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等你。
所以,請一定要珍惜。
...
陸迢的姥爺去世了。
冉寧記得陸迢說過,她和她姥爺的感情最好。
她見過老人家,照片裡他抱著陸迢,慈眉善目。
....
“喂?”
“陸迢,是我。”
陸迢聲音沙啞“冉寧...”
冉寧握著電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陸迢的聲音,眼淚瞬間在眼眶裡打轉——
“你..你還好嗎?”
陸迢這邊沒聲音,冉寧試著又叫了聲她的名字——
“陸迢...你在聽嗎?”
“嗯。”陸迢清了清嗓,但還是乾澀的厲害“我沒事,明天姥爺頭七過完,我就回華清了。”
“我去接你。”
“好。”
....
第二天,見到陸迢的時候,這人瘦了一大圈。
冉寧剛走過去,就被她抱了個滿懷,陸迢整個人倒在她身上,下巴抵著她的肩,氣息拖得很長,冉寧能感覺到,她很累。
那天,陸迢帶冉寧回了自己的租的公寓。
回去陸迢就睡下了,冉寧倒了杯水,坐在床邊看著她——
頭發長了不少,眼睛都被遮住了。
陸迢蓋在被子,人蜷在床上,拉著冉寧的手...怎麼都不肯放開。
她看著她,一聲長歎——
“我要是睡著了,你是不是就走了?”
冉寧心酸,反手握住她——
“不會,我等你醒。”
陸迢歪著頭,耳朵在冉寧的手臂上蹭了蹭——
“你說的,不要騙我。”
“嗯,我說的,不騙你。”
冉寧沒有騙她,一直等她睡醒。
她醒來的時候,冉寧的整條胳膊都麻了。
陸迢睡眼惺忪,緩了緩,眼圈再度泛紅,像個孩子癱坐在床上。
不等這人哭,冉寧猛地又一把將人攬進懷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你想哭就哭,不要忍著。”
隨即,陸迢放聲大哭。
烏雲密布的日子,是她陪著她走過的。
...
這次過後,兩人的關係似乎進了一步。
會聊天,會看電影,會約飯...
她們從人生哲學談到詩詞歌賦,又從詩詞歌賦談到未來規劃。
唯獨一點,不談感情。
這不是陸迢的性子,如果她不喜歡,她不會理睬;如果她喜歡,她一定主動。
冉寧想了想...其實也不難猜,就連白黎都能看得出——
她說:陸迢是怕了。
自己:怕什麼?
白黎:怕你再跟她分手吧。
與其再經曆一次痛,不如就這樣做朋友,至少不會再失去。
冉寧沉思不語。
(五)
明天跟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一樣會先到來。
所以,請心存美好,珍惜當下。
....
不近不遠的關係,一直持續到某次冉寧給羅玉書送實驗報告。
外麵下著雪,她去的時候坐地鐵,從地鐵站走過來的時候,寒氣凍的姑娘鼻尖通紅。
陸迢沒說話,扯下架子上掛著的羽絨服,套在身上,就說了一句——
“我送你回。”
冉寧沒有拒絕,之前陸迢在考試,她們一個多星期沒見了。
上車後,陸迢立刻打開暖氣,加到最高一檔,隨後又往她手裡塞了一個暖手寶。
“捂一捂,等會兒就暖和了。”
車裡空間小,開了沒一會兒,冉寧就出汗了,陸迢又把暖氣調小,沒敢開副駕駛的車窗,將後座的車窗開了一條小縫,讓風灌進來一下,通通氣。
溫度不冷不熱,掌控的剛剛好。
...
陸迢把車開到校門口的時候,熄火停下。
指了指窗外——
“下雪了,我們走進去吧,踩踩雪。”
冉寧心起波瀾“好啊。”
兩人一路走,一路淋雪,一路白頭。
冉寧不由自主...眼眶微熱。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陸迢手臂一緊,轉頭看去,冉寧挽住了自己。
冉寧:“走慢一點,路滑。”
陸迢伸出手,與她握在一起,然後一並揣進羽絨服口袋,輕輕地說了聲——
“好,我們走慢一點。”
(六)
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
她們快走到宿舍樓,遠遠的樓底下站著兩個人。
冉寧目光一怔,陌生又熟悉。
“陸迢——”
“嗯?”
“那個...你先回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陸迢覺察出冉寧的奇怪,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前麵那兩個人,終究是沒有多問,畢竟現在兩人的關係還不算明朗,陸迢這些日子一邊試探,一邊慢慢向前行徑,她摸著石頭過河,她也怕,也慌,反複的猶豫要不要邁出那一步,她怕這又是一次黃粱美夢,怕好好地日子,又被自己生生攪毀了。
沒有多問,但卻說了句——
“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嗯。”
...
