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商楠想自己或許真的是個不祥之物吧,一出生就被拋棄,考航校是個色弱,愛了那麼久...也沒了。
她以為自己一定挺不過去,沒想到連個感冒都沒得。
人就是這樣,事情不發生,你都不知道自己會有多堅強。
但不恨她,也是實話,葉絨真的有狠狠愛過自己,一個女人扛到三十五歲,商楠想...她的壓力一定比自己大。
至少為自己堅持過,不是嗎?
要這段愛就好了,長相廝守...不重要。
....
商楠自欺欺人,她把自己騙的一塌糊塗,可夜深人靜的時候,又怎麼可能真的不痛苦。
她在大排檔喝酒,喝的桌子都要掀翻。
從來沒醉過的人,酩酊大醉。
“商楠?”
“啊?”
商楠被人從身後拖住,她扭頭看過去——
“是你啊....”
“你怎麼喝成這樣?”
商楠被她塞進車裡,載去了自己家。
一進門,商楠就開始吐,吐了一地。
她折騰了大半夜,躺在床上的時候,突然崩潰...
像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葉絨...彆走、彆結婚、彆生孩子....彆離開我...嗚嗚嗚——”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沒有了!”
“十年啊!你要了我的命啊!嗚嗚嗚——”
“....”
翌日。
商楠酒醒。
她捂著頭,什麼都想不起來,徹底斷片。
看著身上的睡衣、被子、陌生的房間....
我艸,不會被撿屍了吧?!
沒等她掀開被子檢查,關著的臥室門就被推開——
“你醒了。”
商楠呆住。
“你...”
白黎沒好氣的看了眼她,把蜂蜜水塞進這人手裡——
“吐了我一客廳,地毯都被你弄臟了,清洗費你賠!”
說完,扭頭就走。
商楠隻看見白黎很凶,卻沒看見白黎泛紅的眼眶,溼潤的眼底。
起床後,商楠很抱歉——
“清洗費多少,我轉給你。”
“一千。”
“好。”
錢轉過去後,商楠就要走,走之前又問了句——
“我昨天喝醉了,沒、沒說什麼吧?”
“沒有。”
第七十九章
空氣一瞬靜止。
下一瞬, 冉寧把胳膊從陸迢手裡抽出去“有毛病是吧?”
又在這人肩上拍了一下,皺著眉“鬼扯什麼你。”
陸迢就知道她不信,往後挪了一小步,靠在飯桌前邊兒的椅背上, 聳聳肩“我沒鬼扯。”
撈過剛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汽水, 破天荒地插了根吸管, 放嘴裡咬著。
冉寧伸過手來掐住這人的鼻子,一臉認定你就是在胡說八道的表情:“我和白黎從高一就認識,一直到現在, 大學我們都沒分開過, 認識十幾年了, 比我跟你認識時間都長, 她什麼樣兒的人,我還能不清楚?她不喜歡女的,人家是徹頭徹尾的異性戀, 你彆瞎點鴛鴦譜。”
“哎~你這話可說的不太對,你在認識我之前, 不也沒喜歡過女生嘛。”
冉寧對上陸迢噙笑的眼, 稍頓幾秒“這不一樣,我沒喜歡過女生, 也沒喜歡過男生。”
“這有什麼不一樣, 感情的事兒, 哪有那麼絕對?你沒聽過那句話嗎?這個世上隻有一種取向, 那就是心之所向,保不齊白黎轉性呢~”
“轉性哪有那麼簡單, 二十幾年直女, 你說轉就轉啊?就好像有一個人從來不吃香菜, 突然間非香菜不可?哪有這種事兒。”
“那也沒準兒啊~香菜又不難吃,吃了還對身體好。”
冉寧瞥了她一眼“你杠精是不是?”
“我怎麼是杠精,咱們就事論事嘛~而且你這個比喻...你自己覺得妥不妥當?人是高級感情動物,你怎麼能拿吃的來做比方,香菜可以吃,也可以不吃;人呢?你能今天愛,明天就不愛嗎?”
“照你這樣說,那更說不過去了,今天直女,明天就彎了?”
陸迢笑著,把手搭在冉寧肩上,輕輕地捏了捏,她學過點推拿,每回這樣捏肩,冉寧總十分受用,沒幾下酸疼的部位,明顯舒服很多。
“放彆人身上也許說不過去,白黎不一定...”
“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白黎挺糊塗的嗎?我指的是感情上,她好像對於喜歡和不喜歡,界定不是很清楚,而且...我覺得她可能都沒真正的愛過誰,充其量好感而已,就像她對萬康,我隻覺得她生氣,難過肯定也有,但絕對不多,否則她不會這麼快走出來的,你比我了解她,你自己覺得呢?”
冉寧沒吱聲,但眼神卻虛了...白黎是個很感性的人,她喜歡誰好像從來都不是第一眼,也不是長久相處,似乎是在某個瞬間,說喜歡就喜歡上了。
喜歡就去追了。
追得上就在一起,追不上就拉倒,在一起之後合得來就談,合不來就分。
她從來不考慮那麼多,不像自己...凡有問題,勢必要弄個明白不可,這種近乎極端是非分明,不僅在課業上,感情裡也一樣,在自己看來..如果不能知道為什麼喜歡,那就代表不能明確去愛,不能明確的去愛,自己就會陷入慌張。
白黎總說,談戀愛而已,開心就好,為什麼要讓自己那麼大負擔呢。
是啊,為什麼要有那麼大的負擔?
