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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愛我 韓七酒 4391 字 6個月前

不理她,她一著急不就來問我。”

“她問你什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問你最近好不好?醫院裡是不是有什麼事?但是!”白黎突然一個急刹車“你放心,我什麼都沒跟她說。”

“....真的?”

白黎眼睛睜的滾圓,黑眼珠多過白眼仁“那必須的啊!”

說完,目光避開冉寧。

又握起小拳頭,朝冉寧的肩膀碰了碰“我是誰啊,出了名的嘴嚴,我跟你可是一條心!我一個字都沒跟陸迢說,相信我。”

完事,把手裡的奶茶推了過去——

“請你喝奶茶,沒珍珠椰果。”

冉寧看了看被強行塞進手的奶茶,又看了看眼神飄忽不定的白黎,嘴角微微抽[dòng] “我謝謝你。”

“不謝不謝~”白黎揪了揪嘴“麼麼...走了昂!”

一出值班室,白黎連忙呼了呼%e8%83%b8口...

“我不要你覺得,隻要我覺得我沒說,那我就沒說,再說了,以後她倆真的和好了,那我可是一等功!大功臣啊我,這叫義氣,對對對,就是這樣。”

...

...

八月的燥意,炙烤著年輕人的心。

陸迢抱著腿坐在欄杆上,怔怔的望著天邊,直到雲月融合,最後一抹白晝也消散而去。

夏夜的熱浪,裹著淡淡的青草味,一遍又一遍撫過清雋臉龐。

直到幾聲狗吠,才將飄遠的思緒拉回。

陸迢低著頭,眉間的皺橫慢慢撫平,那雙慣於寡淡的眼睛,終於有了不一樣的神采,在黑夜中發光發亮。

她抬頭,朝剛剛傳來狗吠的地方看去,嘴角噙著笑,這麼多年了...自己總算看到希望,陸迢以為這些年的沉澱,自己早該變成鋼筋鐵骨,不說刀槍不入,至少也是水滴不穿,卻不想,被白黎一句話,就破了防。

‘冉寧她也很愛你。’

平地驚雷,在心底炸開,直到現在餘波也尚未停歇。

選擇了這個職業,陸迢早把生死置之度外,這些年出過無數次任務,真要論輕鬆,沒有過一件,但論危險,卻是樁樁件件,最危險的時刻,她犧牲的準備都做好了。

自以為看淡生死,就能無所畏懼,沒承想還是俗人一個。

這些年,把自己封閉起來,絕口不提以前的事,私下底卻不知道偷偷想過多少次,往前倒幾年,午夜夢回...自己都能把自己想哭,然後第二天再裝成沒事人。

說實話,真沒想過還能再遇見她,那天在診室,她推門進來,一開口,自己就呆住了,那聲音就算化成灰,自己也能聽出來。

雖說當下表現的挺冷靜,但實際上心裡早就亂了,冉寧沒怎麼變,還是當年的模樣,清清冷冷,唯一有點變化可能就是身上的氣質,跟上學那陣兒的書韻味不同,很禦姐..很女人。

也是氣她,也是不甘心...憑什麼她說在一起就在一起,她說分手就分手,這麼多年沒見,仍然還能一副瀟灑的樣子。

故意說兩人不認識,故意坐在桃樹底下挑眉..說辟邪,又故意挑她刺,嫌她不會做飯...明知這人相親失敗,還偏要冒幾句風涼話。

可真看她被自己懟惱了,卻又不覺得爽了,又開始後悔...

就為那點陳芝麻拉穀子的事,何必出口傷人。

後來...老毛病又犯了...

還是沒忍住,想要去見她。

其實,那天下雨能載到她,並不是什麼巧合,那段時間自己下了班就開車在醫院周邊溜,有時候乾脆熄火,直接靠路邊停著,運氣好能看見冉寧從醫院門口出來,運氣不好等到天黑也看不見人。

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如一潭死水不起波瀾,然而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中,陸迢意識到,自己根本沒變,說放下了都是騙自己的,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傷口,或許會留疤,但卻不會再疼。

自己不氣了,也不怨了,看著她被流浪狗都能嚇一跳,還有什麼好怨好氣的?

除了心疼,再沒彆的。

就當自己好了傷疤忘了疼吧...

陸迢承認心動,承認有感覺,承認還愛她。

遵從本心的那一刻,無比坦然,不是覺得有多偉大,堅守九年還能愛,而是終於不用再遮掩,能好好麵對自己,卸下那些為了自尊,為了麵子...說的假話。

慢慢靠近,慢慢一點一點融入她的生活,哪怕微不足道的細枝末節。

陸迢了解冉寧,她心裡有自己,不然不會允許自己登堂入室,約她吃飯也好,幫她修水管也好...

雖然含蓄委婉,但她卻也在用她的方式回應自己。

陸迢望著手機裡的微信頭像,目光幽深,強忍住想要聯係的衝動,逼著自己摁黑屏幕。

給她一點時間,也給我們一點時間。

會好的。

吳海不知從哪搞了副羽毛球拍,興衝衝地招手喊“陸隊,打球嗎?”

陸迢抬頭,撐著欄杆跳下——“打!”

...

