回,而且她接了個翻譯的活,價錢不錯,這五天打算閉關的。
因為食堂不開,所以她在想是出去吃,還是訂外賣。
還沒決定好,有人敲門。
白木南沒想多,以為是室友落東西回來拿,誰料一開門,竟是陸卿好。
“你...你怎麼來的?”
“坐動車。”
四個小時的動車她一個人來。
“家裡人知道嗎?”
“不知道。”
白木南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你怎麼敢?”
“你都敢不回家,我有什麼不敢來的!”陸卿好理直氣壯“我來監督你!你彆覺得上大學就能為所欲為,我來看著你,你休想和彆人開房!”
白木南被陸卿好的話驚到,簡直哭笑不得——
“誰跟你說我要開房的?女孩子家家...你羞不羞。”
“我才不羞呢!我又沒乾壞事,乾壞事的才羞!”陸卿好就是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