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有三天。
臨前一天肯定不能胡鬨,臨前兩天胡鬨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
十點鐘上的床,快三點睡的覺。
陸迢的馬甲線又明顯了許多,冉寧簡直愛不釋手,親著親著人就滑下去,陸迢沒轍,最後箍著這人的手,威脅道——
“再胡鬨,綁起來做!”
...
完事兒後,兩人躺在床上聊天,窗簾被風吹得微微晃動,像是有個人拿了把扇子在揮動,時隱時現的月光從縫隙中透出來。
陸迢忽然問了句:“你知道鐵掃公主嗎?”
冉寧枕在她肩上,愣了愣:“什麼東西?”
“鐵掃公主。”陸迢咧嘴一樂,另隻手在這人的腦門兒上彈了下“鐵扇公主的妹妹,紅孩兒她小姨。”
“.....”
冉寧扯著被子懶得理她,腦門兒在陸迢的胳膊上用力蹭了蹭,就聽這人咯咯的笑。
過了會兒,窗簾不晃了,應該是風停了,屋子裡少了月光,頓時變得很黑。
冉寧的聲音淡淡的,清冷中帶著一絲慵懶,很性感也很舒服,陸迢閉眼享受——
“上星期我們科室來了個病人,羅院長主治的,報告出來那天...你知道他兒子過來跟羅院長問什麼嗎?”
“嚴不嚴重?治愈幾率?”
“不是”冉寧搖了搖頭,稍微撐起些身子“他問生兒子的秘方,還說自己已經有兩個女兒了,所以三胎一定要生兒子,還問羅院長是不是他老婆有什麼問題?不然怎麼連著兩胎都是女兒。”
“他...傻逼吧,我媽沒把他趕出去?”
冉寧倏地笑出聲:“羅院長說讓他去一號門診樓,坐電梯上十二層。”
“什麼地方?”
“精神科。”
陸迢眯了眯眼“差不多,是我媽能做出來的事,不過...那人的確是應該去看看腦子,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一天到晚想生兒子,再說了生男生女是男性決定,跟女人有什麼關係,他應該再多掛一個號,查查看有沒有大小腦萎縮。”
冉寧側身伏進陸迢懷裡“上回婦產科劉主任還說呢,小姑娘想結婚,先去婦產科走一圈,好好辨一辨是人還是鬼,張主任說她這是偏見,不能以偏概全,但我覺得吧,雖然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可現狀就是這樣,鬼總比人多,都彆說婦產科,我們腫瘤科也是一樣,以前白黎就和我說過,這種事情要想開一點,可能是我的悟性太低吧,我總覺得不該這樣,這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或許這就是人性,善變薄情。”
陸迢翻身在冉寧頭上親了親,攬著她...手指在那塊凸起的肩峰上摩挲,聲如泉,音如水——
“人心兩麵,水深難量,垃圾哪都有,但我相信情深的人也有,反正我不會跑,你不會跑,我爸媽不會跑,你外公外婆也不會跑,你數數這都多少優秀品格的人了?”
冉寧被她逗笑,剛剛的深刻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鬆愉悅的心情——
“你這人,講道理還不忘誇自己。”
“你調教的好啊。”
又聊了會兒,冉寧的困勁兒上來了,嘴裡哼哼唧唧不知道說了什麼,便睡著了。
陸迢捋著她的發,愛憐繾綣,望著清冷的月光眼眸都不由自主的溫柔起來,在她發際落下一%e5%90%bb——
“睡吧。”
...
周三晚上——
陸迢開車把冉寧跟羅玉書送到機場。
後備箱裡一人一個行李箱,羅玉書是黑色的,用了好幾年邊角早有磨損,讓她重新買一個,她不買,說這個用習慣了,再買一個還得磨合,她是念舊的人,一樣都東西要不是到了徹底不能用的地步,她都不肯輕易更換。
至於冉寧的行李箱是粉紅色的,陸迢給她買的,買回來的時候冉寧這邊是拒絕的,可惜拒絕無效,箱子裡還附贈了些大頭卡通貼畫,這個冉寧是死活沒讓陸迢貼,她沒辦法想象自己拉著一個粉色行李箱,上麵還貼滿了各種卡通貼畫,彆的同事打趣就算了,就怕羅院長淡定掃過時給出一句挺好的評價,那自己可就真的要鑽地縫了。
目送兩人過完安檢,陸迢才走。
臨走前,抬頭看天——
天氣不錯,碧海晴空,萬裡無雲。
...
羅院長年輕時候天南海北的跑,年紀大了也自然不在話下,無論身體狀態還是精神頭都不錯,甚至比他們這些年輕人還要好些。
可到底年紀擺在那兒,飛機才飛沒多久,她就被冷氣吹得骨頭發寒,剛想問空姐要條毛毯,空姐就把毛毯送了過來。
羅玉書一愣,便聽空姐聲音甜美,眼睛向斜後麵的座位指去——
“是那位女士說您有需要。”
那位女士不是彆人,而是冉寧,她不知道有人看她,這會兒歪著頭閉眼睡覺,身上披了件棒球外套。
羅玉書認得那件外套,是陸迢的。
對空姐道了聲謝,羅玉書便收回眼來,笑著搖了搖頭,這倆孩子,出個差還這麼分不開的。
...
到了臨市,有專人來接,直接送去提前聯係好的酒店下榻。
他們這次不僅僅是開會,也是進行醫療幫扶活動,所以對方醫院十分重視,儘量給他們的安排能好就好。
兩個小時的飛機,冉寧睡了二十分鐘都不到,之後又坐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或許太悶又或許吹風,等到酒店,她的偏頭疼就犯了。
冉寧和另一個女醫生同住,酒店隔音不怎麼好,她們剛洗完漱想要躺下休息,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就隨著咚咚的撞牆聲吵了起來。
旁邊的女醫生捶床無語:“有病是不是?這都幾點了?!”
