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二,十二歲的小朋友,當然要守歲!”
商楠:“歪理。”
白黎:“才不是。”
商楠眼眸淺笑,就聽白黎興致勃勃地又說——
“守吧,多好玩啊,我跟你說看著天亮的感覺特彆奇妙...”
“你以為值夜班啊?”
白黎好像聽見商楠笑了,握緊手機,試探的問了句:“我給你微信,咱們視頻?”
商楠:“....”
白黎:“你要是困了,想睡覺的話,那就...算了...”
商楠是想說算了的,但話到嘴邊,不知道為什麼就變了——
“我不困。”
白黎:“好!那我現在給你發視頻!”
商楠看著閃爍的頭像,摁下了綠色的鍵標,白黎的笑容占據了大半屏幕,她手撐著下巴,水藍色的睡裙搖擺,可愛卻又不是女人味,她就像個小喇叭,似乎藏著什麼神秘開關,隻要一觸發,就會不停的說,她有說不完的話,搞笑無厘頭的、稀奇古怪的、偶爾還會蹦出來幾個童話故事來,說到最後...就把結局改了——
白雪公主在森林裡搞基建,惡毒皇後想搞錢,最後跟她聯手開發房地產。
睡美人被紡車紮手,沉睡百年,結果睡美人沒睡飽,一直紮手一直睡,直到迎來新世紀,現在成為一名售票員,在城堡門口買門票。
商楠越聽越笑,扯的沒邊兒了:“王子呢?王子去哪兒了?”
白黎切了聲:“有錢有閒,要王子乾嘛?當然是哪涼快哪呆著去唄~”
...
第二天——
大家吃過餃子。
冉寧給她媽媽上香。
等上完了,一轉身就看見陸迢也站在後麵,低著頭躬著身子。
冉寧問她:“你乾什麼?”
“我...我跟阿姨打個招呼。”
“我媽認識你嗎?你就打招呼?”
“認識啊,咱們去寺廟的時候,你不是跟阿姨說過我嘛...”
話落,張素寧從廚房走過來,看看照片裡的冉雯,又看看眼前的冉寧——
語重心長道:“長大了嘍,你媽媽地下有知總算能放心了。”
張素寧摸了摸冉寧的頭“就是還沒嫁人,也不知道你能給我給個什麼樣兒的孫女婿,不過...我們冉家的孩子,肯定是要配最好的,稍微次一點,外婆我都看不上。”
“你看看你,又說這個...”冉峰係著圍裙,衝冉寧笑道:“你外婆真是老了,最近老念叨這個,還問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重孫子。”
“你個糟老頭子,光說我,你自己不想啊。”
“想歸想,也得寧寧願意不是——”冉峰拉過自家老伴的胳膊“走走走,彆在這兒施加壓力。”
冉寧攥著手指,一股不知道的衝動直竄上頭——
“外婆!我——”
話音未落,冉寧的手腕忽然吃疼,是陸迢扯住了她。
她們心有靈犀,默契積攢到隻需一個眼神就能明白的程度,陸迢知道她想乾嘛,衝她擰眉搖頭——不行!
“怎麼了?”張素寧和冉峰回頭。
冉寧喉間酸脹,有些說不出話來,好在陸迢反應快,朝兩個老人家,笑說:“冉寧想問,要不要買個按摩椅,她看廣告特彆好。”
“不要不要。”兩個老人連連擺手“彆瞎花錢,那種東西光看著我就不舒服,你要真想買,就買個癢癢撓,上回那個被你外公一屁股坐斷了。”
“買就買,提這個乾什麼...”
“不是你坐斷的...”
老人走遠後。
陸迢拉過冉寧,冉寧的衝動全化作酸楚,彙集在眼睛裡,一眨就滾出淚珠來。
靜默一瞬。
商楠適時遞來紙巾“先走吧,出去再說。”
跟老人打了聲招呼,她們就離開了。
剛一到樓下,也是巧了,白黎站在門口正要往上走,一抬頭看見冉寧眼睛紅紅的——
“你怎麼了?”
商楠攬住白黎,雖然穿的厚,但白黎的肩上也是有感覺的,一怔...頓時就不動了,呆呆的望著腳麵兒。
“咱們先過去吧。”商楠說。
“哦。”
然後,她就跟著商楠走了,沒幾步商楠挪開手。
肩上一輕,白黎的心也跟著一輕——
“冉寧,她哭了嗎?”
“嗯。”
“怎麼回事?”
“差點兒出櫃。”
“啊!”
商楠看著白黎的表情,目光淡淡的,良久後,說道——
“太難了,真的。”
白黎:“...”
商楠:“回家去吧,我走了。”
...
與此同時,陸迢跟冉寧去到車裡。
冉寧低著頭,垂落的頭發擋住了臉。
陸迢伸手揉著她的後頸——
“乖,沒事兒。”
冉寧抬眼,往後捋了把頭發——
“為什麼攔我?”
“大過年的不合適,而且...我,我沒準備好。”
“什麼時候合適?”
陸迢沒說完,眼尾彎著。
“什麼時候都不合適對不對?”冉寧抹了下眼睛“你不委屈嗎?”
“不啊。”
陸迢俯身,用自己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真心實意回答——
“擁有你的是我,得到你的也是我,便宜我都占了,有什麼好委屈的?我是最不該委屈的。”說著,手指勾勾冉寧的臉頰“倒是你,如果以後沒有孩子...”