冉寧也問過自己,可能是因為對麵的這個人吧,因為是陸迢...所以自己就變得貪心起來,不是隻想談談戀愛,是想和她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但凡有了責任,思量和負擔,就無可避免。
可在冉寧看來,這並不覺得這是負擔,而是一份可以溫暖人間黑夜的星光。
自己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轟轟烈烈,也不是什麼絕世浪漫...
單純、純粹...就想和她細水長流,俗一點...過日子。
陸迢發現了冉寧目光裡的變化,低頭去找她的眼睛——
“在想什麼?”
冉寧看見陸迢眼中自己的影子,咬著唇,眉頭微皺,好嚴肅啊...
頓時,揚起嘴角,輕鬆了些語氣——
“那你的意思是你當初的目標就很明確嗎?”
“當然!”陸迢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彆的我或許不清楚,也懶得去搞清楚,但對你...我是再明確不過了,想一個人想的肝疼兒,你說這不是愛,是什麼?”
冉寧眼波流轉,細白的指尖點在眼前這人心肝兒的位置,有一搭沒一搭的點了點,勾唇道:“也有可能是你玩滑板摔得~”
這....
“是嗎?”
“是啊~”
陸迢眯起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小女人,噙笑的眼底晃過幾分輕佻...
這家夥眼神兒太壞了,壞的冉寧心肝兒顫,嬌羞道——
“你看什麼?”
“看——”
語調拉長,忽然一個俯身,冉寧就被她打橫抱了起來,陸迢常年訓練,胳膊上的肌肉可不是假把式,想到這人盈盈一握的細腰,喉嚨就莫名滾動。
“玩滑板摔得是吧?行~那等會兒我讓你好好檢查檢查!”
冉寧眼看這人要往浴室走,不敢再胡鬨,掙紮著服軟道——
“我錯了錯了,你不是摔得~不是!”
“晚嘍!”
“陸迢!你彆胡鬨,我今天剛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啪嗒,衛生間的門被陸迢反腳踢上,下一刻懷裡掙紮的冉寧,就被她穩穩的放在了洗漱台子上。
陸迢眉眼微挑,哼了聲——
“真當我。禽。獸啊?”刮了下她的鼻子“老實等著兒,我去洗澡。”
說罷,便扯掉身上背心。
冉寧坐在洗漱台子上,鬆口氣的同時卻又走了神兒,紅著臉,眼睛朝陸迢背上瞟,雖然親過也摸過,但她後背的線條,就是讓自己臉紅,瞬間小腹一暖。
就在自己專注欣賞的之時,關著的門唰的被推開。
冉寧眼疾手快,一把拽下浴巾罩住陸迢,呲溜滑下洗漱台,擋住門口視線。
陸迢裹著浴巾,驚恐地轉過腦袋,就見白黎迷蒙著眼睛,酒還沒醒的說——
“有水嗎?我渴。”
“有有有!我去給你倒!”
...
冉寧把人拉回臥室,去廚房倒了杯水給她,白黎端起來咕咕咕往肚子裡灌。
“還難受嗎?要不要再喝點?”
白黎喝醉不鬨人...就睡覺,剛要不是太渴,她根本不起來,這會兒喝完水,人就舒坦了。
搖搖頭,扯過被子,再度睡倒。
冉寧摸了摸她的頭——
這樣的話,明天要不要請假啊?
...
陸迢洗完澡,剛關了混水閥,就聽外頭路過的人在門口敲了敲,驚得她又是一顫——
“誰啊?!”
“我!把水%e4%b9%b3擦了,大冬天的...”
“知道了。”
拉開鏡櫃,瓶瓶罐罐擺了一堆,陸迢擰開那瓶高的,手指從裡麵摳了一坨,往臉上招呼,劈裡啪啦一通亂拍。
出來時,臉上兩坨高原紅。
陸迢站在門口,腳踩在墊子上麵蹭了蹭水,冉寧靠在床頭半躺著,淺黃的夜燈,照在她臉上暖暖的,身上裹著被子,身線細長..像條美人魚,有種說不出的韻味,門口的人看呆。
“站著乾嘛?過來睡覺。”冉寧見她不動,便招了招手。
“哦。”陸迢這才回過神,走過來爬上床,問道:“白黎睡了嗎?”
冉寧嗯了聲,把手裡的書放下,然後關掉床頭的燈。
黑暗中,陸迢聽見這人抽了口氣——
“肚子疼啊?”
“還好。”
陸迢撩開身上的背心“過來,我給你暖暖。”
冉寧側過身,腰背瞬間一熱。
“你看看你...能不疼嗎?這腰全是涼的!買的阿膠你吃沒吃?”
“吃了,吃的我都流鼻血了。”
“你喊什麼呀…”冉寧拿胳膊肘搗了下她,不樂意的嘟囔“天天發消息問,我敢不喝嗎~”
經期女人情緒波動大,陸迢立馬軟下聲音,手在她肚子上揉了揉:“流鼻血了...那...那怎麼辦啊,誰叫你總疼嘛。”
兩人挨得緊,陸迢一說話,熱氣就往冉寧耳朵裡鑽。
冉寧瞬間就軟了,耳根兒酥|麻,身上就跟沒骨頭似的,癱在這人懷裡。
陸迢體質好,從來沒有什麼肚子疼痛經的毛病,每個月的那幾天,該乾嘛乾嘛,一點事兒沒有,跟玩似的就過完了,反觀冉寧總要叫大姨媽折騰的要死不活,本來身上就沒幾兩肉,那幾天還得往下掉兩斤,小臉煞白煞白的,陸迢想幫又幫不上,又不能替她疼,愣是把自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