枕頭往耳朵上一捂,翻身硬睡。
冉寧頭疼的厲害,被這聲音吵得根本睡不著,翻遍行李箱也沒找到布洛芬,一想到明天又要早起,於是也學旁邊的同事硬睡。
手捂著耳朵沒多久,枕頭底下壓著的手機發出震動聲,冉寧撈出來一看,是陸迢。
旁邊的同事已經睡著,冉寧起身去走廊接電話。
“喂?”
電話另一端,陸迢靠在欄杆上,眼微眯向前眺望,夜風清爽,吹得愜意。
“到了嗎?”
“早到了。”
“那你也不知道給我發個微信。”陸迢聲音一低嗓音略微沙啞。
冉寧歪著頭,頭抵在額側揉“忘了。”
陸迢眉頭一皺“頭疼?”
“你怎麼知道?!”
“你哼唧了。”
冉寧哭笑不得“我哪有?”
陸迢知道她的毛病,舟車勞頓後,偏頭疼必犯,眼望著前麵的光點,說道:“布洛芬在箱子裡,另外還有眼罩跟耳塞,睡不著就戴眼罩,太吵就戴耳塞。”
冉寧捂著手機,詫異“箱子裡有嗎?我沒找到。”
陸迢就猜到會這樣“你把箱子打開,我跟你說在哪兒。”
電話一斷,沒過幾分鐘又撥回來,聽筒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冉寧脖子夾著手機,她把行李箱從房間拖出來——
“在哪兒啊?”
“箱子側麵有個兜兒,最底下有個拉鏈。”
“沒有啊...啊!找到了!藏在夾層裡麵了。”
一打開,果然什麼都有,除了陸迢剛剛說的,還有一板胃藥跟一副膏藥貼。
陸迢低頭笑,眼睛特彆亮,聲音自帶混響“找到就行。”
冉寧拉起箱子“那我去休息了。”
陸迢又在電話裡叫住她“彆,吃了飯再睡,布洛芬不要空腹。”
“都幾點了...”
“一分鐘。”
“...”
冉寧再一抬頭,外麵小哥就從拐角找過來了,外賣送到了自己手裡,不多不少剛好一分鐘。
“你...”
陸迢滑了下手機,掃了眼上麵的時間“快吃吧,吃完早點睡,掛了。”
其實冉寧想問,她是怎麼掐的點。
愛一個人就是這樣,關心到的剛剛好,一分不差。~思~兔~在~線~閱~讀~
陸迢亦如此。
...
這天——
“羅院長這是病例,還有我對一些情況的分析。”
連著兩天會診,昨夜更是一宿沒合眼。
羅玉書接過病例報告,低頭看了看,隨即又望向眼冉寧,一身白大褂,腦後馬尾簡單清爽,漂亮是漂亮就是這臉上的黑眼圈,著實重了些,而且這個點,大家應該都去吃飯了吧?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也是這麼拚,這麼不要命。
“吃飯了沒?”
冉寧還在講手術方案,聽到羅院長問話,下意識的卡殼——
“呃...還、還沒。”
“人是鐵飯是鋼,怎麼能不吃飯?東西放下,咱們先去吃飯。”
羅院長發話,冉寧當然遵從。
兩人就近來到一家飯館。
冉寧很貼心,端茶倒水,添湯布菜,她處理的很好,既不會覺得過分熱情,也不會覺得手足無措,行為舉止是一個晚輩對長輩的恭敬有禮。
羅玉書把魚肉挑好刺,給冉寧夾過去。
冉寧微微頷首“謝謝羅院長。”
“謝什麼,一家人有什麼好謝的。”
羅玉書話落,冉寧的表情頓在臉上,心裡細品‘一家人’?
“你跟陸迢在一起,咱們不就是一家人嗎?我已經給你外婆打過電話了,等這次回去,咱們倆家一塊吃頓飯。”
冉寧顯然是沒反應過來“沒事兒的羅院長,我外公外婆他們沒關係,不用...”
“傻孩子,這怎麼能不用?”羅玉書眯著笑眼“要的要的,這些你不用管,總之你放心,你和陸迢在一起,不會比彆人差,隻會比彆人好,明白嗎?”
冉寧好像有點明白了。
羅玉書又道:“另外,往後咱們私底下你不用這麼拘謹,羅院長前羅院長後,咱們可以隨便一點,比方說,你也隨著陸迢叫。”
冉寧:“....”
瞧著傻乎乎的,羅玉書逗她“叫媽,嗯?”
冉寧受寵若驚,點頭又抬頭的瞬間,紅了臉。
——
一個星期後,陸迢去機場接人,先把羅玉書送回家,再領著冉寧走。
臨走時,冉寧跟羅院長道彆——
“媽,那我們先回了。”
羅玉書淡淡笑:“好,路上開慢點。”
人走後,陸迢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嘴角勾著笑,漫不經心的冒了句:“改口了。”
冉寧:“嗯。”
...
夕陽退儘,星火布滿天際,點綴在人。流寥寥無幾大街上,月亮在揮手,小花在搖頭,閃爍的紅綠燈也好像在眨眼,就連平常沒什麼人氣的石墩子,也幼圓可愛了許多。
沿著蜿蜒盤旋的山路向上望眼,山頂一顆參天古樹下停泊著輛車,寶石藍的車身與黑夜融為一體,巨大的樹蔭遮擋,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