“我不要孩子,我就要你!”冉寧握住陸迢的手,貼在心口“你就是最好的,誰都不行。”
——
——
七天假,就放了三天。
陸迢歸隊,冉寧回醫院。
上班那天,白黎掛著兩黑眼圈,一頭磕在桌麵上,咚的!一聲,嚇了冉寧一跳,急忙把她拉起來,手去揉她的額頭——
“你瘋了,不疼啊。”
“再疼也沒有心疼。”
“怎麼了?”
“商楠那個王八羔子,又跑了。”白黎咬牙切齒“她等著,早晚有一天,我非卸了她的腿!”
罵出來,白黎好受多了,她戳了戳冉寧——
“你呢,怎麼樣了?”
冉寧也好不到哪去,她覺得自己被夾在縫隙裡,想跟外公外婆說實話,又怕他們受不了,陸迢這邊也是百般阻撓,可不說吧...看著陸迢為自己連家都沒法回,冉寧就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深深的罪惡感,包圍著她。
白黎點頭,能懂。
隔代親就是這個道理,祖輩往往比父輩更難開口。
“哎...”
“嗯?”
“給你。”
手機屏一亮,冉寧劃開,愣了楞——
好長一串亂七八糟的數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是...該不是我想的那種吧?”
白黎麵無表情,整個大義凜然——
“好姐妹才給你的,絕密資料!!回去慢慢看,看完跟陸迢....”俯過身,貼在她耳邊“你就什麼罪惡感都沒了。”
冉寧雞皮疙瘩起一身“你怎麼會有???”
白黎:“都有吧,就你沒有。”
冉寧:....
作者有話說:
陸迢:聽說有大好人在背地裡給我謀福利?
ps:我也想問白黎要一份資料(懟手指...
第九十二章
陽春二三月, 草與水同色。
從年前到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陸國洲這段時間想的很多,羅玉書也勸了很多,他並非不開化之人, 隻是事發突然, 就像他自己的說的, 需要時間。
這天早上起來,兩人正在吃飯,陸國洲忽然停下手裡筷子, 沉著聲音說:“你說那姑娘是你們醫院的醫生?”
羅玉書也是一頓, 沒想到他會主動問, 這段時間每次跟他說這事兒, 這人不是搖頭就是擺手,一會兒說心臟不舒服,一會兒又說血壓上來了。起先羅玉書是真擔心他不舒服, 可給他量了血壓,把了脈, 身體好得很, 什麼事都沒有。後來,羅玉書收了血壓計, 這哪是身體不舒服, 這是心裡有疙瘩, 給他泡了杯金銀花茶, 讓他降降燥。
今天奇怪了...怎麼主動提起來?
羅玉書一想,應道:“是啊, 我都和你說幾次了, 是我們腫瘤科的種子醫生。”
陸國洲的手肘架在飯桌上, 眉頭擰的像小山,又不說話了。
夫妻倆,一個脾氣急,一個脾氣慢,羅玉書是前者。
她一見陸國洲這樣就著急,筷子往碗上一放,飯也不吃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老皺著個眉,我能看出什麼啊?”
陸國洲拿起包子,咬了口,囫圇道:“你給那姑娘打個電話,說一聲,讓她來家裡。”
羅玉書:“乾什麼?”
“能乾什麼?”陸國洲歎了口氣“我...我總得見見她吧。”
羅玉書順著陸國洲的話,問:“你見人家姑娘乾嘛?”
陸國洲見她一臉警惕,不樂意了,咽下嘴裡包子:“我說你這是個什麼表情?我還能吃了她不成啊!”
羅玉書哼了聲,話裡帶著幾分笑氣:“要真那樣,陸迢得跟你拚命。”
“你彆跟我提她,小兔崽子過年連通電話都不往家打,生她乾什麼,早知道...我還不如不要她呢!”
陸國洲鼻子一皺,橫得不行。
“你呀,就嘴硬吧,當初你可不是這個話。”羅玉書說完,不理陸國洲衝自己瞪眼,就把手機推到他麵前“小兔子崽子給咱倆的零花錢。”
陸國洲嘴上說不稀罕,眼睛卻很誠實往手機上瞄,時間是過年那天,轉賬後麵還問了句——
「爸還生氣嗎?幫我跟爸道個歉,勸勸他」
羅玉書說:“她這期間和我一直都有聯係,說來說去,最後都要問你是不是還生不生氣,身體怎麼樣?你也彆怪她不和你打電話,你那天打完她..自己說過什麼,還記得嗎?”
陸國洲當時在氣頭上,有什麼話也都是氣話,早就忘了——“我說什麼了?”
羅玉書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你說:你敢走!我告訴你陸迢!你今天踏出這個門就彆這個家了!”羅玉書學著他的語氣,說完兩手往胳膊上一抱“就衝這話,她哪還敢跟你打電話?”
“我那不是在氣頭上嗎,話趕話的...”
“話趕話也得有個度,我心裡也有疙瘩,也不舒坦,那我也能像你一樣嗎?她三十了,不是小孩子。”羅玉書歎了口氣,認真嚴肅道:“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這些天我已經和你說的再清楚不過,你要見冉寧,我不反對,但是你彆想著去拆散,你女兒的性子,你也是了解的,要真把她給逼急了,說不回這個家也就不回了,還要不要這個女兒,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陸國洲默聲不語——
片刻後,開口道:“我光是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