醫生辦公室,吃著泡麵的冉寧,低頭正看手機,恰好刷到某人的朋友圈,點進去發現是置頂動態——

「Where there is a will, there is a way」

有誌者事竟成。

第三十八章

濃霧籠罩大地, 天地間一片蒼茫,遠處的濃白滲出一抹淡亮的光點,那是新生的太陽,可就算是太陽, 卻也無法穿透濃霧。

昨日, S市高州縣發生6.8級大地震。

華清醫院立即召開緊急會議, 商議抗震救災醫療救援方案,並征集醫護人員報名。

名單裡冉寧的名字赫然紙上。

“你瘋了,你前兩天才值完大夜。”

“沒事, 我白天休息好了, 就當多一分曆練的機會。”

白黎看著好友的名字“真拿你沒辦法,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說罷, 將自己的名字也報上名單。

不到十五分鐘,華清醫院抗震救災第一批救援小組成立。

災情危急,刻不容緩, 整裝完畢,便隨大巴車前往災區。

“他怎麼也來了?”白黎蹙起眉頭。

冉寧順著白黎的目光看去, 是李慶。

他瞧見冉寧跟白黎, 竟還主動走過去,跟她們打招呼“兩位美女, 到時候多多關照啊。”

李慶話裡有話, 關照兩個字明顯是說給冉寧聽的。

“你!”

白黎剛想懟回去, 就被冉寧拉住, 冉寧看著他,目光泛冷——

“有餘震, 你小心。”

說完, 移開目開再不理會, 對這種小人無需多言。

李慶張了張嘴,大概是沒想到冉寧會這麼說,抖著肩膀乾笑了下,脖子一梗便朝後麵的座位坐走去。

“我靠!他真是..哪來的臉!”白黎咬牙“我跟你說,要不是你攔著我,剛才我就撕了他!什麼玩意兒!呸!”

“大概是看我報名了,又讓他誤會了吧。”

“啊?”白黎翻了個大白眼“不要臉!”

像李慶這種精致利己主義者,不想著如何鑽研業務,精進醫術,隻想著四處投機、鑽空子,披著一張白衣天使的皮,張口閉口拿救死扶傷的當幌子,實際上骨子裡全是自私自利,在他們這種人的眼裡,隻能看見彆人手裡的果實,看不見彆人日以繼夜的努力。

自己總想著走捷徑,看彆人也好像都是走捷徑。

就像這次醫療隊報名,名單都已經報上去了,他卻又追在屁股後頭,硬把自己名字加上。

但在這之前,他才說過,自己去不了。

他問這東西有錢嗎?如果沒錢,去了不也不白去?還不如在醫院多救幾個人,冠冕堂皇,讓人不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跟那幫同一批的實習生侃侃而談:彆以為去了就能留院,這裡頭兒有好些資曆深的,就算立功,回來獎賞,也得論資排輩,我們這些八字都還沒一撇的小嘍囉能有什麼好處?到時候還不是靠邊站,看人家在上麵喜氣洋洋,說白了...就是個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話都說到這地步,他肯定是不去了。

誰料最後定板,卻又反悔,搶過名單看著上麵的名字。

冉寧知道他的意思,無非就是在上麵看見了自己。

典型的自己臟看彆人也臟,他是打心眼裡覺得自己跟羅院長有貓膩,連抗震救災這樣的事情,他也存心思,估計是覺得隻要跟著自己,前麵的路就一定暢通無阻。

冉寧不介意他怎麼想自己,隻覺得如果像他這樣的人留下,那醫療衛生行業必將多一個害群之馬,為禍四方。

...

車開到高州縣,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開不進去了,前方路段儘毀,山石斜落疊搭,深陷的溝壑一道連著一道,遠處全是廢墟,城市建築已經消失殆儘,隻有殘留的鋼筋水泥,能證明這裡曾經的繁華。

王主任帶隊下車,在前打頭兒,領著大夥繼續向目的地行進。

與此同時,華清一飛飛行救助隊,也收到指令,派遣了一批直升機前去災區進行支援。

陸迢他們到的時候,冉寧這邊已經投入緊張的救人之中。

下了飛機,分配任務。

陸迢目光一怔,自己沒眼花吧?她竟然看見了冉寧?!

“陸迢!!你看什麼呢!!”

大隊指揮張徹猛地一嗓子,空曠的路麵瞬間起了回聲,他是特種兵出身,力道跟嗓門一等一的大。

這一嗓子下去,不僅把陸迢喊懵了,更把醫療隊那邊人的注意力也喊了過來。

一時間幾十雙眼睛,齊刷刷望過來。

陸迢臉上火燒火燎。

“陸迢?”白黎驚住了“她怎麼也來了?”

冉寧“出任務吧。”

...

“醫生!有醫生嗎!!”不遠處的救援人員喊道。

“有!”

一個年輕男人,右腿被壓在一堵坍塌的牆下。

冉寧先給他量血壓,隨後替他輸上鹽水,手捏著他的脈搏,大聲問——

“你叫什麼名字?能聽見我說話嗎?”

男人奄奄一息點頭“能...”又說:“我老婆還在裡麵...你們快救救她..”

“你聽我說,你一定要堅持,救援人員已經在想辦法了,一定會把你跟你愛人都救出來!”

穩定住男人的情緒,救援人員將冉寧拉到一邊,指著他被牆壓著的右腿,擰著眉麵色凝重——

“他已經壓了一天一夜,我們從兩邊上下各種辦法都試了,還是抬不出來...現在牆體隨時麵臨再次坍塌的危險,一旦再次坍塌,他們都會被埋在裡麵,再想救他們出來就難了。”

冉寧作為醫護工作者,深知此刻麵臨的難關——

“您的意思是?”

“截肢。”

“溝通工作我們這邊會去做,但手術隻能你們來做。”