陸迢走後,冉寧朝宿舍樓走去。
門前站的兩人,一男一女。
蘇誌偉一看見冉寧,下意識就去撥開胡芬挽著的手,卻被胡芬一把又握住,她緊緊的扣住蘇誌偉的手,和他十指緊扣。
冉寧就在眼前,看的一清二楚。
蘇誌偉說找個地方,大家吃頓飯吧。
到了飯館,胡芬借口去廁所,讓他們父女自己談。
其實不用蘇誌偉說,冉寧明白。
她不小了,該懂得都懂。
蘇誌偉垂著頭,他說他要結婚了,這次來就是讓冉寧看看胡芬。
冉寧沒什麼表情,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爸,寢室要鎖門了,我得走了。”
“小好——彆怪我。”
“這是你自己的事,你決定就好。”
到底是沒有吃這頓飯。
冉寧怎麼能吃得下?
不怪他,但是能不怨他嗎?
這一刻,冉寧理解外婆,蘇誌偉不配。
失魂落魄的走到宿舍樓下,冉寧站在台階上——
有的女生打扮的漂亮,從宿舍樓門裡出來,撲進男友的懷中,兩個人高高興興的出去。
有的女生則不忍分離,跟男友難舍難分,最後依依不舍的走進宿舍樓。
雪越下越大,冉寧看著這些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人,她想到了陸迢。
馬上就要閉寢了,宿管阿姨叫她——
“同學,閉寢了,趕緊進來吧。”
冉寧不想回去...
朝著風雪中走去,聽不見旁的聲音,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冉寧問陸迢——
“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去找你。”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陸迢沒走,還在醫科大,她隱約覺得冉寧有事,就想等一等,沒想到真的有事。
姑娘站在路邊,頭上布滿雪粒子,臉頰凍的通紅。
陸迢帶她上車,拉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給她暖。
過後又側身在車裡亂翻“我記得我還有一個暖手寶的。”$$思$$兔$$在$$線$$閱$$讀$$
看著這樣一心為自己的陸迢,冉寧忽然抱住她,頭貼在這人肩上。
陸迢一僵,怔住。
冉寧:“讓我抱一會兒,我有點累。”
片刻後——
陸迢:“去我那兒,好嗎?”
冉寧:“好。”
...
去到小公寓。
陸迢倒了杯熱水給冉寧。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麵對麵。
冉寧捧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終是打破沉寂,開了口——
“我爸爸要再婚了,今天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是他的結婚對象。”
陸迢一怔,她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我沒什麼關係,隻是覺得他很對不起外公外婆,不公平。”
冉寧聲音淡淡的,目光平靜,一段被她壓在心底很多年的事情,在這一刻儘數道出。
她不知道說了會怎麼樣,隻是如果再這麼憋下去,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就撐不住了。
一幕幕的往事,一點點的被揭開。
那些曾經在無數個黑夜裡困擾陸迢的問題,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答案。
“媽媽去世,爸爸坐牢,我被霸淩,直到外婆把我從南武接出來...”冉寧扯了下嘴角,笑容苦楚“他說,讓我不要怪他,其實我有什麼資格怪他呢,他生了我,光這一點,我就沒有怪他的理由,可是...我寧可他不要生我,我知道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但是...他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媽媽呢?她能活過來嗎?外婆呢?這半輩子的苦,誰能還給她?媽媽不值,外婆也不值...我也不值,他更不值。”
冉寧帶著不甘。
隨即...卻又充滿愧疚——
“陸迢,你恨我吧,我真的沒辦法...”
“你想讓我恨你嗎?””
冉寧哽咽,彆過臉去,她不想讓陸迢看見這樣不堪的自己。
“他們都不值,你也不值,那我呢,我值不值?”
“陸迢....”
陸迢握住冉寧的肩膀,不讓她再躲——
長長的歎了口氣,眼神亦如當初那般清澈真誠。
“以後我來陪你,好不好?”
冉寧詫異,覺得像做夢,靜靜地凝望她,一灘早乾涸的枯地,湧進一股活水,漸漸漾出生機。
陸迢的手在她肩上摩挲,眼神愈加深邃,思忖片刻,忽而一笑——
人便罩過來,低頭%e5%90%bb住。
顫唞的氣息,濕熱,濃烈。
不可抑製的愛意,加深在這個%e5%90%bb中。
陸迢貼著她的唇,鼻尖碰著她的鼻尖,輕輕的蹭——
“和我在一起吧。”
“為什麼?你不恨我?”
“不恨。”
陸迢語氣虔誠,一字一句都砸在冉寧的心上——
“因為我愛你。”
...
我走向一片雲,雲像我招手,我走進一片海,海向我微笑。
行走在時光的長河裡,荊棘烏雲都不為我懼,唯有孤獨,讓我無法忍受,一想到你,光影在流轉,明亮在倒退,所謂有恒,不過一瞬。
貧瘠的土壤裡,生出玫瑰的種子。
冉寧,花期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番外:雙胞胎
老人爭著給錢,可她們小輩的哪好意思真的要,況且物質這種東西,陸迢跟冉寧本來就不是很在意,日子是過出來的,不是錢堆起來的,她們有能力, 每月兩人工資加起來也不少,現在有車有房有餘, 她倆知足。
話雖然這麼說, 但也不能完全這麼說, 那頓飯回來後,陸國洲和羅玉書左思右想,最終商量一番後,還是決定給她們倆再買一套房, 不管住還是租哪怕就是賣掉, 也隨她們自己決定,孩子有能力是孩子的事兒, 可要是做父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